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募配穴针灸治疗慢性疲劳综合征临床分析
2014-02-08安贵霞
安贵霞
(贵州省铜仁职业技术学院附属医院针推科,贵州 铜仁 554300)
慢性疲劳综合征(CFS)属于一组证候群,主要表现为即使休息后也不能缓解,且实验室检查未见异常,不伴有能引起疲劳的内科或精神疾病,持续或反复发作6个月以上的极度疲劳,同时可伴有咽喉痛、头痛、肌肉痛、睡眠障碍、记忆力和注意力下降、低热、抑郁、认知功能障碍等症状,其发病率在我国目前呈逐年上升趋势[1]。俞募配穴作为针灸常用配穴方法之一,通过背俞穴和腹募穴相配来治疗相应脏腑疾病,临床上相得益彰,得以广泛应用。我院通过俞募配穴针灸治疗慢性疲劳综合征患者,在改善临床症状、提高免疫功能方面取得较好效果,现报道如下。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
将我院2011年6月至2013年6月就诊的100例慢性疲劳综合征患者按照随机数字表法分为2组,所有患者均符合美国疾病控制中心1994年修订的CFS诊断标准:1)病史≥6个月,持续或反复出现原因不明的严重疲劳,且休息后不能缓解,影响患者目前的个人生活能力、工作能力、接受教育能力和社会活动能力;2)同时具备下列中的4项:①咽痛;②肌肉疼痛;③反复头痛;④多发性关节痛;⑤颈部僵直或腋窝淋巴结肿大;⑥记忆力或注意力下降;⑦劳累后肌痛;⑧睡眠质量差,醒后不轻松[2]。排除能引起上述症状的其他原发慢性疾病及精神分裂症、痴呆、妄想症、双向情感障碍、神经厌食症患者、妊娠期及哺乳期妇女。实验组42例,男18例(42.86%),女24例(57.14%),年龄25~55岁,平均年龄(36.49±4.12)岁;对照组38例,男17例(44.74%),女21例(55.26%),年龄24~54岁,平均年龄(37.08±4.69)岁,组间一般资料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具有可比性。
1.2 治疗方法
实验组采取俞募配穴针灸治疗,具体取穴将 CFS 分为肝郁气滞型(主穴: 肝俞、胆俞、日月、期门,配穴: 合谷、太冲、阳陵泉)、肺肾气虚型(主穴: 肺俞、肾俞、京门、中府,配穴:气海、太渊、太溪)、脾肾两虚型(主穴: 脾俞、肾俞、京门、章门,配穴: 命门、关元、太白、足三里)、心脾两虚型(主穴: 心俞、脾俞、章门、巨阙,配穴: 三阴交、足三里、神门、内关),所有选穴均为双侧[3]。选用华佗牌0.40 mm×50 mm不锈钢毫针,针刺穴位皮肤75%酒精常规消毒,视针刺部位及患者体质刺入25~40 mm,得气后肝郁气滞型患者各穴均施泄法,其余各型得气后均施补法,留针30 min。连续治疗4周,每周周一至周五每日1次,治疗期间停止一切与本病有关的其他治疗方法。对照组的具体操作方法和疗程与实验组相同,选取由德国Asiamed公司生产的Streitberger’s安慰针具(该针具钝针头接触皮肤后自行弹回,不刺入皮肤)。
1.3 疗效评价标准
2组患者治疗前后的疲劳、疼痛、抑郁程度分别采用疲劳量表(FS-14)、疼痛视觉模拟量表(VAS)和抑郁状态问卷(DSI)进行评价[4]。其中FS-14是目前国际上公认对于CFS患者疲劳程度测定的方法,共包括14项(6项反映脑力疲劳、8项反映体力疲劳),分值越高疲劳程度越重;VAS量表用于量化疼痛程度,通过标尺长度主观记录,数值越高疼痛越明显;DSI量表用于评价患者的抑郁程度,包括20个问题条目,评价患者的4组抑郁特异性状态。采用 ELISA 法测定2组患者治疗前后血清 IFN-γ水平,放免法测定血清 IL-2、TNF-α水平。
1.4 统计学方法
2 结果
2.1 2组患者治疗前后 FS-14 评分比较
表1显示,实验组治疗前后脑力疲劳评分比较:t=12.9439,P=0.0000<0.01,对照组治疗前后脑力疲劳评分比较:t=3.3455,P=0.0006<0.01;实验组和对照组治疗4周后脑力疲劳评分比较:t=-11.2756,P=0.0000<0.01。实验组治疗前后躯体疲劳评分比较:t=14.6903,P=0.0000<0.01,对照组治疗前后躯体疲劳评分比较:t=6.3635,P=0.0000<0.01,实验组和对照组治疗4周后躯体疲劳评分比较:t=-7.4536,P=0.0000<0.01。
表1 2组患者治疗前后 FS-14 评分比较分)
2.2 2组患者治疗前后VAS、DSI 评分比较
表2显示,实验组治疗前后VAS评分比较:t=6.4379,P=0.0000<0.01,对照组治疗前后VAS评分比较:t=2.6042,P=0.0056<0.01,实验组和对照组治疗4周后VAS评分比较:t=-3.6261,P=0.0003<0.01。实验组治疗前后DSI评分比较:t=30.8572,P=0.0000<0.01,对照组治疗前后DSI评分比较:t=12.4770,P=0.0000<0.01,实验组和对照组治疗4周后DSI评分比较:t=-22.7230,P=0.0000<0.01。
