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民主建构超越霸权体系
2013-12-29陶文昭
【作者简介】
陶文昭,中国人民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博导,科学社会主义与国际共产主义运动教研室主任。
研究方向: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与政府、当代政治思潮。
主要著作:《信息时代的资本主义研究》、《电子政府研究》、《现代知识阶层与社会发展》等。
摘要 全球化的内在机制,使得超级国家和资本获得了更大的权力。这些权力微妙地支配着社会生活,却没有相应的义务和责任,更没有民主的合法性基础。为了遏制全球化进程中的“民主赤字”,推动全球化的健康发展,必须进行新的民主建构;人民只有拿起民主的武器,用政治民主、社会民主、经济民主改造整个全球化机制,才能增强人民的权力、保障其自身的权益,从而引导全球化朝着健康的方向发展。
关键词 全球化 霸权体系 权力转移 民主
民主的愿景是:社会愈发展,民主愈发展,人民拥有越来越多、越来越大、越来越直接的权力。全球化是社会发展新潮流,寄托了民主发展的新希望。然而,新近的全球权力转移却出现了另一种趋势:权力与强权和资本愈来愈近,而与人民渐行渐远。人民的权力相对缩小了,人民的位置更为边缘化了。民主从来就不是自然而然的过程,全球化中充满各种因素的影响,尤其是各种力量的角逐。人民必须行动起来,保护自己的权利和权益,推动全球化的民主建构。
与人民渐行渐远的霸权体系扩张
权力属于上层建筑范畴,全球化中的权力转移,要深入到经济基础中去寻找其根子。众所周知,全球化首先和突出地表现为经济全球化。新近全球化中经济领域的变化是全面和深刻的,经济要素配置的范围更广,经济运行机制更趋于自由放任,经济利益的流向更为复杂。在全球化的利益“大洗牌”中,国家之间有得有失,群体之间有得有失。正是因为经济基础变化的复杂,全球化中权力变动的方向、幅度、速度都很复杂。客观上的复杂,使得权力的转移很难用简单几句话说得清楚,也很难用一种见解作为共识。
从不同的侧面、不同层次去观察全球化的权力转移,会发现有不同的变化。从纵向层次上看,地方权力、国家权力、国际权力之间在进行新的调整。比如一些国家权力让渡于国际组织,一些国家权力下放给地方自治。当然,国家并不都是放权,也在全球化中获取一些新的权力。纵向权力的变化是多方向的,而不是单向的。从横向结构上看,国家、市场、社会之间的权力也有新的调整。全球化以市场规则为基准,提升了国内和国际的市场化水平,市场是权力转移的最大赢家。各类公共组织的在全球范围内的兴起,试图在国家与市场之间扮演更大的角色,在国家与社会在权力配置上有新的定位。当然,横向权力的变化也不是单方向的,而是在不同的博弈中有不同的流向。
全球化中的权力转移不仅是复杂的,而且是变化的。全球化是一个很长的历史过程,全球化的发展速度有张有弛,会出现各种不同的阶段。并不是在全球化的各个阶段中,权力的配置都是一致的。内外环境的变化,力量对比的变化,权力的配置避让都有所不同。应该看到,目前全球化还没有完全展现出来,更没有终结。因此,全球化中的权力转移既没有完成,更不是固定不变的。
弄清楚全球化的权力转移的静态结构以及动态变化,仍是学术界努力探索的方向。要如千万像素般清晰地解构全球化的具体而精致的权力变化,目前还做不到。但这并不意味着,不能对权力的变化来个素描,尤其是要抽取强权、资本、人民等有限要素进行素描。这些既是权力转移的核心要素,也是社会关心的焦点。从强权、资本、人民这三个要素来观察,全球化中权力转移的态势不容乐观,权力与强权和资本愈来愈近,而与人民渐行渐远。权力转移的这种明显的趋势,客观上反映了当前经济变化的情况,并在维护经济变化背后的利益。
