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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戏剧传播变迁中的语境研究

2014-03-04罗彬

新疆财经大学学报 2014年3期
关键词:乐舞西域中原

罗彬

(新疆财经大学,新疆 乌鲁木齐 830012)

中国戏剧作为中国文化的重要载体之一,在其千年流变的过程中从最初相对单一、幼稚的歌舞小戏发展成为艺术形式和门派众多的综合性大型戏剧,这是中国各族劳动人民和文学艺术工作者长期共同创造的伟大成果,同时又与古代西域音乐、舞蹈、表演、雕刻、美术、杂技以及梵剧胡戏长期而频繁的艺术交流决然不可分割。中国古代西域自古以来就是歌舞胜地,各种乐舞戏剧传播悠远而绵长,这些可以从西域出土的表现当地人从事早期乐舞创作的大量岩画中略见一斑。可以说,西域戏剧不仅在古代通过各种途径传入中原,影响了汉民族文化,同时也是中国戏剧形式的一支重要源头。

传播语境是传播活动中传播行为赖以生存的环境,比如政治经济环境、社会习俗、传播制度、传播规范等,是对特定的传播行为直接或间接产生影响的“外部”事物、条件或因素的总称。传播语境在狭义上包括传播主体、传播受众、传播渠道、传播场景的特征和选择、传播行为发生的背景等;广义上还包括传播主体、传播受众、传播渠道所处的社会文化环境,诸如一个社会的制度、语言、文化、法律、宗教等。纵观西域戏剧的产生、发展、传播的历史发展过程,当时社会的价值观念、文化政策、宗教信仰、民族文化心理、政治经济环境等因素对其传播都起着决定性作用。

一、政治上的开明和包容为古代西域戏剧的传播打开了通道

中国封建社会自秦汉建立大一统王朝之后的2000余年间,以汉、唐、清最为强盛,这也是历史发展进程中相对重要的几个历史阶段。汉文化与西域文化彼此交融,相互影响,相互借鉴。一方面,汉文化因其本身丰富的文化内涵和表现形式对西域文化的发展及其流变产生强大的辐射和影响;另一方面,西域戏剧特别是以于阗、龟兹、高昌为代表的西域乐舞,也通过各种传播载体大规模地涌进中原,这些具有精美绝伦的表演形式和强烈的穿透力、感染力的乐舞艺术一传入中原就受到人们极大的喜爱,盛行朝野和里巷,给中原大地带来一股清新强劲的艺术之风和新的艺术门类,对汉文化中的陈规定势也产生了巨大的冲击和影响,通过融合、借鉴极大地推动了汉文化的变迁和发展。

