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丝绸之路经济带”与西藏经济外向发展
2014-03-10毛阳海
毛阳海
(西藏民族学院财经学院 陕西咸阳 712082)
论“丝绸之路经济带”与西藏经济外向发展
毛阳海
(西藏民族学院财经学院 陕西咸阳 712082)
2013年以来,“丝绸之路经济带”已引起我国最高决策层的重视,即将成为我国和中亚各国共同推进的跨洲区域合作。西藏从唐代起就通过唐蕃古道、茶马古道等古商道、驿道或贡道与古丝绸之路相连接。改革开放以后,西藏经济北向、东向发展步伐加快,通过青藏经济一体化,融入“大西南经济圈”,可以说已经在某种程度上融入了“丝绸之路经济带”。文章通过阐述西藏和丝绸之路的关系,试图说明西藏加入或融入“丝绸之路经济带”的意义及可能性,并对西藏借助该经济带促进自身外向发展提出建议。
丝绸之路;唐蕃古道;丝绸之路经济带;外向发展;西藏
“丝绸之路”一词是德国地理学家李希·霍芬于1877年首先提出的一个地理概念。2013年9月,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在哈萨克斯坦提出共同建设“丝绸之路经济带”。[1]该经济带被认为是“世界上最长、最具有发展潜力的经济大走廊”和“21世纪的战略能源和资源基地”。[2]2014年3月,李克强总理在十二届全国人大二次会议的政府工作报告中,提出要“抓紧规划建设‘丝绸之路经济带’、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推进孟中印缅、中巴经济走廊建设”。[3]“丝绸之路经济带”和孟中印缅、中巴经济走廊建设正在由理论构想向政府战略转变,它无疑会给西藏经济外向发展带来千载难逢的新机遇。
一、“丝绸之路经济带”和西藏的关系
“丝绸之路经济带”,是中国与中亚、西亚各国之间形成的一个经济合作区域,大致在古丝绸之路范围内。2013年12月14日,国家发改委和外交部联合召开了推进“丝绸之路经济带”和海上丝绸之路建设座谈会,西北5省区、西南4省区市以及东部5省参加。现在一般认为,“丝绸之路经济带”在国内包括西北的陕西、甘肃、青海、宁夏、新疆等5省区,西南的重庆、四川、云南、广西等4省市区。[4]
多数学者认为,古丝绸之路是西汉时张骞出使西域开辟的以长安(西安)为起点,经关中平原、河西走廊、塔里木盆地,到锡尔河与乌浒河之间的中亚河中地区、大伊朗,并联结地中海各国的陆上通道。[5]常见的路线图类似于不对称的哑铃形,如图1所示。青海学者李朝对丝绸之路路线有不同见解,认为丝绸之路形成于周穆王时期,从先秦至明清时期的丝绸之路先后出现多个通道,如穆王道、古羌中道、西平张掖道、河西道、河湟-羌中道、吐谷浑道、唐蕃道(吐蕃道)、唐蕃雪山道(党项故道)、河湟-青唐道、青藏道等。也就是说,中国境内的丝绸之路,不是狭长、单一的路线,而是以草原道、河西道和吐谷浑道三条主线并驾齐驱,互为依托,“应是一个面,一个中央舞台”,是呈叶脉状的网络型贸易通道,经新疆、青海横贯整个亚欧大陆。[6]不管“路线之争”如何,其实质应是服务于亚欧之间的商贸和物流通道。
今天我国和中亚国家设想建设的“丝绸之路经济带”,其目标定位大致是以古丝绸之路所经过地区为基础构建的扩展型特殊经济带,是一个促使地处亚洲和欧洲之间的内陆国家和地区充分实现其经济上互利共赢目标的经济特区。[7]其建设重点大致有五个方面:一是能源合作。我国和俄罗斯、中亚国家的能源合作,是“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比较可行的突破口。二是交通通信建设合作。主要是沿途各国共同推进跨越亚欧的泛亚铁路、公路、光缆等基础设施建设,进而共同构建连接东亚、中亚、南亚的交通通信网络。三是商贸物流合作。我国已成为中亚国家最主要的贸易伙伴,分别是哈萨克斯坦、乌兹别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和塔吉克斯坦的第二大贸易伙伴,也是中亚国家主要的直接投资来源国,已成为乌兹别克斯坦和吉尔吉斯斯坦第一,塔吉克斯坦第二大投资来源国。