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联客机谜团不断加深

●本报赴马来西亚、越南特派记者 洪延青 孙广勇 ●本报驻外记者　王刚 李勇 青木 ●柳玉鹏 甄翔 牵动人心的马航客机MH370已经失踪5天，但搜救工作截至昨晚仍然没有明显进展。时间的逝去消磨着人们的耐性，而马方混乱甚至前后矛盾的信息发布让其成为舆论非议的焦点。马空军司令12日否认在马六甲附近海域最后一次侦测到失联航班的消息，却同时表示“不排除客机往回折返的可能性”。当天马方加大了对马来西亚西面安达曼海的搜索，这与它最初在南海设定的搜索范围“相距甚远”。面对马方的各种说法，此前一直积极搜救的越南宣布缩减搜索规模，要求马方做出澄清。中方则要求马方以统一渠道及时发布权威具体信息。马来西亚国内舆论也开始从焦急转向搜救无果的愤怒，人们质问：“到底是谁负责？政府和马航有没有掩盖什么？”有国际媒体甚至尖锐质疑：“马来西亚是不是故意释放烟幕弹？”面对外界的压力，马来西亚交通部长12日说，马来西亚将继续这场“空前的”搜救，“我们永远不会放弃希望”。消息混乱令多方不满　　“史无前例之谜”，德国《每日镜报》12日以此为题说，马航飞机已经消失5天，到现在仍没有明确的线索。世界两大国中国和美国以及南海周边多个国家和地区共同搜索，也没有结果。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称，失联多天的马航MH370航班乘客家属在苦苦等待事件真相，但迄今为止，信息碎片大多只能制造混乱和困难，马航航班谜团加深。　　飞机到底有没有折返？这是12日各方关注的一大焦点。马空军司令达乌德当天表示，“空军没有排除航班从雷达上失踪之前空中调头的可能性，这促使搜救工作扩展到马来西亚西部海域。”他同时否认在预定航线相反方向的马六甲海域曾监测到MH370航班的说法。此前一天，马来西亚《每日新闻报》称，达乌德告诉该报，失联航班最后出现在雷达屏幕上的时间是8日凌晨2时40分，地点是在马六甲海峡北端的霹雳岛附近。达乌德12日说：“我根本没有说过这样的话。《每日新闻报》的报道显然不准确、不真实。”　　在12日下午的媒体发布会上，马来西亚交通部长希山慕丁表示，MH370航班最后一次被确定位置是在8日凌晨的1时21分，1时30分完全消失。马军方表示，雷达曾在2时15分收到过信号，是在槟城西北200英里，但是不能确定是失联飞机，所以扩大搜寻区域，主要集中在南海和马六甲海峡。当天还有消息称，参与搜救的志愿者在马来西亚槟城海域发现穿有救生衣的尸体，马方对此回应道：“没有听说。”路透社报道称，印度外交部12日宣布，随着搜索区域从南海扩展至印度洋安达曼海广阔区域，马来西亚已寻求印度帮助寻找失踪飞机。印度海岸警卫队表示，当天已加入对马航客机的空中搜索行动。　　“航班飞行路径的混乱让家属和搜救人员感到受挫”，《纽约时报》以此为题称，马方认为MH370航班失去联系之际或许大幅改变飞行航线，这个消息加剧了调查搜救工作的混乱。当前报道对航班改变航线以及后续情况的说法存在相互冲突。马政府和马航发布的信息不准确、不完整，政府官员和军方发出的信息有时相互冲突。“德国之声”12日称，马来西亚反复的说辞引起外界质疑，该国各政府部门对飞机的去向各持己见，也可能有关当局隐藏了某些信息。此次危机或造成该国内部的混乱及沟通不良。美国《商业周刊》称，马来西亚应对航班失踪危机失败凸显领导力局限性。政府没有发出清晰的信息，加上关于航班位置的一系列错误线索和协调问题，这都有可能影响马来西亚的国际形象。　　混乱局面下，英国广播公司等多家媒体援引越南交通部副部长范贵焦的话称，越南在马方澄清之前将中断空中搜索，并减小海上搜索规模。范贵焦就航班可能折返表示：“我们问了马方两次，但对方都未给予答复。我们在与航班失联当天就通知马方，我们注意到航班折向西方，但马方未予回应。”不过《环球时报》记者注意到，在12日傍晚的发布会上，越南海军副司令黎明成表示，越方仍将会继续搜索，不会轻易放弃。　　“中国：关于失联客机航线的消息‘很混乱”，法新社以此为题报道了中国外交部的反应。外交部发言人秦刚表示，目前各种消息很多、很混乱，很难一一核实。他同时说，乘客家属心情非常焦虑，中国政府、民众都极为关注，极为牵挂。“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反复不断地要求和敦促马方尽最大努力、穷尽一切可能开展搜救、进行调查，尽早给乘客家属一个满意的交代，给国际社会一个答案。”这是中方发言人连续第三天敦促马方。　　12日，中国政府联合工作组和驻马使馆人员与马方举行联合工作会议。中方要求马方认真倾听、迅速回应家属的合理诉求，以统一渠道及时发布权威信息。