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学设计研究的前沿发展及其启示

邱 婷，谢幼如，尹 睿

(1.广东财经大学 教育技术中心，广东 广州 510320；2.华南师范大学 教育技术研究所，广东 广州 510361)

教学设计研究的前沿发展及其启示

邱 婷1，谢幼如2，尹 睿2

(1.广东财经大学 教育技术中心，广东 广州 510320；2.华南师范大学 教育技术研究所，广东 广州 510361)

当前教学设计研究领域在突显深度广度的同时，更显变革和创新。学习科学、系统科学的发展为其提供了重要的养分，新兴技术的应用为其提供了更广阔的空间，宏观教育系统与社会领域的问题为其开辟了新的方向。该文通过文献研究，剖析当前教学设计研究发展的现状特征，探讨教学设计理论研究与应用研究的发展趋势和研究热点，并提出了这一系列变化对于更好地推动我国教学设计研究与实践蓬勃发展的借鉴意义。

教学设计；前沿发展；启示

一、问题的提出

作为一种过程技术形式，教学设计一直随着技术形态的变化迅速而显著变化着，经过半个多世纪的发展，现已成为一门比较成熟的学科。在教学设计从理论走向实践、从实践反馈到理论的过程中，研究者们不断从前人的研究成果和技术应用成果中得到启示，进一步思考它未来的发展方向。考查教学设计的前沿研究，对于更深入地掌握该领域的发展变化、更快地借鉴优秀研究成果、更好地推进教学设计自身的健康发展，都具有重要的意义。

据此，我们采用文献研究的方法，参照 SSCI近年影响因子排名和主题相关性，选取教育技术刊物10份，辅以国内权威教育技术刊物3份，以“Instructional Design”为主题词、以“2008-2013”为起止日期，分别在ERIC网络数据库和中国知网中进行检索，并进一步筛选获得580篇文章。通过对这些样本的关键词类目分析和内容研究，剖析教学设计研究发展的现状特征，探寻前沿热点，分析发展态势，总结借鉴意义与启示。

二、教学设计研究发展的背景

纵观教学设计的发展历史，学习科学、系统科学、信息技术的发展及其所带来的学习方式变革，一直是影响教学设计理论与实践发展的核心力量。当前，这三股力量的聚合，为教学设计研究提供了更深入的理论引领、更核心的手段支持和更彻底的方法革新。

(一)学习科学的发展

学习科学将研究方法与理论体系完全不同的脑科学、计算神经科学、认知科学、医学和教育学等学科进行融合沟通与深度整合，形成了具有一套独特话语体系的新兴研究领域，其理论的发展和独特的方法为教学设计研究带来了巨大的变革。脑科学从分子水平、细胞水平、行为水平研究自然智能机理，建立脑模型，揭示人脑的本质，使得人们进一步了解人类如何学习，计算神经科学使用数学分析和计算机模拟的方法对神经系统进行模拟和研究，它们都从生物学方面为如何进行有效的教学设计提供了重要启示[1]。认知科学研究发展了不同的学习观，形成了对学习本质、知识属性的不同看法。近年来，其研究成果如情境认知理论、认知弹性理论、认知负荷理论等，对教学设计产生积极指导意义，为教学模式的发展提供了心理学依据。建构主义认知观在过去二十年中成为教学设计研究的主导范式，但在建构主义对教学设计产生巨大影响的同时，批评的声音从未停止，其中不乏有价值的观点和引人深思之处。

(二)系统科学的发展

20世纪70年代以来，系统科学的基本内容由“老三论”，即系统论、信息论、控制论，发展成为以耗散结构理论、协同学和超循环理论为代表的“新三论”。“新三论”以系统为对象，研究其有序与无序、平衡与非平衡等状态的内在机制及转化条件。由于这种内在机制及转化条件取决于系统内部各组成要素之间的相互联系、相互作用，即涉及系统的“自组织”问题，因此，“新三论”在整体性、动态性、层次性和最优化的基础上，表现出与系统“自组织”相关的开放性、非线性、协同性、涨落性等新特征[2]。新的系统科学理论所引入的理念与方法对教学设计研究产生了重要的指导意义，如：关注教学系统的开放性、关注系统要素之间的非线性关系、充分运用系统中的协同现象、促进形成有效涨落从而激发学习动机等等。此外，系统科学的其他理论，如整体系统理论、复杂系统理论等，也对教学设计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三)新技术的发展与应用

