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的咖啡

王惠云

一日，我和朋友在洛杉矶一家有名的咖啡店闲坐，品着咖啡，这时，进来一个人，坐在我们旁边的那张桌子上。

他叫来服务生说：“两杯咖啡，一杯贴墙上。”他点咖啡的方式令人感到新奇，我们注意到只有一杯咖啡被端了上来，但他却付了两杯的钱。他刚走，服务生就把一张纸贴在墙上，上面写着：一杯咖啡。

这时，又来了两个人，点了三杯咖啡，两杯放在桌子上，一杯贴墙上。他们喝了两杯，但付了三杯的钱，然后离开了。服务生又像刚才那样在墙上贴了张纸，上面写着：一杯咖啡。

似乎这种方式是这里的常规，但却令我们感到新奇和不解。不过由于事不关己，我们喝完咖啡，付了钱，就走了。

几天后，我们又有机会去这家咖啡店。当我们正在享受咖啡时，进来一个人，此人衣着与这家咖啡店的档次和氛围都极不协调，一看就是个穷人。他坐下来，看看墙上，然后说：“墙上的一杯咖啡。”服务生以惯有的姿态恭敬地给他端上咖啡。

那人喝完咖啡没结账就走了，我们惊奇地看着这一切，只见服务生从墙上揭下一张纸，扔进了纸篓。此时，真相大白，当地居民对穷人的尊重让我们感动得热泪盈眶。

咖啡既不是社会的基本需要，也不是生活的必需品，但需要指出的是，当我们享受美好的东西时，也许我们都应该想到别人，有些人也喜欢这样东西，但却无力支付。

再说说那位服务生，他在为那个穷人服务时一直都是面带笑容。而那位穷人，他进来时无须降低自己的尊严讨要一杯免费的咖啡，只需要看看墙上。

我们要记住那面墙。

（驿 路摘自《世界文化》2013年第2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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