权力向强权国家转移,涉及到国际权力体系的建构。国际权力以国家为基础,在国家之间进行配置。正如人人平等是一种理想一样,国家之间不分大小一律平等(尽管一直在呼吁),迄今为止还不是国际政治的现实。国家之间的权力大小,不是建立在平等的理想之上,而是基于国家的实力,以及反映国家实力的国际机制。全球有200个政治实体,它们之间的综合实力差别非常大。就发展水平而言,最先进的发达国家与最落后的国家之间,人均国内总值的差别也是几倍到几十倍。世界上存在着大国与小国、强国与弱国,存在着中心国家与边缘国家,存在着支配国家和被支配国家。大国、强国客观上拥有较大的权力,这在联合国安全机制以及其他重要的规则中,都有体现。
面对国家权力一直存在的不平等现象,人们寄望于在全球化中予以改变。然而,全球化所表现的权力变化趋势,不是改变而是固化和强化了国际权力配置的不均衡、不平等。最突出的是,美国借全球化之机获得了更多、更大的支配权。所谓的全球化新帝国主义,主要就是说美国成为新的统治全球的帝国。其一,美国的权力以其强大的经济、科技和军事实力为基础。美国经济在全球所占的份额大,远远超过其他国家。欧盟经济规模也大,但毕竟分散于几十个主权国家。中国经济规模逐渐接近美国,但中国经济发展的层次较低。其他国家与美国相比,无论在数量和质量上都有更大的差别。美国的基础科学和高新科技,引导世界潮流。在全球科学界,2/3的诺贝尔奖为美国所获得。美国的遗留大学吸引了千百万计的全球最优秀学子。美国是全球金融中心,是跨国公司最大的母国。美国在科技和金融方面具有突出的领先优势,对全球经济具有重大的影响力和控制力。尤其需要指出的是,美国在军事实力上“一枝独秀”,信息化水平高,海空军实力强,是唯一具有全球大规模投放能力的国家,其他国家整体上与其差距极大。其二,美国的权力延续了冷战的惯性。冷战时期两极对立,美国是西方一极的“领头羊”。冷战的结束,为新一波全球化奠定了基础。在冷战时期两级对立的体系中,美国在西方体系中处于领导和支配的地位。冷战结束,美国以胜利者的身份依照历史的惯性取得了世界体系的支配地位。其三,全球化的机制增强了美国的权力。全球化削平了全球流动要素的门槛,消融了对全球流动要素的区隔。各国与世界的联系更加紧密,受世界的影响更大。强国影响世界,弱国受世界影响。就美国而言,美国是全球实力最强的国家,处于全球化格局中最高端、最中心的位置。借助全球化的机制,美国能名正言顺地、方便地将其强大的硬实力和软实力,投射到更远的地方(以前不能到达的地方)。
全球化权力转移的一种形式是国家权力让渡于国际组织。经济要素的全球流动,任何单一的国家都难以对其进行全面有效规制,从国际层面建立相关的机制变得日益重要。各国既然汇入到全球化的“洪流”之中,就要遵守全球化通则。各国传统的经济管辖权,就要部分地、一定程度地转移到国际组织。这种国际组织很多,覆盖的领域不同,组织的大小各异,管理的权限不一;其中,有三个大型而权威的国际经济组织特别重要,即世界贸易组织、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和世界银行。它们共同规制全球的经济生活及其秩序,号称经济全球化的三大支柱。这些组织名义上是国际组织,但发展中国家在其中的发言权不大,甚至没有发言权;真正对它们起到支配性影响的还是发达国家(尤其是美国)。
