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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西方文学作品中的“春秋笔法”解读*

2013-11-15

世界文学评论 2013年2期
关键词:奥斯丁方鸿渐钱钟书

叶 荭

中西方文学作品中的“春秋笔法”解读

叶 荭

“春秋笔法”是中国古代一种重要的叙事方式,也是一种具有微言大义、一字褒贬、婉而成章等特征的修辞手法。本文以钱钟书和简·奥斯丁小说为例,从“微而显”、“志而晦”、“婉而成章”、“尽而不污”四个方面比较中西方两位作家在运用“春秋笔法”提升作品审美价值,增强讽刺幽默效果,激发读者创造性参与和扩大阐释空间方面的不谋而合,探究“春秋笔法”在中西方文学作品中产生异曲同工之妙的深层修辞机理。

春秋笔法 钱钟书小说 简·奥斯丁小说 修辞机理

Author: Ye Hong

is a lecturer at Anhui University. Her research area is rhetoric.

提起“春秋笔法”,人们想到的是纪史的方法,对于文学作品,则很少有人用“春秋笔法”加以解读和赏析。“春秋笔法”是《春秋》中最重要的叙事方式,其主要特征是材料选取的“笔”和“削”,表现手法的“一字褒贬”和内容表达的“微言大义”。其实,不仅在中国古典小说和中国现当代小说中,甚至在西方文学作品中,也可以发现大量的用“春秋笔法”进行叙事和褒贬的实例。笔者通过对文本的反复深入研读,分析论证钱钟书和简•奥斯丁小说中对于“春秋笔法”这种叙事方式和修辞手法的运用有不谋而合、异曲同工之妙。这种修辞手法的精妙运用对于提升文学作品的审美价值,增强幽默和讽刺的深度及力度,激发读者的创造性参与,扩大解读空间起到了不可忽视的作用。“春秋笔法”在中西方文学作品中产生的异曲同工的修辞效果也有其深层的修辞机理。

钱钟书先生学贯中西、识兼古今,半个多世纪中,在文学创作、文学理论和批评、翻译理论和实践等方面成绩斐然,著有多部学术著作、文艺论集、散文集、诗集和小说。钱钟书的小说有短篇小说集《人•兽•鬼》(共收有《上帝的梦》、《猫》、《灵感》和《纪念》四篇)和长篇小说《围城》。钱钟书的小说都获得了极大好评,尤其是《围城》,自出版以来更是受到国内外学界的推重。钱钟书的小说素以精彩纷呈的比喻,博采中西的典故,独树一帜的幽默风格以及对人性的深刻揭示和批评而自成一体。钱钟书也善于在“理尽于篇中”的铺陈语言中运用“事溢于句外”的“春秋笔法”,使得其小说的叙事节奏张弛有度,人物刻画层次分明,幽默和讽刺时而直截了当、时而委婉深刻,富于变化。

简•奥斯丁是英国著名女性小说家。她继承和发展了英国18世纪优秀的现实主义的传统,是英国小说史上的重要人物。简•奥斯丁的小说有《理智与情感》、《傲慢与偏见》、《诺桑觉寺》、《爱玛》、《劝导》和《曼斯菲尔德庄园》,主要关注乡绅家庭女性的婚姻和生活,尤其是绅士淑女间的婚姻和爱情风波。简·奥斯丁以女性特有的细致入微的观察力和活泼风趣的文字真实地描绘了她周围的世界,即英国乡村中产阶级的日常生活。她的作品处处洋溢着机智幽默,往往通过喜剧性的场面嘲讽人们的愚蠢、自私、势利和盲目自信等可鄙可笑的弱点,格调轻松诙谐,富有喜剧性冲突,经过一百多年的检验,深受全世界一代代读者的喜爱。

虽然钱钟书和简·奥斯丁性别不同,身处不同的国度和历史时期,有着不同的文化背景和生活经历,他们的文学作品所涉及的社会生活范围也不尽相同,但是,通过对这两位作者的小说文本的深入研读不难发现,钱钟书在作品中大量地运用了“春秋笔法”进行叙事和褒贬,而在简·奥斯丁的作品中也能时时见到这种中国传统的笔法的精妙运用,这一点上的不谋而合不能不引起人们的兴趣和关注。

