我走过你镜中的海(外二首)
2014-03-27阿月浑子
雨花 2014年11期
◎阿月浑子
我走过你镜中的海(外二首)
◎阿月浑子
绿风吹动草原
耸起太阳的马头
我亲爱的人
光明的吻升起来
黑暗涌出往事的泪水
你坐在镜中
一封封给我写信
“罪恶从身体里,
摘走过人们的眼睛。”
时光挂上你秋天的枝头
摇颤思考的沉重
你口含盐粒
轻轻拉过我的手
“太远的你和太近的你,
都已离我而去。”
我走过你镜中的海
垂落玫瑰的双翼
蓝色的抚摸升起黎明
我们就要一同远行
往事
夜半:你披衣出门
戈壁滩铺开,皓月当空
远处,昆仑的雪光
冷冷侵入骨骼,
你抱紧自己,向后退步
小路在地平线上消失
宛若伸入虚无
你忘记时日
踟蹰在迷途之际,举目四望
往事于灰烬中明灭
划出坠落的弧线,视野内
河流完全冻结
凌晨三点钟:一匹老马,满天寒星
一个丢失影子的人
春上绿洲
金色的喀什噶尔,人们都这么想
阳光从白杨的树干一直爬到树梢
像一个少女用烫烫的身子紧贴着树的青皮
蹭干几滴泪,想上一整天
羊和牛被她领到河岸上踩过硬硬的石头一个上午就这么过去了
她只想贴着树,盯着远处的雪峰
一动不动地等候
远处,一群云的俏皮孩子从这个山头飞到那个山头
惹得春麦又抽出了一小截
她吮吸着马兰的花茎
一听到春天拍打马鼻子的喘息,心就红了
总会有男人找上门来,认走这把丢在苜蓿地里的斧子
一想到这里,她又从头红到脚
现在还只是春天啊,蔷薇风却已爬过了门槛
挠她的皮肤和胸口
要是男人现在来,她该怎么办
一想到这里,她的指甲就掐进青白的树皮
咯嘣一声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