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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瓶梅》乔大户纳义官考

2013-12-10··

明清小说研究 2013年1期
关键词:金瓶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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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对《金瓶梅》中西门庆亲家乔大户所纳的义官,历来学者有不同解释。本文结合明代捐纳制度的历史背景,考证义官为明代对特例捐纳者的专有称谓,《金瓶梅》中对义官的细节描写也高度契合史实。明中期以后,义官身份日益呈现二重性,既能荣膺冠带或散官职衔,又普遍受地方官府差遣,逐渐固化为差役名目。这为理解小说中乔大户捐纳义官的动机与处境提供了新视角,也使“乔大户”成为明代小说中刻画义官形象的典型。

关键词《金瓶梅》 乔大户 义官

《金瓶梅》中义官乔洪虽着墨不多,却是西门庆身边的重要人物。他在全书中直接出场12次,均被称为“乔大户”。乔家是西门大院的对门邻居。书中第二十二回,西门庆的妻子吴月娘往乔家吃生日酒,两府的女眷已有往来。第二十五回乔大户首次出场,委托西门庆关说扬州盐商王四峰的案子。此后随着西门庆的地位、财势增长,乔家与西门家的交往越来越密切。先是乔家大娘子的侄女嫁给吴月娘的侄子,两家攀上亲戚,随后乔家又通过吴月娘拉拢李瓶儿,将长女许给西门庆之子官哥儿,结成了儿女亲家。官哥儿、李瓶儿病死后,乔大户仍与西门庆合伙纳粮支盐、贩卖货物、开缎子铺,生意越做越红火。直到西门庆一夕暴毙,家势败落,乔大户便从此“绝不音问”了。

小说没有具体交代乔大户的生平,第四十三回中曾通过乔五太太间接透露他的发迹史:祖上无荫无禄,白手起家,久在官府承差,如今成了大户。从名称上看,既被唤作“大户”,应该是颇有财力且在地方上有些声望的,或许比不上西门庆,但比他身边“十兄弟”这类帮闲要好得多。第四十一回描写乔家大娘子宴请西门大院的女眷:

(陪客)请了尚举人娘子,并左邻朱台官娘子,崔亲家母,并两个外甥侄女儿——段大姐及吴舜臣媳妇儿郑三姐。叫了两个妓女,席前弹唱。……丫鬟递过了茶,乔大户出来拜见,谢了礼。他娘子让进众人房中去宽衣服,就放桌儿摆茶。无非是蒸煠细巧茶食,果馅点心,酥果甜食,诸般果蔬,摆设甚是齐整。①

日常交际就能摆出这样的排场,虽说是为了奉承西门庆的家眷,也可见乔家的富厚。乔大户只是个“白身人”,一直在寻找机会结纳权贵。当他见识到西门庆能利用蔡太师的关系说成案子、又平地升任了提刑所掌刑副千户后,便着意结纳西门庆,一心想通过西门庆攀进本地的官场圈子去。第七十五回写到,乔大户递帖子请西门庆过府吃酒,“一替两替来请”。西门庆赴宴回来,向吴月娘描述说:

今日他也费心,整治许多菜蔬,叫两个唱的。请我那里说甚么话。落后邀过朱台官来陪我。②

如此费心,只因乔大户想“趁着新例,上三十两银子,纳个仪官”,央及西门庆到东平府胡府尹处替他纳银,讨一张仪官劄付。

何谓“仪官”?陶慕宁先生校注《金瓶梅词话》释为“掌礼仪之官”;黄霖先生《金瓶梅大辞典》释为“县衙中司掌吉凶礼制”之官,魏子云先生《金瓶梅词话注释》(增订本)释为“出钱纳一官职”③。“仪”、“义”通用,“仪官”即是义官。下文中交代西门庆打点礼物猪酒并三十两银子送与胡府尹后:

