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寅初的诗论与诗歌艺术简论
2014-03-21郑继猛
郑继猛
(安康学院 中文系;陕南民间文化研究中心,陕西 安康 725000)
刘寅初是安康有影响的地域诗人,他的诗歌虽然生前没有结集出版,但也有很多在报刊杂志、景点碑刻、选集中发表或刊刻,受到时人的推崇和赞许。王炜称赞说:“刘老的诗词,是一个正直饱学严谨知识分子的真心直白,是一个忠诚爱国者心系天下兴亡的真情倾诉,是一个坦荡磊落刚正清白的正人君子的自我写照。”[1]魏义友也评价说:“本地诗人前代无考,自明代始留姓名。五百年来人才辈出。著名诗人有八家,这就是鲁得之、张凤翔、刘应秋、董诏、张鹏飞、雷钟德、谢馨、刘寅初。……刘寅初一生作诗八百余首,格律娴熟、意境清新、反映时代、雅俗共赏。”[2]那么这些诗歌评论者为何对刘老的诗歌有如此之高的评价呢?本文将围绕刘寅初先生的诗歌理论和诗歌艺术做初步论析。
一、刘寅初的诗论
刘寅初一生著述丰厚,除了一千多首诗歌、四五十首词作、十几首散曲之外,还有三百余条杂记,其中就包括《诗髓》、《蔗庵零墨》。这两部笔记中记录了刘寅初先生作诗、评诗、选诗的基本标准。虽然这些诗歌理论与前人的诗歌理论相类似,但也有他自己独特的见解和发挥,是当代作家对于古代诗歌理论的现代化改造和发展。
(一)“为人生”诗歌主张的时代升华
刘寅初先生经历了国家的沧桑巨变,耳闻目睹了由战乱到和平,由和平到国家繁荣富强的变化历程,更体验了个人对人生理想和社会理想的正确选择。因此,他的诗论首先推崇的是为国家为人生服务的诗歌。这既是我国古代诗歌为人生传统的继续发扬,也是古代诗歌理论近世化、当代化的表现。刘先生在《诗髓》中旗帜鲜明地宣称其为人生的诗歌主张,他说:
作诗填词若以此(指文辞)为人生目的,徒费时日,于国无益,于人无补。吾人读书,必以经国治世,康济生民为志,北宋王曾有言:“书生志不在温饱”,明人王晋荣编《仙儒外记·削繁》有一则云:“外传云:或问先生久视之术,青主曰,大丈夫不能效力君父,长生久视,徒猪狗活耳。”[1]
这是他对于古代诗歌为人生为社会服务的认同,也是对于诗歌社会责任的深刻认识。同样也显示了一个正直知识分子对于诗歌为社会服务为国家服务的良心。
其次,他在选编诗歌的时候,也依照为人生的主张类选古代作品。例如《安康古代诗词选序》:
安康虽僻处秦巴,山大林深,土瘠民贫,交通阻塞,文化滞后,但自汉迄明清,各级地方官吏,科第士子,游览名胜,也写下了不少反映民生疾苦,社会兴衰,山川景色,名胜古迹,风俗物产,民俗歌谣,可传之佳作。如清代董朴园之《龙须草》,张补山之《悯山农》,王玉树之《苞谷谣》,严如煜之《木厂咏》、《棚民叹》,展现了安康地方风貌,翔实具体,情真意挚,对当时山区农民啼饥号寒,胼手胝足,栉风沐雨,履险蹈危之悲惨生活,酷吏豪强,催科剥削,残暴罪行,历历如在目前。在全集中,虽为数不多,实为研究社会史之珍贵资料[1]。
这是其诗歌主张在编辑地域文献方面的实践,通过对这类诗歌的肯定,体现了作者对后世读者和诗人的引导与教谕,表现了对前代诗人诗歌精神的肯定与认同。
再次,为人生的诗歌主张要与歌颂时代进步结合起来。这在很大程度上纠正了一些人对诗歌反映社会真实的要求和为人生的创作目的的片面理解。他在《谈竹枝词写作》中说:
竹枝词为文艺之制裁,记国家之盛,传街苍之情,叙物之况,语言通俗,声律和谐,雅俗共赏。竹枝词为古典诗中之别体,唐代以诗人白居易、刘禹锡,最为擅长,有名篇传世。文字宜朴而不俚,宜浅而不深,方言土语,运用灵活,诙谐调侃,涉笔成趣,斯为上乘之作。内容凡人情世态,风物节令,均为写作之素材,所谓有褒有贬,足资警世。
余曾写有《香溪》、《年市》、《端午》等多篇,聊以遗兴,油腔滑调,不堪入目。十三中全会后,党中央为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改革开放,发展经济,号召全国人民精诚团结,为中华崛起而奋斗。显著成绩,举世瞩目,故将日巡行市场,所见所闻,写竹枝词若干首,公诸同好,抛砖引玉,嘤鸣求友,尚希方家读者不吝指正[1]。
这是刘老与其他一些诗人在诗歌写作宗旨和反映对象方面的最大不同。对于如何协调诗人与国家的关系,诗歌内容与社会现实之间的关系,历代诗人各有不同的观点。刘老赞同的是应该积极肯定社会的进步,积极颂扬社会的良好风气和政治氛围,发挥诗歌引导全社会民众积极向上,努力为国的精神力量。这无疑端正了社会风气,矫正了社会上一些片面的诗歌观点。
(二)主张诗歌要有真性情
诗歌要表达诗人的真实情感,不能无病呻吟。刘先生非常服膺那些有真情实感的诗歌,为此他不遗余力地宣扬这样的诗歌理论,加以发挥,并以此为自己的创作指南。他在《诗髓》中写道:
自幼年学习诗词,至今已老,积数十年之摸索,尤在门墙之外。写诗数百余首,敝帚自珍,葛干言成,略书数语,谈点心得体会,不知凡几。言志抒情抒性,须真须美,炼字造句,辞达意顺,清新自然。声韵谐和,得心应手,妙语天成。故平生最服膺伟大诗人白乐天之言:“感人心者,莫先乎情,莫始乎言,莫切乎声,莫深乎义。诗者,根性,苗言,华声,实义”。此即我学诗写诗之金科玉律[1]。
关于如何写作咏物诗,刘先生则十分强调诗中有我,要借物言己之志。他说:
咏物诗,须诗中有人,尤须诗中有我。只有那些既咏物又言情,尤其高度寄托的诗歌,所谓“美人香草”寄托遥永的诗歌,才具备真正的艺术魔力[1]。
同样,要写出真性情、真品格的诗歌,必定要创新,不能食人余唾。他在《诗髓》中表达了自己不附和、不固执的主张。他写道:
不唐不宋不附和,写诗心中先有我。咬文嚼字拾余唾,鹦鹉学舌乃白说。《诗经》三百篇,试问向谁学?屈原作《离骚》,古人无此作,空前绝后开新境,成规传统要打破。旧瓶装新酒,新酒人说恶,写诗亦如此,饮者笑呵呵[1]。
这是刘先生对于自我诗歌创新精神的肯定,也是他自己对于传统诗歌现代化、当代化的正确认识。自我作古,以故为新。
(三)关于近体诗的格律与用典
诗歌精神内容上要有积极的主题和真情实感,要符合当代社会发展的要求,而在诗歌形式上,刘老也针对当今社会上一些人的观点提出了自己的主张和建议,这些观点有利于廓清近体诗当代化过程中的一些片面认识。
1.对于诗歌是否用典,是否是典故愈多愈好的问题,刘先生在其《诗髓》中说:
写诗用典,善为诗者,用典而诗愈工。不善为诗者,用典而诗愈拙。典不可持亦不可废,学古人贵在得其神韵,不可袭其皮毛。否则如婴儿学语,邯郸学步,有心摹拟,真气全失矣。总之,下笔时任其自然,从心欲出,则妙句天成,自得佳作[1]。
刘先生辩证地看待用典问题,反对刻意模拟的用典做法,主张“任其自然,从心欲出,则妙句天成,自得佳作”。