笔者以钱钟书和简·奥斯丁的小说文本为例,从“春秋笔法”涉及文章修辞的“微而显”、“志而晦”、“婉而成章”和“尽而不污”四个方面论证这种叙事方式和修辞手法在文学作品中的实际运用及其取得的修辞效果。

(一) 见微知著,以一总十

“微而显”是指文见于此,起义在彼,如管中窥豹、一叶知秋。“微”即文辞简约,意在言外,深刻幽远。

钱钟书小说选词用句准确而精练,即便是表面上没有感情倾向的词嵌入上下文,它所包蕴的褒贬、讽刺却溢于言表、意味深长。短篇小说《猫》里,虚荣的李氏夫妇经常在家招待一帮文人朋友,对于这些常在李家蹭吃蹭喝的客人,钱钟书没有用常见的“常客”一词称呼他们,而是自创了“惯客”一词进行讽刺。“惯”通常用在“惯匪”、“惯贼”、“惯偷”等贬义词中,钱钟书通过“常”和“惯”一字间的微妙差别来挖苦这些浅薄无聊的知识分子,收到以少总多、以一总十的艺术效果。《灵感》中的主人公,那位有名的作家死后跌入地府时,钱钟书借他自己的口说“我这一次的堕落完全是意外的、偶然的。”(钱钟书 《人·兽·鬼》,80)“堕落”这个贬义词取代“跌落”或“坠落”, 贬在片言、诛深斧钺。

简·奥斯丁在小说中也擅长用简约文辞义含褒贬。《诺桑觉寺》的第一章中,作者写道:“她已经长到十七岁,还不曾见到一个足以使她动情的可爱青年……这着实奇怪!……原来,这附近一带没有一个勋爵,甚至连个准男爵都没有。他们相识的人家中,没有哪一家抚养过一个偶然在家门口捡到的弃婴,也没有一个出身不明的青年。”(奥斯丁 7)简·奥斯丁在此处通过对于“弃婴”的议论着实挖苦了一番当时英国正盛行的“新浪漫主义”的思潮,因为当时以范尼•伯尼为代表的感伤派小说中的男主角无一不出身名门,而弃婴或出身不明的人有可能系贵族私生子之类,较平民似更为高贵。简·奥斯丁短短几句话,通过“弃婴”一词,让读者见微知著,进而不禁莞尔于感伤派小说的苍白与矫揉造作。在《劝导》中,沃尔特爵士“自豪地为他的几个宝贝女儿打光棍”(奥斯丁 5)。简·奥斯丁生动地刻画出这位爵士的性格特征,因为他打光棍根本就不是为了女儿,只是曾经很不理智地向人求婚碰了钉子不得已而为之。“自豪”一词使得沃尔特爵士虚伪可笑的面目跃然纸上。

钱钟书和简·奥斯丁都擅长“一字褒贬”,用简约言辞表达深刻幽远的含义,不动声色却一针见血地对可鄙可笑的人物进行讽刺挖苦。读者领会了这些简约文辞赋予文本的言表余味和弦外遗音,不禁叹服于作者深厚的文字功底和独具匠心的幽默风格。

(二) 草蛇灰线,烘云托月

“志而晦”是指约言示制、推以知例。隐晦是“春秋笔法”的常态,即刘勰所谓的“夫隐之为体,义主文外”(周振甫 357)。从表面看起来文字并不复杂,但表达的意思却很隐晦,如草蛇灰线,伏脉千里。刘知几也推崇“春秋笔法”为用晦的典范,说道:“使夫读者望表而知里,扪毛而辨骨,睹一事于句中,反三隅于字外。晦之时义,不亦大哉!”(刘知几 53)。

钱钟书在短篇小说《猫》里对齐颐谷的身份就运用了草蛇灰线的用晦手法。李建侯雇用了大学生齐颐谷做他的书记。书记是旧时对办理文书及缮写工作人员的称呼,但李建侯不称齐颐谷为“书记”,而称“秘书”——掌管文书并协助机关或部门负责人处理日常工作的人员。“他才领会到私人秘书的作用,有秘书的人会觉得自己放大了几倍,抬高了几层”(钱钟书《人·兽·鬼》,26)。李建侯抬高齐颐谷的身份实为抬高自己的身份。其后在李家的茶会上,那帮文人朋友谈论到齐颐谷时,却都用“书记”一词,可见这帮自视甚高的文人并不把帮忙打杂的齐颐谷放在眼里。小说中“书记”和“秘书”两种称呼不断地交替出现,就像是草蛇灰线、绵针泥刺,隐晦而深刻地揭示出李建侯的无聊虚荣和自以为是。

