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曲行当之昨天 今天 明天
2014-03-12李鹏飞海南省文化艺术学校571127
李鹏飞 (海南省文化艺术学校 571127)
戏曲舞台上,有些演员表演时,给人种感觉,或文不像文武不像武,或没有人物个性,使人们看着觉得乏味,认为戏曲行当就是如此这样,行当在表现人物时就是如此的乏力。其实不然,行当表现人物时张驰有制。当看着有人这样糟蹋前辈的珍贵遗产,实乃不忍啊!看着让人痛心疾首。岂不知,戏曲行当发展经过一段怎样的艰难历程才发展到如今这种局面;岂不知,行当的多面性,划分科学系统,行中有行,精细无比;岂不知,行当其专攻性,抓准人物特点使人物在舞台上活灵活现,栩栩如生!如果不知道行当昨天的历史,行当划分的规则,又如何能表现好今日戏中的人物?更怎样谈戏曲明日的发展呢?
一、 行当之昨天
远古时期,天地间一片混沌,地球上还没有人类。女娲娘娘一时兴起,想到为这无聊的世界增加些活力,使其天地间一片盎然,万物生机勃勃。于是女娲造人,这个世界从此便不再寂寞,变的丰富多彩,绚丽缤纷。
没有女娲一时兴起,就无从谈起今日行当之说,那么就看不到今日的人类,便不会有戏曲,戏曲行当的辉煌成就也就付之东流,无从谈起。
如果当时女娲,只造一种人类,而没有男女之分,那么今日的舞台上将只会有一种行当,而不会有男女角之分了。要是只有这样,还不足以见女娲精心之处。
如果女娲只造就了男人、女人,而没有使他们有生、老、病、死的循环状态,今日也就只会看到男女两个角色而已,其他如:老生、老旦、小旦这些角色就不会出现在舞台上了。有了这些也还不足以显示女娲英明精心之处。
如果女娲造人时只给所有人一种性格,今日的行当将不会如此丰富,人与人之间也只会是一种不断的重复,不会是如此迥异特别。但女娲就是女娲,她创造人的同时也赋予每个人不同的性格。戏曲行当也就随之有了全面的行当体系,“生、旦、净、丑”之分。使这个不再寂寞的世界从此丰富多彩;使这个不再无声的舞台从此锣鼓喧天;使这个不再单一的行当从此百花齐放,争奇斗艳。
戏曲行当之所以形成了现今这种全面、系统的面貌,我认为,种种成果终归女娲此高明之举了。
远古遐想,虽乃漫天胡说,确也有理可寻。没有芸芸众生天地之存在,就不会有人类的出现了,更别提是戏曲行当之说。
戏曲起源甚早,成形却较晚。行当在中国戏曲表演的历史中渐渐成形。在戏曲形成之前,先秦就有了“优谏”的单一表演,可算是行当之启蒙。到了唐朝有了称谓“参军戏”的滑稽、调弄的表演形式,一般由两个人扮演。一个叫“苍鹘”,另一个叫“参军”,这可算是行当之始了。到了宋朝,产生了五个脚色,改变了原来的单一角色体制,慢慢使行当丰富了起来。南戏时,“生、旦、净、丑”体制初步建立,在五个脚色的基础上又多加了两个角色,五个男脚色“生、净、末、丑、副生”,两个女脚色“旦、副旦”逐渐形成了以正生、正旦为主的脚色体制。明传奇时,其角色体制从承袭南戏的七行脚色外,发展到了“江湖十二脚色”。到了明清后期,行当已经非常复杂了,而且有许多重复的行当。京剧形成之时便开始把冗杂的行当分类,由繁到简的从新整合、整理,在技术的分工上也日趋细密。历史上的剧种多样,各行当分工体制各不相同,但归纳起来仍不出生、旦、净、丑这四门。
二、行当之今天
经过数百年历史沉淀,发展成如今科学、系统、全面的行当体制,这种形成不是一种偶然,可有可无的结果。在那个没有音、影像记录的年代里,凭着人与人之间“口传心授”的方式,没有被历史的洪流所遗弃而传承至今。可想而知是件多么不易的事情,这是前辈留给后人一份多么珍贵的礼物啊!