已封过劄付来。上面用着许多印信,填写乔洪本府义官名目。……良久,乔大户到了。西门庆陪他厅上坐的,如此这般,拿胡府尹劄付与他看,看见上写“义官乔洪”名字,“挽例上纳白米三十石,以济边储”。④

当日,西门庆先告知吴大舅说乔亲家“今日已领下义官劄付来了”,又向张团练、何千户、范千户等人介绍“舍亲家在本府援例,新受恩荣义官之职”⑤。“义官”所指究竟为何?乔大户为何要纳义官?义官身份又有何社会意义?对这些问题,历来研究《金瓶梅》者均未涉及。本文拟就宋明时期捐纳制度的背景对上述问题略作探讨,以求方家指正。

乔大户以“济边”的名义纳银入官、换得冠带劄付,宋代称为“入粟助边”、“纳粟补官”,俗称“买官”⑥。自西汉文帝以来,官府为赈饥、济边等由,以授爵、授出身、授实职、授差遣等形式换取民间向官府缴纳货币、米粮和草料,已是历代常见的做法⑦。宋朝“纳粟补官,始于拯饥,后以募民实粟于边”⑧。北宋真宗景德年间,河北、陕西等地纳粟济边的民人可授予寄禄官或从八品以下的低等文、武官衔。此后对助边者或授散官,也多在从八品以下。据《燕翼诒谋录》卷二记载,神宗年间也曾举行捐纳,募民实粟于边⑨。《金瓶梅》的叙事假托在北宋徽宗政和年间(1111-1117),时人曾批评徽宗时捐纳泛滥:

非特富商巨贾,皆有入仕之门,但人有数百千轻货,以转易三路,则千缗之入为有馀,人人可以滥纡命服,以齿仕路。遂致此流遍满天下。一州一县,无处无之,已仕者约以千计,见在吏部以待注拟者不下三百人。⑩

是否可以认为,这便是小说中乔大户“趁着新例”纳银三十两买官的背景呢?

问题在于“义官”的称谓不见于宋元时期。无论济边或助赈,宋代捐纳者在官方文献中的身份称谓总不脱“进纳”字样,如“进纳官”、“进纳人”、“进纳官人”、“进纳授官人”、“进纳出身人”等等。南宋初年,为豪民之家耻见“进纳”字样,曾将出身改注为“效用尽心”(武职)和“上书可采”(文职),进纳者则以爵秩自称。无论官私场合,从未见有“义官”或“仪官”的称谓。金、元时期,纳粟制度冗滥,亦未曾见。只是到了明代,“义官”才成为朝野上下对捐纳者的一种特殊称谓。

明朝官方文献中最早提到“义官”处,系于《明英宗实录》卷四十一,正统三年(1438)四月癸未条下:

旌表义官义民等十二人。胡文郁,永新所千户;李昺,西平县阴阳训术;刘文胜,西平县医学训科;李庭玉,潞州学生员;王必通,罗山县民……俱出谷千石有奇,佐官赈济,诏赐书旌劳,复其家。

这也是正统年间正史中唯一提到“义官”的材料。“义官”与“义民”都是捐谷赈济受到旌表的人。论捐额、待遇,上引12人似无差别。究其身份,只有千户胡文郁是品官,余下李昺、刘文胜未入流,李庭玉以下为庶人。如果“义官”与“义民”是依据既有身份的称谓差别,那么“义官”最有可能指的是胡文郁,毕竟他已是品官,若称其为“义民”,似乎不妥。从正统元年(1436)以来,官府对捐谷助赈者赐予玺书、羊酒犒劳、免除杂役,至正统三年已有至少20余人接受了“义民”、“义官”的荣称。

由于《英宗实录》的这条记载仅为孤证,尚不能据此断定“义官”就是时人对品官捐赈者的称谓。考虑到《英宗实录》的修撰是在宪宗成化年间完成的,就不能不使人注意到“义官”称谓的内涵从正统到成化年间,尤其是在景泰年间所发生的重要变化。