在简·奥斯丁的小说中也不乏草蛇灰线、烘云托月的例子。同样是《诺桑觉寺》中,女主角凯瑟琳在巴斯期间,正热衷于读拉德克里夫夫人的哥特小说,后来听说将军邀请她到诺桑觉寺做客,她欣喜若狂,以为如同小说中描绘的一般,自己可以到古刹中去猎奇探险。其实,诺桑觉寺只是座舒适方便的现代化住宅,仅保留着古色古香的名称而已。可是凯瑟琳来了之后,却凭着哥特小说在她头脑中的种种幻影,在这里展开了一次次荒唐得令人啼笑皆非的“冒险”活动,多次碰壁之后,才从哥特传奇的梦幻中醒悟过来。书中,凯瑟琳的阅读是前半部的重要情节,正是这一情节为后面的所谓冒险做了完整的铺垫,烘云托月,使得主人公在后半部的活动才显得尤为荒唐可笑。

至于用晦,刘永济说道:“于是言外之旨,遂为文家所不能阙,赏会之士,亦以得其幽旨为可乐。”(刘永济 157)钱钟书和简·奥斯丁在叙事时用草蛇灰线隐晦其辞,有时比直书无隐更有表现力,有效地扩大了作品的内涵和解读空间。

(三)裁

有别,褒贬有度

“婉而成章”是指曲从义训、以示大顺,即记载历史时有所避讳。《春秋》共有三种避讳:为尊者讳、为亲者讳、为贤者讳。史家通过对史实的裁镕来微言大义,在文学作品中,作者在叙事上也通过笔削取舍传递自己的好恶,增强表现力。

在《围城》里,方鸿渐闲来无聊,去看望苏文纨。苏文纨从报上得知方鸿渐已经有了丈人而误会吃醋。这时方鸿渐“便痛骂《沪报》一顿,把干丈人和假博士的来由用春秋笔法叙述一下”(钱钟书 《围城》,46)。钱钟书没有写方鸿渐是如何用春秋笔法叙述的,但是读者可以想象方鸿渐是以他一贯的玩世不恭的态度和经常卖弄的口才,有选择地叙述——有利于自己的事就说,不利于自己的就回避,回避不了就省略着说或者语焉不详。这里仅用“春秋笔法”四字概括,回避整个叙述过程,反而能让读者进行创造性的参与。另外,在《围城》的《序》里,钱钟书说:“在这本书里,我想写现代中国某一部分社会、某一类人物。写这类人,我没忘记他们是人类,只是人类,具有无毛两足动物的基本根性。”(钱钟书 《围城》,1)这就为全书定下了幽默和讽刺的基调。诚然,书中除了唐晓芙,几乎所有的人物都是钱钟书讽刺挖苦的对象。钱钟书对自己钟爱的人物唐晓芙的命运设置正体现了“春秋笔法”的“婉而成章”。钱钟书没有安排方鸿渐和唐晓芙感情的进一步发展,由恋爱到结婚,再吵架闹翻,以此更透彻地阐发结婚如身陷围城的意义,而是曲笔回护唐晓芙,写因为苏文纨从中作梗,唐晓芙和方鸿渐草草分了手,他是不愿让这个理想女性像苏文纨和孙柔嘉那样落入不堪的现实的泥淖。

在简·奥斯丁小说《理智与情感》的前半部中,作者以略带夸张的讽刺笔调,对女主人公玛丽安的情感表达做多次细致地描写,给人留下了极为深刻地印象。玛丽安吟诗时能激动得发狂,赏景时必如痴如醉,开心时能得意忘形,悲伤时可肝肠寸断,这既是对玛丽安的辛辣讽刺,也是对当时感伤派小说的无情嘲弄。可是,简·奥斯丁对女主人公绝非一味嘲讽,相反,她同时花费大量笔墨描述玛丽安的心地善良与待人诚恳,正是在这样有褒有贬的描绘中,作者给人们展示了一个丰满有度的女性形象。

钱钟书通过对于写作素材的笔削和取舍,通过对于人物命运的设置,有力地讽刺了方鸿渐的玩世不恭和卖弄口才,传递出对唐晓芙这个美好女性的偏爱。简·奥斯丁在刻画人物方面也避免了简单和单调,赋予了人物更大的性格魅力。

