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还得继续（外二首）

◎ 李 帆

沮丧毫无顾忌地上升

我期待的事情 始终

没有出现 我只得慢下来

慢到了落日下滑的速度

那些我认识的人

头顶上都长出了花环

我只有背着太阳 静止

多年了 我一直在

一条拥挤不堪的人行道上

挤来挤去 挥汗如雨

虽然 我趟过了一些

不懂的东西 获得过

一些美好的回忆 但世界

如此大而空旷 我只是

一粒微尘 没有人看见我

现在 我是否需要一次

跋涉 将所有的苦难

来一次彻底泅渡

一切还得继续……

悬崖

写下这个题目 我吓了一跳

手中的笔一动不动 我怕

再蹦出一个字 就真的跌进

万丈深渊 这也许并非坏事

跳进去 也许就一眨眼功夫

许多骨头就会被碎裂

需要敲打重装 一眨眼

也许会绝处逢生 又一重天

其实 我早就看出

前方是一个巨大的虚无

有虚拟的草坪 羊群和狼

但我还是卸下所有的意识

携带魅惑执意前行 没有什么

比我此时的燃烧更为炙热

这无底的迷醉超越了幸福

我也知道 你在我面前

满脸都是诚实的种子

我不能不信 以及

由吃到说谎流畅自如

没关系 我视为丰富的阅历

和奇特的爱意 我还会点燃

一簇一簇的篝火 让温情

满溢开来 让太多太多的冷

热热吧 今冬的暖阳

一丝光漫过我

一丝光 从遥远的边疆飘来

漫过我叮当作响的身体

融化我心中的冰川

温暖 像风中轻轻

摇摆的紫蔷薇 直达心底

或许 这束小小的光

仅仅是路过我 在我眉梢一闪

就不见了 也或许不是这样

它一直照着我 使我通体发亮

无论怎样 我都要感谢它

它在我意念里 有种无形的

力量 和旷世的渴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