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巴西奇迹”中外资背后的国家能力逻辑
2013-12-28陈兆源傅晓华
陈兆源,傅晓华
(1.中国人民大学 国际关系学院,北京 100872;2.中南林业科技大学,湖南 长沙 410004)
浅析“巴西奇迹”中外资背后的国家能力逻辑
陈兆源1,傅晓华2
(1.中国人民大学 国际关系学院,北京 100872;2.中南林业科技大学,湖南 长沙 410004)
1964年,巴西军政府开创了巴西史上长达21年的军人独裁政治。1968~1973年,在总体奉行的外向型进口替代战略的推动下,催生了闻名于世的“巴西奇迹”。因此,在国家能力的视角下,对“巴西奇迹”的国家与外资策略进行了探析,提出了理论预期并进行了实践检验。
巴西奇迹;国家能力;外资
1964年巴西军人发动政变,推翻了古拉特执政的合法政府,开始了巴西史上长达21年的军人独裁统治,催生了1968~1973年闻名于世的“巴西奇迹”。该奇迹的基本特征是国家与外资占据着重要位置。在政治上,军政府对内实行独裁统治,对外引进外资,强化国家能力。在经济上,推行负债发展战略,使国家陷入一种新型的依附关系,一定程度上削弱了国家能力。“巴西奇迹”中对外资策略的选择,其历史于逻辑及其后果都对我国今天的经济建设有着一定的借鉴价值。我们从“巴西奇迹”中的外资策略这一有待解决的问题出发,用国家主义(尤其是其中国家能力)的理论结合巴西的具体情况提出理论预期,并用经验事实对预期做一个史实检验。
一、“巴西奇迹”的外资策略
1.奇迹之前的外资战略争论
军政之前,外资政策一直是巴西两大主要政治势力争论的焦点。从表面上看,1964年的军事政变是一场政治斗争的结果,而实际上是两种经济发展战略思想斗争的结果。[1]两种战略的目的都在于加速现代化进程,但现代化的发展模式和途径有巨大差异。以时任总统古拉特为代表的民族主义者,主张依靠自身力量内向发展,减少外国资本对巴西经济的干预。因而坚持实施进口替代发展战略,推行实行土地改革,发展民族经济,限制外国资本;与之相对的经济学家代表认为,外资是改变巴西经济落后状况的最重要的保证,主张大力吸引外资。1964年的军事政变以及军政府执政,这两种对外资态度迥然不同的经济发展思想的辩论也暂告一段落,巴西在此后的经济发展中采取了吸引外资的策略。
2.“巴西奇迹”的绩效特征
20世纪70年代,“巴西奇迹”曾让全球为之震惊。但辉煌之后的80年代, “恶性通胀”、“债务危机”、“失去的十年”又纷纷由这个南美大国传来。30多年后的今天,“金砖国家”等金光闪烁的桂冠,又重新为巴西所拥有。回顾1968~1973年的巴西经济称之为奇迹,表现出其下特征:(1)国内生产总值增长速度快。在1968~1973年间,巴西GDP年均增长高达11.5%(表1)。这期间的GDP增长超过了1957~1961年库比契克时期的年平均增长8.7%的历史记录。(2)通货膨胀大幅度下降。通货膨胀率由1964年的91.9%下降为1968年的25.4%,1973年的15.5%。(3) 进出口额成倍增长。巴西进口总额由1968年的18.55亿美元,增长到1973年的61.92亿美元,增长了223%;出口额由18.11亿美元增长到61.99亿美元,增长了330%。由于外贸的增长,特别是出口额的增长,巴西净外债与出口总额之比由1968年的1.87,下降为1973年的0.99;(4)国际储备迅速增加。由1968年的2.57亿美元,上升到1973年的64.16亿美元。(5)建立了现代化工业的基础。1968~1974年间,钢产量由443万吨增加到750万吨,增长了69%,汽车由26万辆增加到90.5万辆,增长了248%。1973年,重工业占52.8%,首次超过轻工业比重。此外,一批现代化工业部门兴起,如石化工业、电子、核能、飞机制造、军工生产等,进一步完善了巴西的工业体系。[2]
表1 1968~1973年巴西GDP增速表[3]
3.“巴西奇迹”的外资策略选择
20世纪中叶,拉美与东亚[4]基本上处于同等发展水平,某些拉美国家的发展水平还略高于东亚。经过几十年的发展,到了60~70年代一些拉美国家的经济增长率令人瞩目,但总体上东亚的发展水平已高过拉美。这种发展业绩方面的差异本质上是这两个地区奉行不同的发展模式的差异。
与韩国等东亚国家的凝聚性资本主义工业化不同,巴西1968~1973年发展模式中,采取的外资策略被视为其发展模式中取得成功的重要因素。由于对外资的高度依赖,巴西国家难以像韩国那样动员整个国家去促进出口,这也成为了其后发展危机的伏笔(表2)。
表2 拉美和东亚国家(地区)的人均GDP或GNP(单位:美元)①
巴西奇迹开始前对外资的论争,以及巴西奇迹所取得的巨大成就,再比较东亚模式,则可以得出,巴西外资政策在巴西奇迹中所处的重要位置和独特地位。