(嘉靖)广东《增城县志》卷十九“大事通志”记载:

英宗睿皇帝正统八年秋,大饥,召募义官出粟赈之。(旁小字注)令富民出粟赈饥,因以冠带荣之,为义民官。故增城之民至今多为义官,其例始此。

这段记载的重点是对“义官”称谓的解释,认为“义官”是“义民官”的简称,指富民在捐谷助赈后荣膺“冠带”,并将此事的出现系于正统八年(1443)。

考索《明英宗实录》,正统八年并没有在广东开例旌表义民并授予“冠带”的记载。最早提到对广东捐谷赈济者予以“冠带”的记录,系于景泰元年(1450)三月乙巳:

户部奏福建、广东缺粮,欲行本处并附近三司会同镇守、巡抚等官,劝谕军民舍人等:有能纳米三百石以上,立石题名;四五百石以上,请敕旌异;千石以上,给冠带以荣终身。从之。

这里提到的“请敕旌异”,指请颁敕书旌为义民。“冠带荣身”,捐格为义民的一倍,等级也在义民之上。此前曾有对粮草输边者单独给予冠带荣身的做法,但将旌表“义民”与“冠带荣身”同时举行、整合为一“例”的情况,这里是第一次出现。同月,户部出榜召募南北各省民众纳米,筹措对瓦剌作战的军饷,纳者“俱给冠带以荣终身,半其数者赐敕旌为义民”,正是援引了此前广东、福建的事例。由此看来,《增城县志》记载的广东富民应诏助赈而被授予“冠带”的事情,很可能是发生在景泰年间。

景泰中期,义民义官事例进一步发展为给授散官品秩,“义官”称谓的所指内涵也随之扩大。至迟在景泰三年(1452),民纳谷一千石者旌为义民,增纳至一千六百石至五千石者,可授予从冠带至正六品的散官衔。这一事例至少在江西和浙江两地明确推行,并取得成效。此后各朝均援引景泰朝的做法,开行义民义官事例,但并非常例,而是集中在赈济、济边、营建大工等特殊时期,“义官”、“义民官”也因此成为明代捐例中特有的词汇。

官私文献中提到“义官”的记载逐渐增多。对应例获授散官和冠带者,朝野通称为“义官”。如阁臣杨溥之子杨文升,“景泰间援例助边,赐冠带为义官”;景泰四年(1453)“岁侵,有诏谕民人入粟者授之冠带……(武进县富民杨宗广)于是有义官之命”。《明宪宗实录》记载,成化十一年(1475)十一月,有诏称“各处义官、义民,已经给与散官、冠带荣身及立石、旌异等项”。杨廉曾作《义官孙公寿藏铭》,记载成化年间,赣州雩都人孙元豫“输粟济饥,授宣义郎散官”。弘治初年江西大荒,丰城人王吉出粟济饥,“寻膺七品散官”。清水知县谷善之子谷廷价,“少读书习举业不成,援例为义官”。正德年间,山西蒲州商人韩玻,“尝入粟实边,授义官”。“义官”的全称“义民官”,也仍见于官私文献中。正德间,吏部郎中王九思之弟九皋,“业农,尝输金为义民官”。万历三十三年(1605),河南巩县“义民官”张三凤承揽本县应解京库绵布事,逾期受责,朝廷遂下诏禁止游手奸徒托充阴阳、医、义民等官名包揽解钱粮重事。

由此来看,《金瓶梅》中描写乔大户所纳的“义官”,应是源自于明代的捐纳制度。小说中描写乔大户纳了三十两银子便获授冠带,也契合明中期以降义民义官事例中捐价变化的倾向。义官捐价虽因各朝代情势、时地各异而常有浮动,但总体趋势是在景泰以后不断降低。

