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ついに”“とうとう”“やっと”“ようやく”和“终于”

2013-08-15关铠含

三门峡职业技术学院学报 2013年4期

关铠含

（许昌学院外国语学院，河南许昌 461000）

“ついに”、“とうとう”、“やっと”、“ようやく”这四个词作为近义词，经常被拿来比较，而实际上这四个词还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可以与汉语的“终于”相对应。但是即使在同一个句子，有人把这四个词翻译为“终于”，也有人选择翻译成其他词。笔者就将讨论哪些情况能够翻译成“终于”，而哪些情况则不能。

一、“终于”的含义及用法

汉语的“终于”表示经历了一段时间之后的结果，多用于表示事物如所意料的或所期望的那样最终发生（吕叔湘，1999）。“终于”后面还可以接续动词和形容词，容易和“终于”产生共起的有以下几个词：

例1.试验终于成功了。∕実験はとうとう成功した。（现）

汉语的“了”表示的是过去，在汉语中，像例1那样，“终于……了”的形式是比较常见的，也就是说“终于”和谓语动词的过去式容易共起。

例2.天色终于暗了下来。∕空がやっと暗くなった。（汉）

例3.由于长期坚持锻炼，身体终于强壮起来。∕長い間鍛え続けたのでようやく丈夫になってきた。（汉）

“终于”后续形容词的情况，主要表示状态的变化，而且在这种情况下，后面经常接“下来”“起来”等。

例4.我野狼似的转悠一年多，终于还是决定要走。（棋）∕私は山犬のように一年もぶらついて、とうとう行くことに決めた。（自译）

像例4这样，烦恼之后的决定仍然和之前一样，当要表达对结果抱有一种遗憾的心情时，“终于”后面多接续“还是”。

例5.后来王九妈掐着指头仔细推敲，也终于想不出一些什么缺陷。∕あとで王九妈が、指を折ってあれこれ数えてみたが、とうとう手落ちが何ひとつ思いつかなかったほどである。（呐）

例6.此后便再没有人提起他的氏族来，所以我终于不知道阿Q究竟什么姓。∕で、私は結局、阿Qが何という姓であるかわからずしまったのである。（呐）

像例5、例6那样，“终于”还可以和否定连用，表示状态的维持。

总之，“终于”在接续肯定表达的时候，多跟过去式连用，另外，跟“了”“来”“还是”“不”等词容易共起。在和否定接续的场合，多表示状态的维持。

二、“ついに”和“终于”

根据《新明解国语辞典》，“ついに”的用法分为三种，一是经过一段时间或者经过努力，实现期待的结果；二是经过长时间或各种曲折之后，不希望的事最终发生。三是和否定接续，表示没有实现的一种否定的状态，并持续到现在。需要注意的是，“ついに”、“とうとう”都能和否定连用，这一点区别于“やっと”和“ようやく”。

（一）能够译为“终于“的情况

“ついに”能够译为“终于”的场合是非常多的。通过分析从词典和翻译作品中查找出来的例句，可以分为以下三种情况。

第一：一直期待的事终于实现。

例7.待ち焦がれていた日がついにきた。∕渴望的日子终于来到了。（现）

第二：预料可能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对事物的结果怀有遗憾的心情。

例8.遭難して五日目、食糧も水もついに底をついた。∕灾害发生后的第五天，储备的粮食、水终于都用光了。（日）

例9.お爺さんは、ついにしんでしまった。∕爷爷终于还是去世了。（自作）

像例9这样，从爷爷的年龄和健康情况来看，心中对事情的结果已有推测。遗憾的是，真的发生了。这种场合可以译为“终于”，并且经常后续“还是”，表达遗憾的心情。

第三：和否定连用，尽管一直期待着，但结果还是和预测的相反。

例10.閉店時間まで待ったが、彼はついに姿を現さなかった。∕我一直等到关门，他终于没有出现。（日）

这里的“我”一直等他，期待他的出现，但结果他却没有现身。因为汉语的“终于”也有和否定共起的用法，所以当结果和期望不一致时，可以翻译为“终于”。

（二）不能译为“终于”的情况

另一方面，“ついに”不能翻译为“终于”的情况是极少的。

例11.吾輩は十五六回はあちら、こちらと気を疲らし心を労らして奔走努力して見たがついに一度も成功しない。∕我精疲力竭地四面八方奔走奋斗了十五六次，结果竟是一次也没有成功。（吾）①

像例11这样翻译成“竟”的情况也有，“我”努力了很多次，应该会成功的，但结果和预测的相反，因此选择了“竟”来表达意外之意，但是如果翻译成“我精疲力竭地四面八方奔走奋斗了十五六次，终于一次也没有成功”也是可以的，或者说更能够忠实地表达原文“ついに”的意思。

三、“とうとう”和“终于”