二、国家能力的理论预期及巴西的策略选择
1.国家能力的内涵及功能
现有的国家能力学说分两类:(1)内向能力。从国家—社会的互动出发定义国家能力的,包括渗入社会的能力、调节社会关系、提取资源、以及特定方式配置或运用资源四大能力。强国家是能够完成这些任务的国家,而弱国家则处在能力光谱的低端。[4](2)外向能力,即国际体系维度出发的国家能力观。国际体系维度的国家能力是与他国相比较的相对能力,国家根据相对能力大小在国际体系中占据不同位置,体现为国际权力。从这种观点中可以看到结构现实主义以及新自由制度主义的影子。②江时学 等著. 拉美与东亚发展模式比较研究[M]. 北京:世界知识出版社,2001:5,有删减。其中1965年和1980年的数据为人均GDP,引自T. Fukuchi and M. Kagami (eds): Perspective on the Pacif i c Basin Economy: A Comparison of Asia and Latin America, The Asia Club Foundation and Institute of Developing Economies, 1990, pp. 26-27.1997年数据为人均GNP,引自世界银行. 1998/99年世界发展报告(中文版)[M]. 中国财经出版社,1999:190-191.更广义上的国家能力观可参照王绍光、胡鞍钢在《中国国家能力报告》中的界定:国家能力(state capacity)是国家将自己意志(preferences)、目标(goals)转化为现实的能力。[5]
国家能力在国家与疆域内社会关系中,在国际体系与个别国家相互作用的复合关系中,国家与国家的关系中,其发挥的作用明显不同但又相互影响。因此,不区分国家与社会维度和国际体系维度的讨论国家能力,就是没有借鉴意义,而孤立地从国家与社会维度或国际体系维度探讨国家能力,则失去比较意义。换言之,研究国家能力,需要从国家与社会关系维度和国际体系维度及其联系的综合把握中寻求逻辑起点。[6]
2.巴西国家能力的战略选择及预期
(1)国家—社会层面
首先,统治结构层面。巴西存在一个小范围的统治联盟(ruling coalition),具有基本相同的发展取向的巴西领导人与经济精英结成了这个联盟。在很大程度上,政策目标是由统治联盟的意识形态框架和物质利益所塑造的,③新现实主义代表认为肯尼斯·沃尔兹在其《国际政治理论》一书中暗示国家能力在现实形态上体现为国家间的相对权力.而新自由制度主义代表罗伯特·吉尔平在其《霸权之后》一书中说到:拥有强大权力的国家可以通过领导创建国家机制,确立对其有利的国际规则和行动框架,使国家权力得以延伸、转化,从而在更高层次达成权力与财富的相互补充.这是巴西能够促进工业化的政治因素。从这点来看,巴西国家就接近于凝聚性资本主义国家。[7]此外,巴西逐步把分权政体转变成为中央集权政体。巴西的政治精英不是从民众那里获得身份认同,而更多的是从英美政治精英那里获得身份认同,这导致他们的“公共”观念是很狭隘的,这对原本对社会渗透不足和对国家主权认同低下的巴西而言,使得问题变得更为严重。随着经济的发展,巴西阶级政治开始出现,其领导人偶尔会采取平民主义的经济方案以团结各个阶级,这也一定程度上带来了政治分散化和多阶级政治的问题。从而限制了巴西的国家能力,难以为经济发展而动员国内资源,所以不得不一再地依赖于外国资源。当外资投向巴西的时候,巴西发展就好;而当外资撤离巴西的时候,巴西发展就烟消云散。巴西与外资所结成的联盟,成了巴西经济成败的命脉。
预期1:被一小部分精英集团统治的巴西,统治集团内部达成了基本共识,国家为资本提供了安全可靠的投资环境,尤其是外国资本。外资在巴西能够盈利,与此同时也将带动巴西工业的增长。
其次,国家对社会的渗透层面。国家权力分散,阶级政治的合法性问题,中央政府部门和广大地区的世袭主义,广大农村的政治边缘化等问题,严重制约着国家对社会的渗透能力。军政继承了巴西社会的政治传统,国家也没有能够有效地渗透到乡村地区。应该投资于基础设施以及其他支持性的领域,国家既没有意愿,也没有能力这么做。财政汲取能力是国家动员吸取全社会资源的能力,是国家能力的核心,是国家实现其他能力的基础。[8]而包括巴西在内的拉丁美洲地区的税制特点,是以间接税为中心的发展中国家类型的税制。[9]巴西的金融资源很少,公共权威没有能力对精英的收入直接征税。因此,巴西有限的公共收入大部分来自对外贸等征集的税收。这笔钱只够在巴西维持最小规模的军队和官僚系统,同时用来偿付外债。
预期2:在巴西,国家对社会的渗透能力有限集中反映在其用于建设的资金的短缺上。为了弥补这一国家能力的缺口,巴西的统治精英们有倒向外国资本寻求财源的动机,并会用自身对内的国家能力进行一定程度上的限制。
