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邓小平诞辰110周年学术研讨会”观点综述*
2014-03-25倪志安
倪志安
(西南大学 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所,重庆400715)
2014年6月8日,由西南大学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所举办的“纪念邓小平诞辰110 周年学术研讨会”在西南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隆重召开。来自重庆大学、西南政法大学、第三军医大学、重庆邮电大学、重庆工商大学、四川外国语大学、中共重庆市委党校,中共西南大学党委宣传部、西南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和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的领导和专家学者,以及马克思主义学院、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的博硕士研究生共120 余人参加了大会。本次研讨会的主要议题是“邓小平理论的重要内容与生长的理论空间”、“邓小平理论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发展”以及“邓小平理论与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现就大会发言者的观点综述如下。
西南大学倪志安教授在题为《关于邓小平“社会主义本质论”的思考》的发言中认为,“社会主义本质论”问题在邓小平理论中具有重要地位,搞清楚“该问题”对于我们坚持“三个自信”意义非常重大。邓小平“社会主义本质论”提出后,学界中主要的争论是:(1)关于邓小平是不是“第一个”提出和论断“社会主义本质”问题的,由之引出——如何看待马、恩关于“科学社会主义基本特征”论断的问题?(2)关于邓小平“社会主义本质论”的合理性问题,如“解放生产力、发展生产力”是否是社会主义的独特本质所在,“消灭剥削、消除两极分化”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现实,还是其所追求的价值目标等,由之引出——如何看待邓小平“社会主义本质论”的问题?关于前一个问题,倪教授通过对马、恩关于共产主义尤其是社会主义“基本特征”论断的分析,认为马、恩论断的——的确不是社会主义的本质问题,而是社会主义的特征问题,但不能脱离本质看特征:“特征”是本质所决定的,是“本质”所表现出来的特征;马、恩论断的是成熟的社会主义特征,而不是不成熟、不够格的社会主义特征。关于前一个问题,倪教授认为,从其价值意义看:在马克思主义发展史上,邓小平是第一个提出和论断社会主义本质问题的思想家;邓小平提出和论断“社会主义本质”的问题,对社会主义具有重大的理论与实践意义。从其主要问题看:邓小平理论自身中的一些合理思想,邓小平没有概括进他的“社会主义本质论”中;马克思、恩格斯的一些合理思想,邓小平也没有概括进他的“社会主义本质论”中。从其合理定位看:邓小平论断的虽是“中国特色(不成熟的)社会主义的特征”,但成熟社会主义的某些特征已蕴含其中;如何恰当地提炼、概括社会主义本质的问题,仍是中国共产党人和专家学者需进一步思考的问题。
中共重庆市委党校苏伟教授在题为《邓小平对“怎样认识社会主义”的方法论贡献与习近平的发展》的发言中认为,“怎样认识社会主义”的方法论,是回答“什么是社会主义”问题的重要哲学基础。马克思、恩格斯实际上提出,要“从每一历史时代主要的经济生产方式与交换方式”出发,要以分析每一历史时代的社会结构和阶级阶层结构为主要线索,要运用唯物辩证法的发展学说,要以实践为根本标准,要以人的全面发展为最高价值导向等,去认识社会主义。邓小平继承和发展马克思、恩格斯的基本观点,提出了“怎样认识社会主义”的一系列方法论原则:要正确处理科学社会主义的“老祖宗”与“新情况”的关系,从新的“结合”中去认识社会主义;要认识与把握基本国情,以更好地“从经济生产方式与交换方式出发”去认识社会主义;要实事求是地分析社会主义的“社会结构”,以认清社会主要矛盾、确定社会主义的根本任务;要坚持用社会基本矛盾的观点来认识社会主义,用“第二次革命”式的改革开放,来促进社会主义制度的自我完善和自我发展;要以更具体的“生产力标准”和“三个有利于标准”,来检验对社会主义的认识;要坚持以“于人民有利”为价值导向,体现马克思主义“怎样认识社会主义”方法论的立场、观点与方法的统一。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进一步丰富、发展了“怎样认识社会主义”的方法论。
第三军医大学蒋盛云教授在题为《增强战略定力,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发言中认为,“我们建立的社会主义制度是个好制度,必须坚持”。这是邓小平推进改革始终坚守的根本方向。邓小平科学揭示了社会主义本质内容,形成了党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基本路线,对什么是社会主义、建设什么样的社会主义进行了初步系统的回答。在邓小平理论的指导下,三十多年的改革进程中,我们既坚持社会主义基本原则,又破除具体的体制障碍,不断丰富时代内涵,取得了巨大成绩。全面深化改革,需要进一步增强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战略定力:(1)增强“三个自信”。