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了,你在哪里：悼中国当代杰出诗人雷抒雁

苏震亚

我国当代杰出诗人、作家雷抒雁同志，于2013年2月14日凌晨1点31分，因病医治无效，在北京协和医院去世。诗人1978年以悼念烈士张志新的政治抒情长诗《小草在歌唱》震撼中国诗坛、享誉神州大地，“以文字的名义站立在纸上”……逝世前为新当选的中国诗歌学会会长。

一

是的，我心中的诗人

今年的春天，在随同我

读书品诗的节律中来得较早

像衔接了一个个耐人寻味的暖冬

可如今真的是人间大地的春天了

诗人啊！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虽然，我这里没有《云雀》啼叫

但有小区院子垂柳上一抹淡淡的鹅黄

我就能够追上你那

俯首大地，啼叫苍穹的韵脚了

并有飞翔的节奏，欢快的歌唱

虽然，我至今还没能够在你

神圣的《父母之河》做过真正的洗浴

但有古老汉字诗意组合的感情流程陪伴

我的憎恶、我的热爱、我的正义行为

和所有可能像你一样丰沛的诗歌元素

会在这个真情春天的河流里悲喜交加

让诗歌和人性的力量一起澎湃荡漾

《追求》曾经在冬天酿造

追求在求实的春天获得彻底解放

追求早已在悲壮泪水里

闪烁出唯物智性的光芒

追求在微笑，追求满脸汗花

追求已身披民主法治，民生至上

科学发展的熠熠春光

二

是的，你是人民的诗人

今年的春天，在激扬国家加大

反腐力度的正能量时来得很早

像真情季节的时序记载里，癸巳

早在去年腊月二十四日就立了春

于是，我们坚守着党性原则过年

坚守着民族优秀的传统道德分享

在朝日冉冉升起的春的气息里

品诗、喝酒、吃肉、拜年……

平和感恩改革开放温暖的阳光

可是诗人啊诗人！在这个光华耀门

春花含苞、温馨渐第的春节里

你在哪里？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是的，我早已看见你了，你在

三九天绿染心胸的马莲芽尖上

挑一点生命不屈的嫩绿，那是

小草的一种啊，冬日里

最善于表达春天的心事与向往

你在祖国东方辽宁

曾经响过罪恶枪声的土地上

用老牛舐犊母亲育子的文魄诗魂

安抚一株小草及其同类

神情融入万千小草的动情歌唱

你在人民大会堂一角

正高举着入党宣誓的右手

载着镰刀和火炬的能量

满脸庄严、满脸自信、满脸慈祥

你仿佛还在北中国天津

塘沽特新港的船桅老树下

一棵小草微微颤动的露珠上

走过风吹暗移的阴影

折射太阳的光芒

你是在共和国万千子民家舍

只有书本笔墨书房的花盆旁

满眼风波，微动花卉香草

让血液和泪水一齐流进脉管

“日里夜里不停地歌唱”

日里、夜里……不停地歌唱……

三

是的，你是祖国杰出的诗人

春天了，凡有小草生长存活处

都是你形神兼备诗话民情的地方

“小草在歌唱”，小草在歌唱

正“以文字的名义站立在纸背上”

你没有走、你没有死，你不会死

一旦在地平线消失

就闪耀在天上……闪耀在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