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费用视角下沈阳经济区和长三角经济区府际合作机制比较

2013-09-16佟星格

党政干部学刊 2013年9期

关键词：府际经济区沈阳

佟星格刘毅

（大连理工大学，辽宁大连 116023）

交易费用视角下沈阳经济区和长三角经济区府际合作机制比较

佟星格刘毅

（大连理工大学，辽宁大连 116023）

府际合作是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的必然要求，是提高区域竞争力的重要举措。在交易费用的视角下，比较沈阳经济区和长三角经济区的府际合作机制，能够帮助决策者制定良好的府际合作治理结构，以便促进府际合作的良性发展，提高区域的整体竞争力。

沈阳经济区；长三角经济区；交易费用；治理结构

府际合作是府际关系的一种具体表现形式。自21世纪以来，府际合作越来越被我国各级政府所重视，虽然和发达国家相比，我国的府际合作起步较晚，但发展迅速。府际合作既包括中央和地方政府间、各级地方政府间的合作，也包括同级地方政府以及不存在行政隶属关系的非同级政府间的合作。当前，我国已经形成一些府际合作的典范，例如：长三角经济区，珠三角经济区，沈阳经济区，广西北部湾经济区等一系列经济区间的府际合作都在不断的发展和完善中。府际合作是社会发展及经济进步的客观要求，良好的府际合作能提高区域竞争力，促进区域健康快速发展。如何规范府际合作机制，形成良好的府际合作内容和模式，是我国在府际合作方面要重点解决的问题。由于我国府际合作起步较晚，所以还处于探索和发展初期，在府际合作的过程中依然存在很多问题，目前国内学者对于我国国内府际合作的研究成果较多，但大多都是围绕府际合作形式、存在问题、改进建议等方面展开研究。

一、我国府际合作研究现状

随着经济全球化和区域一体化进程的加快，世界各国政府都纷纷追随这两大时代潮流，顺应历史的发展。我国的府际合作正是为了顺应这一历史潮流，以便在世界发展格局中占据有利地位。区域一体化是对传统的行政区行政管理模式的一种挑战，加强府际合作也是我国公共行政改革的大趋势。我国之所以要加强府际合作，由于以下几个原因：第一，经济持续发展所面临的政策制定问题，需要府际间共同解决；第二，地区经济发展不平衡而导致的贫富悬殊、失业等社会问题；第三，地区发展亟待整合区域资源，提升区域整体竞争力；第四，府际合作是其他机构与私人部门、组织合作而无法替代的［1］。

杨爱平（2007）依据区域范围的大小，把区域政府间的合作归为超国家的宏观区域间政府合作、毗邻国家间的次区域政府合作和国家内部的微观区域间政府合作三种合作形式［2］。此种分类方式是以国家为划分标准进行的，涵盖了当今世界上的所有府际合作方式，在府际合作形式的宏观上具有一定指导意义，但却不能细化到国家内具体的微观府际合作方式。崔龙、窦正斌（2011）从政治学、法学及公共行政学等视角，指出府际合作过程中出现的产业结构趋同、重复建设、盲目竞争及市场分割严重等几个困境，分析了困境产生的原因，并从多角度对解决困境给出意见［3］。对府际合作困境的问题研究切中要害，但却缺乏对府际合作内容的详细分析及阐述。李伟、夏卫红（2011）阐释了府际合作存在的问题，深层次分析这些问题存在的原因，最终提出从树立府际治理的价值理念、完善府际治理的法律法规、重构府际治理的组织与保障机制、培育府际治理的社会资本、健全府际治理的协调体系五个方面来改进我国府际合作关系［4］。为实现政府间的良性竞争与互利合作，实现区域经济一体化提供了有效路径。颜德如、岳强（2012）指出中国目前的府际合作关系仍是以纵向府际关系为主，未来的府际关系发展趋势应是加强纵向府际关系法治化、横向府际关系制度化及府际关系网络化发展趋势，并要大力主动深化行政管理体制改革［5］。

我国学者分析了当前国内府际合作现状、困境及原因，并提出一些解决府际合作问题的改进建议，但大多都是从政治学、公共管理的角度进行泛泛的分析研究，缺乏从交易费用的视角对府际合作典范进行比较，进而分析适合当前我国府际合作的治理结构，为促进我国府际合作发展提出合理化建议。本文将从交易费用视角对两个经济区内的府际合作机制进行比较，以帮助决策者制定合理的府际合作治理框架，解决府际合作中面临的问题。

二、交易费用视角的府际合作机制分析

沈阳经济区位于我国东北地区南部，毗邻渤海，区域内水资源充足，矿产资源丰富。该区拥有东北地区最大的国际航空港、最大的铁路交通枢纽和四通八达的高等级公路网，拥有7500万吨以上吞吐量的港口，是我国综合交通运输最发达地区之一。沈阳经济区以沈阳为核心，包括沈阳、鞍山、抚顺、本溪、营口、阜新、辽阳、铁岭 8个省辖市，是东北经济区和环渤海都市圈的重要组成部分。目前区域面积7．5万平方公里，总人口2359万人，是我国城市化水平最高的地区之一。