现代物流合作是“丝绸之路经济带”的重要支撑,它和交通线结合的交通物流体系,有利于区域融合,有利于建立经济带。[8]四是开展金融合作,加强货币流通。上海合作组织成员国金融主管部门已于2009年召开首届央行和财政部长会议,积极探讨地区融资领域合作问题。中国与俄、吉、哈三国先后签署边境贸易本币结算协议,推进了相互贸易合作。下一步有关各国将进一步推进区域内货币互换,推动离岸贸易和建立上合组织开发银行,在经常项和资本项下实现本币兑换和结算,提高本地区经济国际竞争力。五是区域经济一体化合作。这是“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的最终目标。首先要推进物流、贸易和投资便利化;其次要深化经济技术合作;最后是建立自由贸易区。这三步走可以促进区域经济一体化,最终实现区域经济和社会同步发展。2013年,上海合作组织成立了负责组织和协调区域经济合作的成员国经贸部长会议机制,下设高官委员会和多个专业工作组,从而开始为“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提供组织制度保障。
图1 古丝绸之路示意图(来自新疆天山网,2005-08-11)
西藏地处祖国西南边陲,从地理位置看似乎不是西北丝绸之路经过之地,目前暂时也没有被纳入“丝绸之路经济带”。但事实上,西藏自古代就和丝绸之路关系密切,从历史和现实角度看都不应被排除在“丝绸之路经济带”之外。
(一)至少从唐代起,古丝绸之路应包括西藏在内
丝绸之路历史悠久,不同历史时期其路线有所不同,概括地说,可以分为绿洲之路、草原之路、海上之路和西南高山之路。其中,绿洲丝绸之路,主要是指从河西走廊进入新疆,从南北两个方向绕过塔克拉玛干沙漠进入中亚,并从中亚到达南亚、西亚、波斯湾、非洲和欧洲的道路。它被许多人认为是古丝绸之路的主线,其实它只是西汉时期丝绸之路的主道。草原丝绸之路主要指从蒙古高原的草原地带,西向进入天山北麓,到达伊犁河谷,进入中亚碎叶再到其它地区的路线。西南丝绸之路兴盛于隋唐,以云南大理为中心,向西南进入印度、东南亚,或通过西藏进入印度。有学者考证,早在秦汉时期就有一条中“丝绸之路”,即从四川的都江堰经湔氐道(秦代进入蜀地的官道)进入“松潘草地”至松州,经青海玉树至西藏的古商道。[9]因此,可以视西藏为丝绸之路西南道及中丝绸之路的必经之地。
(二)自隋唐起,西藏和内地的经济交往趋于密切
吐蕃经祖国西北到中原地区有“唐蕃古道”(也是茶马古道和驿道),和四川、云南之间也有川藏、滇藏茶马古道、驿道,这些古商道或驿道不只是茶马互市商道,也有丝绸之路功能。唐蕃古道或茶马古道的东段大多和丝绸之路重合。例如,据学者的考证及有关志书记载,唐蕃古道分东、西两段,其中东段从唐都城长安(陕西西安)经秦州(或上邦,今甘肃天水)、河州(甘肃临夏)、狄道县(甘肃临洮)、鄯州(或湟水县,今青海乐都县)至鄯城(青海西宁),和丝绸之路陕西至青海这段基本重合;西段是从鄯城经赤岭(日月山)、大非川(青海切吉草原)、列驿(青海玉树县结隆乡)、唐古拉山查午拉山口、野马驿(聂荣县白雄)、黑河(西藏那曲)、农歌驿(羊八井以北)至逻些(西藏拉萨)。另外,吐蕃和川西之间有2条驿路、吐蕃和云南之间有3条驿路相连。[10]唐代,从吐蕃都城逻些(今拉萨)至尼婆罗都城坎提普尔(今尼泊尔加德满都)间还形成了“尼婆罗道”,它是“唐蕃古道”的延伸和发展,是唐与南亚之尼婆罗、天竺等国交往的一条新通道和捷径(不必再绕道通中亚的“丝绸之路”),也有丝绸南路之称。[11]宋代及以后随着茶马交易的兴盛,西藏和丝绸之路沿途地区的商贸关系更加密切。宋代由于川茶主要销往西北秦州、熙州等地,汉藏茶马交易的主道是青藏道,其东段和丝绸之路重合;元代,川茶不再销往西北地区,只销往境内羌、藏地区,明代规定乌思藏的贡使只得由川藏道入贡,使得川藏道成为主要的茶道、商道和贡道。[12]川藏、滇藏茶马古道大多和南丝绸之路重合。而且,唐宋两朝,吐蕃曾较长时期占据青海和河西走廊大部,当时的西藏理应是古丝绸之路的途经之地。
