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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哲学的过去、现在与未来
——在首届国际信息哲学研讨会开幕式和闭幕式上的讲话*

2014-03-26西班牙佩德罗马里胡安

关键词:信息科学哲学信息

[西班牙]佩德罗·马里胡安

信息哲学的过去、现在与未来
——在首届国际信息哲学研讨会开幕式和闭幕式上的讲话*

[西班牙]佩德罗·马里胡安

编者按:由中国西安交通大学国际信息哲学研究中心和国际信息科学学会(ISIS)主办,国内外多家大学和研究机构联合协办的首届国际信息哲学研讨会于2013年10月18日至21日在西安交通大学成功召开。本次会议的主席由中国西安交通大学国际信息哲学研究中心主任邬焜教授和国际信息科学学会副主席、西班牙萨拉格萨阿拉贡保健科学研究所生物信息部主任佩德罗·马里胡安(Pedro C.Marijuán)教授担任。来自美国、法国、英国、奥地利、丹麦、加拿大、荷兰、以色列、西班牙以及中国的100多位学者参加了会议。会议商定,第二届国际信息哲学研讨会将于2015年在奥地利维也纳召开。

信息哲学是一个全新开拓的领域。本次会议是首届国际信息哲学研讨会,具有开创性。从会议取得的成果来看,它对于凝聚世界范围内的信息哲学研究队伍,开拓富有挑战性和新颖性的信息哲学领域的研究,彰显信息时代的时代精神,实现人类哲学信息哲学的新转向,无疑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和价值。

为了让更多的学者了解此次会议的概况、宗旨和学术精神,我们在此将会议上佩德罗教授的讲话和邬焜教授的闭幕词予以刊出。

一、首届国际信息哲学研讨会开幕词

各学术机构、教授和研究人员们、青年博士和博士生们、女士们、先生们:

非常荣幸和高兴来参加此次会议开幕式。我要衷心感谢主办方,特别是邬焜教授的盛情邀请。我感到非常高兴,不仅因为能够表达我对研究同事的慰问,而且因为在座的有众多年轻的信息科学与信息哲学研究人员,他们真正地代表着我们领域的未来。我想我们可以确信,对目前这一代学人的辉煌接替必将发生在未来几十年里。

我在此次开幕式中的主要任务是,强调中国学者和研究人员在信息哲学与信息科学中所起到的极为重要的作用。我曾有幸与不少中国同事在2010年北京FIS(信息科学基金会)和2013年莫斯科FIS上共享观点。正如我在北京所说:“由于信息科学,世界终于团聚起来了。”代表性的人物,如西安的邬焜、北京的钟义信应被分别看作信息哲学与信息科学在中国的奠基之父。需要提到的其他开拓者还有北京的闫学杉、武汉的欧阳康和李宗荣、四川的赵川等。随着本次会议的筹备,新的研究人员也已经加入到我个人的熟人名单中:王小红、吴国林、刘钢等(原谅我可能漏掉了其他相关人)。毫无疑问,所有这些中国研究人员、哲学家和学者们为信息研究带来了一股热情和创造力,对此,我们,即他们的国际同事,表示非常感谢。

