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明士人旅游观念新变
2014-03-10刘春玲
刘 春 玲
(包头师范学院 历史文化学院,内蒙古 包头 014030)
晚明士人旅游观念新变
刘 春 玲
(包头师范学院 历史文化学院,内蒙古 包头 014030)
晚明士人热衷于山水游赏,且游之盛历代少有。这种现象与士人自我意识的觉醒、价值观念的改变及现实的缺失感有着密切的关系。与之相适应,晚明士人旅游观念也呈现出新的时代特点:推崇境缘人胜;注重悦情适意;追求奇美意趣,反映了士人主体意识的自觉性、生活取向的自适性和山水观念的感性化。
晚明;士人;旅游观念;新变
旅游观念是山水游赏的动因,也是山水游赏的结果,在一定程度上反映着一个时代思想流向。由于不同时代的文化思想存在着差异,旅游的内涵和特点也随之发生着嬗变。晚明是一个求新、变异的时代,在商品经济、启蒙思潮的冲击下,许多士人经历了地位的浮沉、生活境遇的窘迫、政治现实的严酷,传统的文化心理发生多维的变化,积极地追求个体生命的意义、趣境化生活模式、自由的心灵状态和超然的精神栖息,纷纷将山水游赏作为人生新的选择,于是,晚明成为中国历史上士人游赏之风极为兴盛的时期。这主要表现在晚明士大夫热衷于畅游山水、杖履林壑,并视山水游赏为生活中重要的内容,甚至超逾功名仕宦,透射出思想转型时代士人的心理裂变轨迹。随着思想文化的变化与山水游赏之盛行,晚明士人旅游观念也注入独特的内容,呈现出新的时代特点与文化取向。山水游赏作为晚明士人重要的生活内容,集中反映了晚明士人处于新的社会环境中与传统文人不同的价值取向和情理追求,也折射出鲜明的时代文化精神,具有风向标的作用和意义。因此,对晚明士人旅游观念的探讨有助于了解士人在这一特殊历史时期迥异于传统的文化心理与观览山水独特的文化视角。
一、以自我灵性观照山水——推崇境缘人胜
晚明系指嘉靖(1522年)至崇祯(1644年)一百二十多年的时间,在中国古代历史上占有特殊的地位。这一时期中国传统封建社会高度成熟,开始向近代社会转型,呈现出许多新的社会特点,启蒙思潮的兴起是其中重要的表象。宋代以来,程朱理学作为封建统治阶级的官方哲学为士人提供了一种先天意义的道德准则和行为规范,特别把伦理道德赋予永恒的“天理”,极大地蒙蔽了士人的自我意识,不仅造成了令人窒息的社会思想环境,也形成了士人依附性的人格模式。启蒙思潮起自盛行于晚明的王阳明心学,基本精神就是反对传统理学对个体价值与欲求的严重扼杀,强调尊重人的主体意识、社会价值与个性,主张“率性而行,纯任自然”。这就否定了“存天理、去人欲”的伦理准则,动摇了理学在社会生活中的主导地位,也促动了士人对个体能动作用的认知和对自我内宇灵性的关注。士人大胆倡言“独抒灵性”,主张尊重人的真实情感和灵慧之性,认为“至于今天之慧人才士,始知心灵无涯,搜之愈出;相与各呈其奇,而互穷其变”[1](卷11,《中郎先生全集序》),而且山水为“造物之醖灵”[2](卷1上,《游九鲤湖记》),置身于山水便可以感悟个体生命的活力与生机。 在这种新异思潮的影响下,许多士人们将山水视为心性知己,纷纷投身于山水游赏以感受人性的舒张与生命的律动,注重人的主体作用的“境缘人胜”的旅游观也随之衍生。
灵性指灵心慧性,具体指人的真实情感和独特个性。晚明是一个张扬人的灵性和主体意识的时代。在晚明士人眼中,自然山水具有鲜活的生命感。这种活泼天机也可谓之性情,能与人的精神相契合。所以,晚明士人常常寄予山水以人的特征与性灵,即山水人格化,使之具有人的情态与生命。如徐霞客将云雾中的江西千丈崖幻化为富有情感的人,“若先拢之,故为掩袖之避;而后之开,又巧为献笑之迎者。”[2](卷2上,《江右游日记》)在此基础上,为进一步突出人的主体地位,晚明士人强调“境缘人胜”的山水观。江山之助与境缘人胜是文人处理山水和旅游主体关系之两种不同的观点。前者认为山水裨益于文人,山水对文人心灵具有陶铸作用,可以拓宽文人的心胸,激发文人活泼的文思。后者则强调文人有益于山水,山水可借助文人诗才慧思名扬天下、传之不朽。江山之助在明代之前为主流山水观念,晚明时期发生转向,士人推崇境缘人胜的山水观。如谢肇浙认为“夫奇不在山川,由人心生者也,故人必具山川之奇于胸中,而后耳目所及,山川辄以其奇应之,卒然遇和,逌然会心。”[3](卷5,《闽中纪游记》)文征明也有同样的观点,“古之名山,往往以人生胜,所贵于人,岂独盘游历览而已?有名德以重之,高情雅致以领之,然非文章雄杰发其奇秘,亦终泯泯尔。是故山无浅深远近,苟遭名人,皆足称胜天下。”[4](卷17,《玄墓山探梅倡和诗序》)指出具备灵慧之性的观赏山水者,能使文章成为江山藻色,山水名播天下。
