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芳』伴李春波走出低谷

『小芳』伴李春波走出低谷

■文/云 翔

本文主人公

2014年9月11日傍晚，朋友圈的一次聚会上，歌手李春波亲自拿起话筒，为妻子王妮佳献唱了一曲他的成名作《小芳》：“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长得好看又善良，一双美丽的大眼睛，辫子粗又长。在回城之前的那个晚上，你和我走到小河旁，从没流过的泪水，随着小河淌……”

委婉延绵的歌声里，李春波牵着妻子的手，内心感慨万千。当年，他的一曲《小芳》红遍大江南北，他也成为了不折不扣的“国民情人”。可是就在事业蒸蒸日上之际，猝然的打击接踵而至，李春波就此跌入了人生的低谷。幸运的是，危难之时妻子“小芳”不离不弃，始终陪伴他，给予他各种帮助与照顾。最终，李春波终于走出晦暗，迎来了云开日出……

拒入“围城”，昔日红星心里有别样苦痛

2001年12月的一天，王妮佳来到李春波的家里。临走前，她红着脸对李春波说：“我想和你商量个事。”正在写歌的李春波明显有些烦躁：“有什么事儿你就快说。”王妮佳说：“我住的房子，还有几天就要到期了，房东已经催我尽快搬家了，我是不是……可以把我的东西搬过来住呀？”

让王妮佳吃惊的是，她这番话的意图已经非常明显，可是李春波却敷衍搪塞道：“妮佳，我觉得目前还不合适，我房子没有装修，家具也都是旧的，还有，我觉得以自己现在的情况，实在是配不上你。我一直在告诫自己，一定要再次写出像样的作品来，然后将新房的钥匙交给你，让你成为这个家最幸福的女主人！”

王妮佳的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她一句话也没说，转身离去了。无论李春波这是一种表白，还是一种借口，她都完全听不下去。眼前这辛酸的一幕，也让时光恍若回到从前……

李春波是辽宁省沈阳市人，自小便喜爱音乐，受过专业的二胡训练。1993年，由李春波自己作词作曲的歌曲《小芳》迅速红遍全国，半年内销量就突破了100万大关，创造了中国唱片业的奇迹。1994年，他又以一曲《一封家书》巩固了歌坛霸主的地位，获得了全国十大最受欢迎男歌手奖，并有了“中国民谣教父”的称誉。

1995年5月，李春波在北京参加了一场大型演唱会，一如既往地成功。演出结束后，当地的几个朋友将他接到一家特色餐厅，为他摆下庆功宴。席间，一位要好的朋友得知李春波还“单着”，对他说：“像你这样红得发紫的歌手，身边怎么能没有美女陪伴？这太不可思议了！有机会的话，哥们帮你介绍一个。”

李春波直率而坦诚地说：“我可是宁缺勿滥。其实，我想找个漂亮的女孩是件很容易的事，但我要找的人，是要能令我发光闪亮的人，而不是依附在我身边的藤萝。我相信，一定会有这样一个女孩，并且她也正在等待我。”那位朋友听了，笑着对他说：“那你就独身一人，苦苦等待另一半吧。”

让在场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当天晚上，李春波的机缘就降临了。聚会进行到尾声时，一个迟来的女孩翩然走进来。知道自己迟到了，那个女孩选择安静处坐了下来。可是，眼尖的李春波注意到了她。一屋子的喧嚣之中，他看到那个文静的女孩在一片迷离的灯光之下，坐在墙角细细地品着咖啡，虽然沉寂无言，却始终面露单纯可爱的微笑。不知为什么，李春波的心里一动：这真是一束深谷里的幽兰啊！

朋友见李春波的眼神一直盯着对方，笑着走过来，为两人作介绍：“春波，这位是美女王妮佳，你俩认识一下。”说完，朋友使劲儿朝李春波挤了挤眼睛。说来也怪，在舞台上大大方方、见过了各种阵势的李春波，此时竟有些羞涩起来。李春波了解到，王妮佳毕业于北京建筑工程学院，老家在山东济南的她目前在一家规划设计院里工作。

这次聚会结束之后，李春波与王妮佳互相留下了电话号码。他还得知，王妮佳最近在左家庄一带进行工程设计。半个月之后，李春波前往电视台录制节目时，路过左家庄，他突然想起了王妮佳。不由自主地，李春波拨打了王妮佳的电话。

随后，在工友的引导之下，李春波来到一片刚刚破土的工地上。刚一站定，李春波被不远处的王妮佳弄得怔住了：钢筋水泥的丛林之中，巨大的脚手架如同变形金钢的手臂，强悍而有力地指向天空。而那个兰花一样的姑娘，正穿着蓝色的工装，戴着一顶安全帽，戴着白手套的双手在空中向他挥动着。一缕炫目的阳光从几处楼宇间照射而下，王妮佳完全融汇在阳光里，更衬托出她一身的英气与妩媚。李春波一下子就被震住了：眼前的这个女孩，就是他此生要找的人了！