再次,国家的合法化能力层面。合法性能赢得社会对国家的忠诚与支持,并强化国家能力。合法政权是那些能够成功地主张和维护自己的真实可靠性、法律地位和有效性的政体,这些政体到处千方百计地提高自身的合法性权力,这并不值得奇怪。[10]各类政权都试图通过程序、绩效等一系列措施,以巩固以与加强自身的合法性。然而,当时巴西的民族主义思潮并不十分流行,民主制名存实亡或一再被颠覆,绝大多数民众并没有参与政治的机会、能力甚至是意愿。国家合法化能力主要体现在精英集团内部的团结一致上。这在经济形势顺风顺水时似乎已经足够,而当国家绩效出现问题时却会带来麻烦。
预期3:由于军人政权没有程序上的合法性,军政府总是要以经济绩效为基础来建立合法性。为了增强自身的合法化能力,在外资政策上将可能表现为巴西军政府不顾当前国内国际形势,盲目从海外大笔借债以保持经济的快速增长。
(2)国家—国际层面
当时,巴西与投资国相比,权力相对较弱,国家能力有限,属于国际体系中的外围国家。在此背景下,为提升巴西在国际体系中国家能力地位,被誉为巴西“经济奇迹之父”的德里芬·内托①德里芬·内托与1967~1974年担任巴西财政部长,他率领圣保罗大学经济学系的同事一起进入政府服务,共同“策划”了巴西的“经济奇迹”。采取了被后人归纳为“蛋糕理论”和“节理论”。“蛋糕理论”就是通过经济的快速增长,先将经济的大蛋糕做大,然后再分配。“节理论”就是指国内资金不足,吸引外资补充不足。[11]二者简而言之即为“生产主义”和“负债发展理论”。原本试图通过外资加速工业化,从而摆脱中心国家对巴西的剥削,却这恰恰形成了另一种新型依附,使更深层意义上的国家能力受到消极影响。
预期4:为增强巴西在国际体系中国家能力,军政府对外将采用负债发展以及进口替代的方式进行快速工业化。大规模举债以及进口替代下的出口乏力将导致巨额的外债,还债压力导致通货膨胀率高居不下,外资策略不可持续。
三、“巴西奇迹”国家能力逻辑的实践检验
1964年军政府掌权,经过三年多的调整,巴西经济得以恢复。巴西的外贸也取得了重大的进展,从1965年到1967年,连续三年出超,外贸盈余13亿美元,国际收支结余5亿美元。[12]巴西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世界银行等国际机构的关系大为改善,巴西在国际信贷机构中的信誉有了改观,提高了国际私人和金融机构对巴西的信心,为后来外资大量进入巴西作了很好的铺垫。如果说三年的经济稳定工作是“助跑”的话,1968年巴西经济开始起飞。国家代表了小范围的政治与经济精英的联盟,认同凝聚性资本主义的发展模式。把工业增长摆在优先考虑的位置。巴西的经济依赖于能干的技术化的官僚,国家授权他们来执行国家的意愿。巴西的发展联盟利用他们所能用的所有的方法来推动巴西进行快速的工业化。这个发展联盟包括外资(最主要的)、国企、本土企业家,为巴西提供了良好的国内政策环境。同时,国际经济走势看好,大批外国资本涌入巴西进行投资。流入巴西的外资从1968年的18.5亿美元激增到1973年的45.7亿美元。当时国际货币市场的利率非常低,巴西政府为了解决经济发展资金不足的问题,允许地方政府和企业直接从国外获得贷款。大量外资解决了经济发展中资本短缺的燃眉之急,这些外资被用于电力、能源、交通等基础设施建设和建立新兴工业上,对巴西的经济起飞有一定的经济作用(预期1)。
巴西的民族主义是流于表面的、三心二意的,[13]其现代化严重依赖国际直接投资。民族主义情结的缺乏,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巴西提取社会资源的能力。国家征收直接税的能力有限,20世纪60年代,巴西开征了丰富的新税种,但是大部分却仍然是间接税。[14]所以,巴西不得已,只能反其道而行之,采用免收部分个人所得税等减免税收以鼓励外国资本。[15]同时,由于受到保护的巴西本土市场是外国投资者的首要利益,因此出于对外资的限制,外资的产品主要在巴西本土市场销售。这必然导致巴西产品的出口远远跟不上进口,进而导致严重的国际收支不平衡。通货膨胀、政府借贷和财政赤字也就自然产生。巴西的外债从1968年的37.8亿美元蹿升至1973年的125.7亿美元(预期2)。
军政权是没有程序上的合法性,以经济绩效为基础来显示其合法性是最直接的途径。军政府为了实现经济大国目标,奉行“负债发展战略和通货膨胀无害论”,一直不愿意控制投资规模,即便在1973和1979年两次能源危机的冲击下,仍然不愿意进行切实的经济调整,1974~1979年投资率仍高达25%以上,企图再现“经济奇迹”。20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在资本主义世界性经济危机和国际利率攀升的双重打击下,1981年、1982年、1983年,国内生产总值分别下降1.9%、1.2%和3.3%;通货膨胀率从2位跳到3位数;外债由1979年的539亿美元升至1984年的1052.65亿美元。“进口替代”模式已经走到尽头,巴西经济陷入全面衰退之中。[16]有学者这样描述巴西军政权的政治冲动:军政府从海外大笔借债以保持经济的快速增长,寄希望于出口不断增长,以出口的收入用以来还债,以此来保持建立在经济绩效基础上的执政合法性(预期3)。