2.对于诗歌的基本平仄、韵律,刘先生表现得极为焦灼。首先他针对当代作者不懂得近体诗词格律而又随意写作的现象提出了中肯的建议:
今日爱作传统诗词者,有如过江之鲫,结社者更如雨后春笋,大有取新诗而代之之势。此固一好现象,因限于格律,固不论内容如何,故多有打油之讥。讲声韵,调平仄,初学者毫无门径,不可厚非。清江永在所著《古韵标准例言》曾言:“里谚童谣,失口成韵,古岂有韵书哉。韵即其诗之方言,是以妇孺犹能知之协之也。”其论颇为正确,故对于韵律,大有研讨之必要,以适应诗词新形式之改革,愿精于此道者倡导之,使祖国传统诗词,后来居上,大放异彩[1]。
这是一位老诗人的拳拳之心,是出于对祖国优秀文化关心爱护之心的急切,也是对于后起诗人的殷切期望。诗人既主张掌握传统诗歌的平仄格律,也主张韵律的改革,同时呼吁有志之士共同倡导,大力提倡写符合近体诗要求的传统诗歌。
3.在恪守声韵平仄的基础上,刘先生仔细分析解说了平仄对于诗歌美感的意义。他说:
诗是语言形式美的集中表现。在律诗和词曲中,对仗就是整齐的美(对仗,不如说字数,诗有四、五、六、七,词则不拘),平仄就是抑扬的美,押韵就是回环的美。这样说来,古体诗和现代诗就不美了吗,那样不能这样说。诗之所以美。主要决定于意境的美,即内容的美[1]。
平仄是为“声调美”,押韵是为了“口诵美”[1]。
刘先生从不同的角度解释了“平仄”“押韵”对于近体诗歌的美感的积极意义,说明了近体诗歌这些基本规则构成其诗歌声音之美的缘由,为初学者和鉴赏者提供了宝贵的指点。
(四)关于地域作家的创作实践问题
刘先生深爱地域文献,熟悉地域文学,同时也很有文学史的批评眼光,他从古代优秀诗歌中,看出了文学服务于地方,来源于生活的真谛。他说:
在安康旧县志“艺文志”中载有一首《苞谷谣》。《尔雅》“释乐”:“徒歌谓之谣”。所谓徒歌,即有章曰歌,无章曲曰歌谣。
古代劳苦人民对封建统治阶级的不满和愤恨,往往通过民谣或童谣的形式予以谴责抨击。“苞谷谣”即居此类,作品语言流畅精炼,风格纯朴自然,毫无雕琢之痕,富有率真之艺术美。且思想意义尤为突出,真实的反映了我国封建时期劳苦农民的生活实况。不失为具有现实主义的一篇佳作。
旧体诗词,以农作物为题材的,除我国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外,历代诗人很少涉及此类内容,纵有所作,也都是花草虫鱼,瓜果豆蔬。能够一唱三叹,回环吟咏,诵民以食为天的五谷之一的苞谷,不能不令人叹为观止了。
今天我们应开拓地域性文学视野,继承这一优良传统,创作出大量反映新时期新风貌,并具有地方特色的各种体裁的文艺作品。我认为有加以介绍的必要,故将原作意译为语体,以供方家欣赏和借鉴[1]。
刘先生从旧县志中发现了地域文学文献,并且号召地域文学作家能够“继承这一优良传统,创作出大量反映新时期新风貌,并具有地方特色的各种体裁的文艺作品”。这不仅体现了刘先生的文学创作眼光,更表明了刘先生对于时代新变,对于地域“志独”文学史学价值的深刻认识,具有特别的指导意义。
二、刘寅初诗歌的艺术
从刘寅初先生的诗歌理论和主张可见其诗歌具有独特的艺术技巧。其诗歌具有古典诗歌的典雅美、自然美,也有古典诗歌的时代美、现实美。
(一)鲜明的时代性
