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小孩叫曹操①

段立欣

孩子里的猫间谍

第三章 给我个出逃的理由吧

黑板城大冒险

我从讲桌下面钻出来，鼻子都快贴到黑板上了，也没发现什么痕迹。唉，都怪自己刚才擦得太卖力。

“要是能进入黑板里找找就好了，要是有张门就好了。”我无聊地用红粉笔在黑板上画了一扇门，然后又用黄粉笔涂上颜色，用绿粉笔画了门框，最后再用白粉笔画出个门把手。门把手刚画完，我就感觉忽然被闪了一下。

我定了下神，仔细一看黑板。老天，那扇我画的粉笔门，居然被推开了！

“我不会是饿晕了吧？”我捏捏鼻子眨眨眼，还用力踢了一下老师的讲桌，结果大脚趾差点断了。

嗯，不是梦游。这黑板上的门真的能推开。

为了进一步证明黑板上这个粉笔画的门是真是假，我干脆搬了把椅子过来，站在椅子上，摇摇晃晃地试探着伸出了一只脚……呼的一下，我的脚迈进了那扇门里。

“太牛了！”我激动地紧跟一步，这下两只脚都结结实实地站在了黑板里的地面上。

脚下站稳后，我看到迎面是一个用粉笔头堆砌起来的城门，城门上写着三个大字：黑板城。

不守纪律的名单写在黑板上，那么在黑板城里一定能找到证据！我太激动了，大踏步地跑进了城。

这是个标准的小城镇，有房子、树木，拥挤的小街道上也是“人来字往”，非常热闹。走来走去最多的要算是老师们写的汉字和数字了，还有英文、音符和图画。但这里不管什么东西，都像黑板一样扁扁的。

我摸摸自己的头，还好，是圆的。

现在我只想找人问问，刚刚被擦掉的内容放在哪了。我新奇地看看这个瞅瞅那个，还真发现了好些个面熟的“人”。

丁老头，是下课后我们最爱在黑板上画的；小猪，几乎全班都会画，经常有人在黑板上画个小猪头，旁边写上某某的名字；那张没有鼻子的小人脸，几乎年年元旦联欢会都会被画在黑板上，玩贴鼻子用的；还有大螃蟹，我找到了自己的杰作。

那次放学做值日，我在黑板上画了一只头顶红花、身穿草裙的大螃蟹，还在旁边写着：著名草根老师司马懿。谁让他那么厉害，像螃蟹一样横行呢！值日的同学正笑得前仰后合，司马懿老师就迈着小方步进来了。结果，那天我被罚用抹布擦了十遍黑板。

“黑板城保存了这么多曾经出现在黑板上的记忆。”我感慨道，“那捣蛋的名单一定也在。”

我伸手拦住了一个简笔画皇后：“请问，最新的粉笔字放在哪里了？”

皇后眨巴一下眼睛，一挥手，竟然扑过来一群英文单词！没错，一大批的英文字母，看这样子有把我活埋了的势头。

一见大事不妙，我撒腿就跑。

皇后用英语喊着：“抓住他，他不是粉笔写出来的！”

绝对的困难重重

我想起来了，这个漂亮皇后是英语老师在给我们念《白雪公主》英文故事的时候，画在黑板上的白雪公主的后妈。没想到她被擦掉了还这么凶。

别看英文字母们伸胳膊踢腿，张牙舞爪，想追上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怎么说我的体育成绩在全年级也是前五名！

我从“北京”跑到了“四川”，从“长江”跑到了“珠江”。看来，黑板城里的地形使用的是地理老师画在黑板上的地图。其间，我还翻过了一座非常陡峭的山，那是数学老师画的等边三角形。

腿都快跑细了，终于躲过了英文字母的穷追猛打。

吸取了这次教训，我决定自己去寻找那些被擦掉的字，不问别人。免得被黑板城的居民发现我的身份，知道我不是粉笔写出来的。

穿过一行行的五线谱后，我找到了一间存放祝福语的仓库，发现里面存放的都是些感人的话。

“希望老师能快点好起来，永远健康。”“我们好好好好想您哦！”这是上学期司马懿老师得喉炎住院的时候，大家每天在黑板上写的心里话。

“生日快乐，黑胖子！”“多吃青菜少吃肉！”这是同学们偷偷为黑胖子张飞准备生日Party时，写在黑板上的祝福！

我翻腾得满脸粉笔沫，终于找到了关于写我的粉笔字。

那是一年级家长会的时候，家长们在黑板上写出自己孩子的名字，并在名字后面写的一句话。我老爸当时写着：“希望曹操能成为勇敢的男子汉。”