西域戏剧在中原大地的广为传播与中国古代历代帝王对不同民族文化的包容以及对西域乐舞的喜爱和提倡密不可分,同时也与这些朝代所制定的文化政策、政治制度高度相关。任何文化的发展与传播都离不开整个社会的形势与进展,离不开其所处的政治环境和文化环境。这些朝代的统治者大多都能意识到文化在维护国家统一、稳定凝聚民心、促进民族团结等方面所能发挥的作用,主张礼乐治国。因此,他们都能够用较开明、开放的政策来治理国家,通过制定开明的文化政策,借助于文化的教育功能来教化子民,以加强其统治。汉代张骞出使西域后,西域乐舞传入中原。《汉书·乐志》云:“灵帝好胡服、胡帐、胡床、胡坐、胡饭、胡笙模、胡笛、胡舞,京都贵戚皆竟为之。”[注]吴寿鹏著《龟兹乐舞与中国戏剧探讨》,原载于《新疆艺术学院学报》2006年第2期。魏晋南北朝时期,西域乐舞越来越受到统治阶级的喜爱和重视,特别是北魏和以后的北齐、北周,统治者本身就是来自北方的少数民族,北齐皇帝出自汉化的鲜卑高氏家族,朝廷官吏中鲜卑人占有相当数量,他们对传入中原的西域乐舞自然情有独钟,更认同来自西域的乐舞,宫廷音乐的主体就是四方之乐、戎华兼采的制乐制度,反映了中原宫廷对传入的西域乐舞取舍的选择性。北齐与北周是我国戏剧史上比较重要的历史时期,北齐统治者倾心于戏剧,其中尤以后主高纬为最。《苏莫遮》、《钵头》等胡戏就是在这一时期传入中原。在唐代,西域乐舞的地位与影响达到鼎盛。唐朝实施开明的文化开放政策,以博大的胸怀吸纳不同民族的文化,特别是西域乐舞。在唐代的十部伎乐中,西域乐舞就占到七部,很多来自西域的音乐家在唐朝乐府中担任官职。古代帝王中很多都对西域乐舞非常喜爱、极力推崇,在他们的大力倡导下,中原大兴西域乐舞之风。周武帝宇文邕是一位提倡歌舞、主张礼乐治国并有远见卓识的开明君主,他对富有魅力的西域乐舞钦慕已久。唐玄宗更是喜爱胡乐,命西域各国经常来献胡乐。他在洛阳时,“命三百里县令、刺史率其声乐来赴阙者,或谓令较其胜负者而赏罚焉。时河内郡守令乐工数百人于车上,皆衣以锦绣,伏厢之牛,蒙以虎皮,及为犀象形状,观者骇目。”[注]郑处诲著《明皇杂录》,中华书局1994年版。这种带有西域风格的乐舞表演,在当时引起了轰动。在玄宗的推动下,许多官员对西域乐舞趋之若鹜,唐明皇的宠妃杨玉环、节度史安禄山、贵戚武延秀、武则天的侄子、安乐公主的丈夫,这些当时社会的上层人物都是舞《胡旋》的能手,胡乐成为唐朝社会一时风尚,形成了唐玄宗时期胡乐极盛的局面。

从中原王朝来看,开明的政治制度、包容的民族文化政策、开放的吸纳气度以及历代帝王对礼乐歌舞的重视和提倡,是西域戏剧得以流行和发展的重要原因。

二、经济的繁荣及交往的扩大为古代西域戏剧的传播提供了物质条件

汉代的统一,结束了秦汉时期中原的政治分裂格局,建立了一个统一的政权。到了汉武帝时期,国家政治稳定,经济繁荣,社会生产力和消费力不断提高,社会经济交往不断扩大。西汉张骞出使西域,开通了古丝绸之路,商业出现了空前繁荣。“汉武帝时以长安为中心,西至塔里木盆地和中亚,西南至川、黔、滇和印度,东南至闽、粤和安南、南洋,东北至辽东和朝鲜、日本,都有中国商人的活动。同时,东南西北各国的商人也纷纷来到中国。”[注]翦伯赞著《秦汉史》,北京大学出版社1983年版,第129~130页。通过丝绸之路这条东西交流的重要通道,中原与外族外域之间的经济文化交流日渐频繁。中原先进的技术、丰富的物产等被不断地输送到西域,这在丰富西域各族人民生产生活的同时,也促进了西域各地文化的发展。西域各族商人不远万里、跋山涉水来到中原大地,古老的丝绸之路上使节、商客、骆驼络绎不绝,出现了“驰命走驿不绝于时月,商胡贩客日款于塞下”的盛况。能歌善舞的西域人来到中原或从政、或传教、或经商,也就把他们日常生活中的西域乐舞带入了中原,中原文化以其开放博大的胸怀、吸纳百川的态度接受了胡乐舞。西域的音乐歌舞也更多地传入了内地各省,特别是龟兹的弹拨乐曲琵琶、牛角号、笛子及木克都曲传入长安后,汉武帝的军乐队中都吹起了牛角号,曹操狩猎也时常吹起维吾尔人悠扬的短笛。