李春波与王妮佳开始了热情的交往，很快确定了恋爱关系。可是就在李春波期待爱情与事业双丰收时，他的事业开始遭受到打击。由于流行乐坛更新太快，他的曲目开始人气下降，而几首新创作的歌曲，反响也不尽如人意。这种情况下，李春波变得烦躁起来，所以，面对王妮佳一次又一次“催婚”的做法，他的回答总是差强人意……

上下求索，都是你不离不弃的靠山

2002年，李春波连续创作了多首歌曲，但投入市场后依旧反响平平。李春波也意识到：目前的流行乐坛，新人层出不穷，像他这样的老歌手生存空间越来越窄。可是，真正地将心态回归平和，对于李春波来说又谈何容易呢？每天清早起床之后，望着窗外明晃晃的阳光，他简直不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

2003年初，李春波对王妮佳表示，既然在歌坛发展不顺，自己打算到电影学院去进修。李春波对王妮佳说：“我是想趁年轻的时候，多学一些东西，这样也有利于我以后的发展。”让王妮佳吃惊的是，李春波真的买来了相关的书籍，努力学习起来，而且在半年之后，考入了北京电影学院导演班。

李春波“触电”之后，两人的联系更是时断时续，并渐渐疏远起来。这里面的原因，李春波自然心知肚明，可执拗的他觉得自己并没有错，他觉得这正表明自己很珍惜她，很看重彼此间的感情。由于没有进行任何解释，爱之深而“恨”之切，两人产生了更多的芥蒂。

这年6月，李春波接到一位投资人的电话，说是有一个小成本制作的电影，问他是否有兴趣。李春波拿到剧本一看，觉得情节简单，便不太想接手。这件事不知道怎么被王妮佳知道了，她顾不上所谓的女孩“尊严”，立即来找李春波。

在王妮佳看来，与从前相比，现在的李春波也太过黯淡了，这样持续下去的话，他会被大众彻底遗忘的。找到李春波后，王妮佳立马看了一下剧本。该剧本讲述的是一名外地姑娘只身来到北京读大学，她最大的愿望是当一名律师，谁知道阴差阳错，毕业之后的她成为了一名售楼小姐。这个女孩并没有抱怨，而是兢兢业业地工作着，一步步向着自己的目标迈进。

王妮佳向李春波建议：“从这个女孩身上，我似乎看到了你的身影。你看，原来你的梦想是一直驰骋歌坛，可是命运机缘之下，你也转行到不熟悉的领域中打拼。既然这个剧本与你的人生经历如此契合，你为什么不去试试呢？”李春波惊讶地看着王妮佳，此时他才明白，王妮佳虽然与自己若即若离，可是一直在关心着他。

就这样，在王妮佳的力荐之下，李春波拿出了部分资金入股，投入到电影处女作的拍摄当中。由于拍摄的外景地选择在山东济南，而那里春季气候较为潮湿，李春波的腰痛病不久就犯了，再加上水土不服，第一次当导演的李春波很快消瘦了。王妮佳心疼极了，特地向公司请了假，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济南。来到剧组后，她又马不停蹄地为李春波找来治腰痛的单方，还天天为他熬绿豆粥降火。

女友再次来到身边，无疑给李春波带来莫大的鼓励，这部电影的拍摄顺风顺水，不到3个月的功夫，便成功杀青。收拾东西的那天，李春波这才发现，自己竟还没有一次陪着王妮佳逛街或是散步。于是那天黄昏时分，李春波与王妮佳携手来到了趵突泉。此时黄昏的霞光映满天际，一片金色的余晖之中，清洌的泉水从池底汩汩而出，在水中交汇到一起之后，再翻腾着涌上了水面。李春波将王妮佳紧紧地搂入怀中说：“我想，我们这一生就如同里面的两股泉水，永远地融在一起，再也分不出你我！”

这年年底，李春波亲自执导的《女孩不哭》在北京正式上映后，一时好评不断，沉寂了多年的李春波以电影导演的身份，被大家再次挂到了嘴边，他的身上也笼罩了另一种光环。李春波的成功，让王妮佳感到了生命中至高的幸福……

2007年初，再次拍摄了2部小成本电影后，李春波成为圈里有名的“歌手型导演”。而不断打拼的李春波也接到了歌坛伸向他的橄榄枝。这年6月，他参加了“世纪经典音乐三十周年大型颁奖典礼”；紧接着，他又加盟了北京卫视《五星夜话》栏目制作的大型晚会《与共和国同行——知青四十年大聚首》，以及央视举办的“歌声飘过30年金曲演唱会”。