1.“自吹自擂”
我之所以留传至今,必有我存在的价值和理由。在我经过对人物类型的性别、年龄、身份等自然和社会因素等方面的提炼和规范后分成了生、旦、净、丑四行。他们在戏曲表演中形成了自己独特的、固有的表演、歌唱艺术乃至各自的化妆、服装、造型等程式,也形成了区别于其他的戏剧艺术而特有的技术、技巧。如不同行当的台步、水袖、甩发、髯口、翎子、翅子、扇子、手绢、云帚等,正是由于这艺术化、规范化了的行当,我才得以成为三大古典戏剧中唯一的一个而留传至今。
2.戏曲行当金字塔
乍看戏曲行当,也只有生、旦、净、丑四门而已,如何能包罗万象来表现性格迥异的人类呢?其实不然,实际戏曲行当体制就像是一座金字塔似的国家政府。行当是国家;“生、旦、净、丑”是各个省政府;省政府之下又分各个市政府,如生行之下分:须生、红生、小生、武生和娃娃生;市政府又分为各个县政府,如小生又分为:巾生、雉尾生、冠生、穷生、武小生;县政府之下又分个乡政府,如同是雉尾生扮演的剧目,《小宴》中的吕布有勇无谋、《八大锤》中的陆文龙傲睨一世、《穆柯寨》中的杨宗保则是抱诚守真。他们虽同是雉尾生,表现的也都是少年得志,身居显要地位,才华英俊,品貌超群,文武兼资,但“凡是人物的身份、年龄、出身、性格、遭遇不同,就不能硬用同样的身段来表现他。”程砚秋先生曾这样说过。戏曲行当金字塔一级一级非常清晰,化分是非常的细致的。
行当体系如金字塔的图形,简明扼要,可使戏曲演员不用走弯路,专攻其中的一个行当的内容,学好其中的技术技巧,就可把舞台上的人物表现的活灵活现,惟妙惟肖。一个人固然不能学好所有的行当,但专攻一门,学好学精一门相对而言是可行的。焦菊隐先生说:“符合于规定情境的,符合于人物性格的,合理的、合逻辑的形体动作,能以诱导正确的内心动作。这一点,我们戏曲比斯氏的要求更加严格。”正如当年的四大名旦,为何会红及一时?像梅兰芳这样的大男人怎么会在演旦角时,栩栩如生惟妙惟肖,甚至比女人扮演女人还要自如呢!这就是戏曲在从个别到一般的表演程式的积累。
3.行当的横向交叉
行当的分工是不能绝对化的。一个公司的各个部门应该是相互渗透的,虽各自独立却相互依存、可相互转化的。行当易如此,如:(1)生行和净行的转换。戏曲剧目中的关羽,有时属于红生,有时属于红净。《华容道》《战长沙》以唱为主的属于红生的戏,像《单刀会》这一类大开打的,就应当属于红净了。(2)小生和武生同属于“生行”,所以有些武生戏,小生也可以演。比如《挑滑车》《长坂坡》就是小生和武生都可以演的戏。(3)老生中的各类型,有时也可互相转化。如从《上天台》中的刘秀到《打金砖》中的刘秀,就是从“安工老生”转入“衰派老生”
行当的分化有时按年龄来分,角色在这个戏中是小生打扮,到了那个戏就是老生打扮了;有时按性格来分。诸葛亮就比周瑜年轻六岁,周瑜没有带髯口,诸葛亮却挂着髯口,主要是以性格来定的;有时也按文武来分,这出戏中唱为主,那就是文小生来扮演,那出戏武为主,就成武生来扮演;有时按剧情来分,《玉堂春》中的王金龙,在《关王庙》 落魄为穷生,到了《三堂会审》时他就转成“纱帽生”。什么事都不能是绝对化,要根据现实情况来定夺。阿甲先生曾说:“性格是行当的再创造,艰苦的再创造,行当有定,性格多变”。所以我们不能简单的看戏曲的行当,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三、浅谈今后之发展
“行当体制要不断创造,不断发展中逐步丰富和完善。行当既是形象创造的结果,又是形象再创造的出发点,其中体现着从个别到一般,又从一般到个别的规律。”我们拿到接力棒,必须跑好我们接下来应该跑的路程,既不能停滞不前以先人创造的成绩来包容自己的懒惰性;也不能利用戏曲今天的成熟来作为自己不思进取的借口;更不能使其退回原来不完善的局面中去。在科技发达的现今,不思进取则将会面临被历史的洪流所遗弃。我们不能做千古的罪人,不能让历经艰险好不容易传承下来的戏曲艺术断送在我们手中。今后的发展重要点在我们自己戏曲人的身上,在实践与理论相结合中不断思考,不断的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