唐代是我国政治、经济、文化发展的鼎盛时代,也是一个对外比较开放的时代。“由于统治者采取兼容并包的文化政策,中原汉文化在唐代呈现出一种无所畏惧、有容乃大的文化气派”,[注]王聪延著《汉、唐、清时期汉文化在西域的传播》,原载于《兵团党校学报》2010年第3期。中原与西域物质文化的交流以及对西域乐舞的吸纳达到了最为强劲的程度。这一时期,大批商人西渡流沙,把中原一些先进的种植技术、饮食技术、农产品、服饰等引入西域,如稻米、黄豆、枣、梨、韭菜、莱菔(音“来服”,即萝卜)、蔓菁、白菜等种植技术在于阗、西州、庭州等地被广泛应用。汉族服饰对西域各民族服饰文化也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如居住在伊州、西州、庭州三地的人们穿着用麻、绢、棉布制作的衣衫,并用带系结,外面着用丝绸、绫缎制成的裙衫,与内地汉民族的服饰非常相似。此外,在新疆吐鲁番阿斯塔那古墓群出土了外形完好的包子、饺子等食品,这说明随中原商人大量涌入西域,内地的饮食文化在唐代的西域已经开始传播。通过“绢马贸易”等贸易形式,内地传入西域的商品越来越多,从主要的丝绸制品发展到金、铁、瓷器、文具纸张及药材等种类繁多的商品。在物质产品交换的同时,内地各种具有深厚文化底蕴的艺术形式也一同传播到了西域,极大地促进了西域乐舞的发展和繁荣。如龟兹乐、高昌乐在编排的过程中就使用了汉音乐中的笙、筝、排箫、阮咸、鼗鼓等汉族乐器,这些音乐元素的运用使西域乐舞增添了新的生命力,形成了一种有生命力的新质文化。更为重要的是,汉文化在西域的传播客观上促进了西域各民族对中华文化的认同,这对维护边疆稳定、保护领土完整无疑具有深远意义。同时,西域各国的曲调和乐器也传入中原,深受唐人的喜爱,成为唐代十分流行的音乐。它与传统的“雅乐”、“古乐”相融合,渗透到社会各层面,上至宫廷音乐、王公士大夫宴乐,下到坊市平民的娱乐,无不深受胡乐浸染。胡乐与汉乐水乳交融,形成独具特色的唐代音乐文化。这时西域乐舞已成为上至帝王下至庶民不可或缺的精神文化需要。

可以说,西域乐舞盛行中原并得到内地人们的喜爱,是中原和西域各族人民频繁进行物质文化交流的产物,也是西域乐舞本身具有无与伦比的艺术吸引力所产生的结果,同时又与当时的社会物质昌盛、经济繁荣密切相关。汉、唐时期经济的强盛及中原与西域经济交往的增多客观上为西域戏剧的传播创造了条件。

三、特殊的地缘优势为古代西域戏剧的传播提供了便利

从某种意义上说,古代西域戏剧产生、发展及传播都得益于其特殊的地理地缘优势。“西域”在历史上有广义与狭义之分。狭义西域主要指玉门关、阳关以西,葱岭即今帕米尔高原以东的广大西部地区,主要指新疆。广义西域除了新疆以外,还包括亚洲中西部、印度半岛、欧洲东部和非洲北部在内的广大地域。《汉书·西域传》记载,汉武帝派张骞出使西域,汉宣帝开始设置西域都护,唐朝时期则在西域设安西、北庭二都护。自19世纪末,西域名称渐废弃不用。本文中的西域戏剧主要框定在古代西域境内与汉至清代历史之间。

古代西域是一个多民族文化相互交融的地域,其东部与河西走廊衔接,形成了一个同中原文化交流的通道,西南部有印度文化、波斯文化以及与上述文化伴随而来的希腊文化,从而对西域形成包围和冲击之势,成为中西文化交流的重要枢纽。在人类历史的长河中,西域一直以其开放洒脱的个性、海纳百川的胸怀,成为联结东西方文化的纽带。多种文化、多种宗教、多种文明在这里碰撞,在这片神奇的地域曾出演过一幕幕雄伟悲壮、神秘奇谲的历史话剧,产生过享誉世界的、精美而丰富的音乐舞蹈等艺术,这也为西域戏剧的广泛传播提供了便利。在整合、吸收多种文化的历史流变过程中,各种不同的音乐、舞蹈、说唱、杂技、百戏、绘画、雕塑等艺术形式也都获得了不同程度的发展,形成了各具特色的艺术门类。