(四)直书其事,眼见为实

“尽而不污”即直书其事、具文见意,也就是如实照录,不加任何解释或修饰,让读者根据摆出的事实做出准确地判断,好比用明镜照物,是非美丑都由读者眼见为实,因而更加真实可信。

《围城》里最典型的例子是对于苏文纨的介绍:留法女学生,在里昂研究法国文学,写了《中国十八家白话诗人》的论文,获得了博士学位。这些事实汇总在一起会让人产生疑问:留学法国,研究法国文学,写的却是关于中国白话诗人的论文?研究中国诗人用得着跑去法国?同时,钱钟书还展示了苏文纨的诗作。且不说诗的内容是“偷来的”,就是文字也平淡粗陋,完全不符合她留学女博士、才女的身份。对苏文纨的无才,钱钟书只把大量的事实罗列出来,不加一字评论,让读者自己由怀疑到形成对她的否定,进而使她的假才女身份暴露无遗。

在简·奥斯丁的《傲慢与偏见》中,对于人物的描写,尤其是对贝内特太太的描写也是直书其事、具文见意。简·奥斯丁对贝内特太太很少加以评点,而是通过人物的自我表演, 特别是通过她独具特色的语言,让读者对她形成判断。故事一开场,听说内瑟菲尔德花园被一个阔少爷租住,贝内特太太就激动地说:“哦!单身,亲爱的,千真万确!一个有钱的单身汉!每年有四五千镑的收入。真是女儿们的好福气!”(奥斯丁 4)她一听说是个有钱的单身汉,在未曾谋面的情况下,就迫不及待地要把女儿嫁出去了。简·奥斯丁通过贝内特太太大量的独特语言,惟妙惟肖地刻画出一个整天喋喋不休、缺乏教养,肤浅而愚蠢的女性形象。在《理智与情感》第二章里,简·奥斯丁完全是通过约翰•达什伍德和妻子的对话,直书其事对他自私吝啬的性格进行入木三分地刻画。约翰在父亲去世时许诺会好好照顾后母和三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但是在这段对话中,简·奥斯丁写他由一时冲动心里发热时产生的给每个妹妹一千镑的想法,减少到五百镑,再到五十镑,直到最后决定,照他自己妻子的指示办,只为他们做些帮着搬家这类邻里相助的事。在这一章里,简·奥斯丁没有加上自己的任何评论,完全是通过人物对话,把约翰节节后退的全部过程展示出来,让读者自己去体会这个典型人物的自私吝啬。

钱钟书和简·奥斯丁都不是简单地罗列和堆砌“事实”,而是有目的选择有利于刻画人物的材料,并把这些材料有机组合在一起,让读者积极地参与作品的解读,根据这些材料形成自己的意见和观点,同时正因为这些意见和观点由读者自己得出,并非作者强加的,因而表现力更强。

通过以上从钱钟书和简•奥斯丁的小说中撷取的众多实例可以看出,中西方文学作品都不谋而合地大量运用“春秋笔法”简约隐晦地传达深意,取舍写作素材,设置人物命运,刻画人物形象,表达好恶褒贬,而这种不谋而合绝非偶然巧合。

首先,中国古人追求省字约文,强调“文贵简”、“简为文章尽境”。钱钟书在其笔记体巨著《管锥编》中探讨修辞学时说:“因隐示深,由简致远,固修辞之旧诀常谈。”(钱钟书:1359)在西方,尚简也是语言表达的重要法则。早在1935年,美国学者吉卜夫就提出了著名的“最省力法则”(law of least effort)。

Routledge Dictionary of Language and Linguistics

把这一法则命名为“principle of least effort (最省力原则),并定义为:“讲话者(包括写作者)为了交际的成功所花的努力不超出必要的限度”(Hadumod Bussman 529)。“春秋笔法”的主要特征之一就是以简约的语言达到“文约事丰”、“辞近旨远”的表达效果,为读者提供了“反三隅于字外”的巨大阐释空间。