只有社会主义才能救中国,只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才能发展中国,这是历史的结论、人民的选择。(2)坚持底线思维。我国是一个大国,决不能在根本性问题上出现颠覆性错误。要善于运用“底线思维”的方法,凡事从坏处准备,努力争取最好的结果,牢牢掌握改革发展稳定的主动权。(3)扭住改革总目标。完善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现代化,这是一个重大的历史课题。要大力培育和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和核心价值观。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和核心价值观的落地生根,既有社会主义的制度基础,又引领了社会主义制度的进一步改革和完善。
重庆工商大学陈晓钢教授在题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把握战略机遇期发展的必然选择》的发言中认为,只有准确判断战略机遇期内涵和条件的变化,全面把握机遇,沉着应对挑战,才能赢得主动、赢得优势、赢得未来,确保到2020年实现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宏伟目标。而毫不动摇地坚持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则是我国把握战略机遇期发展的必然选择。战略是指那些具有长期性、全局性影响,关涉胜败的谋略、方案和对策。战略机遇期,则是指事关全局、有利于战略实施的特定历史阶段及其相应的环境条件。战略机遇期具有时间的长期性、空间的开阔性和影响的全局性等特点。把握战略机遇期,则有着战略决策的正确性,战略理论的创新性,战略道路的一贯性以及战略制度的稳定性等方面的要求。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把握战略机遇期的发展,其根本原因在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所体现的历史选择的必然性,目标定位的高远性,战略推进的稳健性,理论引导的先进性,制度建设的优越性等特质,符合战略机遇期发展的要求,有助于我们稳步实现“中国梦”。要使中国人民对继续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充满必胜信心,为实现“中国梦”这一战略目标而努力奋斗,还必须继续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为此,一要坚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自信;二要消除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中的障碍和阻力;三要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制度保障。
西南大学刘宇副教授在题为《价值合理性与目的合理性的历史辩证运动——谈谈邓小平时代的遗产及其推进》的发言中认为,今天我们可以以一种回顾的态度来看待邓小平时代,即我们如何面对他留下的精神遗产。我们用两个概念,将新中国划分为毛泽东时代、邓小平时代和新时代。这种区分的依据,就是马克斯·韦伯关于社会行动的“价值合理性”和“目的合理性”。从某种意义上说,现代化的进程,就是一个合理化即用目的合理性取代价值合理性的过程。目的合理性,主要考虑手段对于目的的适用性和有效性;价值合理性,主要考虑行动所追求的一套特定价值体系,而不论是否能够成功实现。前两个时代,分别以这两个概念作为压倒性的指导方针。邓小平时代的主要任务和成就,在于肃清了毛泽东时代的价值合理性行为方式在实践中的主导性,建立起以目的合理性指导国家建设的方针;但目的合理性的过度推行,导致了价值缺失的问题。而新时代针对这个问题,提出了不同于毛泽东时代的价值合理性原则,同时又试图包容邓小平时代的目的合理性。就此而言,邓小平的目的合理性思想是他留给后人的重要精神遗产,但我们需要在此基础上继续推进。在回答与会学者关于“韦伯的理论是否能够用来分析邓小平时代”的问题时,刘宇副教授认为,邓小平在中国历史上第一次真正将中国引上了现代合理化的道路,如韦伯所说,建立了经济和政治的合理化运作方式,使得中国的现代化建设突飞猛进,但同时也带来了现代化的负面效应,即价值缺失的问题。
西南政法大学黄一玲副教授在题为《邓小平政治体制改革中的辩证思维及其启示》的发言中认为,“中国模式”的巨大成功与中国特有的政治体制密切相关。邓小平在领导中国政治体制改革过程中,始终坚持实事求是,自觉贯彻对唯物辩证法的创造性运用和发展,具有重要的时代价值与实践意义,值得我们学习与借鉴。(1)邓小平在对经济与政治的深刻辩证把握中,统筹推进政治体制的改革,注重以经济手段解决政治问题,以政治手段解决经济问题,始终坚持用联系和发展的观点来处理政治与经济改革的关系。(2)作为发展中国家,中国的政治系统的制度化水平比较低,甚至出现“人治”现象,因此推进政治体制改革势在必行。但政治体制改革归根结底还是人的因素,邓小平辩证地把握了制度改革与人的主观能动性的发挥,在人与制度的互动中推进政治体制改革。如中国共产党通过强有力的政党,重建国家并占据着国家政权中的核心地位,政治资源的过度集中容易导致一些弊端的产生。邓小平深刻指出了我国领导体制主要存在官僚主义、权力过分集中、家长制、干部领导职务终身制、特权现象等五大弊端。(3)在改革开放过程中,邓小平注重改革党的领导体制与加强党的领导的辩证统一,注重坚持社会主义制度自信与学习借鉴西方国家先进经验的辩证统一。在全面深化改革开放的进程中,我们应学习与借鉴邓小平关于政治体制改革的辩证法智慧,进一步推动政治体制改革的完善。
