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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寻中的困惑,困惑中的探寻
——从《永远有多远》的人物形象看铁凝的女性生存意识

2013-11-29

关键词:小六西单铁凝

童 静

(信阳职业技术学院 语言与传媒学院,河南 信阳 464000)

探寻中的困惑,困惑中的探寻
——从《永远有多远》的人物形象看铁凝的女性生存意识

童 静

(信阳职业技术学院 语言与传媒学院,河南 信阳 464000)

铁凝的《永远有多远》,表达了现代女性在现代社会生活中生存方式和生存意识的多样性,及她们对传统道德和现代意识的取舍与选择中彰显的不同生存价值和意义所在。而在其塑造的人物形象身上,也隐含着铁凝思想深层的女性生存意识。

女性;主体意识;生存方式;生存价值

文学评论家戴维·赫布鲁克说:“一个人,不论多么伟大,他都来自一个母体。”对女性的肯定和褒奖溢于言表。然而回顾几千年的历史,女性被压抑、被埋没,丧失了自我,消解了主体性,成了笼中鸟和镜中物。女性主义批评对女性体验及女性在男权社会及话语中的非我和女性作为“空洞能指”的观点已达成共识,认为:“中国男权社会中的女性地位远非仅次于男性的“第二性”的低下和不平等,而完全是一个丧失了自我主体性的被物化了的东西。”[1]“中国女性完全作为一种与历史无关的性别身份而被忽略不计。”[2]直到五四之后,女性作为人的意识逐渐苏醒,女性这一“空洞能指”也终于有了人的内涵,冲破坚如磐石的深厚地壳“浮出历史地表”。她们第一次与男性携手,组成了反对封建父权的精神同盟,在与男性的并肩作战中,展示了女性对婚恋自由和精神独立的千年渴盼。冯沅君勇敢宣称:“生命可以牺牲,意志自由不可牺牲,不得自由宁死。人们要不知道争恋爱自由,则所有的一切都不用提了。”[2]庐隐也有坚决的誓言:“打破社会的樊篱到社会上去,逃出傀儡家庭去过人类应过的生活,不仅仅要做女人,还要做人,这就是我唯一的口号。”[2]对婚恋自由的向往是女性主体意识觉醒的第一音符,奏出了动人乐章。丁玲的“莎菲”以“张扬狂入的自我和冷蔑一切的清醒获得了自身在男性社会中的自由”,[2]击破了男性神话,张扬了女性意识,“男性的神话已被他们不能把握自己命运的软弱所击溃”。[2]女性意识也由觉醒走向张扬。解放后,虽然政权制度赋予了女性与男性同等的地位,但是,随着社会化程式和一次次政治运动的到来,女性成了由社会性的男女平等遮掩下的一种性别存在。在这样的遮掩下,女性的所指完全僵化、虚无化、空洞化从而成为另一种“空洞能指”了。[1]

时至今日,波伏娃在《第二性》中呼唤的解放的重要基石——经济独立,虽还没有在全体女性中达到,但在相当一部分知识女性中已基本实现。经济独立在科技日益发达的社会实现起来也许还不是太难的事,但精神的独立却需要女性更大的毅力和更多的付出。因为历史的沉疴太重,传统的阴影根深蒂固,斑驳的伤疤也需一层层剥落。不仅男性身上的男权思想到处可见,就连女性身上被男权烙下的印记也不时明灭,再加上女性与男性的生理差异所产生的妻性与母性也如两道绳索重重围困女性的瘦弱之躯。因此,女性的成长之路虽然已很漫长,但距离和谐的理想之境依然相当遥远。

在当代文坛的女性作家中,铁凝可以说是一道多彩的风景。从初涉文坛的诗一般明净的《哦,香雪》到深沉的《棉花垛》《麦秸垛》,再到冷峻的《玫瑰门》,几乎每隔几年,她在写作题材、手法上便会有令人耳目一新的变化。但不变的是对人的生存、心灵的关注,是对生活不倦的体贴和深刻的理解。在体贴与理解里,也塑造了一系列个性独特、熠熠生辉的女性形象。可以说铁凝的创作一直执着于中国城乡女性的生存状况。女性,是她永远关注的主题。因此,她的作品显示着很强的女性文学意识。