独尊灵性即对个体生命价值的爱惜,是晚明颇为流行的一种文化思潮,尤其盛行于士大夫中间。晚明士人们以灵慧之性观照山水,把生命的活力赋予山水,就是士人对自由灵性的心灵体验。这种变化一方面将世俗人性赋予山水,充满了对自然山水的热爱和对人的自然本性的尊重。从而使游赏山水建立在“自然人性论”基础上,缺少了伦理道德的内容,为明末清初唐甄“人情之所乐”、“人之恒情”旅游观的提出奠定了基础。另一方面也充分肯定了个体人的性灵和主观能动性的存在,体现了士人自觉意识的觉醒和谨慎、内敛心态的改变。尤其境缘人胜的主体旅游观更加标显了文人的审美能力和主体作用,如王思任所言“人也者,大天、大地、大水之所托以恒不朽者也”[5](P18),颠覆了传统的“江山之助”的存在决定论,在中国旅游史上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不过,晚明士人并不是完全否定山水对文人的作用,事实上也认可山水对文人才情促生的作用,对两者之间的辩证关系有着清晰的认识。如“世言山川灵境,必藉文章以传;永、柳诸山,非有子厚诸记,人固不得而知也。或又谓文章必得江山之助,杜子美夔州诸诗,所为尤不可及也。”[4](卷19《金山志后序》)只是在旅游主体和客体的关系上,倾向于主体的作用。这种观念与以前有了很大的不同,反映了山水游赏中主体与个体关系的转变。即以人为本位,人的性情是主体,要求自然具有人的性情、向人靠拢。这就改变了以山水自然品质为标准的山水观念,使士人的旅游变被动为主动,徜徉在山水中,可以无拘无束地表现自我灵性与丰富情感,具有鲜明的时代精神特性。
二、以人生至乐投射山水——注重悦情适意
儒家思想观念是传统文化的核心内容,“学而优则仕”历来被士人奉为经典化的人生道路,当作人生价值的首选。但至晚明“物议横生,党祸继作”,[6](P6065)政局动荡不安,“权枉盈庭,遣嫡相继”[6](P6317),忠正之士受到残酷打击和报复。如此强权高压的迫害、杀戮使晚明士人在政治上失去了安全感,“致君于尧舜”的政治理想受到严重的扭曲。优游山林历来是中国古代士人的一种人生选择,士人在政治信仰与抱负屡遭挫折并不断付出沉重的代价后,开始重新思考并营构自己的生活理想。他们认为山水可以“洗尽五年尘土肠胃”[5](P18),消除由功名利禄而引发的心理疾病,起到净化心灵,提升人格的作用。而且“上有长林,下有回溪,黄赖昼出,玄猿夜啼。耳听松风,以当管弦,匡坐大石,手汲清泉。 乐哉山居!”[7](P784)从而认识到“士贵为己,务自适”[8](P258),与其在黑暗的官场中抑郁地活着,不如在自然山水中充分展现出自由自在的个性,享受山水带来的闲适与快乐。在新的认知导引下,晚明士人毫不掩饰地礼赞以游求适的人生态度,袁中道宣称:“人生贵适意,胡乃自局促。”[1](卷2,《咏怀》)万历首辅张居正也认同以游求适:“昔向平俗俟婚嫁已毕,当遍游五岳。嗟乎,人生几许时,得了此尘世,唯当乘间自求适耳。……夫物唯自适其性,乃可用年”[9](P441)。由此,促生了注重悦情适意的旅游观念。
晚明时期,山水作为自适之场的意义成为晚明士人一致的认同,山水之乐是人生至乐也成为士人趋同的感受。方弘静在《游高岭记》感悟:“且夫游适也,已适也,非人适也。”[10](P193~195)曹学佺也深深体会到“游山泽,观鱼鸟,至乐事也,比之游仙也。”[11](P2525)由此,嘉靖名士黄省曾为游赏西湖而不顾科举功名的实际追求也就不难理解。游赏山水是晚明士人重要的生活方式,也是其自适心理的表征。因为晚明士人把山水当作闲适生活的场域,这个场域与现实社会生活不同,可以使士人享受生命自由,无需遵循一切伦理道德规范,可以随意而往、适情达性。正如祁彪佳所言:“适然而来,适然而止,来不知其来,止不知其所止。”[12](P276)所以,晚明士人旅游是一种自在适意的状态。张岱:“卧舟看月,小傒船头唱曲,醉梦相杂,声声渐远,月亦渐淡,嗒然睡去。……舟子回船到岸,篙啄丁丁,促起就寝。此时胸中浩浩荡荡, 并无芥蒂,一枕黑甜,高舂始起,不晓世间何物谓之忧愁。”[13](P92)王临亨游广东韶州附近的风景时,“命舟子移槕山阴,汲泉煮茗,饱噉嫩绿。”[14](P98)可见,无拘无束、随心任性的山水游赏,是晚明士大夫崇尚的一种旅游方式。