新技术的发展与应用不断改变着我们的学习，利用技术促进学习的创新设计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都将是教学设计研究所面临的主要课题。云计算技术的发展使我们对设备与资源支撑的观念逐渐逝去；移动技术的发展将互联网的资源装入了我们的口袋；可视化工具的出现使信息的呈现更有利于深入事物的本质；虚拟现实技术所创造的虚拟世界为我们提供了积极的、沉浸式的游戏式学习环境、学习资源和学习工具；Web2.0以及社会网络等技术的进步，为学习者提供大量的社会性交互和个体参与的机会，使虚拟世界的协作成为潮流[3]。新兴技术的应用让终身学习迅速步入“泛在学习”(Ubiquitous Learning)时代。在泛在学习环境中，学习的发生无处不在，学习需求无所不在，学习资源无所不在；学习是一种自然或自发的行为，学习者积极主动地投入学习，他们所关注的是学习任务和目标本身，而不是外围的学习工具或环境因素[4]。泛在学习的提出也对教学设计带来巨大的挑战：应如何实现新型学习秩序的重构；实现师生角色的重新定位；实现学习环境、资源、交互策略的全新开发等等，都是需要深入研究的问题。

三、教学设计研究发展的现状特征

学习科学、系统科学等多学科的新发展为教学设计提供了重要的养分，新兴技术的应用与学习方式的变革为教学设计提供了更广阔的空间。随着新科学的发展和新技术的出现，教学设计研究领域在突显其深度广度的同时，更显激荡、变革和创新。正如我们在文献研究中所看到的，当前教学设计研究发展呈现出以下主要特征：

(一)多元哲学倾向纷繁激荡

当前教学设计研究呈现多样化的认识论倾向，客观主义、建构主义以及新的具身与生成论、耗散结构理论、协同学、超循环理论和复杂系统理论等等，各种力量纷繁激荡，指导着多元哲学倾向的各种模式模型构建，共同影响着教学设计研究的走向，给教学设计带来了困惑和挑战的同时，更带来了变革性的发展机遇。

(二)社会文化研究倍受关注

社会文化的广阔视域把教学设计研究带入到文化领域的兴趣点和核心议题中去，如权力、政治、性别、种族等。这些新的视角为教学设计研究提供了新的分析模式，它将研究重点从学习者的认知过程或绩效表现转移到学习者的价值观、意愿和感知上，将研究对象从抽象的、客观化的目标受众转到了真实情境中的现实人身上。

(三)泛在学习中的策略转向

一“巨”一“微”两个关键词充分揭示了当前泛在学习环境中教学资源与教学策略研究的新趋势。社会化媒介与移动技术使学习发生的环境不断地扩大以至无所不在，学习资源的设计指向巨大的社会网络。与此同时，也正因为信息获取的便捷和学习的无所不在，人们更关注新技术支持下的微观学习过程、关注学习者本身以及他们的爱好、动机和意愿。

(四)宏观教育系统的应用拓展

在宏观教育系统中(特别是企业实践领域)，教学设计研究的广度和深度正不断扩展。面对复杂的外部环境，项目需求、质量、人员、成本、资源等因素被视为直接影响理论向实践转化的关键而倍受关注，设计效能问题被提出，管理学领域的理论和观点与教学设计相结合，出现了新的研究成果，为进一步指导社会实践奠定了基础。

四、教学设计理论研究的新取向：哲学观和境脉

(一)新的哲学范式与理论思考

不管是早期客观主义理论还是近期主导范式——建构主义理论，都在教学设计的理论与实践打上了深深的烙印，然而，人们探寻认知研究新范式的步伐一直没有停止。具身理论(生成论、具身认知理论)便是近年逐渐兴起的、区别于客观主义和建构主义的另一种范式，它表达了对认知的另一种理解。具身理论认为：身体的物理过程(身体状态、知觉、运动系统、神经活动)、身体与外部环境的互动都是构成认知系统的有机组成部分，因此，认知是具身的、生成的、情境的；身体的知觉是行为产生的基础，认知是具体的个体在实时的环境中产生的，心理和身体是分不开的合作演变。

最初具身理论仅仅是有关身心关系问题的哲学思考，近几十年来，这种哲学思考已开始走向实证领域，并成为教学设计理论研究的全新视角，特别是在数学教育(Nunez，2012)中备受关注[5]。Qing Li、Bruce Clark和Ian Winchester(2010)将具身认知与客观主义、建构主义进行比较，突显具身认知所秉持的“身心”合一观点的价值所在[6]。在基于具身理论的教学设计中：学习者被视为一个复杂群体；学习和行为一般无法预先确定，学习目标是在教学中与学习者一起建构并修改的；提供具有不同刺激的丰富的学习环境，虽会导致“困惑”和“混乱”，但这种状态却是发生学习的最佳时机；教师角色从说教转向聆听；技术塑造的环境本身被视为认知系统的一部分，技术研究从“可见”走到“隐形”。正如Li等所言，具身理论对教学设计的影响，绝非简单的修补和取舍，而是“哲学范式上的革命性的转向”。

