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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的“吉卜赛马拉拉”

2013-12-29安替

南都周刊 2013年41期
2013年10月18日,法国巴黎,大批中学生持续举行示威游行,抗议莱奥娜达遭驱逐。

一位15岁女孩的受教育权利被剥夺,引发了广泛的社会抗议和同情,这听上去很熟悉吧?不过,这里说的不是巴基斯坦的诺贝尔和平奖候选人马拉拉,而是在法国杜省上学的科索沃罗姆女孩莱奥娜达。10月9日,法国边境警察在遣返她全家的时候,发现她在校车上,于是在小伙伴面前把她直接抓走。她和全家从2009年开始就在杜省生活,根据法国法律,她有合法在当地上学的权利。

罗姆人也就是中国人熟悉的“吉卜赛人”,是无家可归的游居民族,大棚车是他们临时性聚集区的象征。整个欧陆各个国家都有他们流浪的身影,在法国就有超过2万名移民。因为游居传统,导致他们不能顺利融入当地文化,也造成一定的社会问题,因此,反移民的欧洲政治派别,其反移民纲领中都包括驱逐罗姆人出境。

虽然奥朗德政府是社会党左派政府,但其内政部长瓦尔斯却持非常强硬的保守派观点,在过去几年中,驱逐了近1万罗姆人出境。刚刚在南法地区的选举中,小镇布里尼奥勒的席位被反移民的极端右翼政党——国民阵线候选人获得,引发了主流左翼对整个法国社会可能右转的担心,此时15岁罗姆女孩莱奥娜达被强行中断学业,并且和家里人一起被驱逐,正好提醒了这些选民,在左派政府中竟然也有这样积极反移民的官员,挂着左派的牌子做右翼的事情。

莱奥娜达一家被驱逐后,她的同学立刻上街游行,抗议当局剥夺这位女生的合法教育权利。连法国教育部长也表示,即便她家没有移民资格,莱奥娜达上学的权利也需要得到保护。

瓦尔斯部长在议会接受质询的时候,坚持驱逐合法,虽然方式有些粗鲁。他说,莱奥娜达可以一个人回来完成学业,但家人因为不愿意融入法国社会,因此不符合移民条件。莱奥娜达的父亲据说拒绝了当局提供的工作,宁愿保持游居生活。莱奥娜达一家回到科索沃之后,只能继续游居在桥下,也没有上学的可能。10月20日,她的母亲在科索沃被不明人士袭击。

法国主流左翼对瓦尔斯部长的不满,已经威胁到了奥朗德的支持率,创下23%的新低。人们认为左派政府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完全是因为奥朗德本人没有领导力。不过奇怪的是,另外的民调发现,77%的民众支持瓦尔斯部长的移民政策,这也显示出,法国人认同移民是法国社会的问题,但不喜欢奥朗德总统暧昧和摇摆,政策宣示含混,让右翼有机可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