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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的奥黛丽·赫本

2013-12-29卡特琳·施瓦布/文,刘畅/译

海外文摘 2013年4期

好莱坞著名女星奥黛丽·赫本虽然在事业上一帆风顺,但她的感情和婚姻道路却非常曲折。有人说,赫本选衣服比选男人更在行。下文为您讲述了赫本爱情、亲情,与友情的故事。

1953年,英国女星奥黛丽·赫本因影片《罗马假日》的成功上映一举获得奥斯卡最佳女主角奖。观看过《罗马假日》的人都忘不了赫本那一头妩媚动人的浅褐色短发所散发出的自然、独特的青春光彩。这个身高1米70,体重50公斤的英国女孩有一种迷人、天真、自由的气息。她苗条的躯干和修长的双腿预示着:这是一个舞蹈家的身材。童年时,战争的苦难结束了赫本的舞蹈梦,却令她保留下优雅的仪态。1953年,在拍摄电影《龙凤配》时,导演让赫本去巴黎采购戏装。24岁的赫本以一身休闲装扮敲开了26岁的于贝尔·德·纪梵希(法国著名时装设计师)的大门。

“那时,我从未听过奥黛丽·赫本这个名字。如果是凯瑟琳·赫本的话,我一定会很高兴地前去迎接。可我发现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个年轻女孩,穿着休闲窄脚裤、白色衬衫、平底鞋,戴着白色宽边帽,上面还写着‘威尼斯’的字样!她实在太瘦了,就像一只脆弱的小动物!”纪梵希这样回忆第一次见到赫本时的情景。看得出来,这位活泼顽皮的不速之客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土气!纪梵希隐藏了内心的失望,向她展示了自己设计的服装,并解释说:“很抱歉,我恐怕不能为您服务!我们这样卑微的工作室没有办法为您做出《龙凤配》的15套戏服,况且我们的工人人手也有限。”尽管如此,赫本还是为眼前那些华美的服饰所倾倒,她选择工作间的衣帽随意搭配一番,转瞬之间,就变成了熠熠生辉的大美女。纪梵希最终接受了赫本的请求:“好吧,我把上一季中的整套服装借给您……”就这样,纪梵希与奥黛丽·赫本开始了一段长达40年之久的友谊,不,一段40年之久的爱情。用纪梵希自己的话说:“这是一段柏拉图式的恋爱。”从那以后,赫本几乎在所有的影片里都穿着纪梵希亲自为她设计的服装。在演艺界的各种盛宴上,人们总能看9IYKEBv2YhgGtZBIBaabAXHpYkZcIViqq9IlrjVhnGk=到这对时装天才和超级明星的梦幻组合,他们一直是时尚界津津乐道的话题。纪梵希说:“她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人,她希望创造一种独特的风格。我只是帮助了她,但主要功劳依然属于她。”

虽然在事业上一帆风顺,但赫本的感情和婚姻道路却比较曲折。有人说,赫本选衣服比选男人更在行。赫本的初恋发生在她事业起步初期,对方是英国企业家詹姆斯·汉斯。由于爱情与事业不可兼得,赫本思前想后,放弃了婚约,全身心投入事业。赫本有过两次婚姻:第一任丈夫是美国演员兼导演梅尔·费勒,第二任丈夫是意大利心理医生安德烈·多蒂。与这两个男人的结合都是一时冲动的结果,最终他们都没有带给赫本宁静幸福的家庭生活。在闺蜜多丽丝·伯连纳看来,“梅尔是个灾难,多蒂是个花花公子”,虽然这话她从没当面和赫本说过。

1953年,《罗马假日》的伦敦首映式上,格利高里·派克介绍赫本与梅尔相识。虽然梅尔有过两次失败的婚姻和四个小孩,而且年长赫本12岁,但赫本却对他一见钟情,希望能有机会与他一起挑选剧本,于是就有了后来著名的话剧《翁蒂娜》,赫本凭借该剧得到了托尼奖最佳女主角奖。之后,两人在瑞士完婚。在好莱坞,赫本与梅尔被视为一对模范夫妻,尽管赫本也承认丈夫脾气很差。几个月后,赫本不幸流产,这令她很痛心。赫本总说:“从很小的时候,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做妈妈。”后来在拍摄西部片《恩怨情天》时,赫本从马上摔伤,再次流产……经过这两次令人心碎的意外,直到1960年,赫本终于生下第一个儿子西恩·费勒,这使得赫本开始在家庭与事业之间徘徊。赫本曾说:“丈夫和儿子是我最珍贵的东西。”然而,赫本如日中天的名声与丈夫梅尔不见起色的事业逐渐形成鲜明对比。赫本是一位出色的女演员,她有能力胜任一切角色,而不仅仅是天真无邪的少女。在威廉·惠勒执导的影片《双姝艳》中,赫本大胆触及了女同性恋题材;1961年在影片《蒂凡尼的早餐》中,赫本诠释的霍莉·戈莱特丽一角更是受人瞩目……毫无疑问,赫本的事业掩盖了丈夫的锋芒。对于梅尔这样野心勃勃的男人而言,被称为是“奥黛丽·赫本的先生”不啻是他心里的最痛。有知情人透露:“梅尔粗暴地斥责赫本的‘丑陋’,这相当恶毒。赫本也觉得自己变得难看了……”

