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附与独立:中西古代知识分子与政治权力的面向
2014-02-03刘广莉
刘广莉
(四川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 四川 成都 610064)
在世界文明史中,中华文明是早熟的文明,很早就有了专业的知识分子,如上古的卜、巫、祝、史,而史官尤其具有专业学者特征。但是与西方比较,我们可以看到一个显见的事实:西方的知识分子与政治权力的关系较为疏离,具有相对独立性,社会批判性也较强;而中国的知识分子与政治权力的关系则较为紧密,依附性较强,社会批判性较弱。本文试图就中西知识分子与政治权力的关系作一比较,探析其内在机理。
一、中西古代知识分子的内涵
就知识分子的内涵界定而言,学界从历史语境、社会角色等角度进行了诸多探索,众说纷纭。西方人一般认为知识分子是“社会的良心”和人类基本价值的维护者。《现代汉语词典》将具有较高文化水平、从事脑力劳动的人作为知识分子。余英时认为,所谓知识分子,必须能够超越其主攻领域和一己私欲,对国家、社会乃至人类命运深具关怀,自觉地有所承担,作为“社会良心”和人类价值的维护者,发挥着批判社会和推动人类价值实现的功能。在不同的时代和文化传统下,知识分子的含义不尽相同。尽管如此,我们仍可以归纳出“知识分子”一词的两个最基本的特征:在技术层面,知识分子拥有相当智识和文化水平,致力于本领域的钻研和知识的生产;在价值取向和精神特质层面,知识分子关注公共生活,具有强烈的社会责任意识,具有批判精神,勇于匡扶社会正义,并提供终极关怀。后者是作为知识分子的一个重要特质,有智识却无公共精神不成其为典型的知识分子。
虽然“知识分子”是一个近代才产生的概念,但知识分子这种现象却古已有之。根据知识分子一词的核心要素和涵义,再对照中西古代的文化背景,大抵可以判断哪些人称得上是古代的知识分子。本文借用这个概念来阐释古代那些具有相当程度的知识文化精英。T.Parsons认为文字的出现和哲学的突破是判定知识分子崛起的两个因素,根据这两个标准,我们可将先秦时期看成是中国古代知识分子的滥觞。余英时先生《士与中国文化》一书中“士”的概念就是指古代知识分子。在余英时著的《中国古代知识人之史的考察》一文中,提到知识人在古代叫做“士”,这里所用的“知识人”与知识分子外延并无差异。徐复观在《中国知识分子的历史性格及其历史的命运》一文中,开门见山地说:“我这里指的知识分子,就是过去所说的‘士’、‘士人’、‘士大夫’及普通所称为‘读书人’的此一集团中的最大多数而言。”因此,“士”、“士大夫”构成了中国古代知识分子的一股重要力量。而在西方,古代知识分子的源头可追溯到古希腊城邦时期,并经罗马帝国时期、中世纪,最后以启蒙运动为结点,那些以传播知识为目的,具有相对独立人格特点的知识分子薪火相传,构成西方古代知识分子的“道统”。其中,苏格拉底作为西方古代典型的知识分子——思想的集大成者,具有独立的人格并忠于真理。
二、依附还是独立:中西古代知识分子对政治权力的不同面向
中西古代知识分子都承担着生产知识、服务社会的职责,而知识分子要介入社会,很难绕开政治权力,因此,中西方古代知识分子都要面对如何处理与政治权力的问题,但是他们对政治权力采取了两种几乎截然相反的态度。中国古代知识分子偏向于依附权力或者与权力相结合,他们进入国家政权体系,直接或间接参与国家政权的行使;而西方古代知识分子则与政治权力保持着适当距离,成为一支相对独立的力量,疏离或者对抗权力,他们做到了萨义德所言的质疑而不是顾问的角色,对于权威与传统保持怀疑与批判。
治国平天下历来是中国士人的最高理想,在制度和文化影响下,知识分子逐渐融入权力系统。春秋战国时期,诸子百家思想齐放,围绕着如何治理国家这一主题纷纷立言。孔子周游列国,为实现其政治理念和治国方略四处奔走,其所关怀之核心,乃是现实政治,而非纯粹的知识。而汉代儒家思想成为官方意识形态以后,大多读书人积极入世,奉行“学而优则仕”的原则,以期通过对知识资源的掌握谋取仕途,参与政权建构,从而实现自己的理想抱负,这就直接产生了大量以服务现实政治为目的的知识分子——士大夫。在先秦,中国尚未形成规范的选拔机制,选拔士人参与政治及士人的进阶,主要依靠诸侯的赏识,如百里奚举于市,官至相国。那时,诸侯养士成风,“是时齐有春申君,赵有平原君,魏有信陵君,方争下士,招致宾客,以相倾夺,辅国持权……”国君、权臣,收养门客蔚然成风。但是,这种人才选拔制度并不成熟和规范,而统治者也一直在主动地进行制度设计,促使士人与权力进一步结合。在汉代,选拔士人科举制有所改进,有征召、察举等制度,但仍不够成熟和规范。中国古代人才选拔制度设计的转折和成熟标志是科举制的诞生。隋朝创造的科举制,则成为往后中国政治吸收、笼络士人的常规机制,并越来越成熟,知识分子与政治权力的结合趋于制度化、规模化。知识分子几乎都通过这个渠道进阶,以至于唐太宗说:“天下英雄尽入吾彀中。”