汉武帝时,随着丝绸之路的开通,中西方之间的经济交往日渐频繁,东西商客的商贸活动客观上促进了东西文化的交流。东汉对外贸易最主要的市场是在新疆的塔里木盆地和中亚,当中国商人携丰富的物产和先进的技术远征中亚时,中亚和印度的商人也纷纷来到中国,将中亚的酿酒术、印度的制糖法、建筑技术等传入中国。到了东汉年间,随着对外贸易的进一步扩大和加深,中原与西域两地的文化也进一步接触、融合,外来文化对中原文化也开始产生影响。汉政府为了促进东西文化交流,特制定了政策,如长安城内藁街有蛮夷邸,专门为外国人居住而设置。当时,丝绸之路已成为文化交流的重要通道,许多西域的乐器,如觱篥、箜篌、角、羌笛等不断传入中原并被中原乐舞所接纳和采用。与此同时,相和歌、郊祀乐歌、鼓吹乐、歌舞百戏以及各类夷俗音乐都在乐府音乐活动中得到了提高与发展。唐、宋、元三朝,中国古代文坛戏曲的异军突起就与当时天竺梵剧的传入有着直接的关系。戏曲评论家许地山列举大量事例,并通过对古代戏曲具体作品的分析,确认中国戏曲无论是内容还是形式,均深受印度梵剧以及古希腊戏剧的影响。《弥勒会见剧》、《舍利弗传》等印度梵语剧本在新疆本土的考古发现,以及上述古代西域各种艺术形式对中国戏曲的重大影响,说明中国古代戏曲是古代东西方文化交流的必然产物。

汉代古丝绸之路的贯通使得不同人种、不同民族日渐交汇,各种文化也先后随之而入。西域戏剧就是在这样一种传播语境中,通过不同文化的交汇、碰撞、吸收和融合,催生出的一种新的文化形态,这种文化形态既体现出西域母体文化的特征,又吸收了外来新文化的品种,其产生与发展和西域特殊的自然地理、历史文化、丝绸之路的商旅通道有着直接的关系。我们可以从大量出土的文物和考古研究中得以证明,西域戏剧艺术历史悠久、源远流长,西域戏剧艺术对中国戏剧的产生和发展曾产生重大的历史性影响。

一个地区特有的地域文化和民族性格是戏剧得以形成、存在的土壤,也使它呈现出独特的个性。古代西域是东西文化交流的中心地带,在文化长河中撷取了各种文化精粹,不断汲取各种营养从而不断发展,形成一种新的文化,然后又以其自身的活力影响其他地域的文化。西域戏剧独特的艺术魅力还与其自身特殊的地理位置有关。古代西域深居中国的西部、欧亚大陆中心,四面环山、戈壁沙漠、干旱少雨的自然环境导致了生活在这片土地上杂居而生的先民,不论源于哪个民族,都会被这片土地广阔、粗犷、简朴的特征所感染。在这种特殊的自然环境和人文环境中孕育成长起来的西域戏剧,自然会被打上独特的地域文化的烙印,呈现出恢宏博大、率性粗犷、动感强烈的鲜明特色。

四、文化上的相通性是古代西域戏剧传播的内因

不同文化间的传播得以进行的前提条件是传播双方具有共通的意义空间,包括传播双方主体大体一致或接近的生活经验和文化背景。西域乐舞在中原大地被接纳、被推崇,一方面体现了容纳百川、博大精深的汉文化所具有的强大接纳功能和中华民族文化主体的自信,另一方面与中原文化和西域文化在一定程度上的相通性、同根性相关。西域戏剧在其产生发展过程中吸收了一部分外来文化元素,如西域戏剧中融入了印度戏剧、佛教剧等成分,它与中原乐舞在表演形式上也有许多差异,但在本质上仍属于东方文化,在内容、形式和文化观念上与西方国家不同,它更接近中华民族的主体文化,西域戏剧和中原乐舞投射出一些中国戏曲本质类似特征。因此,西域戏剧和中原乐舞一经接触便迅速交汇融合,纳入到奔腾不息的中华文化的大川巨流之中。