其次,文学语言以审美为目的,要求语言含蓄、蕴藉、多义,这也是中西美学的共同精神。中国传统文论认为文学应有“韵”或是“神韵”。钱钟书在其文论《七缀集》中说道:“及夫调有弦外之遗音,语有言表之余味,则神韵盎然出焉。”(钱钟书 42)在《管锥编》中他更是把文学比作作画,“故取象如遥眺而非逼视,用笔宁疏略而毋细密”(钱钟书 1359),认为文学修辞就是传达神韵的审美追求。在西方,在现代主义文学时期就出现了运用空白、省略、含混等艺术表现手法。伊瑟尔更是提出本文空白理论。文学本文中的空白并非是一种不足,而是“形成语境、赋予本文以连贯性、赋予连贯性以意义的唯一途径”(伊瑟尔 222)。该理论认为本文空白导致了本文的未定性,赋予文学作品有更多更丰富的可能性,从而激发读者更强烈的探究欲和更丰富的想象力,更积极地参与到作品的创造性解读中去。从文学艺术的角度讲,“春秋笔法”正是倡导了含蓄蕴藉的美学品格,使文学作品更加余味无穷、引人入胜。

“春秋笔法”虽源于中国,是中国古代一种重要的叙事方式和修辞手法,在修辞机理和修辞效果方面和西方的诸多文学理论却不谋而合。有着深厚的历史和文化背景的“春秋笔法”也正引起越来越多的关注和探讨。继钱钟书首开“春秋笔法”修辞研究之先河,国内对“春秋笔法”的研究出现了跨学科综合比较的新趋势,国外也有学者开始关注这一中国传统的修辞手法。法国学者弗朗索瓦•于连在其著作《迂回与进入》中也精辟地论述了“春秋笔法”,书中所谓的“迂回”和“进入”就是中国古代“春秋笔法”的重要特征。(于连 109)从比较文学的角度出发,把“春秋笔法”的研究带入到跨文化跨学科研究的格局中,对于探讨和开发这块古老而依然焕发青春光彩的文化瑰宝的文学价值必将做出积极的贡献。

注解【Notes】

*本文为国家社科研究项目(项目批准号:13 BYY016),安徽省教育厅人文社科研究项目(项目批准号:

SK2013B48)和安徽省教育厅教学研究重点项目(项目批准号:2012jyxm077)的阶段性成果。

[1]关于“春秋笔法”的起源、发展、修辞特点及其研究现状等笔者曾撰文探讨,参见《“春秋笔法”视角中的〈围城〉》(《世界文学评论》2012年第2期,第251—254页)和《钱钟书对“春秋笔法”的修辞解读和运用》(《安徽农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3年第3期,第92—95页)。

Hadumod Bussman.

Routledge Dictionary of Language and Linguistics .

London: Routledge, 1996 .

[英]简·奥斯丁:《诺桑觉寺》,孙致礼、唐慧心译,译林出版社1997年版。

[英]简·奥斯丁:《劝导》,孙致礼、唐慧心译,译林出版社1996年版。

[英]简·奥斯丁:《傲慢与偏见》,孙致礼译,译林出版社2011年版。

[法]弗朗索瓦·于连:《迂回与进入》, 杜小真译,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98年版。

[德]伊瑟尔:《阅读活动——审美反应理论》,金元浦、周宁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1年版。

黄霖、韩同文:《中国历代小说论著选》,江西人民出版社2000年版。

刘永济:《文心雕龙校释》,中华书局1962年版。

刘知几:《史通》,辽宁教育出版社1997年版。

钱钟书:《管锥编》,中华书局1996年版。

钱钟书:《七缀集》,上海古籍出版社1994年版。

周振甫:《文心雕龙今译》, 中华书局1998年版。

钱钟书:《人·兽·鬼》,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2年版。

钱钟书:《围城》,人民文学出版社1980年版。

Chunqiu Expression Style, with the main features of"sublime words with deep meaning" and "implicit narration", is an important way of narration and rhetorial speech in ancient Chinese. With abundant examples taken from Qian Zhongshu's and Jane Austen's novels, this essay tries to argue that Chunqiu Expression Style is widely employed in both Chinese and Western Literary Works and it has achieved impressive rhetorical effects in lifting aesthetic value,strengthening and deepening humor and sarcasm, expanding interpretation space.Meanwhile, this essay tries to do research work on its rhetorical theories.

Chunqiu Expression Style Qian Zhongshu's novels Jane Austen's novels rhetorical theories

叶荭,安徽大学英语教学部讲师,硕士,研究方向为修辞学。

作品【Works Cited】

Title:

The Interpretation of Chunqiu Expression Style in Chinese and Western Literary Work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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