我一直记得老爸说的这句话。什么叫男子汉呢？我觉得，要勇敢，有目标，爱思考，当然还要诚实。我虽然淘气，可从没有撒过谎。为了证明自己的名字今天没被写到黑板上，我发誓一定要找到证据！

想到这里，我信心更足了。不管遇到多大困难，我也要找到貂蝉记的名字。

可我今天好像缺少点运气，刚走了几步，就掉进了一个“错别字”的陷阱。一些缺胳膊少腿的错别字纷纷扑过来，把我压在了身下。

“他是曹操，他经常让咱们被老师绑上大红×！”

“误会了，我不认识你们！”我拼命挣扎。

“每次在黑板上听写你都出错，”“武”字说，“我总是被你用一撇砍断腿。还有‘未，也总是头重脚轻！”

确实，我承认我有马虎的毛病。我感觉脸烫烫的，不知道是害羞还是被这些错别字压得喘不上气。

“我改还不行嘛！”我大喊大叫着。

说什么也不能被这些错别字压扁！想到这里，我双腿一弓，再一伸，使出全身力气把压在身上的几个错别字踢了出去。然后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踩在还没反应过来的错别字身上，爬出了陷阱！

“这回我记住了！”我用力跑着，开始还能听到后面的追赶声，可没一会儿，这些缺胳膊少腿的错别字就被我甩掉了。见没有错别字跟上来，我这才放了心。

刚一回过头，“咚”地一下，我又撞在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上。

这是一只长着牛犄角的恐龙。它迎面拦住了我，大声说道：“曹操站住！想跑，没那么容易！”

我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这个怪物不会吃了我吧？红烧？清蒸？还是……生吃？”我感觉自己的腿在发抖，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只奇怪的恐龙凶恶地喊道：“我可抓到你了，就是你给我画的牛犄角。”说话的时候，它还吐出了熊熊烈火。多亏我身手敏捷，否则就成圣诞节的烤火鸡了！

我拼命地左躲右闪，终于想起来，这不是什么怪物，是昨天上完美术课，我在美术老师画的简笔画上进行的再创作。

这么说，离今天的内容应该也不远了，这个大好机会可不能错过！

于是我停了下来，准备和牛犄角恐龙做笔交易。

我转过身去和牛犄角恐龙脸对脸，这样一来，它反而被我吓了一跳。

“你怎么不跑了？”牛犄角恐龙瞪着我。

“和你商量个事儿。”我压着心里的恐惧，脸上尽量保持微笑。

“没得商量！”牛犄角恐龙甩着粗壮的尾巴，地上腾起了无数粉笔沫，“我被画得这么丑，恐龙和牛都不愿意搭理我，我一定要给你也画上犄角。”

它一步步地靠近，我一步步地后退。

“别别，这样吧。”我边退边说，“我是来和你谈判的。”

我想象着自己是戴着墨镜，穿着黑色风衣的黑社会老大：“你告诉我今天的路往哪里走，我保证帮你擦掉犄角。”

“真的？”牛犄角恐龙将信将疑地停下来，它眯缝着眼睛，挥舞着巨大的尾巴。

“真的！”我把胸脯拍得嘭嘭响。

牛犄角恐龙想了想，用尾巴指了个方向。我当然也说到做到，连忙用抹布擦它的犄角，用袖子擦，最后连口水都用上了。可我发现我想得太简单了，我根本擦不掉恐龙头上的牛犄角。

“看来黑板上储存的记忆是不能改变的。”我悟出了其中的道理，“不过，等我出去，一定再画一个排的牛犄角恐龙，来和你做伴，你看行吗？”