事实上,一种伟大的世界文化已经加入到信息的营地中。ISIS组织(国际信息科学学会)在2010年北京FIS会议上正式创立,这是极为重要的新成就。这对于增加FIS倡议自身的自主权,也是影响深远的。在这一点上,让我来分享一些我个人关于FIS创建过程的回忆。在1992年,迈克尔·康拉德(Michael Conrad)和我就如何构建FIS项目交换意见的同时,我偶然地看到了李约瑟论中国科学的不朽著作。事实上我花了超过一年的时间去阅读他论“中国的科学与文明”历史的辉煌卷轶。可惜的是,我只读到了已出版的十二卷中的七卷,但它足以让我欣赏到中国的哲学、化学、数学、技术、工程等引人入胜的图景。我开始熟悉了三代圣王以及传说中的机构和学者等神话人物,如:从齐宣王(大约公元前318年)所创立的稷下学宫到炼金术士和秦始皇帝,以及孔夫子、老子和迷人的《道德经》;还有许多其他的伟大人物。著名的《易经》可以说是复杂社会过程建模的第一种数字方法。众所周知,这本著作极大地影响了莱布尼茨对二进制逻辑的进一步发展。据我所知,朱熹(中国的阿奎那)的宏伟巨著也许是标志着中国中世纪思想的巅峰之作。在中国蓬勃发展的伟大哲学流派还有:名家、道家、儒家、佛家、法家、墨家……再一次根据我的认知,那个时代最原始的、真正先进的哲学遗产之一乃是基于机体论和积极的经验主义的道家宇宙观。在弗利特乔夫·卡普拉(Fritjof Capra)的名著《物理学之道》(1795)中,他可能只是把这当作一件轶事来写的;然而在现代信息科学和信息哲学中,我们应该进一步发展方法以实现这些激发性的洞见。

那些辉煌的时代不仅仅是历史消逝的影子:它们回来了。今天令人印象深刻的中国研究的发展,也在基础科学、应用科学、工程、社会科学、人文学科和哲学领域,产生了一批精英。当代中国科学家和学者又一次站在了国际研究的领先位置上。我很自豪的是,他们中的一些人正坐在这个大厅里,与久负盛名的国外同事友好交流。

我不想讲得太长。在这个开幕式上,我还有另一个重要使命带给研究同事们:我们应该利用新的驱动力,为信息科学与信息哲学的进步,发展更为成熟的根基。我们迫切需要这样的进步。我们当代的知识体系,基本上说是科学,不遵守任何统一的观点。我们要填充太多的知识鸿沟,不仅是臭名昭著的自然科学和人文学科之间的鸿沟,即斯诺(C.P.Snow)在他1959年的里德讲座中指出的“两种文化”,这同时也是意义、价值、道德和智能的问题。它们在我们的科学体系中没有任何立足之所——而且,我们非常清楚地知道相关的基本概念性困扰与信息相关。在我们这个时代,“信息社会”中真正固有的社会维度,应该表现着另一个本质问题:加速发展的信息和通信技术、新的全球化责任、可持续发展的巨大不确定性挑战,它们使信息科学和信息哲学的进步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重要。我们应该仔细考虑这一点。

这次会议将会是一个开创性的时刻,从而推进我们共同的信息思想。但我不想暗示说,我们应该寻求巨大的跃进或夸大的强求。我们应该开始正常化信息科学的实践。我的意思是,我们应该给极富探奇性的思想和广阔的合成方法提供空间——正如我们在FIS论坛上所习惯做的——但专业的实证研究也应该有足够的空间,即在社会生活、神经科学、生物分子、量子等领域中,真正广泛地应用信息主题。这是一种新的思维方式,我们应该将其推进以超越宏大的基础阶段的理论尝试。我们应该让内含有更新信息科学和信息哲学的、适度的专业性应用研究得以正规化——而且,我现在是特别说给年轻一代研究人员的。

我殷切希望此次国际信息哲学研讨会将落实所提出的期待。因此,亲爱的ISIS和FIS的同事们,亲爱的参会人员们,非常亲爱的年轻研究人员们,让我们努力取得一个好的成果!

非常感谢大家!

二、在首届国际信息哲学研讨会闭幕式上的讲话

亲爱的同事们:

我们这次会议即将落下帷幕,这颇令人遗憾,但正如一个诗人曾写过的,“所有的美好终将结束”。我想大家都同意,我们收获了很多,并将铭记这次首届国际信息哲学研讨会。组委会一致认为本次会议的亮点之一便是主题和领域的融合,理论和应用的贯通,由此激发了极具激情和创造性的讨论。两把椅子的安排,一把由哲学(邬焜教授)就坐,另一把由科学(我自己)就坐,恰如其分地象征着这种交融性。