(二)新的研究视域与境脉分析

教学设计实践和所有的教育活动一样，都发生于特定的文化空间之中。近年来，社会文化研究中的后现代主义、女性主义、后殖民主义等论题陆续进入教学设计学者们的研究视域，挑战着教学设计的传统价值取向，为教学设计研究提供另一个思考的维度和研究视角。

文化研究一进入教学设计研究领域便充分利用各种批判观点，开始挑战教学设计的一些基本假定，如世界观、价值中立性、教学设计者的客观性(受到阶级、性别、文化、价值、意识形态和特定的教学设计范式等多因素影响)等。美国学者对为非裔美籍人所设计的教学产品进行文化分析，证明了教育技术的发展忽略了非裔美籍人或其他少数群体，这类研究进一步揭示了教学设计对于文化的特定需求。这些研究试图回答：技术是如何影响教学设计？这些教学产品是如何揭示自身的性质？这些性质代表怎样的文化？宏观或微观的社会、政治、文化、经济问题如何在产品中得以调解？哪些要素或方法对于当代教学产品的设计具有借鉴意义？……Patricia A. Young及其团队(2008)采用历史分析和批判话语分析等的质性研究方法，选择三例具有代表性的非洲裔美国教学产品作为样本，对其教学对象、设计者、教学目标以及所采用的技术的历史内涵与文化认同进行分析，并提出了基于教学设计框架的文化分析操作模型(The Culture Based Model，简称CBM)[7]。这类研究展示了一种新的思维方式，突破教学设计的传统价值取向，促进设计者与研究者关注教学产品及其相关的社会因素、文化因素、教学对象的复杂关系。

五、教学设计应用研究的热点：资源、策略和效能

(一)新兴技术支持下的教学资源设计

在以非正式学习、微型学习为主要方式的泛在学习环境中，社会化媒介和移动学习工具的应用成为主流，学习资源的设计指向巨大的社会网络。其中，大规模在线开放课程(Massive Open Online Course，以下简称MOOCs)便是近年来兴起的研究热点之一，并逐渐成为整合泛在学习、移动学习、社会性交互等论题的重要研究主题。

MOOCs是由很多愿意分享和协作以便增强知识的学习者、利用各种Web 2.0社会化媒体工具(如维基、讨论组、微博、社会化书签、虚拟教室等)与移动学习工具、围绕某一特定主题进行学习的在线课程。它是一种资源类型，更是一种以学习者、社交网站和移动学习为核心的主题学习方式[8]。MOOCs的建设理念来自于联通主义学习理论，联通主义认为，当知识通过学习者之间的连结和信息反馈形成一个学习型社区的时候，学习便开始产生了[9]。在MOOCs中，教师提供的资源仅仅作为知识探究的出发点，学习者在学习过程中产生的信息和内容(再生资源)成为学习和互动的中心，这些再生资源扩展和放大了知识的界限。因此，学习成为对网络信息的遍历和建构，成为社区内不同认知通过交互而形成新知识的过程。目前主要的MOOCs应用实践项目有Coursera、Udacity和edX等，与此同时，关于MOOCs的设计研究也如雨后春笋，已囊括MOOCs的平台设计、资源设计、活动设计、评价设计等各个方面。

(二)泛在学习环境中的教学策略设计

新兴技术所包含的无缝式接轨、可获取性、个性化、适应性、社群化等特性，更好地支持了泛在学习活动，由虚拟现实技术所创造的虚拟世界提供了积极的、沉浸式的数字化游戏式学习环境、学习资源和学习工具。基于这些技术特性，情境式、融入式、自主导向式的教学策略顺理成章地成为当前策略设计研究的重点。“好奇心”(Curiosity)、“兴趣”(Interest)、“参与”(Engagement)等与个体动机和意愿相关的主题频现于当前研究之中。