表2 2组患者治疗前后VAS、DSI 评分比较分)
2.3 2组患者治疗前后细胞因子水平比较
表3显示,实验组治疗前后IL-2比较:t=-4.7151,P=0.0000<0.01,对照组治疗前后IL-2比较:t=-0.3179,P=0.0056>0.05,实验组和对照组治疗4周后 IL-2比较:t=4.4063,P=0.0000<0.01。实验组治疗前后TNF-α比较:t=-5.5912,P=0.0000<0.01,对照组治疗前后TNF-α比较:t=-0.6418,P=0.2615>0.05,实验组和对照组治疗4周后 TNF-α比较:t=5.4957,P=0.0000<0.01。实验组治疗前后IFN-γ比较:t=-14.1738,P=0.0000<0.01,对照组治疗前后IFN-γ比较:t=-0.8628,P=0.1955>0.05,实验组和对照组治疗4周后 IFN-γ比较:t=14.1822,P=0.0000<0.01。
表3 2组患者治疗前后IL-2、TNF-α和IFN-γ水平比较
3 讨论
3.1 中医对慢性疲劳综合征病因病机探讨
中医文献中并无与CFS完全对应的病名,中医学对于疲劳常常描述为“神疲乏力”、“虚损”、“四肢倦怠”等。《金匮要略》中首次对于疲劳引起的一系列症状予以描述:“骨弱肌肤盛,重因疲劳汗出,卧不时动摇,加被微风,遂得之。”而喻嘉言认为“百合病”及“虚劳”属于中医虚劳证范畴,与慢性疲劳综合征在病因病机、临床症状方面相似。《理虚元鉴》中认为,虚证和先天、后天、疾病、医药、环境等致病因素密切相关:“虚证有六因,即有先天之因、后天之因、痘疫及病后之因、外感之因、境遇之因、医药之因”。而《诸病源后论·虚劳病诸侯》则认为五脏功能失调是慢性疲劳的基本病机[5]。
研究发现,虽然慢性疲劳综合征的五脏病机较为复杂,但主要病位处于肝、肾、脾3个脏器,其中脾主思,思虑过度、脾气损伤会导致脑力衰弱、记忆力下降;肝主藏血,肝气郁滞、肝血瘀阻时,对于血液运行能力减低、肢体失养会产生疲劳;肾主藏精,肾精亏虚时可见头晕目眩、全身乏力,因此对于CFS的中医治疗,主要集中在肾、肝、脾的功能调节方面[6]。
3.2 俞募配穴的协同效应及治疗CFS机制
俞募配穴采用背俞穴和腹募穴相配,治疗本脏本腑的有关疾病。由于脏腑经气输注于背部的俞穴,而经气汇聚于胸腹部的募穴,故而在脏腑有病时,会在相应俞募穴出现压痛导致机体不适。已知俞穴属阳分布于腰背部,募穴属阴分布于胸腹部,因此采用俞募配穴的针灸治疗能起到刚柔并济、阴阳相同、以脏腑为本的作用[7]。目前俞募配穴针灸主要用于治疗慢性支气管炎、慢性胃炎、胆结石、泌尿系结石、消化性溃疡等相应脏腑疾病,具体定位为背俞穴、肺俞到膀胱俞分别为3、4、5、9、10、11、12、
13、14、16、18、19椎,两旁各1寸5分。募穴、日月为期门下5分,中府、期门分别为直乳上两肋间和下二肋端,京门为十二肋端,巨阙、中脘为脐上2、4寸,膻中为两乳之间,章门为季肋端,石门、关元、中极为脐下2寸、3寸、5寸,天枢为夹脐傍各1寸半。针刺平均深度:膻中0.75分,中脘8.8分,其余深度在3~7分[8]。
在人体的解剖结构中,背俞穴、腹募穴分布和脊髓神经节段基本一致,类似于胸腹脊神经的后支、外侧支、交感神经干和前支。当内脏机能紊乱、产生疲劳和其他躯体不适症状时,往往在相应背俞穴和腹募穴可以找到对应的阳性反应点,针刺后除了改善局部组织代谢之外,还可以反射作用于脊髓相应节段的神经中枢,调节脏腑功能[9]。
3.3 俞募配穴针灸治疗CFS临床疗效分析
在CFS患者中,常表现为长期持续的严重疲劳(包括脑力疲劳和体力疲劳)、反复发作的肌肉酸痛、头痛、关节疼痛、咽痛等及不同程度的抑郁状态,如兴趣减少、精力不足、苦闷、焦虑情绪。在本文研究中,2组患者治疗后的疲劳、疼痛和抑郁程度评分均较治疗前有所降低,但实验组治疗后3组评分均显著低于对照组,说明虽然安慰针具可以起到一定的缓解CFS临床症状的作用,但因其刺激量远远小于针灸治疗,故而改善程度不如实验组显著。
IL-2、TNF-α和IFN-γ均属于细胞因子,在免疫应答、免疫和神经、内分泌调节方面起到重要作用。其中IL-2是机体细胞免疫功能的重要指标之一、TNF-α来源于单核-巨噬细胞,与来自于活化T细胞的IFN-γ共同具有抗肿瘤、抗病毒和免疫调节的能力[10]。在本次研究中,治疗后实验组IL-2、TNF-α和IFN-γ水平较治疗前显著升高且显著高于治疗后的对照组,说明俞募配穴针灸可能通过提高患者的免疫水平,改善CFS症状。
综上所述,俞募配穴针灸主要通过调节脏腑功能及阴阳共济的原则,改善患者的疲劳、疼痛和抑郁症状,同时提高细胞因子水平和免疫功能,进而达到治疗CFS的临床疗效,值得进一步推广应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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