西方的知识分子概念产生于启蒙运动之后,虽然西方古代的知识分子不具有现代知识分子高度的理性和对社会的深切关注,“在一切事情上都有公开运用自己理性的自由”,但无疑他们与政权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古希腊时期,知识界就形成了探索纯粹知识的知识论传统,学者们已经区分了本体和表象两个世界,并将精力集中于永恒不变的本体世界。他们追求真理性的知识,以徜徉于知识海洋的纯智识活动为乐趣,而少有直接着眼于现实世界,也较少参与现实政治的诉求。他们对纯知识有着执着的追求,即使面临强权,也坚守真理至上,例如,苏格拉底至死也不肯随俗:“只要我一息尚存,官能健全,我决不会停止哲学实践,不会停止对你们进行劝导,不会停止向我遭遇到的每一个人阐明真理……”表现出西方知识分子的纯粹与独立。到了中世纪,知识分子大多被吸纳到教会中,为基督教神权做辩护,成为了神职人员。由于教权作为独立的力量区别于世俗王权,神职人员这支力量自给自足。宗教神学笼罩下的中世纪,教会为经院哲学家提供了安身立命之所,他们不必向世俗权力献媚讨好。所以,自古希腊开始,西方古代知识分子便形成了一种独立的姿态,与政权保持着距离。
三、中西知识分子不同选择的原因探析
为什么中西知识分子在处理与政治权力的关系时,有迥乎不同的选择?应从历史渊源、文化环境、知识对象与制度环境进行分析。
(一)历史渊源不同
余英时认为:“古代知识阶层始于春秋、战国之交的孔子时代。”春秋战国时代,社会处于大变革时期,旧的统治秩序逐渐解体,礼乐制度趋于崩溃,知识分子得以挣脱制度枷锁获得身心的解放。各种思想流派如儒、法、道、墨等,百花齐放。知识分子著书讲学,互相论战。此期,知识分子开始作为一支重要的社会力量登上当时的政治舞台,影响着时代的进程和社会的变革。一方面,他们是思想文化的创造者和传播者,各派学说林立,对传统、社会、人生、治世发表不同的见解。另一方面,他们的旨向又直接与现实政治密切相关,具有高度的社会责任感和救世情怀。此期的知识分子作为一支新兴力量,其生存方式尚未定型,知识分子如何介入政治和社会,无论对知识分子自身还是统治者,都尚处于摸索阶段,而此期的知识分子对政治权力的依附也不甚强。先秦知识分子所表现出来的对现实政治的关切和投入,成为中国古代知识分子的范型。这种范型在后代,形成制度经济学所言的“路径依赖”(Path-Dependence)。但是,这种路径依赖不是简单的重复。由于后来秦汉大一统的建立,政治权力集中和扩张,知识分子相对弱势化,秦汉后知识分子对政治和社会的介入越来越走向对政治权力的依附。
希腊文化揭开了西方文明的序幕。恩格斯说:“没有希腊文化和罗马奠定的基础,也就没有现代的欧洲。”古希腊知识分子在光辉灿烂的古希腊文明中扮演着极为重要的角色。古希腊所在的希腊半岛海岸线曲折,拥有众多岛屿和天然港湾,凭借得天独厚的自然地理环境,希腊海上贸易发达,采掘、造船和手工业也相继发展,商业勃兴,经济繁盛。各城邦的奴隶主、奴隶、平民一道创造了奴隶制经济的繁荣。财富的创造和积累为知识分子的产生和发展奠定了良好的物质基础。同时,以雅典为代表的民主制度的实行为知识分子提供了一个宽容自由的政治环境,知识分子享有充分的思想自由,可以最大程度地发挥首创精神,对广阔的世界各抒己见。此外,古希腊城邦极为重视公民的教育和智识的提升,文化氛围浓厚,知识分子纷纷投身于各种教育实践,致力于知识的追求和思想文化的传播。伯里克利时期,出现了第一批职业教师,他们辗转于城邦之间,教授辩论术,传授知识。公元前386年柏拉图创办了“阿加德米”学园,教授各类知识,传播思想文化;公元前335年,亚里士多德效仿老师柏拉图创办了吕克昂学园,更注重研究和实验;此后芝诺建立的斯多葛派,伊比鸠鲁设立的“伊比鸠鲁学园”等等,都促进了古希腊学术的充分发展和文化的兴盛。雅典盛状诚如黑格尔所说:“雅典那时有一种活泼的自由,以及礼节、风俗和精神、文化上活泼的平等……在不违背这种平等和这种自由的范围以内,一切性格和才能上的不同,以及一切特质上的差异,都得到了最无拘束的发展,都在它的环境里得到了最丰富的刺激,来发扬光大。”由此可见,经济发达、政治宽容、文化繁盛,无疑为西方古代知识分子保持独立人格,定位其社会功能提供了一个历史基础。