在《永远有多远》中,她以貌似普通的故事,却塑造了一些有着深刻社会意义的文学形象,充分表现了作家对女性心理深度的揭示和对女性生存的忧患意识。本文通过对《永远有多远》中的白大省和西单小六两个典型女性形象的解读与分析,试图廓清当代女性在成长路上的犹疑和迷障,找出束缚女性身心的痼疾,从她们身上主体意识的高扬与隐匿来阐释女性在成长道路上应如何剥落和坚守传统以及成长蜕变中的艰难,从她们一步一回的面影中找寻女性生存的唯美天堂和精神家园。

一 在“菲勒斯中心”迷失了自我的白大省

“性别不仅是两性社会和话语实践中不平等的根源,而且也是男性中心社会知识、话语体系构成的基础。在表现的象征秩序中,男性占统治地位,男性是知者、是主体。女性要么被排除在男性的视野之外,要么被视为观照的对象,展示的主体,欲望的化身,如影视艺术、报刊杂志、广告宣传、文学文本等,其目的就是为了唤起欲望并满足这种欲望。这种表现体系被女性主义称为‘菲勒斯中心’或‘男性中心’的体系。因为在男性中心社会,只要拥有菲勒斯,就意味着拥有权利。”[3]在“菲勒斯中心”中,女性完全丧失自我,被对象化、客体化、欲望化,女性被消解为零。但作为一个人,没有自我是不正常的。弗里丹在《女性的奥秘》中指出“人的自我,即是要主宰、要控制、要在一定的环境中实现自我,完善自我的一种冲动,这种需求才是人的基本需求,及对满足这种需求的干扰,才是人的心理上遇到麻烦的根源”。[4]笛卡儿指出“自我即在思想的东西,在怀疑、理解、理会、肯定、否定、愿意、不愿意、想象和感觉的东西。”[3]即指认识主体。而女性自我意识是女性觉醒的标志,女性自我意识觉醒的标志总是对无自我状态、对父权家庭的否定与反叛。一部女性解放成长史几乎就是女性寻觅自我、渴求独立、成为主体的人的历史。但是,在妇女运动进行了这么多年,妇女也是“半边天”的当代社会,却仍有许多女性在“菲勒斯中心”迷失,仍然遵循着那个体系中“关于妇女的一整套价值观念、行为规范,如贞洁、柔顺、克俭、忍耐、忘我、牺牲、奉献……”[3]她们为男人而活却唯独没有自我,如《永远有多远》中的白大省。这里已没有了“娜拉式”和“子君式”因经济原因而产生的悲剧。白大省身为现代女性,她在经济上完全独立:大学本科学历、凯伦饭店销售部经理,并且业绩相当突出,养活自己当然不成问题。但是,现代女性挣脱了经济——这个受制于男人的沉重枷锁后,却在潜意识里无法逃出那千年社会植下的看不见摸不着的精神依附的深渊……相比较来说后者似乎比前者更让人难以摆脱。

白大省的仁义善良,可谓是中国传统美德的充分体现,也即男权社会话语和价值规则塑造的成果。从小到大,她顶着“一顶布满荆棘的桂冠”,一味为别人付出、奉献、牺牲,凡事都是为别人着想,却独独想不到自己……最终,“好人”无“好的结局”。我们一边为白大省悲哀无奈,一边抑制不住地觉得她的“傻”与“难爱”。善良无错,但以丧失自我为代价的善良又有什么价值,又有什么尊严呢?一个人,尤其是一个女人,如果她活得没有了自我,那么她的人格尊严甚至于生命价值都会大打折扣。当然,更不会赢得他人的尊重和爱。的确,一个连自己都不爱,不会爱的人怎么能拥有被爱的资格和资本呢?