西南大学蒋志红副教授在题为《邓小平与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已完成的和未完成的》的发言中认为,“中国梦”除了在价值目标、实现主体上与“美国梦”不同之外,最为重要的差别在于中国梦的实现路径与美国梦的实现路径有很大差别。实现中国梦的路径,实际上就是中国特色的现代性的建构,而中国特色的现代性是以重构“三重有机体”为基本目标的,为了重构三重有机体,需要“八大要素”。邓小平在实现中国梦的伟大征程中的历史地位:在于提出了中国必须走自己的路、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开启了中国特色现代性道路的自觉的理论探索;在于使市场经济观念深入人心,基本建立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系,使中国特色现代性所需要的市场经济要素初具雏形;在于正确评估了毛泽东思想的历史地位,旗帜鲜明地捍卫了社会主义的价值目标,为伦理有机体要素的构建准备了充分的条件。不仅如此,他还为中国特色的现代性的其他要素的建立提供了有益的借鉴。十八届三中全会沿着邓小平开创的道路,在中国特色的现代性的其他要素方面有新的开拓,推进了邓小平未完成的事业,虽然还有一些要素没有得到理论的建立,但是,中国特色的现代性已经雏形初现。
第三军医大学李勇强副教授在题为《邓小平推进改革的价值取向与当代启示》的发言中认为,邓小平始终不忘“我是中国人民的儿子”,把人民拥护不拥护、赞成不赞成、高兴不高兴、答应不答应作为出发点和归宿,凸显了推进改革的价值取向。早在改革开放之初,邓小平就坚定地指出:“生产力是否发展,人民收入是否增加。这是压倒一切的标准。”在“南方谈话”中,他更是把“是否有利于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作为衡量改革成败、得失的落脚点。邓小平始终尊重人民的首创精神,坚持“群众是我们力量的源泉”,在发现、总结、推广群众和基层创造鲜活经验中聚合起改革的强大动力。在深刻反思平均主义的历史教训中,他提出“让一部分人、一部分地区先富起来,以带动和帮助落后的地区”这一达到共同富裕的途径,并设想到20世纪末人民生活达到小康水平。正是在邓小平推进改革的价值取向的指引下,中国共产党人在改革开放的进程中,始终既把人民的要求作为出发点和落脚点,又把人民的实践作为动力源泉,更把人民的利益作为衡量改革成败得失的标准以促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蓬勃发展。迈上全面深化改革的新征程,习近平同志指出,为了人民而改革,改革才有意义;依靠人民而改革,改革才有动力。这就要求我们,全面深化改革必须紧紧围绕人民群众所思所盼来进行,增进人民福祉;全面深化改革必须发挥人民主体作用,用13亿人的智慧和力量汇集起同心共筑中国梦的不可战胜的磅礴力量;全面深化改革必须促进社会公平正义,让群众更多更公平地享有发展成果。
西南大学钟志凌副教授在题为《邓小平维护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安全的主要经验研究》的发言中认为,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安全是指社会主义国家主流意识形态没有受到外在因素的侵袭和威胁,而保持稳固的主流地位的状态。历史和现实证明,霸权主义非常善于使用扰乱对象国主流意识形态的方式作为实现自己图谋的重要手段。邓小平是改革开放的倡导者和力主执行者,他同时也是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安全的保卫者。在改革开放的过程中,西方的思想理论、社会思潮和价值观念大量涌进中国;在开放的环境下,中国原有的非马克思主义和反马克思主义的思想理论沉渣泛起,形成大大小小的潮流。这些思想理论、社会思潮和价值观念,影响到了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安全。邓小平对维护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主流地位保持了非常清醒的认识。他采取了坚定的立场和灵活的方式,既保证了思想文化领域的百家争鸣、百花齐放,同时也构筑起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坚固堡垒,为维护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安全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她认为邓小平维护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安全的主要做法及经验包括:用开放的态度对待思想理论问题的研究、讨论和传播;警惕精神污染的危害,认清精神污染的实质,有的放矢批判违背马克思主义的思潮;将坚持四项基本原则作为维护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安全的基础;维护意识形态安全,必须要正视和回答敏感问题;充分发挥思想理论工作者维护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安全的作用;抓好党风和社会风气建设,为维护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安全提供良好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