重归歌坛，始知何谓相互取暖

眼见着李春波的事业蒸蒸日上，王妮佳很想为多年的感情划上一个圆满句号。这年11月12日是李春波的生日，那天晚上，她小心翼翼地打开一个轴卷，里面是她特地送给李春波的“合欢树”。这棵60厘米高的“合欢树”，是她用十字绣的手法，一针一针绣出来的，充满了美好的喻意。可是李春波却说：“如果你把我当成一棵树，就要不断地进行浇灌与呵护。现在我才刚刚回春发芽，还不到开花结果或者果实累累的那一天，你的意思我明白，还是等一等吧!”听了李春波再次婉拒自己的话，王妮佳很是生气，这一次她与李春波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可是回到自己的住处后，王妮佳用凉水冲了一把脸，顿时清醒过来。平心而论，虽然李春波一直未给自己一纸婚书，可他无时无刻不在奋进。他心灵上的创伤已经够多的了，自己应该极尽温柔与体贴，怎么可以对他乱发脾气呢？

想明白这一切后，当天深夜，王妮佳拨通了李春波的电话：“春波，原谅我刚才态度不好。以后，我要成为你真正的依靠。正如你说的那样，现在还不到开花结果的时刻，我会继续耐心等待的。”李春波也意识到，自己作为一个男人，应该多多理解王妮佳，他也坦诚地说：“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其实这些年来，你也很不容易!”经过这次争吵，两人的心贴得更紧了。

解开了彼此的心结，王妮佳成为李春波不折不扣的“助力器”。李春波为人仗义豪爽，吃饭聚会从来都是他来埋单。不过这样一来，他的花销也变得大了起来。于是，王妮佳果断从公司辞职，做起了建材生意，利用从前的人脉关系，她在商海里很快如鱼得水。她还对李春波说：“我虽然不会唱歌跳舞，更不会拍电影，但是我可以做你的投资顾问，帮你打造第二条事业线！”

在王妮佳的精心打理下，此后，李春波将一些演出的利润拿出来进行投资，以她的名义开办了一家很大的酒吧。而到月底分成时，大部分收益都给了李春波。李春波很奇怪：“咱俩的这种关系，你都留下也不过分呀？”王妮佳却说：“那可不行，即使咱俩日后成为一家人，我也不做攀附你的藤蔓。”看到女友如此自强自立，李春波爱慕她的同时，又多了一份欣赏。

有了经济实体之后，李春波心头的烦恼和压力减少了许多。他过去是被动地接手一些演出活动，现在则可以主动选择演出方。除了打理演艺圈的事业，他还将不少时间放在酒吧的经营上。酒吧的生意在两人的共同努力下，蒸蒸日上。

2014年5月，李春波发现一个名叫方大同的歌手演唱的《小方》，与自己的成名作《小芳》有很多部分雷同，而且这首歌获得了乐坛的热捧。郁闷之下，李春波立即与对方进行了沟通，却一直没有得到正式的回应。李春波气愤地在博客上写道：“我从未将歌曲《小芳》的版权授权给任何人使用。我仔细听了一下方大同的《小方》，除了名字和我的《小芳》谐音一样，最经典的副歌部分完全照抄。我听到自己的作品被改动，感觉就像自己的孩子被整容了一样！”

那段时间，王妮佳也为李春波的版权事件多方奔走。在她的努力下，对方召开了作品改编授权方面的说明会，并诚挚地表示，如果其间真的有所失误，愿意采取相关的补救措施及赔偿。看到事情得到积极的解决，李春波的心情明显好转起来。王妮佳鼓励李春波：“别人都能从你的旧作中获得成功，你自己为什么不能重振旗鼓呢？”

2014年7月2日，李春波以一曲感人肺腑，同时又质朴清新的民谣歌曲《姐姐》回归中国原创歌坛，再次掀起城市民谣的创作热潮。随后，他又参加了《全球中文音乐榜上榜》直播节目。他的歌声中，化不开的亲情在恣意流淌：“那一年冬天雪很大，我背着行囊离开了家。当列车开动的一瞬间，我看见你哭了。姐姐，姐姐，你美丽如莲花；姐姐，姐姐，你的爱伴我走天涯。”

2014年9月，李春波在接受笔者采访时表示，尽管时光飞奔向前，但每一个人都需要温暖与关怀。如今自己回归乐坛，就是希望自己的歌声如同清新的山风，抚慰人们那种刚硬的情感状态。李春波还透露，目前的他刚刚与王妮佳办理了结婚登记手续。李春波说：“歌声里，我有一个‘小芳’，而妮佳就是我现实生活中的‘小芳’。是她掀起了我内心的波澜，让我在多次的人生低谷时还能留有信心，让我感悟到什么叫互相安慰，互相取暖……”

（应主人公要求，除主人公李春波外，其余人物为化名）

（责编/邓琳琳）

E-mail：dllabc@s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