(二)文化环境不同
中国先秦和西方古希腊时期,知识分子与政治权力之间的关系差别尚不明显,但在各自的哲学突破后分野日渐清晰。随着中国儒家成为官方意识形态,儒家思想及其文化气质影响着知识分子逐渐走向政权。首先,儒家思想的根柢是一种世俗文化,而西方文化的根柢是宗教文化。儒家教导人“入世”和进取,以人格修养为基点继而参与政治改造社会,“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反映了知识分子的参政自觉性。其次,儒家知识分子恪守“道统”,秉着忠恕仁义的原则,为生民请命的精神,要明道以救世。为了实现“道统”的理想,必须借助于现实政治,谋求与统治阶级的合作,“他们希望建立一种统驭一切的道统来安邦治国,而学术只不过是求道的工具或通道而已。”因此“士志于道”的价值追求促进了知识分子参政的自觉性。再次,士大夫阶层最早从周代没落贵族发展而来,而后在“士、农、工、商”的社会结构中其掌握的资源仅仅在于对道的体悟,在社会上无物质生活的根基,因此要谋求自身的生存和发展,难以避免“一开始便是政治的寄生虫,便是统治集团的乞丐”。与此同时,政治权力也费尽心力对“道统”精心改造,将知识分子的“道统”理想和“政统”进行调合,不断吸纳儒家知识分子作为官僚成员进入体制中,于是成就了大批“履行一定的政治——行政职责,而又同时保持其学者文人的文化身份”的士大夫阶层。
古希腊时期生产发达,商业繁荣,早期的知识分子大多出身贵族,他们并非为谋生而学习知识,而大多是出于兴趣,于精神闲暇时进行智性思考。“这些知识最先出现于人们开始有闲暇的地方。数学之所以先兴于埃及,就因为那里的僧侣阶级特许有闲暇。”在亚里士多德看来,这种“不以实用为目的”,“既不为生活所必需,也不以人世快乐为目的”的知识比实用知识更智慧。这种状态便于知识探求更纯粹,思想更自由,在理念的世界里获得知识的快速累积。其次,宗教笼罩的中世纪发展出了一股强大的宗教文化,超世间和世间作为两条平行线泾渭分明。中世纪前期黑暗压抑,随着12世纪城市的繁荣,学术逐渐复兴。这时期教会中的神职人员作为掌握拉丁语的知识阶层,他们研习物理天文及各类学科,并仿照城市手工业者行会,设立了大学,促进了思想的传播和文化的传承,由此拥有文化资本的教会独成一派,区别并独立于世俗权力。基督教神学是中世纪欧洲的主导思想,对知识的讨论被置于神学架构之下,一定程度上阻碍了科学文化知识的发展,但是知识分子 (神职人员)在教会的支持和庇护下,敢与世俗王权分庭抗礼,成为具有批评精神的独立力量,不但在一定程度上制约着政治权力,还形成了知识分子独立于政治权力的传统 (即路径依赖)。勒戈夫大力肯定了中世纪知识分子的独立性,认为“这一群体迄今为止从未像在中世纪那样得到明确限定,知识分子本人也从未像在中世纪那样意识到自己的身份……”。
(三)知识对象不同
春秋战国之时,学派林立,诸子百家所阐释的几乎全是关于如何治理国家的知识,比如司马谈所言:“夫阴阳、儒、墨、名、法、道德,此务为治者也,直所从言之异路,有省不省耳。”儒家的德治理论,道家的无为而治理论,法家的法术势理论,墨家的兼爱、非攻理论等等,无一不是直接面对和服务于现实政治。正如钱穆先生所言,中国知识分子自古以来就关注现实人生政治、社会等诸方面,“其生活理想集中在整体的共同的人文目标上。为社会全体服务,是知识分子最高的天职”。其次,中国文化精神的指向主要是在成就道德而不在成就知识,更加注重人格修养和德性提升,导致“中国知识分子缺乏为知识而知识的传统。也缺乏对客观知识负责的习惯”。这种“德性文化”致使大多读书人陷入自己所编织的道德樊笼里,对于现实政治也难以保持价值中立,客观待之。
