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 妈

□张风雅

奶 妈

□张风雅

桃子在遥远的一个城市做奶妈，是给一个成年人做奶妈。

桃子顾不了那么多了，她非常需要钱，把自己的一切交给了华总。

桃子沐浴完毕，来到华总面前，解开睡衣，露出一对丰硕雪白的乳房。华总张开嘴，一口咬住那粉色略带黑晕的奶头，用力吮吸，那汹涌的奶汁，顺着华总的食道流入了肚中。桃子已没有了羞涩，没有了知觉，不像第一次那样恐慌、躲避。她闭上眼睛，堕落的灵魂附在麻木的身体上，她想到家中的宝宝，这乳汁是为宝宝所出，可是宝宝只能在家喝奶粉，无法享受这天然的奶汁，她太需要钱了。

华总坐在沙发上，睁着眼睛喝奶，手不时碰弄她的乳房，甚至双手掐住乳房，桃子什么都不在乎了。

华总吸完奶，很满足地笑了，用纸巾擦了擦嘴，说：“那合同每月一万元，另外可以给你点小费，增加营养。”说完从钱夹里拿出一沓百元大钞，递给桃子，桃子接过去。华总顺势拉住她的手，一把把她摁到沙发上，一边疯狂地吻桃子一边喘着粗气说：“如果可以做那事，每月再增加一万。”桃子没法拒绝，她太需要钱了。

桃子每月可以给老家寄两万元了，老家的公婆收到汇款，无望的心感到有救了。

桃子和华总的合同是通过一家家政公司签订的。合同内容是家庭卫生保洁，实际是做奶妈。干保洁一个月也就3000元的收入，这点钱太少了，除去自己的生活费，所剩无几，她太需要钱了，所以只好做了奶妈。

桃子和秋华结婚，郎才女貌。桃子漂亮，在周围几个村都很有名气。秋华是车老板，有钱。结婚一年后，生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子，公公婆婆笑得合不拢嘴，胖小子吮吸乳汁，脸蛋红扑扑的，腮上两个小酒窝，很讨人喜欢。满月那天，公婆和桃子忙着给小宝宝过满月，秋华出车在外，出车祸了。在去四川的路上疲劳驾驶，一死一伤，司机当场死亡，秋华正在医院抢救。桃子听完交警的电话，愣住了，久久说不出话来。

保险公司的赔偿，不够赔死亡司机的，就把事故车卖掉，给了死亡司机家属一部分，剩下的付了秋华的治疗费。秋华在医院住了一段时间，就躺在家里了，再也不能行走，双腿残了，桃子家里没有钱了，继续治疗需要一大笔高昂的治疗费。

桃子把宝宝交给公婆，就一个人来到了这个城市。

桃子再次来到华总家，那是一幢独栋别墅，院子里种着各种各样的花草。华总的老婆在国外，经营着一家跨国公司，一年回来一两次，为了事业，三十多了没要孩子。

华总的保姆见桃子来了，就悄悄地退出门去。

由于近段时间喝人乳，华总脸上红晕晕的。华总越来越喜欢这个来自农村的少妇，喜欢她的单纯，她的纯洁和善良。桃子也感觉到和华总在床上由原来的默默忍受，慢慢转变成快乐的享受，达到了自然流露，每次都能积极配合，甚至渴望得到华总的爱抚。华总喜欢她的配合，她的呻吟，她的听话，她皮肤的光滑柔润。因为有桃子，最近他很少和别的女人纠缠，变得专一了，从桃子身上能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兴奋过后，桃子还是惦念家里的丈夫和宝宝，她知道这一切奢华不属于她，属于她的就是遥远农村的那个家，她要想办法让自己的丈夫站起来，丈夫是家里的支柱。

一次欢爱过后，华总说：“你能不能为我生个孩子，我可以在外面给你买套房子，生完孩子，你自由选择，回老家或者继续留在这里，我来承担你丈夫的全部医疗费和你的生活费，也能帮你找到全国一流的医生。”桃子考虑了几日，答应了。

华总真的给桃子丈夫联系了一位全国有名的骨科专家。

桃子争气，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十月怀胎，为华总生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子。

秋华来到这个遥远的城市接受治疗，但再也没站起来。如果他站起来，那个骨科专家将得不到50万的红包。秋华无望地回去了，回到了那个生他养他的农村老家。

桃子每月给老家寄钱，她能做的只有这些。她害怕回老家，不想看到那凄惨的一幕，她再也没回去过，没去看她日夜思念的农村儿子和残疾的丈夫。因为她要精心喂养她和华总的儿子。

（原载《北方周末报》2013年11月8日 江西刘名远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