牛犄角恐龙点点头，它终于要有同类的伙伴了。

被压扁的千分之一秒

走过昨天讲的“多义词”小路，穿过“Long Long Ago”的英语丛林，我终于找到了存放今天内容的房间。

因为内容太新，还没来得及分类。高尔基的《海燕》和《小螺号》的前半段五线谱缠在一起；计算路程的应用题公式和司马懿老师写的值日表混成一片。

捣蛋名单呢？我在房间里寻寻觅觅，终于在自己的脚底下找到了。那是一个蓝色的粉笔画框框，里面写着几个摇摇欲坠的名字：张飞、马超、吕布。

“看吧，我说没有我嘛！”我高兴得一蹦三尺高，脑袋都撞到房顶了。

“别高兴得太早。”这间存放粉笔字的房子忽然说，“想带资料出去，需要黑板城的国王亲笔签名才可以。”

“国王在哪？”我问。

房子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却说了句吓得我冒冷汗的话：“在下午上课铃声响起之前，你要是没有走出黑板城，将变成和我们一样的粉笔画。”

不会吧！

当同学们都来上课的时候，会指着黑板笑着说：“这是谁画的曹操，还挺像……”

“不行，不行，我可不要变成粉笔画，我还得竞选足球队队长呢！”我使劲晃脑袋。

“还有五分钟。”房子说，“快去找国王签字吧！”

不能磨蹭了，我边跑出房子边想，国王，国王是什么时候在黑板上出现过的呢？我拿着名单沿路往回跑，边跑脑子边快速运转。

对了，上个星期足球队队长初选时，孙权曾在黑板上画了个自画像，然后在画像脑袋上添了个王冠说：“选我吧，我绝对是足球场上的国王。”

没错，就是他。我按照这个线索，很快就找到了孙权国王。

“开玩笑，我们可是对手，我怎么会签字呢？”孙权国王看都不看我手里的那张名单。

“你只是一幅粉笔画。”我急得直跳脚，时间是不等人的。

“可我代表了孙权。”孙权国王还是不肯签字，“而且，我是国王。”

看来非逼着我用杀手锏。我脑子一转，说：“那好吧，如果我留在这里，我会把从一年级到现在的所有计算题都翻出来放在你面前，天天烦你！”

孙权国王一皱眉，本来用白粉笔画出的他，顿时从脚到头，连王冠都吓成了红色。

我就知道，孙权顶不喜欢做计算题。果然，他的粉笔画代言人和他有一样的弱点。

没办法，孙权国王心不甘情不愿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顿时“哗”地一下，我眼前出现了那扇用粉笔画的门。从门里看出去，教室后墙挂的钟显示，还有两分钟就要上课了。

我急忙伸腿往门外跨，不巧的是，一只螃蟹忽然冲过来，死死地夹住了我的校服。

这不是司马懿老师的画像吗？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是这个节骨眼……我急死了，眼看着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我可不想变成一幅惟妙惟肖的粉笔画，然后被同学们擦掉，永久留在黑板城里。

情急之下，我只能脱掉校服，拿着那份名单，在粉笔门将被擦掉的千分之一秒钟前，冲出了黑板城！

“哎？你什么时候站在讲台上的？”正要擦黑板的司马懿老师惊讶地说。

我抹了把头上的汗，汗珠混着粉笔沫把我变成了大花脸。

“老师，我找到证据了。”我指着重新出现在黑板右下角的蓝色粉笔框。

“我看到了，多亏没擦干净，可以证明你今天非常遵守纪律。”司马懿老师笑着说。

“我抗议！”这时候孙权却不满地大叫道，“我今天也没有捣乱，怎么我的名字会出现在黑板上呢？”

“好像是没有孙权呀。”貂蝉努力回忆着。这个纪律委员，记性真臭！

“我证明，孙权没捣乱，他只是在黑板上签了个名！”我大声说。

“看来记名字这个方法很不可取啊！”司马懿老师疑惑地挠挠头，“以后自习课就不要记名了，但大家可要自觉遵守纪律哦。”