天顺三年(1459),湖广长沙、常德等地水灾,户部议准捐纳“义官”的标准为义民及冠带荣身需纳米340石,每添纳10石升授散官一级。如以米1石拟谷2石换算,相比前引景泰年间江西、浙江两地的事例,义官的捐价已贬低近二分之一,升授一级散官的捐额仅及十分之一。景泰至天顺时期,内地遇荒年的米价最高为银一两籴米二石,换算天顺三年的义官捐价,则最低约为白银170两。成弘之际,义官的捐价复贬至三分之一,据长洲人王锜记载:“近年补官之价甚廉,不分良贱,纳银四十两即得冠带,称‘义官’。”正德十二年至嘉靖二年间(1517-1523),义民义官的捐价又降至二分之一,新例规定纳银二十两可得冠带,银三十两授九品散官,至纳银五十两授正七品散官,由“南京户部印编劄付四千给之”。依此趋势,嘉、万年间义民义官的捐价恐怕还会更低。小说中描写乔大户纳三十两银子获授冠带,他以义官身份赴宴,“冠带青衣,四个伴当跟随”。考北宋自元丰改制后,官员的冠服已去青不用,明代改易宋制,规定五品至七品官员,公服着青袍,八品以下至未入流杂职官,服绿袍。乔大户大约要纳到七品散官,才能服冠带青衣吧。

捐了散官,乔大户就能摆脱平民的身份局限,进入西门大院的官场交际圈。乔家初与西门家定亲时,西门庆曾嫌门户不称,对吴月娘说:

既做亲也罢了,只是有些不搬陪些。乔家虽如今有这个家事,他只是个县中大户,白衣人。你我如今见居着这官,又在衙门中管着事。到明日会亲,酒席间他戴着小帽,与俺这官户怎生相处?甚不雅相。

小帽、白衣都是平民的服饰。西门庆并非自高身份,“官民有别”是当时社会各阶层的通识,平民见地方官,须称大老爷,见到没有官衔的举人、生员也要称老爷。上层社会交往讲究排场、体面,尤其注重仪式和礼节,身份地位不般配,自然就“不雅相”,令宾主尴尬。小说第四十七回,韩道国的妻子王六儿恭喜西门庆定亲,也道:

就是和他做亲也好,只是爹如今居着恁大官,会在一处,不好意思的。

席第之间,官员应酬往来,平民理当回避,以免引人非议。第七十二回西门庆宴请新到任的提刑所何副千户,邀吴大舅、应伯爵与温秀才作陪,伯爵道:

吴大舅与哥是官,温老先戴着方巾,我一个小帽儿怎陪得他坐,不知把我当甚么人儿看我,惹他不笑话?

应伯爵深谙世故,这番话说出了平民身份在官场交际可能遇到的窘迫难堪,乔大户大概也有同样的顾虑。在这样的场合,官员的冠服、生员的衣巾都是身份与地位的象征。第五十八回西门庆设生日宴,刘、薛二老太监着蟒衣来,倪、温二位秀才“都穿着衣巾进来”,任医官“冠带着进来”,周守备着“盛服”,西门庆冠带迎接,各人进来先“叙礼数”,再宽衣入座。这日也请了乔大户,他没来。第七十六回乔大户刚接了义官劄付,听说西门庆要宴请周守备、荆都监、张团练、刘、薛二内相、何千户、范千户、吴大舅等官,便对西门庆说:“明日若亲家见招,在下有此冠带,就敢来陪他也不妨。”

西门庆向吴大舅等人提议,为乔大户“备礼写文轴,咱每从府中迎贺迎贺”,乔大户既高兴,又谦让说:“惶恐,甚大职役,敢起动列位亲家费心。”“职役”一词常见于宋代,明清沿用,指官府无偿差派民户充任州县公吏和乡、里、都等基层组织的某些职务,也称“差役”。义官在明代最初本是荣衔,受到朝廷建坊旌表,中期以后却有逐渐转化为职役、差役的趋势。