长江三角洲位于我国长江下游入海口地带，北起通扬运河，南抵杭州湾，西至镇江，东到海滨，该区域内水资源和矿产资源充足，农业发达，人口稠密，城市众多。长三角地区是我国交通最为发达的地区之一，也是中国目前经济发展速度最快、经济总量规模最大、最具有发展潜力的地区。长三角经济区以上海市为中心，南京市和杭州市为副中心，包括上海市、江苏省8个城市和浙江省6个城市，共计15个城市，以后又有浙江台州市加入了长三角城市经济协调会，即所谓的“15＋1”。2010年，合肥、盐城、马鞍山、金华、淮安、衢州等6个城市正式成为长三角城市经济协调会会员，此次扩容后，协调会成员城市达22个。目前区域面积约为九万九千六百平方公里，人口约7500万人。

府际合作是地区发展战略的需要，要以制度化的组织形式加以体现。府际合作是一种契约关系的体现，在这种契约关系下，府际合作必然会产生缔约、履约及救济等方面的交易费用，在这种府际合作的特殊性下，具体表现在三个方面。一是缔约的不确定性。在府际间建立合作契约的过程中，会出现原发和继发两种不确定性情况。前者是由于在缔结合约的过程中出现一些不可预见的因素，是由于有限理性导致的；后者是由于信息的不对称而导致的不确定性，是属于人的投机行为造成的。双方政府的合作关系是在尽最大可能的保护本地区自身利益基础上建立的，一方政府会出现对另一方政府隐瞒地区经济及社会发展的现实状况以及对契约条款钻空子的现象。因此，府际合作的双方或多方都存在信息壁垒，对于府际合作关系的确立存在较大的成本及风险。二是资产的专用性。矿产资源、工厂及设备等实物资产都具有较强的资产专用性。上述实物对于地区经济的发展都起着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府际合作在很大程度上会涉及到经济领域的合作，在沈阳经济区和长三角经济区的府际合作中，都存在这种资产专有性较强的城市，例如本溪是一个钢铁城市，城市内的煤铁资源和企业生产的机器设备都具有较强的资产专有性，在沈阳经济区的府际合作中，要想进一步的发展经济合作关系，需要多方政府投入大量成本来维持合作的进行。三是府际合作的交易频率。在府际合作不涉及资产专用性的情况下，即为非专用性投资的情况下，无论府际合作的交易频率如何，都可以靠价格机制在市场上进行交易，即利用市场治理的方式；当府际合作的双方涉及到长期合作，则会出现缔约的不确定性问题，交易双方无法将合同详尽完整的制定出来，需要靠第三方来协助调整合同关系，即采用三方治理的方式；当府际合作的契约持久而复杂，并且交易频率高的情况时，则需要双方治理或统一治理来共同解决合作中面临的复杂问题［6］。根据以上描述，我们可以画出有效治理的关系表1［7］。

表1 有效的治理

从交易费用的视角来看，府际合作产生的交易费用更多的是政治型交易费用，在政治型交易费用的框架下，可以把府际合作的交易费用分为两个维度。一是建立、维持和改变一个体制中的正式和非正式政治组织的费用。府际合作则是一种政治组织的建立和变化的体现，例如，在沈阳经济区中，成立了辽宁省沈阳经济区工作领导小组，在长三角经济区则成立了长江三角洲城市经济协调会，两个经济区分别成立的领导小组和协调会都是为了指导和协调经济区府际合作工作的展开。二是政体运行的费用。在府际建立合作关系后，更多的则是府际合作运行产生的费用，这是府际合作交易费用的重要组成部分。例如，沈阳经济区和长三角经济区在经济发展和公共基础设施建设方面产生的费用等［8］。

三、沈阳经济区和长三角经济区府际合作机制比较分析

两个经济区内的府际合作是一种动态博弈的过程，每一个地方政府都作为“理性经济人”，将实现地方利益最大化作为政府的行动方向，这必然会导致政府间出现“零和博弈”的恶性竞争。府际合作的目的是为了实现整个区域的利益最大化，这就要促进府际合作向“合作博弈”发展，要在长期的府际合作中实现彼此信任，解决“囚徒困境”中的问题。通过对沈阳经济区和长三角经济区府际合作机制的比较，能够发现在府际合作中存在的一些问题，通过两个经济区的特殊性问题能反映出当前我国府际合作中存在的普遍性问题，从而提出合理的对策建议。