我心里美滋滋的，这次黑板城没白去，虽然有点危险，但证明了我没有撒谎。

当然，我还记得要在黑板上画一个排的牛犄角恐龙，因为我曹操可是说话算话的。

今天的经历让我忽然发现，学生生活还是挺有趣的。不知道做只猫会不会也这样充满刺激呢？

第四章 出逃前，许多许多怪事

一棵木瓜树

“啊嚏！”下午英语课时我打了一个大喷嚏，记得奶奶说过，打喷嚏是有人在背后念叨你，会倒霉的。果然，坏事来了吧！

“不想听你可以不听！”英语老师重重地把课本摔在我的桌子上，她的脸都气绿了，不知道的人一定以为她是自然课老师呢。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连忙找纸巾。

“不用了！谢！谢！”英语老师扔下了重重的两个谢字，就像重重地把两只鞋子扔到我头上，让我很难受。

她用袖子擦了擦脸，回到了讲台上。

同学们都捂着嘴，捏着鼻子，生怕自己忍不住笑出声来。我灰溜溜地坐下，孙权从后面踢踢我的凳子，小声说：“曹操，够胆啊，敢冲着‘穷摇老师的脸打喷嚏，故意的吧？”

我的头晃得像拨浪鼓一样：“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

“得了得了，我又不告你状。”孙权把身子弹回到自己座位上，还是忍不住说，“你够狠！替我们出了气。”

“哎！我真没有那胆量，你们高估我了。”看着同学们投来的赞许目光，我知道自己长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了。

事情其实很简单。

刚才英语老师指着我的英语书，说我课后填空错得有点多时，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因为这个喷嚏来得太突然，我根本来不及做什么准备，所以就很不礼貌地，直直地喷在了老师脸上。

难怪她会生气，听说唾沫溅在脸上会长麻子的。被我这么一个大喷嚏打到，得长多少麻子呀！

我心里挺懊悔的，虽然英语老师的脾气不好，一生起气来就爱抓着我们的衣服领子前后摇，故得名“穷摇”，但让她长一脸麻子，我心里着实过意不去。

我手里还攥着那包没派上用场的纸巾，边想这些边捏来捏去，竟然把塑料袋捏出了“噗”的一声响。如果不是我自己捏的，我真以为是谁在放屁呢。

这下，同学们都憋不住了，哄的一声笑炸了整个教室。孙权、张飞他们还敲桌子跺脚，教室里跟马戏团一样热闹。

我说的吧，打喷嚏不是好兆头，我被一阵“穷摇”后，扔出了教室。

站在学校操场上好无聊，我的左边是歪脖子路灯，右边是高高的旗杆，我站在它们中间，显得很不起眼。我想，我要是一棵树就好了，这样既能比左边的路灯直，又能比右边的旗杆高！

没错，既然我有可能是一只猫，那也可能是一棵树，什么树好呢？一棵木瓜树好了。上节课司马懿老师在讲语文课时，还讲到了木瓜树。他说他老妈和大家的老妈平时最爱吃的木瓜，和长在枝头的苹果、鸭梨不同，木瓜是直接长在主干上的。

所以，木瓜树没有张牙舞爪的枝桠，因为树叶也长在主干上。而木瓜树有多高，就会一直向上长出多少木瓜。

这真是个不错的主意，我闭着眼睛一直想：如果我像木瓜树一样一直长，虽然身上结不出木瓜，起码也可以顶天立地，耸入云霄！

我就这样一直想一直想。什么事都经不住老琢磨，等我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真的顶天立地，耸入云霄了。

白云在我的鼻子那一层，而过往的风吹得我肚脐眼儿发凉。如果着凉闹肚子可是不好玩的，上课的时候不停地举手上厕所，司马懿老师又该怀疑我懒驴上磨，那啥啥多了。

我干脆用了点力，把我的腰，我的腿全提上了云层。这大概和家长说的“提拔”差不多。然后我就“扑通”掉进了云里。

你问我为什么是“扑通”？云朵不是软绵绵的，和泰迪熊一样软吗？

我当初也是这么想的，可我发现咱们都想错了。天上的这层白云其实像我们地上的大海一样全是水！如果你不会游泳，那可千万别上来尝试。

我讨厌水，更别提游泳了，可此时我只能在白云里手舞足蹈地挣扎着。虽然这个“游泳池”不收费，还不用戴泳帽，可我仍旧想快点上岸。

游啊游，“当”的一声，我撞到了一个硬物上。

讨厌的太空垃圾

我把头从云层中伸出来，吐出一口云朵形状的水。看见自己撞上了一个扁圆形的红色台子，台子上站着一个天使。我想他应该是天使，因为他正把翅膀伸向我。他的翅膀是由五根大羽毛组成，虽然和我们的手差不多，但我还是很同情他没有手。