早期捐纳义官的富民,多在当地有身家恒产,当地方官府要兴赈济、修水利、营建桥梁公廨而匮乏财力时,多礼请义民义官襄助,以其既有“尚义”的美名,又有担赔的能力。成化四年(1468),江西宁州民陈郇应例为冠带义民,提学副使李龄“廉其名,劝修文庙、儒学,仍令纠同类共成之”,前后费时五月。成化二十三年(1487),瑞金县修城,由推官、训导“率县之义官杨叔庄、廖丕绪、危孟纪、钟仪溪等督工营修,……凡几月而为城垣四百余丈”。或礼劝,或强行差遣,地方官府要求义民义官承担较为沉重的差役,逐渐成为一种普遍现象。弘治五年(1492),诏禁地方官府强差、强劝义官署事,要求有司“须要以礼相待,不许擅便差使”,以免人心不肯尚义。

一面是真正的富户因畏惧差遣而裹足不前,另一面是社会底层的人员谋求捐纳义官,以便勾当公事,从中牟利。成化末年,王锜称江南地区的义官“任差遣,因缘为奸利,故皂隶、奴仆、乞丐、无赖之徒,皆轻资假贷以纳。凡僭拟豪横之事,皆其所为”。因为有利可图,弘治年间一度产生了大量的假冒义官,户部上奏称“纳粟义官多因奸人窃得空印纸,填写职衔,卖与富家”。

大量义官在州县官府供差遣的事实,逐渐使“义官”固化为一种差役名目。弘治八年(1495),江南吴县为承担治水的义官建题名碑,有官员称:“民有以义显而仕服者,亦吏也。凡其人多故家子,有恒心,用之庶其济乎!”所谓“民以义显而仕服者”,亦即义官。官府对他们的差派,已视同为吏役。嘉、万年间,南北地区均可见到以义官作为固定的差役名目。嘉靖二十二年(1543),徐州所辖四县轮流供应接递夫役,其中萧县例由义官率领老人、总甲将正身人夫卖放收钱后,临时在沛县雇役。万历二十七年(1599)初刻的工部都水主事胡瓒撰《泉河史》一书,列举治河的役目时提到除鱼台、平阴、峄县不设泉官,其余管泉义官各占见役一名,汶上世役义官占一名。

《金瓶梅》第四十三回,乔大户的姑母乔五太太曾说:“我这个侄儿,虽是差役立身,颇得过的日子。”交代了乔大户原本就在清河县衙里承差,勾当公事。现在他想要捐纳义官,若揆诸嘉、万年间的史实,则义官的身份既不影响他的差役,又可使他摆脱庶民身份,进入西门大院的官场交际圈,可谓一举两得。在这样的背景下,西门庆、吴大舅等人提议的“迎贺”与乔大户的一番“谦让”,便显得十分有趣:“迎贺”夸赞的是义官的恩荣与体面,“谦让”则道出了义官在地方官府承差的实际身份。

综上所述,本文认为《金瓶梅》中乔大户纳义官之事应是依于明代捐纳制度的背景,通过对“义官”产生及其演变的剖析,也为理解乔大户捐纳义官的动机与处境提供了新的视角。小说勾勒出乔大户从底层起家、积敛财富、钻营社会关系的市井心态,为理解明代中后期的义官现象提供了鲜活的资料,也使“乔大户”成为明代小说中刻画最成功的义官形象之一。

注:

③ 黄霖《金瓶梅大辞典》,巴蜀书社1991年版,第741页。魏子云《金瓶梅词话注释》(增订本),中州古籍出版社1988年版,第523页。

⑥ [宋]赵升《进纳》,《朝野类要》卷三,中华书局1985年版,第32页。

⑦ [宋]马端临《文献通考》卷三十五“赀选进纳”条,《景印文渊阁四库全书》,第610册,台湾商务印书馆1986年版,第771-776页。

⑧⑨ [宋]王栐《燕翼诒谋录》,中华书局1981年版,第52、12页。

⑩ [清]徐松《宋会要辑稿》职官五十五之三十九,中华书局1957年版,第361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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