传统儒家思想认为旅游旨在悟道成圣,而非悦情适性的本性需要,具有明显的功利性因素。这种观念使士人对待山水始终肩负修养道德的责任,所以,古代旅游观念虽然不反对旅游,但由于亲缘关系和乡土观念,使士人旅游往往具有明显的漂泊感和忧伤情绪。晚明士人勇敢地摆脱了传统人生观的束缚,以自适悦性的视角将山水之乐置于功名利禄之上,以自适闲雅作为一种生活理想,反映了他们追求怡情适意的人生取向和传统不同超功利的山水观念。这样,对晚明士人来讲,走向山水不再是无奈的选择而是自主的追求,徜徉于山水中很大程度上是期望得到纯粹的自适愉悦,即“乘一小艇,绿杨野岸,任意憩泊,此况最佳。”[15](P67)也如于慎行《游云翠山泉记》所言“不在游,而在适。”[16](P509~512)也正因如此,晚明士人以人生至乐的价值取向投射于山水,对山水的感受也不再带有沉重和忧郁的成分,代之以“淡然自适之趣,与无情有致之山水,两相得而不厌,故望烟峦之窈窕突兀,听水声之悠闲涵澹,欣欣然沁人心脾,觉世间无物可以胜之”[1](卷12,《西山十记》)的轻松与舒适,体现了生命的张力与生存的智慧,也代表了士人对人生自觉的追寻。
三、以艺术之理解读山水——追求奇美异趣
传统儒家思想以比德的视角观览山水,提出“智者乐水,仁者乐山。”认为山水是仁智品德的象征,山水是道德品质的载体,观览山水的意义在于观德,且提倡旅游有度,不能沉溺于其中。这种比德的山水观念以理性的意识始终规约着士人的山水游赏活动,力求通过山水比德而达于秀民的高度,维护“四民之首”崇高地位,至明前期仍占据主导地位。而至晚明时期,商品经济迅速发展使金钱在一定程度上取代了权力,商人们雄踞于社会生活之上,尽情享乐,士人的独标地位被商人僭越逐渐的边缘化。这种变化不仅严重冲击了传统等级标志,促使士人心里出现明显的失衡,也剥离了儒家赋予山水与人生相关的实用道德意义,使比德悟道的山水观失去了现实的支撑。经过心理的巨大落差,晚明士人急需一种新的诠释模式去展示与众不同的品格,消解内心无奈的悲伤与迷惘,弥补失衡的心理落差。于是,他们将更多的精力与热情转向了自己所爱好的自然山水,追慕“癖”、“痴”的文人风范,不仅赞赏山水颇具“匠意”、“奇巧”,为天下之至观,推崇大自然“鬼斧凿天真,刻意出新诡”[17](P1417),还以艺术的视角鉴赏山水,赋予自然山水以独特的美学内涵,并借新的美学态度表现自身存在的优越性,以品赏山水的奇美意趣来彰显士阶层独高的文化品质。
晚明士人对山水有一种炽热的情感,追求癖游,甚至超越于生命之上。即“恋躯惜命,何用游山?”“与其死于床,何若死于一片冷石也。”[17](P1145)为欣赏山水之奇丽,领略造化之神功,他们常常冒险临危。王士性历经艰险,登上华山绝顶后,感叹:“既至华山,而后知天下无复险,亦无复胜云。”[18](P46)表现出晚明士人睥睨山川险阻的雄心壮志,也使他们体验到一种超越流俗的成就感。所以,晚明士人游赏山水没有空寂的心境,相反情感更丰富,很重视情感的体验,讲究艺术境界和审美意趣。陈继儒“抱影寒窗,霜夜不寐,徘徊松竹下”[19](P144),独享夜乐之精神胜境。不仅如此,晚明士人还从艺术欣赏的角度看待山水,以艺术之理品鉴山水风格特征。茅元仪以独到的视角和敏锐的眼力标举出名山胜水的独胜与特异,“太华如奇云,东岳如卧鸷,横岳极杳冥,嵾岭备浑贲,蒋山肃黼黻,燕山舞骐骥,黄海积怪峰,恍惚天衣晒”[20](卷24,《过桐庐作》)。徐霞客对洞穴的科学考察与景观赏评堪称历代之最,无人能出其右[21](P450~451)。在探洞欣赏洞穴美景的同时,他将相关洞穴进行美学比较,注重揭示审美对象的独特性。如评金华三洞:“朝真以一隙天光为奇;冰壶以万斛珠玑为异;而双龙则外有二门,中悬重屋,水陆兼奇,幽明凑异者矣。”[2](卷2,《浙游日记》上 )并对湖南永州、道州、江华诸洞品列等第,表现了深厚的美学造诣和精细的山水审美鉴赏力。
