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剑锋从磨砺出 梅花香自苦寒来——评沈光明先生《留学生与中国文学的现代化》

宋 焱

宝剑锋从磨砺出 梅花香自苦寒来

——评沈光明先生《留学生与中国文学的现代化》

宋 焱

中国文学的现代化并非是社会文学自主自发的现代化，而是政治影响下的现代化，是中国社会陷入困境的时候为寻找出路而走的一条不情愿之路。中国现代文学也是在整个社会环境以及整个政治环境的影响下而发端的，从一开始中国现代文学就在这种夹缝中求生存。洋务运动时期我们国家才开始派出留学生到国外，一批批的留学生出去又回来使得西学东渐成为可能，不但有利于文化的传播，而且有利于新思潮的带入。正是在这个时期报刊业逐渐传入我们国家，并且逐渐走进了普通的市民生活，对中国文学的现代化影响巨大，使得创作有了载体，使得文学有了舞台。中国文学经历了黎明前的黑夜。

探讨近现代留学生在中国文学现代化进程中所产生的影响和所起到的作用，这并不是一个新颖的话题。新中国成立以来，已经有不少专家学者就这一论题做过研究与阐发。近些年来，贾植芳、彭安定、刘洪涛等人也撰写论文来研讨留学生与现代文学之间的关系。长江大学文理学院院长沈光明教授自1981年参加工作以来，一直从事中国现代文学的教学与研究，并致力于中国现代文学与地域文化的比较研究、中国现代小说研究和郭沫若研究。沈教授于2011年出版的《留学生与中国文学的现代化》是一部对留学生与中国文学现代化关系聚焦集中、论证充分的著作。

沈教授撰写此书并非偶然。十多年前在这个世纪之交的时刻，中国人没有世纪末的情绪，没有梦醒之后无路可走的悲哀，倒是有一种对未来憧憬的渴望。这种渴望，又使他们更加自信。这种自信，不仅使他们情绪激昂地展望着未来，还能更理性地回顾总结百年来中国人所走过的路程，从而更坚定地相信中国道路的正确性。在这一背景下，沈教授不可避免地陷入到憧憬与回顾的双向情绪中。当他在思考现代化之路时，产生了以下想法：①中国现代化的启动与实施是被动的，也是曲折的；②中国现代化的行动路线图是立国必先立人，人的现代化是实现现代化的核心价值；③推动现代化最强有力的动力群体是中国近现代留学生。这一想法成为该书最早的写作动因。

再一次激发出沈教授思考热情和写作冲动的契机是在2008年之后。特别是当看到发端于美国的经济危机发生后，世界上一些发达国家的经济出现非常严峻的形势甚至濒临破产，而中国最早摆脱这场危机并呈现出一种欣欣向荣的景象，这不仅引发了世界的关注，更激发了中国人的自豪感。一时间有关中国道路、中国模式、中国崛起等话题的讨论此起彼伏、热闹非凡。同时，沈教授看了张维为先生写的《中国震撼》一书，颇有感触，深感中国的崛起并非一般国家的崛起，而是一个文明型国家的崛起。

再后来，沈教授先后访问了德国、法国、意大利、奥地利、美国、韩国、俄罗斯等国。从外表来看，这些国家的硬件设施，包括城市规模和建设水平并不比中国好，甚至还没有中国漂亮，一般人的衣食住行也和中国人差不多，可有些小事，却让人看后难以忘怀。在这些国家，人车相遇时，车主总是礼貌地让人先走；两眼相对时，对方总是亲切地向你点头微笑，等等。在这里沈教授感受到了他们对人的尊重、信任。他清醒地认识到，一个国家现代化的实现不仅是经济的现代化，还有支撑经济发展的体制机制的建立与完善，维护社会稳定的公平正义等价值观的真正实现以及人的素质的全面提升。沈教授觉得有必要思考中国现代化的过去与未来，更应该探讨现代化的本质含义。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几十年的教学经验、几十年的学术积淀，这本饱含着沈教授无数心血的学术专著终于出炉了！它既体现了论题本身的复杂性，更说明沈教授治学严谨。由于酝酿既久、思考透彻、研究深入、论证缜密，该著作在体例的完备性和观点的创新性方面都做得不错，从而呈现出独特的学术价值和理论意义。该著作认为在中国现代化的进程中，近现代留学生所起的作用在于：①重新厘定了中国现代化的逻辑起点，找到了中国现代化的突破口与努力方向，即立国必先立人，立人首在精神，而能够改变人的精神的最好方法就是文艺，这也是为实现现代化制定的一条核心指标。②以其难得的国际背景和全球视野，对中国文学进行了全面彻底的改造，既使中国文学融入到了世界文学之中，也为中国文学自身带来了多元竞争的繁荣局面。③文学要承担启蒙的重任，要推进中国现代化的进程以及搭建与世界文学对话的平台，自身现代化的实现程度是关键。在第三点上，留学生的作用最显著。他们在译介西方文学经典，引进西方先进的价值取向、创作技法、文学理念，推动中国文学现代化转型中扮演着不可替代的角色，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上述观念建立在对现象的描述与分析的基础之上，因而显得较为妥帖。同时，沈教授采取由文化到文学再到留学生逐步深化的思维逻辑，使得近现代留学生在中国文化与文学现代化进程中所起的作用更加鲜明地凸现出来。

总体来说，沈光明先生《留学生与中国文学的现代化》一书具有以下三个特点：①重证据、重事实；②重历史、重比较；③重归纳、重分析。该书严谨求实、分析入理，可作为该研究领域的参考资料，是一本不可多得的好书！

（宋焱，湖北巴东人，世界图书出版广东有限公司武汉学术出版中心策划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