(三)自和平解放以来,西藏在交通及物流等方面与“丝绸之路经济带”的联系更加密切
“天眼查APP”显示,目前,孟晚舟还在华为投资控股有限公司、华为旗下投资公司西安锐信投资有限公司、成都华为高新投资有限公司、武汉华为投资有限公司等10家公司任职高管。
西藏在国家支持下,形成了连接西南、西北诸省市区及南亚的立体交通网络,和“丝绸之路经济带”的联系更加密切,商贸、邮电通信、能源、物流等合作更加紧密和深入。更重要的是,自治区党委和人民政府在区域布局战略方面一直十分重视北向发展和东向发展,近年来也十分重视构建南亚陆路贸易大通道,使得西藏和“丝绸之路经济带”之间已经存在难以割裂的经济关系。
其中在西北方向,早在1953年8月,西北局西藏运输总队就在格尔木设立了进藏沿线的第一个转运站,成为修建青藏公路的后勤保障基地;1955年5月,在格尔木转运站基础上,成立了青藏公路管理局;1979年西藏自治区人民政府决定“撤柳缩湟”,扩建格尔木物资库区,到1982年,格尔木库区成为西藏设在区外的最大仓储基地。自50年代以来,格尔木逐渐成为连接西藏与祖国内陆的“旱码头”,承担了90%出藏物资的转运、经销和85%以上的进藏物资商品装卸、转运与存储的历史使命。[13]甘肃也是西藏重要的物资供应地,早在1957年3月,西藏自治区筹委会贸易总公司驻兰州采购站就在甘肃峡东成立转运组,负责进藏商品的采购储存及转运工作;1960年6月,西藏驻兰州采购站撤销,同时成立西藏贸易总公司驻峡东转运站;1962年,西藏驻峡东转运站撤销,全部搬迁至甘肃安西县柳园镇并成立西藏筹委商业处驻柳园转运站和西藏贸易总公司驻柳园转运站。50年代初至70年代末,因交通条件的制约,进藏物资先后从峡东、柳园、湟源卸运火车后,转运格尔木,再通过青藏公路运进西藏各地。[14]
2006年青藏铁路通车运营后,西藏建设所需物资经铁路直接运抵拉萨,沿途基地的仓储、转运功能逐渐弱化,但西藏和祖国西北的经济联系不仅没有削弱反而更加密切。一方面随着青藏铁路通车及其支线的延伸,青藏“电力天路”建成使用,藏青工业园区开工建设,青藏经济一体化进程已在加快。另一方面,西藏在“十一五”规划中提出了“朝南向北”发展思路,其中包括构建“陕甘青藏经济圈”的设想,[15]陕甘青三省也意识到了青藏铁路交通主干线和中国“南亚陆路大通道”建设带来的机遇,它们也愿意和西藏一起,借助现代“唐蕃古道”——青藏铁路,共建陕甘青藏“龙”形经济带。[16]青海自不必说,青藏经济一体化正在稳步推进;陕西是唐蕃古道始发地,从上世纪90年代中期起又成为参与对口支援西藏的省份,西藏在陕西还设有办事处、干休所及高校(西藏民族学院),两省区的经济文化关系一直都很密切;甘肃省不仅与西藏自治区有密切的历史关系,青藏铁路通车后更是连接青藏高原和黄土高原的重要桥梁,早在2005年就和西藏签订了一份省区合作框架协议。
可见,历史上西藏和古丝绸之路沿途地区有着深厚的历史渊源,现代和“丝绸之路经济带”也有不可分割的密切关系,因此笔者认为,把西藏纳入“丝绸之路经济带”是尊重历史和现实的合理安排。
二、“丝绸之路经济带”对西藏经济外向发展的意义
按照“点-轴”渐进式扩散模式理论,社会经济主体大都在点上聚集,并通过线状基础设施而联成一个有机的空间结构体系。“点-轴”渐进式扩散是指在区域中,经济和社会要素存在“经济梯度”与“社会梯度”,在“梯度”和“压力差”的作用下,扩散源沿着扩散通道(线状基础设施束)渐次扩散社会经济“流”,各种“流”从高压地向低压地流动,形成了空间扩散。[17]如果说“丝绸之路经济带”和孟中印缅、中巴经济走廊是两个主轴的话,那么西藏和青海就好似连接两个主轴的次级轴,进而成为联通北南两个经济带的桥梁。笔者认为,“丝绸之路经济带”对西藏经济发展的拉动作用巨大,西藏很有必要通过北向、东向发展融入该经济带建设。这种拉动作用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促使西藏区域经济布局进一步优化