国务院总理李克强当天与前方中国搜救船长通话，要求各有关部门调集一切可能力量，加大搜救密度和力度，不放弃任何一线希望。中国国家国防科技工业局表示，中方卫星在客机疑似失事海域观测到3处疑似漂浮物。马来西亚有没有掩盖什么？　　马来西亚国内的批评声同样与日俱增。法新社12日称，MH370已经失踪5天，马来西亚人对毫无结果的搜救失去耐心，并称这事让整个国家陷入尴尬，要求知道到底谁该对此负责。认为对失踪航班的关切演变为愤怒和怀疑，批评者称政府官员应对混乱不力，缺乏组织协调。在社交网站有人批评说：“如果马军方没有看到MH370转向马六甲海峡，为什么要去那里搜索？”还有人说：“我觉得马航和马政府正试图掩盖关于MH370航班的一些事情。”　　《马来邮报》12日说，航班的诡异行动，加之未发出遇险信号，难住了世界各国专家、调查人员和情报人员。《华尔街日报》称，航空专家目前的共识是搜救人员没有找对地点。搜索100多个小时，一片坠机残骸也没有发现。这令人沮丧，因为即使飞机空中解体或者坠入大海，搜救队伍也应当发现某些残骸碎片。波音公司前事故首席调查员约翰·珀维斯说，以往飞机坠海能够发现坐垫、救生筏等物品。美国第七舰队指挥官马克斯说，泰国湾区域已被彻底搜索。“马航有没有告诉我们MH370航班的真相？马来西亚是故意放烟幕弹吗？”澳大利亚新闻网12日提出尖锐质疑。文章称，全世界都在等待关于失踪航班的信息，人们受够了官方的空话。从航班失联开始，马来西亚和越南这两个相关国家在搜救工作中表现截然相反。越南快速投入搜救资源，每次都领先一步发布最新进展。而马来西亚刚好相反，总是慢上一步，扑灭人们的希望。有关航班飞行路线的报道相互矛盾，航班起飞后存在“消失的一小时”，马方关于持假护照登机者的相貌描述前后大相径庭。　　饱受质疑之际，马航的一起“丑闻”被传得沸沸扬扬。美联社等媒体报道称，失联的MH370客机副驾驶哈米德2011年12月曾将两名金发美女乘客带入驾驶舱内，并在飞行全程与她们玩闹。对此马航发布声明称，“我们对这些指控非常震惊”，将严肃调查此事。　　与质疑随之而来的则是阴谋论。“MH370：飞行员自杀？”美国《基督教科学箴言报》以此为题称，失联航班正引发各种猜想，MH370会不会像1987年胜安航空航班一样也是一起飞行员自杀的悲剧？1987年12月19日，胜安航空185次航班从印尼起飞飞往新加坡，起飞35分钟后，飞机突然神秘地径直坠入印尼苏门答腊岛的穆西河，机上所有人员遇难。印尼政府调查无法对空难原因做出决定性结论，同印尼一道调查空难事故的美国国家交通安全委员会认为是飞行员自杀。目前在线航空论坛中有许多分析对MH370和胜安航空185次航班做比较。为什么没有无线电通信？为什么发送应答器没有信号？有人就此表示，劫机或飞行员有问题能解释这些问题。韩国《韩民族新闻》12日称，有美国专家提出，由于客机的所有信号都是突然中断，因此不排除是驾驶员自己关闭设备故意让飞机坠落。马当局为找出事故原因已经开始想象所有可能，甚至开始调查机组人员和机上乘客是否购买巨额保险。美曾警告波音777有解体风险　　针对外界的说法，马航一名高管12日对路透社称，马航“没有理由相信”是机组成员的行为导致飞机失踪。马交通部长希山慕丁表示，并非搜援“混乱”，而是外界对马方的说法进行大量的猜测。他同时强调，马方“永远不会放弃”搜寻MH370航班和机上239名人员的希望。　　“马航客机失联反映出技术的局限性”，《华尔街日报》称，当今世界雷达和卫星是强大的工具，但仍有其难以胜任的时候。《华盛顿邮报》说，MH370航班无影无踪是那种看似不可能的神秘。信息时代是监视、互联、云计算和GPS卫星时代，也是情报机构可以从空中监视、遥控无人机打击世界另一端恐怖分子的时代。但迄今为止，世界各国技术之耳、技术之目却未能发现这架失踪航班。各种传言四起。飞机因机械故障而在万米高空解体？飞行员将飞机开入大海自杀身亡？恐怖分子将其炸毁？有乘客安放炸弹，以使家人领取保险？飞机被草木皆兵的军方击落？抑或它坠毁某地丛林，乘客正在拼命求生？答案还需时间揭晓。　　美国全国广播公司称，在马航班机神秘失踪数月前，美国监管部门曾警告称，波音777系列飞机机身蒙皮存在“破裂和腐蚀”问题，可能导致空中解体和机舱急剧施压。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要求对美国注册的数百架波音777系列飞机进行检查。韩国《中央日报》12日称，不管怎样，专家们一致认为，如此大型的飞机如果真的坠落，那肯定会被找到的。自1958年进入喷气式飞机时代以来，永远消失的飞机屈指可数。即使是在百慕大三角发生的飞机失踪事故大部分也都被查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