毫无疑问,这是违背经济规律的军政府,其大胆的、冒险的赌博,能赢得一时的“奇迹”,带不来永久的繁荣。20世纪80年代,拉美经济危机已现端倪,大量资金回流到美国等发达国家。此时的巴西,工人们一领到工资就急于花光。如果不这么做,工资就会急剧贬值,月末时的大米、大豆或者鸡蛋等基本主食的价格都可能轻易地翻番。有人甚至将购买电视机或者空调等耐用品当做一种投资,因为这些东西即使在储蓄账户急剧缩水时都会涨价。[17]1940-1995年,巴西采用了8种不同的货币,但是都形成了一种惯性通货膨胀,导致民众生活艰辛。随着一浪高过一浪的反对声,军政府也最终走下舞台,巴西又开始了新一波的民主化(预期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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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巴西理论上的间接税缺口分析及数据可见:郑秉文. 社会凝聚:拉丁美洲的启示[M]. 北京:当代世界出版社,2010:141.
[15] 郝如玉. 外国税制[M]. 北京:中国财政经济出版社,1995:301-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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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ief Analyses of the State Capacity Logic behind the Foreign Capital in“Brazil Miracle”
CHEN Zhao-yuan1, FU Xiao-hua2
(1. School of Internatonal Studies, Remin Univetsity of China, Beijing 100872, China; 2. Central South University of Forestry and Technology, Changsha 410004, Hunan, China)
The military coup in Brazil of 1964 started the military dictatorship for up to 21 years in Brazilian history. From 1968 to 1973, the export-oriented import substitution strategy gave birth to the world-famous “Brazilian economic miracle”, in which the state itself and foreign capital occupy an important position. This paper focuses on the point of the national capacity, gives a simple analysis of its foreign capital strategy and puts forward the theoretical expectations, verifying with historical facts.
Brazil Miracle; state capacity; foreign capital
D751.2
A
1673-9272(2013)03-0047-04
2013-04-11
陈兆源(1991-),男,湖南株洲人,中国人民大学国际关系学院,研究方向:国际政治经济学。
傅晓华(1972-),男,湖南桂阳人,中南林业科技大学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思想政治教育。
① 此处的东亚包括“东亚模式”中国家,如日本、韩国、东南亚国家及地区.
[本文编校:罗 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