西域乐舞与中原乐舞的相通性表现在以下方面:在表演形式上,它们在早期都以歌或歌舞的形式存在,然后配以简单的打击乐,表演者都会戴上各种面具或头套,由演员迅速变成角色。舞蹈是戏的起源,戏具有表演性、感染性。在表演内容上,它们或者反映神话传说,或者颂扬神灵以实现酬神的目的。在起源上,它们大都起源于宗教祭祀等仪式,后来慢慢发展成为“戏”,最终摆脱了宗教的束缚。此外,西域乐舞与中原乐舞都受到印度乐舞的影响,张骞通西域带回《摩诃》、《兜勒》两支曲子,后来教坊乐工李延年在此基础上创作出28种乐曲。“摩诃”是天竺(古印度)语中“Maha”一词的对音,与印度史诗《摩诃罗多》的首音相同。中国与印度长时间交往的通道只有古代西域,因此中原乐舞和西域乐舞都受到古印度文化的影响。

西域乐舞传入中原后与中原宫廷乐舞迅速融合,促进了中原宫廷乐舞文化的更新与重构,并成为中原宫廷乐舞文化的主体部分。北魏和以后的北齐、北周还有魏晋南北朝时期,由于战争迁徙,北方少数民族统治中原,从统治阶级内心讲他们更认同文化的多元性、同根性,也更能接受西域文化。我们知道任何一种文化艺术的传播,都基于一定的民族文化心理,只有不同民族文化主体有大致接近或相似的共同意义空间、共通的文化心理,才能取得良好的传播效果,这种艺术形式才会被接受,进而才能得以发展壮大。在西域乐舞的东渐过程中,传播本身所具有的创造性会赋予西域乐舞一些新的文化特质和意义,会产生新的乐舞文化。如龟兹乐舞在传入中原后,虽然会改变一些原有的艺术风格或特色,但在与中原乐舞的交汇中被赋予一些新的意义与特点,这种意义的改变会给西域乐舞的传播带来新的生机,更加接近接受主体的心理特征,使西域乐舞传播本身具有了创造性,这也导致了龟兹乐到了隋代已发展成为有“齐朝龟兹”、“西国龟兹”、“土龟兹”三种风格共存的局面,并且使西域乐舞的传播更为广泛和深入,致使其成为上至帝王下至庶民不可或缺的精神文化需要。《婆罗门》后改名为《霓裳羽衣》就是西域乐舞与汉族传统乐舞吸纳交融的结果。在西域乐舞与中原汉族传统乐舞融合的过程中,交流是双向的,传受双方在选择和排斥、吸收和消解的文化冲突中,创造出一种新的文化心理结构,融合产生的新的戏剧形式完全被中原人民所认同和接受。汉唐时期经历了约千年的漫漫历史,中原的文化艺术伴随着汉唐经济、军事、政治的强大也传入西域乃至广阔的中亚、西亚直至欧洲,对这些地域的文化艺术也产生了一定的影响。此外,由于经贸往来、布道、战争等原因造成民族大迁徙,西域各民族有不少融入中原汉民族之中,中原汉人也大量进入西域各地,与当地土著民族融合,这些都在客观上促使西域文化和中原文化得以融合,为西域戏剧的传播提供了便利。

古代西域戏剧文化的传播之路并不平坦,有自然迁徙之路、宗教传播之路、通婚传播之路、商业交往之路,还有战争征服之路。但是,古往今来,由于丝绸之路具有的特殊地缘优势,使其成为古代商贸活动中心,多人种、多民族曾在这里日渐交汇,逐渐形成一个特殊的文化圈。历史上古代西域戏剧文化曾出现大规模的东西交流,虽然由于各种原因衰落,然而西域戏剧却以恢宏博大、充满原始生命力与活力的艺术特色,刚柔相济的艺术传统,极大地丰富了中华民族的艺术大千世界。同时,它作为人类情感的重要交际工具,在维系民族情感、建构民族共同体以及增强文化认同等方面发挥了巨大作用。

参考文献:

[1]王嵘.西域文化的回声[M].乌鲁木齐:新疆青少年出版社,2000.

[2]曲六乙,李肖冰.西域戏剧与戏剧的发生[M].乌鲁木齐:新疆人民出版社,1992.

[3]韩芸霞.中原戏曲对维吾尔剧形成的影响[J].新疆艺术学院学报,20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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