清代诗人黄遵宪曾经自豪地宣称要用诗歌写出自己的心声,要敢于使用当代语言,自我作古。他说:“我手写我口,古岂能拘牵!即今流俗语,我若登简编;五千年后人,惊为古斓斑。”[3]刘勰《文心雕龙·时序》也强调诗歌的时代性特征:“知文变染乎世情,兴废系乎时序。”刘寅初先生的诗歌就具有鲜明的时代性。
诗人的诗歌精神,有过去爱国青年投身革命的火热激情和满腔热血的感慨,如《悼聂耳》:“歌坛圣手骑鲸去,沦海英灵化鹤回。叱咤蛟龙击战鼓,国魂浩荡震风雷。”诗中表达了对爱国作曲家聂耳的深切悼念和高度评价,也体现了作者自己的满腔革命热情。《抗战胜利有感》:“故国传佳讯,还乡结伴行。春晖游子意,潭水故人情。一统山河壮,炎黄骨肉亲。同舟望共济,华夏定中兴。”这首诗让读者体验到收复失地的兴奋与快乐。大家似乎听见了杜甫在《闻官军收河南河北》中的欢呼之声。但刘老走得更远一些,他呼唤出了时代的共同心声,希望全国人民能够“同舟望共济,华夏定中兴”。这是符合那个时代大众愿望的政治主张。
他的诗歌还有对革命建设巨大成就的热情讴歌与颂赞。例如其《快游诗稿》中的诗歌,多数都是写陕西在社会主义建设时代的巨大变化,流露出诗人对于社会安定祥和,国家飞速发展的由衷喜悦。如《庆祝西康铁路通车》:
庆祝西康铁路通车
公元二零零一年元月一日,举行西康铁路通车典礼,盛况空前,万民欢腾,不辞浅陋,特写竹枝词四首,藉申贺意!
一
高新科技夺天工,欢庆西康铁路通。北往南来车往返,风驰电掣似云龙。
二
千里秦风百里关,列车转瞬到西安。推窗遥望风光美,笑语欢声满车间。
三
“雪拥蓝关马不前”,韩公惆怅出长安。谪仙佳句传千古,今日不吟《蜀道难》。
四
老翁虽老心犹壮,老有所为学少年。收拾诗囊乘车去,快游西北写诗篇[1]。
四首诗激情饱满,一气呵成,通过化用韩愈、李白的诗歌诗意,歌颂了当代安康的巨大变化,完整地呈现了诗人颂扬社会进步的诗歌主张。对于那些没有激情和真实情感的阿谀颂诗,当然要批评唾弃,但对于这些充满真实内容而又符合国家社会发展,能够真实反映国家政治理想的颂诗,不仅不能抛弃,还需要大力提倡。这才是颂诗的内在精神。
(二)题材的现实性
刘先生的诗歌题材多样,但最突出的一点就是其诗歌具有强烈的现实性特征。如《九一八事变》、《悼聂耳》、《双十二纪事诗八首》、《菩萨蛮·欢呼我空军击落贼机》等,这些题材具有历史纪实性,表现出诗人关心现世,积极为人生的诗歌主张,也是古典诗歌题材时代性的一种表现。
从其诗歌题材中,我们可以看出历史的变迁与世风的演变。从《京华杂咏》到《双十二纪事诗》可以看到建国前的历史风云变化。而从《下放》到《三星谣》则如实地反映了建国后到改革开放时期文化人的地位变迁——从文革期间不值一钱的臭老九到改革开放初期“文星不如三星,卖文能值几文”。其《无题》“文章贱似土,黄金价更高。区区毛锥子,不如两把刀。请看引车卖浆者,百万千万已缠腰”则直接记录了改革开放初期文人的生活境遇,发人深省。他的三组《竹枝词》:《金州端午节竹枝词》(1928)、《金州端午节竹枝词》(1954)以及《安康市场竹枝词》如实反映了安康地域世风的演变。
从其不同时期的诗歌题材,我们还可看出诗人人生的情感变化:从早期激扬文字的热血青年,到牢骚满腹的失路英雄,再到教书育人,投身新中国建设的新型教师,之后又是下放劳动的思想改造者,晚年则是既和光同尘而又自强自励、满怀喜悦睿智的长者。通过这些题材的诗歌,我们可以看到诗人的真性情、真人格。这完全符合诗人主张写真情的诗歌理想。
(三)与时俱进的韵律美