根据交易费用的三个方面，对沈阳经济区和长三角经济区府际合作机制进行比较分析，得到表2。

通过对相关文献资料和互联网资料的搜寻，本文构建的关于沈阳经济区和长三角经济区府际合作交易费用视角下的三方面比较分析表（表2）表明，沈阳经济区府际合作的资产专有性要高于长三角经济区府际合作的资产专有性。但沈阳经济区各城市内较高的资产专有性是由经济区整体区域发展规划形成的，该经济区是一种比较紧凑的政治同盟的府际合作关系；长三角经济区的府际合作间的资产专有性相对较低，这是由于该经济区是一个松散的以经济合作为主的经济区；两个经济区都缔结了很多合约，并且都成立了跨区域协调管理机构及相关的配套资源，其中形成时间较长的长三角经济区的府际合约更多，但却缺乏府际网络建设，更为松散的长三角经济区的府际合作的不确定性更大，两个经济区在府际合作方面都缺少明确的法律法规和行政规章，仅仅依靠府际合约来达成合作共识；两个经济区的府际合作交易频率较高，但两个经济区在降低府际合作运行的交易费用方面的投入相对较少，缺乏对

区域内整体产业结构及经济建设方面的具体优化和投入。

表2 沈阳经济区与长三角经济区府际合作比较

通过表2也可以看出，沈阳经济区和长三角经济区的府际合作是一种多方政府全方位、多领域的长期合作，其目的是为了增强区域的整体经济实力和竞争力，因此，经济区内的府际合作是高频率的。在这样一个合作频率高，并且会涉及到资产专用性的合作中，其治理结构趋向于一种统一治理，即为了防止出现一方要挟另一方的现象，通过统一治理，从而节约更多的交易费用，提高交易效率。

四、对策建议

通过对沈阳经济区和长三角经济区府际合作的比较，可以看出两个经济区在府际合作方面还存在一些问题，如果经济区内的府际合作问题不能很好的解决，则不利于经济区的长远发展和我国整体的发展，所以，对于府际合作中存在的问题，应从以下几个方面着手解决。

1．打破资产专有性限制，加强区域资源和信息共享。资产专有性的强弱影响着府际合作的开展。如果资产专有性较强，则在府际合作的过程中需要投入大量成本来达成合作意愿。同时，在合作的区域内，一旦资产专有性形成，一方的违约将造成另一方的损失。因此，在经济区乃至全国范围内，应该建立府际交流与合作的互动平台，实现资源共享和信息共享，减少府际合作的信息壁垒和资产专有性障碍，降低府际合作的缔约成本，实现利益共享。

2．降低府际合作的不确定性，加快法律法规建设。府际合作关系的建立与良好运行，离不开相应的法律法规的约束。由于合作双方作为“理性经济人”，都存在满足地方利益最大化的私心，仅仅依靠缔结的合约，无法很好的制约府际合作双方或多方的机会主义行为，这会极大的影响府际合作关系的长久维系和发展，不能保护区域府际合作政策及统一规划的运行。长三角经济区属于跨地域互不隶属的不同层级的府际合作关系，该区域的法律法规应由其共同的上级机构——中央政府来制定；沈阳经济区是同级政府间的合作，该区域的法律法规主要应由其共同上级机构——辽宁省政府来制定。为了在全国范围内明确府际合作的法律规范，我国中央政府及地方政府应加快建立相应的法律法规，如出台《区域府际合作法》等法律法规，维护区域府际合作的有序竞争和良性合作，在法律法规中，应明确府际合作的双方或多方的合作原则、内容、责任、权利及解决冲突的方式等内容，保障府际合作有法可依。

3．努力提高交易频率，促进府际合作良性发展。交易频率的高低是府际合作进展情况的客观体现。交易频率高，说明府际合作频繁，合作的内容、项目、数量及范围相对全面，彼此的依赖度较大；交易频率低，说明府际合作较少，相互独立性较强，仅在某几个项目、领域有个别合作。在现阶段我国的府际合作中，应该努力提高府际合作交易频率，这样可以分担交易费用成本，降低各地政府为促进经济、政治等各方面发展产生的费用，同时，提高交易频率，也利于府际合作的加强和展开，适应经济全球化和一体化的发展趋势，推动区域整体发展和竞争力的提高。

［1］汪伟全，许源．地方政府合作的现存问题及对策研究［J］．社会科学战线，2005，（5）．

［2］杨爱平．论区域一体化下的区域间政府合作——动因、模式及展望［J］．政治学研究，2007，（3）．

［3］崔龙，窦正斌．经济圈中府际合作的困境与对策［J］．成都行政学院学报，2011，（1）．

［4］李伟，夏卫红．城市群府际治理机制：区域经济一体化的路径选择［J］．天津行政学院学报，2011，（5）．

［5］颜德如，岳强．中国府际关系的现状及发展趋向［J］．学习与探索，2012，（4）．

［6］杨德才．新制度经济学［M］．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07．

［7］［美］奥利弗·E·威廉姆森．资本主义经济制度［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4．

［8］［美］埃里克·弗鲁博顿［德］．鲁道夫·芮切特．新制度经济学：一个交易费用分析范式［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6．

［9］朱向红．构建长三角区际协调发展创新机制──基于区域政府合作视角［J］．东岳论丛，2010，（3）．

F207 < class="emphasis_bold">［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

1672－2426（2013）09－0033－05

佟星格（1990－），女，辽宁本溪人，大连理工大学行政管理专业硕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