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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简·爱》从小说到电影的变化

2014-01-20

电影评介 2014年16期
关键词:简·爱罗切斯特菲尔德

马 迪

浅谈《简·爱》从小说到电影的变化

马 迪

电影《简·爱》剧照

改编是一种再创作,影视剧对名著的改编是对名著解读的一条途径。伴随着影片《简·爱》的诞生,导演用自己的角度阐述对作品的理解,也推动了这部经典名著在全球的普及。本文从人物形象和叙事角度两方面来分析《简·爱》从小说到电影的变化。

一、人物形象的变化

“我有话要说”和“我该怎么办”是第一人称叙事,叙述者“我”兼有双重身份,即叙述者和所述故事的主人公。这是否意味着在勾勒完整的简·爱形象时,至少要看到两个简·爱形象,一是追忆往事中的简,一是经历事件中的简。当我们试图做这样的区分时,又会发现两个形象时而疏离,时而重合,不是一种可以简单分割、组合的关系,因此,我们有必要对简·爱的叙述者身份做进一步的解读,这是理解简·爱形象的一个重要方面。叙述者表达了一个强烈的愿望:“我有话要说”。这直接呈现为叙述者在叙事过程中对“读者”接连不断的吁请。据不完全统计,“读者啊……你……”类似话语在各章中出现将近30次。叙述者如此频繁地向“受述者”发话,强化了“我有话要说”的愿望。更为重要的是,一种具有强烈现场感的叙事交流态势在叙述者与受述者之间得以形成,叙事交流模式在某种程度上被固定下来,而整部作品有如一个巨大的对话场。

小说中,人物之间的对话构成了众多的小型场景,且在小说各章中均有分布。第三章,小简·爱与劳埃德医生的对谈成为其离开舅妈家,被送往寄宿学校的主要动因。第八章,寄宿学校,通过对话,简·爱寻得生活道路上两个最初的帮助者,好友海伦和教师谭波尔小姐。第十三章及之后的几章里,简·爱和罗切斯特有多次交流,每次都增加了彼此的认识和情意。类似场景在小说中随处可见,它们在人物塑形和情节推进方面起到重要作用,并与上文所讨论的大对话场交织叠映。这更像是一个“听觉形象”的塑造过程,其间,叙述者对“听觉读者”的渴求亦变得愈发急切,叙述者简·爱的形象也越来越鲜明,她是一个冷静、理性,历经种种磨难获得完美幸福生活,急于倾诉自己故事的叙述者。再者,叙述者对追述的“现在”时间隐匿也强化了这个形象。在小说的开端,叙述者回忆儿时道:“……而如今,隔了——我不愿说隔了多少年……”叙述者为什么要刻意地藏起叙述的“现在”时间?其目的之一是为了引发了读者对故事好奇和探究,另一方面暗含过来人对以前经历的反思、评论的意味及其一种近乎客观的态度。当我们把故事中的主人公和叙述者合在一起时,会得到一个相对完整的简·爱形象,叙述者在小说中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那么,电影中的简·爱形象发生了哪些变化?电影交流表达的手段主要是视觉的,因其媒介的特殊性,查特曼探究了电影叙述者的复杂性,给出的电影叙述者像图,叙述者通常是一个多种元素的综合体,这与文学叙述者有着极大的差异。简·爱形象从小说到电影,其主要的变化:她从“我有话要说”变为“我该怎么办”,即叙述者的部分消失,而作为一个行动者的特质得到加强;同时,她亦成为一个从“居丧”状态走出来的自愈者。

电影本身要求情节的集中、推进迅速。简·爱是合于这种标准的行动者。伯莎·梅森的存在被揭穿,她毅然选择离开。在泽庄,她毫不犹豫地做了乡下姑娘们的老师。圣约翰求婚,她坚决拒绝,但她并不反对同行传教。最终,她听从心灵的召唤,重回罗切斯特身边。小说中,简·爱同样面临选择,但心理与情感的剖析重于行动的描摹。思考的声音,这种微妙的细节在电影里是无效的。电影以闪回镜头展示了简·爱一系列的丧失:与表兄打架,被关红房间,被送寄宿学校,失去亲人和家庭;在学校,无端被罚,没了自尊,海伦病逝、丧失好友;桑菲尔德庄园,伯莎现身,失去婚姻。小说里,简·爱的生活中不乏友善之人,如仆人白茜,医生劳埃德,老师谭波儿小姐等,影片中把这些人和相关的事都删除了。闪回建立了一种令人兴奋的视觉隐喻,简·爱的生活充满了苦难,并被强化。影片以简·爱婚姻的丧失开场,她如何从创伤中恢复成为主要的情节和焦点,这赢得了观众的同情心,引发观众对简·爱如何从丧失中恢复的好奇。

二、叙事方式的变化

小说中倒叙的限度大约是11年,时间跨度20年。整部作品的叙事时间的基本模式是:过去——现在,大致以直线方式推进。

电影改编如何开头呢?影片开始是简·爱离开桑菲尔德的镜头,独自一人,仓促而行,很快来到荒野中的十字路口,象征意味十足。这个行动,出现在小说的第27章,402页,是故事讲述了大半,将近结束之处。如果把这些与小说开篇相联系,我们可以看出电影用了完全不同的开始方式。电影以“我”离开桑菲尔德府为开始叙事的时间,也即叙述的“现在”时间,主人公简·爱19岁的时候,这与小说叙述时间的起点完全不同。电影中,这个时间在放映到1小时34分钟时再次出现,从而形成一个叙事时间“圆环”。“圆环”的起点到终点之间的各个时间段依序为:简·爱10岁时在里德舅妈家10~18岁在寄宿学校,18~19岁在桑菲尔德庄园。如果把“圆环”视为一个叙述时间的“内圈”的话,包裹它的“外圈”即是圣·约翰救助、发现、追求简·爱的过程。“外圈”叙述结束,简·爱19~20岁的故事继续向后发展,她拒绝了圣·约翰的求婚,重回罗切斯特身边,“内圈”里中断的桑菲尔德的恋情故事,最终突破“外圈”,再以“直线”的方式演进到故事的高潮处戛然而止。“内圈”以闪回镜头表现,是过去时,“外圈”是现在时,从而形成一主一副两条叙事线索。在小说中,“内圈”与“外圈”的这种关系刚好相反,仅有一条线索。影片倒叙的时间跨度是一年,限度约为10年,叙事时间的基本模式为:现在——过去——现在——后来,主要以先“圆环”后“直线”的方式推进。通过上述分析,我们看到电影叙事时序的变化:叙事的现在时间点、时间跨度、叙事时间的推进模式都做了重置。倒序的限度调整不大,发生在这段时间里的故事恰恰是小说的核心部分。可见,电影试图把小说的中心部分——简·爱与罗切斯特的恋情予以视觉化,保存小说的内核这一点相似。

马 迪,男,河北盐山人,辽宁医学院外语教研部讲师,主要从事英语语言文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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