根据上述西藏和丝绸之路关系的考证,可以认为西藏是丝绸之路的必经之地。而且,由于西藏和青海已呈现经济一体化态势,和甘肃、陕西的经济文化交往也很密切,和西南六省市区也早已存在协作机制,从增长极的扩散效应原理及现在的“丝绸之路经济带”布局看,西藏必然在“丝绸之路经济带”的辐射、带动范围之内。不管是争取加入“丝绸之路经济带”,还是借助“丝绸之路经济带”发展自己,西藏都需要进一步强化北向发展和东向发展两个方向。如果再加上参与孟中印缅、中巴经济走廊建设的因素,则西藏的南向、西向发展也面临很不错的机遇。
(二)拓展西藏发展经济的市场空间
(三)有利于扩大西藏的对外开放
西藏长期以来的对外开放格局是,偏重于依赖区外的格尔木、成都同西北、西南省区市发展经贸关系,偏重于依赖樟木、普兰、亚东等口岸和南亚国家发展边境贸易。在“丝绸之路经济带”、孟中印缅、中巴经济走廊成为国家区域发展新战略后,西藏的对外开放就可以真正发挥青藏铁路、5条主干公路及航空交通的作用,在国内,将北向发展、东向发展的边界大大延伸;在境外,可以拓展同缅甸等东南亚国家的经贸关系,延伸同孟加拉、巴基斯坦等南亚国家的经贸关系,拓展同中亚、西亚国家的经贸关系,从而形成四通八达、全面开放的格局。
(四)给西藏的生态经济、文化经济发展带来巨大机遇
按照国家的主体功能区划分,西藏的绝大多数区域都属于限制或禁止开发区域,在这种情况下,西藏的产业经济发展需要选择生态经济、文化经济作为战略重点。首先,以西藏和青海为主体的青藏高原,是全中国乃至亚洲主要的江河之源、亚洲水塔、重要的气候调节区和生态安全屏障,其生态安全和生态改良,不只是造福于这两个省区,也造福于“丝绸之路经济带”、孟中印缅、中巴经济走廊的所有国家和地区。在未来的低碳经济时代,西藏的原生态会给这里的出产特别是高原绿色食饮品带来可观的绿色附加值,而且,青藏高原可观的碳汇将会给青藏两省带来巨大财富。其次,丝绸之路既是经贸之路也是文化传播之路,西藏加入或融入“丝绸之路经济带”,会大大促进本地的文化资源开发,促进西藏和我国内地及中亚、西亚乃至欧洲的文化交流,促进西藏的旅游业、文化产业的发展。
三、对西藏融入“丝绸之路经济带”以便扩展经济外向发展的建议
如前所述,“丝绸之路经济带”包括西北、西南9省区市,尚未包括西藏。当然,这不是权威的国家层面的文件所做的界定,因而也不是国家出台规划、制定政策的最终依据。笔者认为,从历史渊源和区位条件看,西藏加入“丝绸之路经济带”的可能性或机会还是较大的,但能不能抓住这个战略机遇扩展外向发展的边界,主要取决于西藏自己。对此,笔者提出如下建议。
(一)构建大“十”字区域布局格局
早在上世纪90年中期,西藏就形成了“四个经济区”布局重点,即建成中部、西部、东部、北部经济区,基本思路是把中部建成全区经济核心区;把林芝、昌都建成新的增长极;把其他行署所在地建成增长点。2001年5月,西藏的“十五”计划提出了“一点三线四区”新布局思路。“一点”是以拉萨市为中心的核心区;“三线”即对沿边、沿路、沿江地带进行重点开发建设,形成沿边的开发型经济轴线,沿路的商贸流通型经济轴线,沿线的农业、矿业开发轴线,各轴线向两侧延伸,逐步形成几条特色产业带;“四区”和上述“九五”计划提出的“四个经济区”基本相同。2006年,赵曦教授看到了青藏铁路对区域经济布局的影响,提出了西藏生产力布局的“⊥”形轴线结构。该轴线布局主要是沿着那曲—拉萨、拉萨—日喀则、拉萨—林芝和拉萨—山南4条经济轴线展开的。[18]
西藏的“十一五”规划提出了构建东、中、西三大经济区的新思路,其中藏中经济区以拉萨、日喀则、山南、林芝、那曲五地市为主,要建成辐射全区的核心经济区。以昌都为主的东部经济区,要加强与中部经济区的联系,积极融入成渝经济区,共同建设“大香格里拉生态旅游经济区”。以阿里为主的西部经济区,要发挥连接新藏及边贸优势,构建西部战略通道。该区域布局思路所划分的三大经济区虽然很不平衡,但提出的东、西外向发展思路还是比以前有明显创新的。[19]“十二五”规划仍坚持三个经济区的划分,但提出要构建“一江三河”区域产业集群区,拉萨至日喀则、山南、那曲、林芝4小时经济圈,以及要积极建设南亚贸易陆路大通道等新思路。[20]