纪梵希说:“赫本总是努力突显丈夫的作用。当在片场发现丈夫和其他女演员调情时,她选择默默忍受,完成自己的表演,从不抱怨。”然而,梅尔无休止的折磨令赫本越来越难以忍受,两人在1966年离婚,14年的婚姻以失败告终。纪梵希回忆道:“一天,她在瑞士特洛什纳的家里给我打电话,似乎很消沉。当我见到她的时候,她只是简单地告诉我,她和梅尔结束了。我试图劝导她,没关系,你还有一个儿子……她说,‘算了,我实在无法忍受了,我太倒霉了。’”脆弱的赫本也向同样经历失败婚姻的女友多丽丝·伯连纳倾诉自己的痛苦。多丽丝说:“我们互相安慰。我住在离特洛什纳不远的吕利,有时候我到她家陪她过夜,有时候她到我家来。”

离婚后的赫本备受打击,身心俱疲。年近40岁的她似乎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除了儿子的学习和她亲手种植的白玫瑰。1967年6月,赫本接受友人的邀请去希腊旅游。在地中海的游艇上,一个英俊的男子引起了她的注意。他叫安德烈·多蒂,比赫本小10岁,是个喜欢沾花惹草的心理学家。两人一见钟情,1969年1月18日在瑞士举行婚礼,婚后赫本随丈夫迁往罗马。吸取第一次婚姻失败的教训,赫本对纷至沓来的片约视而不见,安心相夫教子。纪梵希看到赫本在罗马过着奢华的生活,“有时他们去某位伯爵夫人家拜访,有时去高级舞厅跳舞,还有时去高档餐厅用餐,生活相当惬意。”这对夫妇还在罗马市的帕里奥利区买了一栋房子。一年后,他们有了爱情的结晶——小儿子卢卡。但这段情感给赫本带来的是更多的伤害,因为她很快发现,丈夫多蒂是个花花公子,他和一群香艳女演员彻夜厮混的消息成为报纸头条。1981年,赫本黯然结束了第二次婚姻。

赫本时常给孩子讲述战争期间的恐怖和苦难。儿子卢卡说:“她从不认为自己是个明星。对她而言,重要的是我们生活在一个和平的年代,可以在学校里念书。她要把我送到法国去读高中。当我想像所有人那样在假期打工挣点零花钱时,她严肃制止了我。‘不行!你忘了吗?你的工作就是学习。我没有像你这样的机会,但我要工作为你创造机会。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就看看书,休息休息。’她希望我们知道,我们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随时都有可能失去,但我们总会想出解决的办法。”赫本出生在比利时一个富裕的家庭,母亲艾拉·凡·赫姆斯特拉是荷兰贵族后嗣。当纳粹入侵后,原本十分富裕的男爵家族被视为帝国敌人,不但财产被占领军没收,赫本的舅舅也被处决。父亲安东尼·拉斯顿是个朝三暮四的爱尔兰人,在赫本6岁时就抛弃了家庭,这使赫本幼小的心灵受到了极大的创伤。赫本在11岁时就参加抵抗运动,而父亲则加入了一个亲希特勒主义的极右党派……多年以后,赫本在爱丁堡找到了父亲,他们之间没有任何情感上的交流,直到20年后父亲去世,父女二人再也没有见过面,但赫本每月都给父亲寄去生活费。

噩梦般的童年给赫本留下了深深的烙印,她渴求别人的关爱,也更愿意全身心关爱别人。低调而慷慨的赫本经常在家里招待客人。女友多丽丝感叹道:“在她家,我尝到了生平最好吃的蛋奶酥!赫本酷爱美食,厨艺高超。我记得复活节那天,篮子里装满了彩蛋、鲜花、糖果。”儿子卢卡也清楚地记得妈妈做的美味可口的巧克力蛋糕、马德莱娜蛋糕,或是浇着焦糖汁的冰淇淋球,“有时我看到她坐在沙发上,一边小口地喝着威士忌,一边和朋友们讨论最新的美食发明!”赫本最喜欢自己独创的那款鸡尾酒,就像纪梵希为她设计的裙子那般独一无二。

1980年冬,赫本遇见了罗伯特·沃德斯,这个后来被她称为“灵魂伴侣”的男人。在之后的岁月里,赫本和罗伯特真正做到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尽管他们从未结婚。赫本晚年投身于慈善事业,是联合国儿童基金会亲善大使的代表。对于银屏上总是扮演富家女的赫本来说,她深知苦难并不是子虚乌有的传说。她总是乘坐危险的老式飞机来往于非洲最贫困的地区之间,不知疲倦地演讲,为了儿童的利益在各国政府间游说,这期间一直有罗伯特的陪伴。看到她如此卖命,家人们也很为她担心。卢卡说:“我们看到她实在太累了,想让她休息休息。但她却说:‘不,这不是旅游。我把你们养大不容易,但现在其他的孩子们需要我。’”1992年8月,赫本从索马里回来之后感到腹部不适,后在洛杉矶被医生诊断为结肠癌。手术后,医生把孩子们召集到赫本身边,宣布她只剩下3个月的时间了……大儿子西恩·费勒说:“听到这个消息时我们很震惊。她却微笑地看着我们说:‘很好,至少我还有时间照顾我的孩子们。’我们都抱怨命运的不公,她却说,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最终,我们为她准备了一个美好而难忘的圣诞节……”纪梵希看到了病床上的赫本:“她脸色苍白,毫无生气,只能靠点滴维持生命。她让我从她的三件羽绒服中挑选一件,我选择了海军蓝那件。她就把那件衣服先紧紧地攥在胸口,然后递给我说:‘好了,它将会永远保护着你。’”

[译自法国《巴黎竞赛画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