全球化增强了国际资本的力量。全球化政策的一个基本取向,就是各国放松和解除管制,以促进自由流动。这在客观上是经济要素流动的需要,主观上为新自由主义的意识所强化。从权力角度看,就是国家管制的范围和力度减少,即权力在缩小;资本的自由度在扩大,即权力在增加。在所有资本类型中,有两类资本在全球化中特别耀眼。一类是跨国公司,它们是全球化权力转移的得益者。跨国公司是经济全球化的主要载体,占有全世界贸易份额的2/3。在全球化进程中,哪里的市场条件适合,哪里的成本低廉、潜力巨大,跨国公司就往哪里推进。跨国公司为了逐利,会规避母国和投资国的政策。跨国公司的巨大规模和全球布局,增强了其与国家及工会博弈的力量,中小国家、穷国弱国更是缺少制约这些“庞然大物”的手段。另一类是金融资本,金融是现代经济的核心。全球化从规制上减少了对金融流动的约束,而信息技术为金融瞬时流动插上了翅膀,松绑加推进,两者的组合使金融全球化达到了新的高度。国际金融资本规模大、流动快、操作复杂,个人乃至弱小国家都无法与之抗衡。一些离岸金融中心的兴盛,更是有意规避所属国的干预。
权力的转移是多种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是多种力量相互博弈的结果。站在不同的角度和立场,对权力转移会有不同的评价。如果站在人民的角度观察以上这些权力的转移,最大的感受则是与权力的距离越来越远。权力由民族国家转移到国际强权、国际组织。那些居于外围国家的人民,日益受到远在欧美的权力中心的支配和影响。在地理上,尤其是心理上,这些权力掌控者变得越来越遥远、越来越疏离、越来越间接。需要指出的是,权力的行使方式也越来越微妙。经典的权力与政治以法律、命令、政策的方式实施。全球化进程中日益膨胀的资本的权力,与政府权力不同。市场是看不见的手,资本借助市场的手段,其施加的影响虽然无所不在,但却又难以明言,资本运作的方式是间接的、隐蔽的。资本权力的厉害之处在于“软刀子割人”,受害者甚至无处诉说。
权力变化的方向是脱离人民的制约。就国家层面而言,美国在全球化中摄取了更大的权力。但是,美国之外的人民对美国政府没有选举权。美国的权力不受美国之外人民的制约,也无须向美国之外的人民负责。换句话说,美国获得了全球化的权力,却没有相应的义务。就国际组织层面来看,经济全球化的三大国际组织,都不是源于人民的选举。它们是依据国家之间的契约建立的,权力分配都有各自的规则(有的是按照出资的比例而分配的)。无论是超级大国、国际组织还是跨国公司,它们拥有权力但并没有相应的责任和义务,它们既不由人民产生,也不向人民负责。它们的权力,要么与人民无关,要么与人民的关联是间接而遥远的。这些都有悖于民主发展的潮流。
人民赋权的全球化民主建构
全球化进程之中的民主景象很复杂。笼统地说全球化有损于民主,也许并不公允。全球化的经济流动、信息流动、人员流动,客观上刺激了民主因素的发育,人民的眼界更宽了,思想观念更开放了。的确,冷战结束后,很多国家出现了政治体制的改变。各种威权主义倒台之后,多党制席卷全球。有人称之为民主的第四波,全球新的民主国家数量在大幅度增加。然而,数量并不代表质量。在全球政治转型的过程中,出现了诸多的政治乱象。有的国家民主徒有形式,有的国家甚至连民主形式都不具备,有的国家更因此引起了政治和社会纷争。如果将眼观转向全球机制,民主的趋向则更令人担忧。经济全球化中出现了“民主赤字”,不仅民主的发展没有跟上经济全球化的步调,反而出现了因应经济全球化而损害民主的现象。美国的独大,抑或运用合法机制控制全球,抑或干脆甩开全球机制直接干预他国事务,挑起了多场对外战争。在全球关系的民主化与寡头化变动中,民主化是一种理想的呼声,寡头化则是既成现实。就人民权益而言,迫于经济竞争压力,一些国家福利遭到削减。屈从于国内外资本的压力,许多国家的劳工地位进一步下降。相对于强权和资本的权力扩张,人民权力面临着如何约束权力、如何与权力取得平衡以及将权力纳入民主机制之下的困局。