随着青藏铁路即将向日喀则、林芝延伸,南亚贸易陆路大通道建设的推进,以及参与“丝绸之路经济带”和孟中印缅、中巴经济走廊建设的需要,西藏的区域经济布局战略需要进一步创新。笔者认为,可以构建大“十”字型区域经济布局,即以拉萨为中心打造中部核心经济带,结合昌都、那曲、日喀则南部口岸、阿里四大增长极,实现东西南北四向发展。东向要通过融入成渝经济区进而融入南“丝绸之路经济带”和孟中印缅经济走廊;南向通过日喀则的口岸可加强与印度、尼泊尔等南亚国家的关系;西向要通过阿里的口岸加强与尼泊尔、印度、巴基斯坦的关系,通过阿里、那曲西部加强与新疆的关系,从而从南、西两个方向也可融入南“丝绸之路经济带”和孟中印及中巴经济走廊;北向可以作为西藏外向发展的主通道,通过青藏经济一体化及“陕甘青藏龙形经济带”(或“陕甘青藏经济圈”)建设,成为北“丝绸之路经济带”组成部分。
(二)做大做强特色产业
自上世纪90年代以来,关注西藏特色产业或特色经济的成果越来越多,政府的五年计划或十年规划也大多提到6-8个有当地特色的支柱产业。从和丝绸之路对接的角度考虑,笔者认为有几大特色产业是需要做大做强的:一是水业。西藏的冰川矿泉水,资源禀赋极好,无污染、成本低,值得大力发展;此外,当地众多的地热温泉也可以发展康体旅游。二是高原绿色食饮品加工业。这里的牦牛、青稞系列产品,享誉世界,资源量较集中、丰裕,绿色、特色俱佳,和甘青滇藏等地区有广阔合作前景。三是藏医药业和高原保健品加工业。这是西藏传统优势产业,资源、技术优势较明显,但现在竞争也较激烈,需要壮大规模、提升质量、做强品牌,才有利于和甘青等地区加强合作。四是民族手工业。这也是西藏传统优势产业,有悠久历史和良好的资源、技术条件,但规模较小、品牌不著名等问题也较明显,需要做大、做强。五是旅游业。这是西藏资源禀赋好、对外合作大于竞争的一个优势产业。对“丝绸之路经济带”各省市区都有较大吸引力,可以和西北、西南诸省市区联合打造跨省精品旅游线路。六是优势矿业。西藏的金属、非金属矿产资源都相当丰富,但煤油气等能源短缺,和西北各省区有良好的互补性。虽然目前受环境、技术、资金的制约,总体开采量较小,但硼砂、铬铁、锂、铜等矿产开发已具有一定优势。从长远看,西藏是国家不可多得的战略资源储备地,其优势矿产的联合开发对西北、西南诸省市区具有较大吸引力。
西藏在外向发展方面不能过多依赖政策照顾,只有做大做强特色产业,才具有加入“丝绸之路经济带”的物质基础,才能赢得“丝绸之路经济带”各省市区的重视和垂青。
(三)借助对口支援政策创造加入或融入“丝绸之路经济带”的条件
早在1994年中央第三次西藏工作座谈会召开后西藏就获得了全国对口支援的好政策,2001年的中央第四次西藏工作座谈会将全国更多的省市纳入对口支援西藏的政策之中。其中属于“丝绸之路经济带”的四川、重庆、陕西都是对口支援西藏的省市,中央一些部委也有对口支援西藏的任务。西藏可以借助这些对口支援省市及部委,为西藏入围“丝绸之路经济带”提供建言献策等帮助,力争在将来召开的中央第六次西藏工作座谈会或国家“十三五”规划中实现这一梦想。退一步而言,只要用好、用足对口支援政策,西藏即便不能入围“丝绸之路经济带”“主板”,入围“丝绸之路经济带”“扩展板”还是大有希望的。
(四)成立专门的工作小组扎实开展工作
面对国家外向发展的新战略,西藏需要尽快行动起来,以免错失千载难逢的战略机遇。可以考虑成立加入“丝绸之路经济带”和孟中印缅经济走廊领导小组,由自治区主要党政领导担任组长,制定一个中长期规划及年度工作计划,把此项工作作为政府的战略工作重点,调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和力量,为之进行扎实有效的工作,果能如此,则相信在不久的将来,西藏就有望加入南北两个“丝绸之路经济带”,获得前所未有的外向发展战略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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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conomic Belt of the Silk Road and the Outward Development of Tibetan Economy