“上来。”天使说。

我乖乖地爬上了这个圆台子。谁让这里是他的地盘，他做主呢！

“知道这里不能随便游泳吗？”天使又说。

“不知道，我第一次来。”我的态度很诚恳，何况我根本没想游泳。

“那现在知道了，交费吧。”

我就说嘛，天下哪有免费的游泳馆呀，何况是这种高档的纯天然白云水源。

可我本来是直直地站在操场上被罚站来着，身上哪来的钱呀？我只能向天使解释，说我如果是从家里来，或者是在教室里上课，那么都能拿出零花钱交费。可我刚才在操场上，操场上只有操场和旗杆子。

天使不怎么耐心，粗声大气地说：“没有钱就别游了，换个地方玩去。我是看管这片白云的，收游泳费是我的职责。”

“那好吧。”我乖乖地答应了，我终于明白了老爸向老妈申请零花钱时说的那句话——“出门没带钱，遇事就抓瞎”的深刻道理。

这里不留俺，自有留俺处。不让我曹操顶天立地，那我就“顶宇宙立白云”吧！这话说起来有点拗口，就只当练绕口令了。

于是我站在这个圆台子上这么想着，如果我早知道这个台子就是太阳的话，我肯定不会想那么长时间。

我闭着眼，想象自己是“顶宇宙立白云”的一棵树。

于是我真的感觉到自己在玩命儿地长，因为耳边有呼呼的风声。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一片幽暗，适应了好久才看清东西。

我果然进入了宇宙，正对着我眼睛那一层，是无数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卫星。

不好，有东西撞过来！我猛一侧脸，定睛一看，好像是卫星的碎片，大概是美俄相撞的那两颗倒霉的卫星吧，还好我的知识面不是很狭窄，多少知道点国际大事。

不进入太空不知道，这些太空垃圾真是太讨厌了。不仅没什么用，还不讲秩序地到处乱飞。

我正以一个宇宙超人的姿态考虑太空垃圾的大事，忽然有颗卫星朝我打出了警告语。

我敢保证你没见过卫星的警告语，其实和旗语差不多。不同的是，它们是靠闪光来说话。我们平时看到天空一闪一闪的，有可能就是卫星在打警告语呢！

“让开，太空垃圾！”我听到它们说。

太空垃圾？我左右看看，那些卫星残骸刚刚都从眼皮底下飞走了呀！

“让开，太空垃圾！”又一个卫星向我发出了警告。

我再次左右看看，最后确定，它们是在跟我说话。

“不会吧，你们说我是太空垃圾？”这是侮辱我的人格！一气之下，我想要把它们一个个踢飞，让它们见识见识什么叫曹操版的功夫足球。

踢这颗？不行，踢坏了就没有卫星电视看了；踢那颗？不行，踢碎了说不定哪个国家趁机弄出个核武器玩玩，我不是成了帮凶嘛！

干脆不踢了，因为我转念一想。也对，谁妨碍了它们在太空漫步，谁当然就是太空垃圾了。

这时候有人踩到我的脚还不道歉，我低头一看，是刚才那个天使。

“你到底走不走啊？”他仰头问。

对呀，我还脚踩白云呢。

“这就走。”我用了点力，把我的腿，我的脚都提了上来。在太空中的好处就是，即使没有落脚的地方，也掉不下去。

我边躲避各种卫星和行星，边寻找一个可以落脚的星球。前面那颗不错，颜色像刚烤出来的汉堡包。

我跳上这颗星球，双腿着地，“噗”地震起一片灰尘。

这个星球的环境卫生也太差了，这么多土，还让人怎么活呀？好不容易等灰尘落了下去，外星人出现在了我面前。

“你好！”

“你好！”

我们像两国元首会晤一样握了一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