全球化的政治乱象勾起了历史的记忆。在资本主义早期,政治上由封建贵族把持政权,普选没有实施,人民处于无权地位。在经济上,放任的资本对无权的劳工进行残酷的剥削。原始积累的资本主义恶名昭著。后来,随着工人运动的开展、民主政治的建立,人民用民主约束资本,西方社会才逐渐走向文明。今天全球化的景象,宛如原始积累时期景象的国际翻版。摆脱传统约束的国际资本,再次在国际上肆意横行,而在国际层面还没有政治机制对之进行有效的约束。资本跨越了国界,但民主没有随之上升到全球层面。经济发展与政治发展之间出现了时间差,政治制约经济的逻辑链条出现了断裂。因此,新的经济全球化必须以相应的民主机制为配套,否则将陷入新的丛林法则之中。
全球化的新民主机制,最根本的是人民赋权。权力是用来保障和增进权利和利益的。在全球化强势国家和强势资本的冲击之下,人民的很多权利和利益受到伤害。在此情况下,有两种战略性的赋权途径:一方面,是防御性的战略,即建立权利的底线,抵御资本的进攻,保护人民的利益;另一方面,是进攻性的战略,将人民民主原则扩展到全球化之中,构建新的全球民主机制。
以劳动保障权对抗资本全球化的侵蚀。资本的规则是逐利,全球化的资本流动以赢利为目的。当前,经济全球化的迅猛发展,加剧了国际竞争,给各国劳动者带来严峻挑战。发达国家资本输出和产业外移,造成了结构性失业,首先遭到损失的是中下层的产业工人。在发展中国家,资本借助全球化的压力,钻法制不健全的空子,企业主竞相压低工资和生产成本,劳动条件恶化,非人道现象严重。应该肯定的是,资本的全球流动,实现了生产要素的全球配置,这符合经济发展的规律,有利于人类社会的发展。但是,要看到:保护工人的合法权益,实现体面的劳动,是社会进步的要求。因此,在经济全球化进程之中,不能只强调资本利益的一面;当前,相对弱势的劳工利益更值得关注。国际劳工组织为了应对经济全球化的挑战,消除其带来的消极影响,提出并且倡导体面劳动的理念,以促进社会公平和正义的实现。国际劳工组织指出,能否为所有人提供体面劳动是检验经济全球化的最基本标准。各国劳工都不能因全球化而降低工资和福利。对于中国这样的发展中国家,劳动者实现体面劳动,是以人为本的要求、时代精神的体现,也是尊重和保障人权的重要内容。
以自由迁徙权因应经济要素的流动。经济全球化就是实现经济要素的全球配置。目前,资本和物质要素都在流动,而劳动力的流动受到一定的限制。一方面,国家的存在设立了劳动力迁徙的边界;另一方面,即使在一国之内的劳动力流动也存在着许多制度和非制度因素的限制。在全球化进程中,资本之所以在与劳动的博弈中占据优势,其因素之一就是利用了劳动力的流动受限,从而压低劳动成本。换句话说,资本可以选择劳动;劳动却无权选择资本。自由迁徙是基本的人权,也是全球化中抑制资本强权的有效途径。全球化的经济机制是市场经济,劳动力既要在国内流动,也要争取实现国际流动。劳工是不是可以实现:哪里有福利就流向哪里,哪里福利好就流向哪里呢?人往高处走,全球发展的不平衡使得劳动力从低收入地区流向高收入地区,从低人权地区流向高人权地区。这表现为当前全球性人口流向欧美发达国家以及新兴工业化国家或地区。在全球化进程中,劳动力的流动有加速的趋向,但总体来说这种流动还受到很大的限制,更谈不上完全自由的国际流动。目前,只有那些在一定程度上打破国界的地方,才初步实现了劳动力的流动,如欧盟内部。正是因为这种流动,促使欧盟各国建立了大体一致的劳工权益标准。就国际社会而言,目前各国尤其是发达国家出于保护自身利益的需要,对自由迁徙采取严格限制的态度:有限接受一些技术移民、投资移民等,严格限制一般性移民。自由迁徙,在一个国家内还没有完全做到,而在全球完全做到还不现实。但是,自由迁徙作为一种权利,是抗衡国际强权的手段,是平抑资本强权的手段。既然全球化还没有民主投票机制,那么自由迁徙就是用“脚”去投票。
