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隆基：俺们文人有点疯

民国文林

清华自称是“造就中国领袖人才之试验学校”，而口才是“领袖人才”必备之才，于是清华每年都会举办演讲比赛，倡导口才训练。罗隆基为了在演说中夺魁，常常独自跑到旷野中大声演说，同时密切注视自己的身影，观察自己的手势是否得当……

罗隆基在清华时曾写过《论秦始皇》，开头便一语惊人：“始皇之功，功在焚书；始皇之罪，罪在不焚书……”世人皆以秦始皇焚书坑儒为历史之耻，他却不从众论，独树一帜，替秦始皇翻案。

1928年，罗隆基留洋归来，在上海光华大学和中国公学担任教授，主讲政治学和近代史。他看不惯国民党一党训政，便在自己担任主编的《新月》杂志上接二连三地撰文大骂国民党，结果被上海吴淞公安局“请”去“坐了六个小时”。回来后，他立即发文将经过详详细细地公布于世，并发表了更为强烈的反蒋言论，骂得国民党领袖一个个灰头土脸。

罗隆基在暨南大学教政治学时，虽口齿伶俐，辩才无碍，但听他课的学生并不踊跃。后来，他在《新月》杂志上发表了好几篇有关人权问题的文章，鼓吹自由思想与个人主义，使得《新月》有了更浓厚的政治色彩，引起轩然大波，又因学生的口碑载道，陡然增加了不少旁听的学生。

20世纪40年代初，友人曾暗示罗隆基不要再骂政府、骂领袖、骂国民党，因为国民政府正在考虑请他担任外交部次长，他便闭了几天嘴。后来，因外交部次长没有当成，他再次张嘴大骂。

罗隆基被打成右派后，去剧场看戏。发现他在看戏，可别人都在看他。前排的观众扭过头瞅，后面传来问话：“哪个是罗隆基？”罗隆基索性起立，转身面向大家，挥手喝道：“你们看吧，看吧！我就是罗隆基！”这一下倒很有效，剧场顿时安静，人家不再看他，都去看戏了。

一日，罗隆基打电话给章伯钧，只说了句：“不要出去，我要馬上过来。”弄得章伯钧很紧张，不知出了什么事。原来前一天是罗隆基的生日，他上午接到康有为的外甥女罗仪凤的电话，说有礼物送上。下午，从一辆汽车里端出四大盆花和一个蛋糕。罗隆基把蛋糕盒子揭开，呆住了：上面的奶油图案是一支丘比特箭连着两颗心，另附一封英文信。罗隆基收下礼物后，怎么也不敢给罗仪凤回话，于是向章伯钧讨计策来了。

在一次舞会上，罗隆基结识了一个风韵多姿的中年妇女。很快，两人成了舞伴和牌友，到了周末便同行同止。每次约会，都是罗隆基给她写张便条，请专人送去。开始时措辞谦恭，时间久了就随便起来。一次，那妇女在读便条时被兄长察觉，一把抓了过去。其兄长发现落款竟是罗隆基，顿时勃然大怒，喝令妹妹不得与其往来。罗隆基知道后，前去警告其兄长：“今日以前，我与令妹不过是朋友，此刻，我与她在恋爱；将来，我与她是夫妻。”言罢，不等其兄长开口，即转身离去。

编辑/子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