在我看来,信息科学在中国的快速成长具有极为深远的重要意义。毫无疑问,这个国家的信息科学与信息哲学的系统化进展比其他任何国家都要更快、更好。即使考虑到这是“国家的奇迹”——相当多的传统的东西都已经在中国过去二十年里令人难以置信的高速发展中消逝了——但它仍然是令人惊叹的。我们在共同领域上的研究机构,分散在西安、北京、武汉、四川等地,当然也包括2010年在北京创建的国际信息科学学会,它们标志着中国和国外信息研究极具前景的未来。这在20年前,信息科学基金会(FIS)尝试走出第一步时,是完全不可想象的。

一般来看,信息科学与信息哲学的发展应该是什么样子的?我认为,我们不是在谈论经典信息(和图书馆)科学简单地延续为另一门标准学科。相反,与保罗·罗森布鲁姆(Paul Rosenbloom)的计算观点相呼应,我们应该将信息科学设想为大科学领域的战略核心之一。物理、生物、社会、信息一起构成了全部科学知识的基本分科。“五大生物界”的所有学科领域都涉及了这四个分科。我在我的演讲以及某些讨论中谈到过这一点。很明显,实现我们领域中的这一重大转变,可谓困难重重——但这些重重困难也使我们的任务变得更加精彩。

和任何其他科学一样,我们的新领域代表着一种学科的专业化,但这是一种悖论性的专业化。信息科学指的是整合中的专业化。物理学非常善于分析自然现象,并将它们整合起来,但是一般而言,对于信息科学中的待解问题,它的条件太过严格和无趣。仅需透过这7楼的窗口,我们便能看到一个充满活力的城市景观,它充满活力,纵横交错着各种商品流和服务流、人流、能量流等。但我们非常清楚地知道,还有一个迷人的社会信息流叠加其上,即人们通过沟通,控制着这些物质流,在传统媒体过时之后,参与到新的智慧生活世界中,并与“自然”进行对话,等等。我们周围会有多少个艾字节?就在一代人的时间里,我们便已经经历了人类历史上最激烈的信息革命,因为大部分这些异质信息流的容量级别和流通速度以高数量级的形式逐层递增。科学如何可能帮助我们理解这些流的特点,其流通方式,其自下而上和自上而下的传输系统,其对社会的影响,及其在个人生活中的意义?当然,许多其他学科做出了它们的贡献,但是刻画一种对“信息社会”的整合性理解,应该成为崭新信息科学的重要关注点。

作为信息化的大科学领域的前沿地带,信息科学应该在与生物、社会和物理等其他领域的交互作用中履行复杂且艰巨的任务。所有这些在它们自己领域中都扮演着重要的角色,而信息科学则几乎是一个新手。正如科学史所清楚告诉我们的,一些最深刻的科学革命(例如在能源和热力学的历史中)只发生在一种跨时代的基础中。这是极为可能的,即一个完全成熟的信息科学将在接下来的几十年里,由未来一代的科学家完成和实现。这正是像在座各位年轻学生一样的人们的时代和机会。对于他们而言,成为这一重大科学革命的主角,岂不是非常伟大的吗?他们将不得不努力工作,非常努力,他们承继了这个国家传统和民族性格中的优秀品质——如此的勤劳、智慧和能干。神话中的“三代圣王”——农夫、渔民、河道建造人,象征性地标志着这个古老文明社会秩序的起源。他们既是帝王也是辛勤的劳动者。对于我们必须建立的更有人情味的,而不仅仅是技术上的信息秩序,这些和蔼的形象代表着一种极好的启示。

最后,让我表达我个人的感谢,并代表所有与会者,集体感谢会议的组织者。事实上,他们已经完成了伟大的工作。没有什么可说的了,除了说再见。希望在第二届国际信息哲学会议上再见到大家!

(西安交通大学博士生王健根据英文稿翻译)

(编辑:李春英)

10.3969/j.issn.1673-8268.2014.02.009

*此标题为编者所按。

2013-12-30

佩德罗·马里胡安(1952-),男,西班牙人,国际信息科学学会副主席,西班牙阿拉贡保健科学研究所生物信息部主任、教授,主要从事分子细胞学和机体生物学领域的信息与传播,以及生物智能的哲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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