Mao Yang-hai
(College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Tibet Institute for Nationalities,Xianyang,Shaanxi 712082)
Since last year,"the Economic Belt of the Silk Road"has aroused the attention of the highest decision-makers in China as it will promote the transcontinental regional cooperation between China and Central Asian countries.Since the Tang dynasty,Tibet has been connected to the Silk Road by Tang-Tibet Ancient Road,Ancient Tea-Horse Road and some other ancient trade roads and post roads.Since the reform and opening-up,Tibet has accelerated its economic development in east and north.Through the economic integration of Tibet and Qinghai,Tibet has integrated into the"Great Southwest Economic Circle",it means that Tibet has integrated into"the Economic Belt of the Silk Road"to some degree.This article attempts to indicate the significance and possibility of Tibet integrating into the economic belt by articulating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ibet and the Silk Road,and some suggestion of how to promote the outward development of Tibetan economy by making use of the economic belt is made in the article as well.
the Silk Road;Tang-Tibet Ancient Road;the Economic Belt of the Silk Road;outward development;Tibet
F127
A
1005-5738(2014)02-001-07
[责任编辑:蔡秀清]
2014-04-25
2011年度国家社会科学基金西部项目“生态安全与西藏新型工业化研究”(项目号:11XJY011),西藏自治区重点学科“中国少数民族经济”阶段性成果。
毛阳海,男,汉族,湖南岳阳人,西藏民族学院财经学院教授、硕士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为民族地区产业经济发展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