用信息技术增强人民的力量。伴随全球化的是信息化,信息化是全球化的重要动力,将全球化提升到一个新的高度。在讨论全球化时,我们还要看到与全球化相关联的各种趋势。信息技术既有利于全球化,也有利于民主化。既是资本可以运用的工具,也是人民可以凭借的工具。信息技术本质上是一种民主的技术。表达出来才有影响,组织起来才有力量。在话语权方面,信息技术削平了话语表达的门槛,赋予人民更多、更自由的表达权。全球化中不平则鸣,人民要充分运用言论表达权,维护和争取经济、政治和社会权利。在组织力方面,人民运用平民化的信息手段,用廉价而有效的新型方式将它们联合起来。冷战结束后,重大的反映中下层利益的全球化活动,都是借用了互联网之功。新左派学者迈克尔·哈特曾在《帝国》一书中展望,全球化的所谓帝国将是人民的帝国。全球化是一个金字塔,可以分为三个层次,每个层次都有复杂的内部构成。帝国的第一层顶端是冷战后掌握了全球武力霸权的美国。在此之下是以西方大国为主的民族国家,它们掌握了全球主要的金融机器,管控国家资本的流通。帝国的第二层有两类权力运作:一是跨国财团,它们以多层次的网络形式来建构全球市场,资本、科技、人口等通过这个网络得以流动;二是臣服于跨国财团的民族国家,它们在政治上确保顶层全球霸权的运作原则,并与跨国财团讨价还价,在其国内领土进行所得的再分配。帝国的第三层则主要由大众构成。处在全球化底层的大众,通过各式各样、看似分散而有内在关联的斗争运动来改变全球化本质。迈克尔·哈特的论述有着左翼的、后现代的浪漫,其中关于人民如何在强权和资本统治的全球化中突围并赢得光明前景的部分值得深思。运用信息技术,放大人民呼声,协同人民行动,是处于弱势的人民争取自身权利的新途径。
从长远和深层着眼,必须对全球化进行民主机制的建构。要把资本和强权关进笼子。历史上,正是在普选民主完善之后,人民才日益显现出巨大的力量。人民以政治民主保护经济权利,将政治民主推进到经济和社会的各个领域。全球化未来的健康发展,就是要把民主机制应用到全球事务上。
诚然,当前的民主问题重重。民主建设重心依然在民族国家之内。要继续完善一国之内的民主制度,提升人民在国内政治和社会生活中的地位。如果一国之内没有民主,那么其争取国际层面的民主就没有底气。尤其是,当代卷入全球化的发展中国家,大多经济落后,民主也不完善。建立和完善国内的民主制度,确保人民的基本权利,对大多数国家来说,还是一项紧迫而又艰难和长期的任务。但是,必须同时重视对全球化机制进行民主改造。对于人民来说,地方民主、国家民主、全球民主都不可少,因为地方事务、国家事务、全球事务都关涉到他们的生活。要对包括联合国在内的国际组织进行改革,扩大国际组织的民主参与和透明度,建立多种行为主体参与的、民主的全球治理制度。推动国际关系的民主化,以民主机制约束美国的霸权,以全球分权置换全球集权,维护中小国家的平等权利,等等。
全球民主机制既有与一国民主机制的相同之处,那就是确保人民的最终权力;同时,也有与一国民主机制的不同之处,即民主形式更复杂。的确,全球化是复杂的,其权力主体是复杂的,权力转移的情况更为复杂。历史的经验表明,人民只有拿起民主的武器,用政治民主、社会民主、经济民主改造整个全球化机制,才能保障自身的权益,引导全球化朝着健康的方向发展。
责 编∕赵斯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