做为女人,白大省的确难以引起男人的爱,虽然她仁义善良、乐于助人……作为一个当代社会的知识女性,在经济上她是独立的。然而,在精神上,却表现出强烈的对男人的依附和对爱情的迷信。她攀附男人,为男人而活,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男人身上,却惟独没有自我,丧失了作为一个人,一个独立个体的自主性。虽然她是那样热切地想寻求男人的爱,可她不知自己到底需要什么样的男人,什么样的爱。只是盲目地善良仁义、吃亏忍让、委曲求全……可悲的是一次次成了牺牲品一次次依然不自知。

白大省对待她遇见的三个男人都一味地牺牲退让,试图用她提供给男人的优厚条件去吸引男人。对第一个男人郭宏,白大省给他买烟、洗袜、做饭、开生日Party,“把侍候郭宏当成了最大的乐事”,[5]并为他提供了毕业后留在北京的条件。但当他和另一个日本女生结识后他就不必和白大省结婚了。“当他能够去日本的时候,为什么还要留在北京呢?用不着留在北京,他也就不必和白大省结婚了。”[5]但是白大省反思之后找到的原因不是自身的看不清本质——在牺牲中没有了自己,而是没有西单小六漂亮。白大省和她第二个男朋友关朋羽算是谈了一阵子恋爱。但好景不长,她的男朋友又被一个来自乡下的娇蛮又会来事的表妹抢了去。白大省将失恋原因归结为警惕性不高,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表妹面前是怎样地退让没了自我和她在关朋羽面前的一味牺牲毫无所求。第三个男朋友夏欣,白大省看中的是他的才气,夏欣在白大省那里只是吃饭和计划发财,但两人的关系却是洁如水晶或说半死不活。她想得到她看中的男人的爱却怎么也拿不准对方的态度。直到夏欣离去白大省却还在为“一个连稳定工作都没有的男人,一个连养活自己都还有点费劲的男人”[5]忏悔自己,还执迷不悟地说:我可以改啊我可以改!白大省最后还是接受了被妻子抛弃后又带着别人的孩子回来的第一个男友郭宏…… “爱情,确实是激发人奋进的力量,而对于男权社会中的女人来说,激发的则是牺牲自我多于确立和肯定自我。”[5]爱情激起白大省的是无尽无休的奉献与牺牲……

当然,白大省“仁义”的对象不仅仅是男人,而是身边所有的人,却一律没收到相应的回报。无微不至,任劳任怨地照顾姥姥,姥姥一直呵斥她、讨厌她;尽心尽力地招待表妹,表妹反客为主,并抢走了她的“男人”……

一次次的挫败,一次次的伤痛,白大省似也有所沉醒,内心无限心酸地说:“我现在成为这种‘好人’从来就不是我想成为的那种人。”然而,难移的“善”的本性,使她最终只能做个那样的“好人”。小说的结尾,白大省终于发出了充满忧怨和觉醒的“永远有多远”的呐喊和质询。

二 高扬女性主体意识的西单小六

与白大省的沉重,痛苦而心力憔悴的艰辛依附相比之下,西单小六的生活则相对轻松多了。她的身上没有背负那么沉重的传统包袱,因而束缚较少。她追求着自我、自由、自主、自在,为自己而活,成了自己的主人。

西单小六,是一个谜一般不败的女人。她也是白太省潜意识中羡慕投射的对象:她有着女人天然的优势——貌美如花,她大胆暴露着自己的女性之美并自由张扬……她因美丽而让男人被吸引本也无错,而那自由张扬无拘无束为自己而活不为外力所左右的个性更是让人欣赏:“那个穿肥裆裤的年代,而西单小六不知何时却改造了她的裤子,使这裤子竟敢曲线毕露地包裹住她那紧绷绷的弹性十足的屁股。”“她步态松懈,身材却挺拔,她就是这松懈和挺拔的结合,给自己的行走带出那不或一世的妖娆。”“她经常光脚穿着拖鞋,脚趾甲用凤仙花汁染成恶俗的杏黄。”[5]爱美,是人的天性,女人爱美,男人爱美女,这都没有错,这都是人的本性使然;而女人之所以爱美并以之去吸引别人尤其是男人的目光,这也是本性使然。除一定程度的虚荣心作崇外,女性都在天性中真切地渴望着男性的关怀与爱,这无可否认也无可厚非。白大省和我对西单小六的羡慕,从根本上说,除羡慕她活得“自由自在”之外,也是由这一本性使然。