刘先生的诗歌有传统古典诗词的基本韵律美、节奏美、事典美,但同时他的诗又并不墨守成规,其大量使用当代的韵律节奏和语汇辞藻,表现出诗人积极推进传统诗歌进步的创新意识。例如:
无题(五律)
作家满街走,诗人到处有。
监生不值钱,苞谷卖几斗。
名人何其多,词典不胜数。
不是说笑话,请君勿掩口[1]。
这首诗若按照近体诗的格律要求,其平仄格式为:仄平仄平仄,平平仄仄仄。中平仄仄中,平仄仄中仄。平平平平平,平仄仄中仄。仄仄仄仄仄,仄平仄仄仄。从押韵的角度看,这首诗压的是仄声韵;从用韵的韵部看,“走”、“有”、“斗”、“口”为二十五“有”韵,上声。“数”则为七“遇”韵,去声;从平仄看,则又有全平和全仄的句子。
如果照此评断,则刘先生这首律诗完全不符合格律要求。然则这首诗读起来依旧朗朗上口,抑扬顿挫。对于这样的疑惑,当代学者已经展开了讨论,并提出了解决的办法。霍师松林先生说:“我觉得,当代律诗的创新,也首先应从这些方面着眼。观念新,感情新,语言新,反映新现实,创造新意境,扶持真善美,鞭斥假丑恶,使读者获得审美享受的同时美化心灵、提高精神境界。在如何运用律诗这种诗体方面,当然还存在‘改革’问题,最突出的是用韵。近些年来,许多诗词刊物和诗词大赛的征稿启事一般都有‘诗要用平水韵’的要求。而实际情况却是,由于语音的变化,平水韵与以普通话为标准的今韵已有不少差异,按平水韵押韵用普通话读,往往不和谐,要和谐,就应该改用今韵。唐人用唐韵,今人用今韵,原是自然之理,用今韵的难题在于如何处理入声。普通话已无入声,而许多地方的方言尚保留入声,这便是一个矛盾。因此,用今韵既可一步到位,即不顾方音而全按普通话读音处理,也可逐步到位,在普通话全面、彻底取代方言之前,适当照顾入声。具体做法是,普通话将入声配入平、上、去三声,而配入平声的入声字并不太多;律诗押平声韵,押韵时不用旧读入声的字就可以了。用同样的办法,调平仄的问题也不难解决。配入上声、去声的入声字当然仍是仄声,配入平声的入声字能不用便不用,倘非用不可,不妨仍按仄声处理。”[5]依照霍先生的理论,现在分析刘先生这首五律的平仄问题就不难解决了。首先是诗中使用了方音押韵:“走”“有”“斗”“数”“口”。其中“数”这里按照方音应读“sōu”平声;其次是将入声字配入平声,这就解决了该诗的押韵与平仄问题。
综上所述,刘先生的诗歌是在其明确的诗歌理论指导下,具有独立的个性判断和审美取向的时代记录。其选材带有鲜明的时代特色和地域特征,其审美倾向符合时代精神,具有振奋精神,启发后人的鼓动力。
[1]李厚之,郑继猛.刘寅初诗文辑注[M].西安:陕西教育出版社,2013.
[2]王晓洁.安康历代山水诗辑注[M].西安:陕西教育出版社,2012.
[3]章培恒,骆玉明.中国文学史:下[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9.
[4]上海古籍出版社.诗韵新编[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9.
[5]霍松林.霍松林选集:第4卷[M].西安: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0:3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