晚明士人以艺术视角观赏山水,表明士人已经突破理学“砺行而媲德”的规范与要求,体现了超越传统与世俗之上的审美追求。从这种意义上讲,士人游赏山水不是为了宗教信仰,也不是政治责任,而是为了在审美中获得纯粹感观上的审美享受和独特的艺术意趣,以在体验生命趣境的别样之美中以新的热情去发现生命的美丽与坚毅。这样,山水游赏在一定程度上已经成为晚明士大夫阶层彰显身份的一种标志,它不仅使聪颖慧智的晚明士人在山水游赏中感受到山川灵奇之美感,也标现了士人之异境独趣和高超的审美鉴赏能力,从而使山水游赏具有了与传统旅游不同的直感性和精神美学内涵。如张岱追求“夏月乘凉,移枕簞就亭中卧月,涧流淙淙,丝竹并作 ”[22](P76)的雅致;袁宏道向往“方舟湖心,披襟解带,凉风飒然而至”[17](P186)的飘逸;王思任执著于“酌墨呼酒,生描而活绘之,随使山川自笑,草木狂舞”[5](P40)的旷达,展示了士人寄予山水世界各异的美学追求与独特的诗性精神。除此,晚明士人癖爱山水、登临探幽,已突破传统士人驯顺、恪守庸常的文化心理,既有益于发现奇丽之观,又可以领悟异于常态的山水意趣。因此,从比德到比艺超越了以传统伦理为特色的旅游观念,提升了山水游赏的美学内涵,也深化了山水游赏的文化品质,标志着山水审美观念从理性向感性山水观念转变。
晚明是一个充满悖论、极具异彩的时代,也是中国由传统农业社会向近代工商业社会划时代的转型期。士人的思想观念、价值取向、文化心理都发生较大的变化,独抒灵性、适情悦意、奇灵异趣成为士人追求与崇尚的时风。思想文化的变化深刻影响着晚明士人的生命观和山水观,拉近了他们与山水的距离。在晚明独特的文化语境下,士人们以自我灵性观照山水,推崇境缘人胜;以人生至乐投射山水,注重悦情适意;以艺术之理解读山水,追求奇美意趣,反映了士人主体意识的自觉性、生活取向的自适性和山水审美观念的感性化。所以,晚明士人在山水游赏中追求的也就不是传统文人探寻的深意,而是“江清月皎,水天一空,觉此时万虑具净,一身与村树人烟俱镕,彻成水晶一块,直是肤里无间,渣滓不留”[2](卷8,《滇游日记八》)之卷舒自如的心性畅逸和既能忘怀万虑,亦能幽赏神会的审美趣境。这种变化说明晚明士人已经打破了理学藩篱,悖离了以伦理为内容、以悟道为宗旨、以自然品德为主体的传统旅游观念,代之以追求个体灵性舒张、怡情悦性、诗性精神的具有晚明特色的山水游观 ,体现了时代精神和开拓意识对传统旅游观念及士大夫人格模式的突破,具有进步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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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韩 芳〕
(英文摘要
On the New Changes of the Scholars’ Views on Tourism in Late Ming Dynasty
LIU Chun-ling
(School of Historic Culture, Baotou Teachers College; Baotou 014030)
Scholars in the late Ming Dynasty were keen to landscape touring which surpassed the other dynasties. This phenomenon has close relationships with the self-consciousness awakening, the change of the values and reality with the sense of loss of the scholars. Correspondingly, the scholars’ views on tourism in late Ming Dynasty scholars also present a new characteristic of the times, which reflect the self-consciousness of the subject consciousness, the eligibility of life orientation and the sensibility of the landscape concept.
Late Ming dynasty; Scholar; Views on tourism; New change
2014-06-19
2013年内蒙古自治区高等学校科学研究项目 “晚明士人山水游赏与生态关怀”(NJSY13226)研究成果。
刘春玲(1965-),女,河北保定人,包头师范学院历史文化学院教授,论文有《论晚明士大夫的禅悦风气》等。
K248
A
1004-1869(2014)06-0091-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