而西单小六,这是一个没有多少文化但的确骄傲、貌美的女人。她虽受学识所限而没有更多的人生内涵、更广阔的人生舞台,但她毕竟是一个可以自由自主地支配自己生命和意志的女人,为自己而活,不为男人而活,更不依附任何一个男人。她用自己的天生丽质开启了一个自由自在的人生。也许白大省之所以崇拜西单小六就是因为西单小六的令人羡慕的女性美和自由张扬的个性以及自己主宰自己命运的洒脱。

三 传统与现代轮回中的价值取舍

显然,主张女性挣脱传统道德的束缚,活出自由自在的主体性是作者的一个很主要的创作意图。然而,在对《永远有多远》的反复品读中,我们似乎也可体味到作者并非高举女权主义的旗帜对传统的道德进行完全的解构,也并不仅仅是警醒并呼吁女性张扬主体意识,活出自我。而是在传统观念和现代意识中进行着艰难的取舍,试图探寻出一条女性理想的生存之路,依然有着烦乱,犹疑与困惑……

白大省善良仁义、宽厚热情、委曲求全、傻里傻气,是个没有什么处事原则的“老好人”。虽然这些品格让白大省从小到大事事处处吃亏在爱情上一再被抛弃,但是她拥有这些品格并没有错。相反,这些品格和精神是北京之所以成为北京的理由。“正是白大省一样的女孩子们使北京这座精神的城市肌理清明、面庞润泽、充满温暖而可靠的肉感。”[5]铁凝也在《永远的恐惧和期待》一文中,表达了对这些精神的留恋和向往:“惟有她不变,才能使人类更像人类,生活更像生活,城市的肌理更加清明,城市的情态更加平安。”[6]在白大省身上,闪烁着人性中善与爱的光辉。正是这善与爱才是抵御人类中恶和绝望的途径,才是人类生活的希望之所在。因此,白大省所代表的精神是我们的光荣传统,是我们当代人所缺乏的,因而是我们应该承接和延续的。这也是白大省这个人物的生存之根所在。正如铁凝所说:“文学要有捍卫人类精神健康和心灵高贵的勇气和能力。”[7]当然,我们肯定白大省的这些优点并不等于说白大省正确利用了她身上的这些优点。白大省有善,善是她的根基;有爱和仁义,爱和仁义是她的肌骨。但她的善、爱和仁义在爱情上并没有换来男人的爱,相反换来的是被男人一次次的利用和利用后的抛弃,一次次的痛心、绝望、反省和随之即来的“恢复本性”,真是“白白反省”了。在这个物欲充斥的社会,白大省是一个令人又爱又恨的女子。铁凝在小说的结尾深情地喟叹:“就为了她的不可救药,我永远恨她。永远有多远?就为了她的不可救药,我永远爱她。永远有多远?就为了这恨和爱,既使北京的胡同都已拆平,我也永远会是北京一名忠实的观众。啊,永远有多远啊。”[8]这不确定而发人深省的追问,流露出铁凝对白大省这样的女性的命运的思索,倾注着对女性生存困惑的深切关注。

而美貌如花且自由自在张扬自我的西单小六,虽然爱美是人的天性,展示女性美是女人的天性,想拥有男性的爱与关怀也是女性的权利,她的美貌与无拘无束自由自在更没有错,但西单小六对于爱情并没有很深的理解,甚至有一些不懂爱情,只是放纵地表达着自己的情欲:“想跟谁好,就跟谁好,随意地和喜欢她的男人睡觉。”“不仅喜欢男人围着她转,并喜欢男人在她眼前出丑。”[5]……的确,西单小六是美貌的,也是自主的,她充分张扬了女性主体意识。可就像我们不喜欢和难以接受白大省的那种“仁义”,或者愿意别人“仁义”而自己却不愿那样“仁义”一样;我们同样不喜欢也难以接受西单小六那样的 “主体意识”,又会有谁愿意像她那样张扬“主体意识”呢? “性本身(人性中的一部分)并不恶,但它失去节制就会产生恶”[5]道德无错,而以丧失自我为代价的道德则太过可悲和沉重;主体意识亦无错,可是以不顾自尊为筹码的主体意识也未免太低级而且廉价。

此外,还有一点就是我们所无法忽略的:人物形象的设置(从中我们也可看出作者些许的“良苦用心”)。如果说白大省代表着“传统道德”的极端,西单小六象征着“主体意识”的极端的话,那们“我”则体现着二者的和谐结合。如图:

“我”作为故事的旁观者、感受者、评论者,更是讲述者,虽在文中有着并不突出的地位,但“我”的身份却是至关重要的。相对于过于“传统”的白大省和过于“现代”的西单小六,“我”的生存状态还是一种更加合理更加理想的女性存在:有一份较好的职业,有一个爱自己的丈夫,有着清醒而独立的自我意识,也并未完全摒弃一切传统……作为言说主体,“我”的目的,其实应是启示和警醒女性甚而整个人类要活出更加合情合理的生存姿态:既要独立、自主,又要拥有一些“美”与“善”的内在素质。女性要成长、解放,要走出“男权的樊篱”,但并不等于要背弃传统中的美好。女性追求“自我”与“独立”并不意味着定要摆脱爱情与亲情的“泥沼”。其实,有爱有家是每一个女性甚至是每一个男性心底深处的梦想,每个人都渴望有一份柔软的感情和一个可以随时停泊歇息的家。女性的成长不是一定要排斥男性而是要建立一个和谐的两性世界。我们都怀念白大省善与爱的温暖,都羡慕西单小六的天生丽质和自由自在。正因为有理想在前面招引,我们才心甘情愿地在路上。因此,女性应在对传统的剥落和坚守中成长。

“女性从根本上发现牵制着女性精神彻底解放的最大阻力来自女性自身。”[2]只有在经济、精神上完全自由,女性才能完全解放。而“追求独立、自尊、自信、自强是女性现代意识最基本的内容。所谓女性现代意识,即是女性的主体意识,是女性对自我价值的认定和更新,是女性对自我人格的彻悟和坚执。”[2]但在女性追求独立走向解放的过程中却饱含着挣扎的痛苦和蜕变的艰难,还有传统阴影在无意识中的纠缠。我们不能过多地责备男性,国为他也不自主地背负着太累的男权的大山,毕竟女性爱与幸福的追寻也离不开男性的相携相伴。人类未来的美好离不开女性和男性的共同参与。寻求和谐才是我们的根本。

小说家卡夫卡感叹过:“我虽然可以活下去,但我无法生存。”可见,“活着”和“生存”是有区别的,“生存”是对自身价值有确认,是对责任的承担和对幸福的向往。

早在1999年,铁凝就在演讲中说,文学可能并不承担审判人类的义务,也不具备指点江山的威力,它却始终承载着理解世界和人类的责任,对人类精神的深层关怀。铁凝这样说过,也这样实践着,在她的作品里。

[1]刘慧英. 冲破男权的樊篱——文学中男权意识批判[M].北京:三联出版社,1995:44,45.

[2]任一鸣. 中国女性文学的现代衍进[M].香港:香港青文书屋,1997:29,31,32,38,91,137.

[3]陈晓兰. 女性主义批评与文学诠释[M].甘肃:敦煌文艺出版社,1999:4-5,168,172.

[4]贝蒂·弗里丹. 女性的奥秘[M].四川:四川文艺出版社,1998:50.

[5]铁凝. 永远有多远[M].中国当代爱情伦理作品书系第四辑,南海出版公司,2001:11,15,22,23,1,12,126.

[6]铁凝. 永远的恐惧和期待 [J].小说月报,1992(2).

[7]铁凝. 贯穿始终的是对生活的爱[N].黄荃采访,燕赵晚报,2002-12-26.

[8]程金城. 原型批判与重释[M].北京:东方出版社,1998:126.

ClassNo.:I206.7DocumentMark:A

(责任编辑:郑英玲)

OnFemaleConsciousnessofSurvivalPresentedbyTieNingintheNovel“HowFarisForever”

Tong Jing

(School of Language and Media , Xinyang Vocational and Technical College , Xinyang , He’nan 464000,China)

The novel “How far is forever”, which is written by TieNing, is an expression of the diversity of the ways and consciousness of survival of women and their choice between the traditional morality and the modern way of life. This paper tries to demonstrate Tie Ning’s deep sense of female survival.

female;consciousness;way of life;value of survival

童静,硕士,讲师,信阳职业技术学院语言与传媒学院。研究方向:女性文学。

1672-6758(2013)09-0084-3

I20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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