在泛在学习环境中，信息唾手可得，好奇心的产生是学习得以发生的关键。在当前的教学设计研究中，如何激发学习者的好奇心(特别是作为“数字化原住民”的新生代关注什么)？哪些因素和条件推进或抑制兴趣的产生与持续的参与？如何设计情境使正式学习更多地发生？在与兴趣点相关的海量信息面前，如何使学习者更快地鉴别信息并保持参与？等等，都是当前学者们关注的问题。此外，在复杂的学习环境面前，高级别的参与(如：沉浸、流)更加受到重视：如何精心设计环境和活动以促使沉浸体验的发生？如何通过平衡目标的挑战性与学习者的自我效能感，使学习者进入一种精神高度投入的体验模式？等等，都为进行高效的教学策略设计带来了重要的启示。Arnone等人(2012)提出了泛在学习环境中基于个体动机和意愿分析下学习过程模型，他们认为，在好奇心是学习的起点，一旦好奇心被触发并得到满足，便能启动新的学习，但它更重要的作用在于发展和加深兴趣，好奇心与兴趣的相互作用带来了各种形式的参与，从而促进更深层次的学习和有效的协作。这一过程中，个体特征、情境设计、环境条件是影响“个体动机和意愿的主要因素，社会化媒介和新技术所提供的情境(如游戏、聊天室、即时信息、社会网络、虚拟空间)对于好奇心的产生、兴趣激发、持续参与的出现具有重要的作用。他们指出，随着技术的革新(Web x.0)以及泛在学习的发展，关于该类研究将进一步被提上日程，并向脑科学、认知科学、技术应用和社会文化等方面不断深化[10]。

(三)从学习效能到设计效能

调查显示，在美国，根据SimplyHired.com提供的数据，仅2009年1月份就有1350个教学设计师的职位被提供；在英国，根据IT JobsWatch提供的数据，仅2008年内就有近5000个教学设计师的职位被提供。随着教学设计在宏观教育系统和社会实践领域迅速发展，教学设计自身的效能问题逐渐受到研究者的重视。

一直以来，教学设计研究主要关注点是如何有效解决教学问题、如何提高学习效能，但往往会忽略教学设计本身的效能问题(如团队协作等)，然而，在竞争激烈、绩效导向的市场环境中，这一问题可能决定着设计工作的成败。在当前的研究中，教学设计模型的可操作性开始受到质疑(如，呼吁简化过程、减少一个设计循环所耗费的大量时间等)。怎样才能提高教学设计师的工作效能？Rooij(2010)提出了ADDIE与项目管理、项目生命周期理论进一步结合[11]；Roytek(2010)通过质性研究(对11位资深教学设计师进行咨询)，提出了提高教学设计效能的基本框架，该框架包括设计模型、设计团队、设计过程、设计工具等4个维度、47条基本原则的基本框架以及划分为知识、技能和态度的14项基本能力[12]。这些研究成果，为填补教学设计相关理论方法(更多来自于学校教育领域)与社会实践之间的鸿沟提供了重要的参考与建议。

六、对我国教学设计研究与实践的重要启示

综上所述，跨学科、跨领域的理论融合和多元哲学倾向并存，给教学设计发展带来了挑战和机遇；社会文化的视角，使教学设计研究从抽象的、客观化的目标和过程转移到真实、具体的人和境脉；无限宽广的泛在学习环境和社会交互网络、更加微观和深入的个体动机和意愿，成为了技术支持下教学设计研究的新焦点；对于操作性和设计效能的关注，使教学设计研究成果进一步走向社会和市场。当前教学设计研究的发展现状，为我们更好地把握该领域的未来趋势、推进与优化我国教学设计理论与实践的蓬勃发展带来了重要启示。

(一)吸纳包容与批判性继承

欧美的前沿研究、心理学和认知科学的新理论、系统理论的新方法被迅速引进，新的名词术语在国内教学设计相关学术刊物中不断涌现，让我们看到了我国教学设计研究者都对前沿的敏锐感知。我国教学设计领域一直自觉吸纳多学科、多领域的研究成果，并以宽大的胸怀包容不同的价值观与认识论，为教学设计研究提供了多样化的视角和广阔的空间。然而，批评性研究却为数不多。新的范式探讨和文化视角的研究，正是一种价值观追问和境脉审视，启示我们反思似乎不可颠覆的基本理论，更客观地去看待新的研究成果，在以宽广的胸怀吸纳包容的同时，更关注概念、理论、模型形成的历史背景与实践领域，用开放、历史、发展的态度看待与应用相关理论，而非简单的固守或折中。

(二)技术引领与引领技术

新兴技术的应用引领着教学方法与模式的变革，基于新兴技术的教学设计是该领域永恒的论题。然而，在技术推陈出新让人眼花瞭乱时，技术应用的内在需求却往往被忽视。Web2.0和社会化媒介的应用催生了MOOCs，但正如上文所述，它不仅仅是一种资源，而更是一种主题学习方式，这种学习方式的流行与普及，反过来为那些原本静谧的、散落的或被遗忘的互联网资源注入了活力，因为它联通的不止是资源与学习者，更联通了“应用”与“需求”。这种联通，一方面为我国促进已建各种网络教学资源(如网络课程、精品课程、精品开放课程等)的深度应用与共享提供了新的思路，另一方面也给我们以启示：关注技术时，不应只停留于利用新技术来优化教学过程和提高学习效率，更要从整体上关注技术给学习带来的全新景象，创新学习方式与方法，进而让设计理念走在技术的前面，为新技术开发与应用提供内在需求。