古希腊时期,一批智者热心追求科学知识,面向自然本体进行思考,探求宇宙的永恒法则,形成知识论传统的开端。赫拉克利特将运动变化的规律性称为“逻各斯”,具有普遍和抽象的涵义;柏拉图的“理念论”将世界分为“可知世界”和“可见世界”,并认为理念是真正的实在、万物的本原;亚里士多德探讨了形式与质料……这些理论并不直接指向现实政治,而是上升到本体论的层次去探寻世界的本原和变化,他们“认为科学知识的对象是必然的对象,因此,它也是永恒的;因为那种必然的赋予不曾规定的感官的对象都是永恒的;而永恒的事物是不可生又不可灭的”。西方虽然也关怀现实,对城邦政治以及“人们该过怎样的生活”进行了有益的探索,如亚里士多德反思了民主政治,思考什么是合理的政体。但是即便对于现实政治,他们也首先将之视为一种研究对象和思考客体,即首先作知识论的考察。西方强大的知识论传统,即肇端于古希腊。知识论的核心任务不是处理现实政治和社会问题,而是去发现关于对象世界的知识,如亚里士多德的《形而上学》、《工具论》、《物理学》等著作,与社会治理并无直接关系,这使得知识分子专注于自成体系的纯知识领域,容易与权力分隔开来,从而导致中西知识分子对待权力的不同态度。
(四)制度环境不同
在中国古代,很多制度设计直接促使了知识分子与政治权力的交汇。中国古代历来重视人才的选拔,“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是古代官方和民间都崇尚的价值观念,具体的选贤举能方式在各朝代又不尽相同。在先秦,选贤举能主要依靠诸侯和重臣的个人判断;在秦汉,则发展出征召、察举等制度(这些制度应该归属于推荐制,而不是考试制);隋朝确立的科举制是选拔制度的革命性转变,如果说科举制度以前的知识分子还缺乏一种稳定的进阶途径,其生存状态也因此而飘摇不定,那么科举制度的建立和完善深刻地影响着中国古代儒士的命运,它直接打通了知识分子走向体制的路途,并为知识分子进入体制内提供了制度性的保障,除了散落于民间社会的隐逸之士,许多读书人都走向了仕途。这种制度环境形成一种定向的体制规训,而这种体制规训其实也就是知识分子的塑造模式,这种模式展开为一种定向塑造过程,它驱使绝大多数知识分子沿着一个方向、一条路径发展和前进,从而使知识分子自身的生态单一化。
科举制度把知识分子笼络到统治集团,文化知识阶层与官僚阶层相结合,提升了官僚队伍的素质,扩大了其政治联盟,巩固了中央集权制的统治基础。同时,除了知识分子做官 (士大夫)而直接参与政治这条途径,谏议制度也为知识分子参与政治提供了制度渠道。谏议制度是一种制度化、合法化的政治表达途径,“为中国知识人在担任官职以后开辟了一条合法的言路,使他们可以理直气壮地批评朝政”。谏议制度分为三个层面,第一个层面是谏官专职负责提出问题和建议;第二个层面是没有做官的知识分子也可以建言献策,间接参与和影响政治;第三个层面是谏官还有义务收集民情民意(包括知识分子的意见),再上达朝廷。谏议制度大大扩大了参与政治建设的知识分子范围,也实现了古代知识分子恪守的“道统”精神——即对现存秩序针砭时弊,鞭挞丑恶,以“道”自任,自觉地致力于“王道”政治理想的实现。
反观古代西方,作为权势阶层的国王、贵族是一个封闭的圈子,世俗权力并不主动向知识分子伸出橄榄枝,也少有吸纳知识分子进入体制的制度设计。比如,中世纪时期,进入僧侣阶层是平民子弟识字读书的主要途径,他们大多数被教会所吸纳,成为了一支独立于世俗政治权威之外的力量,与政权保持着相当的距离。其次,就选拔人才制度而言,西方古代没有形成中国的科举制这样的常规选拔制度,而西方参照借鉴中国古代科举制度而创建的文官制度,乃是19世纪中叶到20世纪初才逐步建立和完善。所以,制度环境也是西方很多知识分子一直游离于政治权力之外,具有独立性、批判性的重要因素。
四、结语
知识分子是一个历史的文化的范畴。正如许纪霖先生所说:“所有国家和民族的知识分子无疑都与其历史上的文化传统和精神谱系。不可能存在一种能够没有传统、横空出世的知识分子。不同文化背景下的知识分子之所以有区别,就与他们不同的历史传统密切相关。”所以,处于不同的社会背景和文化环境下的中西古代知识分子,他们的思想倾向、政治态度、精神气质就会具有复杂的差异性。对比中西方古代知识分子与政治权力的关系,对我们了解知识分子以往的生存形态和历史发展,更准确把握知识分子的内涵,界定现代知识分子所扮演的社会角色、所应承担的社会责任具有借鉴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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