(三)回归人本与回归社会

无论是宏观的文化境脉分析，还是微观的好奇心和意愿研究，教学设计研究的发展趋势再次为我们呈现了以人为本的价值导向；具身认知、复杂系统理论等在教学设计中应用，更进一步地为我们指明了教学设计突破这种抽象的、孤立的、离身的主题情境的迫切需求；从而还原学习者所处的新兴技术支持下丰富而复杂的学习环境，关注学习者在其中的举手投足和切身感受，让我们的目标从物化的受众与过程回归到真实情境中人以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此外，我们除了要关注学习和教学，更要关注宏观教育系统、关注社会，我们的研究人员要走出学校、走向社会，面对市场竞争、面对绩效导向、面向伦理道德、面向社会公平，使教学设计研究与社会协同发展。

七、结束语

教育所面临的生存环境与生存方式正在迅速变化，作为教育技术学最重要的构成部分，教学设计研究领域也更显变革和创新。相比欧美国家，我国教学设计的系统性研究虽然起步较晚，然而，这一年轻的研究领域所呈现出的广博视野、开放胸怀与蓬勃活力、以及教学设计研究者的谦逊、努力、协作和创新必然使其走向成熟与完善，并成为有中国特色而具世界影响力的研究领域。在此，与同行并勉！

[1] 任友群,胡航.论学习科学的本质及其学科基本[J].中国电化教育,2007,(5): 1-5.

[2] 何克抗.运用“新三论”的系统方法促进教学设计理论与应用的深入发展[J].中国电化教育, 2010,(1): 7-18.

[3] 李逢庆,杨树林.信息时代的高等教育：未来趋势与挑战——新媒体联盟NMC地平线报告解读[J].现代远距离教育, 2011, (5): 38-42.

[4] 熊才平,何向阳,吴瑞华.论信息技术对教育发展的革命性影响[J].教育研究, 2012,(6): 22-29.

[5] Nunez, Rafael.On the Science of Embodied Cognition in the 2010s:Research Questions,Appropriate Reductionism, and Testable Explanations [J]. Journal of the Learning Sciences, 2012, 21(2): 324-336

[6] Qing Li, Bruce Clark, Ian Winchester. Instructional Design and Technology Grounded in Enactivism:A Paradigm Shift? [J]. British Journal of Educational Technology, 2010, 41(3): 403-419.

[7] Young P. A. The Culture Based Model: Constructing a Model of Culture [J]. Educational Technology & Society, 2008, 11(2):107-118.

[8] Wikipedia. Massive open online course [DB/OL]. http://en.wikipedia.org/wiki/Mooc, 2013-0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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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Arnone M. P, Small R. V, Chauncey S. A, McKenna H. P. Curiosity,Interest and Engagement in Technology-pervasive Learning Environments: a New Research Agenda [J]. Education Tech Research Dev, 2011, (59): 181-198.

[11] Van Rooij S. W. Project Management in Instructional Design: ADDIE is Not Enough [J]. British Journal of Educational Technology, 2010,41(5): 852-864.

[12] Roytek M. A.Enhancing Instructional Design Efficiency:Methodologies Employed by Instructional Designers [J]. British Journal of Educational Technology, 2010, 41(2): 170-180.

邱婷：实验师，硕士，研究方向为教学设计()。

谢幼如：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教学设计、课程与教学论研究(xieyouru@aliyun.com)。

尹睿：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为教学设计、课程与教学论研究(littleyin79@163.com)。

2013年10月5日

责任编辑：宋灵青

The Development and Its Enlightenments of Recent Research in Instructional Design

Qiu Ting1, Xie Youru2, Yin Rui2
(1. Educational Technology Centre, Guangdong University of Finance & Economics, Guangzhou Guangdong 510320;2. Institute of Educational Technology, South China Normal University, Guangzhou Guangdong 510361)

While becoming more and more in-depth, the research in instructional design is undergoing a profound change, which supported by the development of learning science, system science, information technologies and its new application in macro education system and social fields. In this article, we do a review in the recent research of instructional design. Then we analysis the hotspots and sum up the characteristics of the new development. Finally, we point out the enlightenment in this change for the development of instructional design in our country.

Instructional Design; Development; Enlightenment

G434

A

1006—9860(2014)04—0127—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