“とうとう”和“ついに”的意思基本一样，在多数场合，两者是可以互换的。但是山本雅子认为“ついに”重视事态实现的结果，而“とうとう”则强调事态实现之前的过程。

例12.10万円、20万円と借りていくうちに、借金は（ついに/とうとう）500万円になってしまった。

例12中强调正是存在10万、20万一直借下去的过程，借债最后才达到500万，因此用“とうとう”更加合适。如果用“ついに”替换的话，则焦点放在“500 万”上。

如下面例13、14所示，“とうとう”和“ついに”一样，谓语动词无论是肯定还是否定，都可以翻译成“终于”。而且汉语的“终于”并不关心焦点在于过程还是结果，因此“とうとう”能否翻译成“终于”的条件是和“ついに”的情况是一样的。

例13.あまり気にしすぎて（ついに/とうとう）気が狂った。∕由于过分介意精神终于失常了。（外）

例14.その人がいろいろな薬を飲んだのですが、（ついに/とうとう）なくなりました。∕他身体那么健康也终于没能战胜病魔。（外）

四、“やっと”和“终于”

“やっと”的含义有两种，一是总也实现不了的事情在经历一段时间之后实现了，并且加上了期待或是努力的结果的意味。金英儿（2006）在叙述“やっと”和“ようやく”的用法时指出：两者的共同点是都表示期待盼望的事，花费了时间和精力后实现了，不用于没实现等否定的表达和描述对方的行为。因此和“ついに”“とうとう”不同，这两个词都不能和否定表达共起。二是表示勉勉强强达到、好容易才实现。

(一)能够译为“终于”的情况

能够翻译成“终于”的场合经常以“やっとシタ”的形式出现，也就是和过去时连用。以这种形式出现时，上述两种含义的区分就变得比较模糊。

例15.何日も練習してやっとできるようになった。∕经过几天的练习终于会了。（日）

总也学不会的经过一段时间的练习最后实现了期待的结果，这种情况和“终于”的意思一样，所以可以译为“终于”。

例16.昨日の試合は5対4でやっと勝ちました。∕昨天的比赛5比4终于（勉强）取胜。（对）

例 16 中，“やっと”翻译为“总算”“好容易”“勉强”的情形比较多，但是译为“终于”的话也无妨。译为“终于”的话，含有获得胜利的一种喜悦的语气，译为“勉强”的话，则有一种磕磕碰碰才获胜的紧张感。

（二）不能译为“终于”的情况

当然还存在很多“やっとシタ”以外的形式，这时是不能翻译为“终于”的。

例17.うちの子は先月やっと二才になったばかりだ。∕我那孩子上个月刚刚满两岁。（日）

例18.彼が出発してから、まだやっと三日しかたっていない。∕他出发之后，刚只是过了3天。（日）

“やっと”出现在数量词前后，比如“二才”“三日”，表示比较低的程度，即“小孩还小”“出发没多久”。事物的实现经历了数量词所表示的很短的时间，和“终于”的意思是不一致的，因此不能译为“终于”，而是译为“刚刚”“才”等。

“やっと”除了接数量词，还可以接动词的持续体。

例19.退職してからは、国から支払わられる年金で、やっと生活している。∕退休以后，靠国家支付的养老金，勉强维持生活。（日）

例20.私は太りやすい体質で、ダイエットをしてやっと現在の体重を維持している。∕我是很容易发胖的体质，经过节食好容易才维持住现在的体重。（日）

“している”跟在“やっと”后面，多译为“勉强（维持）”“好容易（维持）”，来表示状态的维持。但“终于”后面多接“シタ”的“了”，不能接“している”所表示的“着”。因此在“やっと”接动词的持续体的句子中，不能译为“终于”。

除了上述两种情况，“やっと”还可以接动词的可能态、自动词，表示事物要实现需要达到的程度，也可跟在从句后面，表示“勉强能”“刚刚够”，也是不能和“终于”相对应的。

例21.私の家は家族5人がやっと暮らせる広さしかない。/我家很小，住五口人勉强能生活。（日）

例22.私の給料では、食べていくのがやっとだ。∕我的工资，刚够吃饭的。（日）

总之、“やっと”以“やっとシタ”以外形式出现时，都不能译为“终于”。

五、“ようやく”和 “终于”

“ようやく”在多数情况下，可以和“やっと”替换，并且也和“やっと”一样有两大含义。但金英儿（2006）中指出，在表示勉勉强强这一限度时，二者不能替换。“やっと”的焦点在于事物的实现，而“ようやく”的焦点在于变化的过程，因此还具备“だんだん”“しだいに”表示“渐渐”的含义。可以用于自然现象的描写。

例23.川の水がようやくぬるみ、さくらもつぼみをふくらませ始めた。（新）

例24.ようやく春らしくなった。（新）

“ようやく”能否译为“终于”也要根据谓语动词的时和体来判断。

（一）能够译为“终于”的情况

例25.何度も計画を変更して、ようやく社長の了解を得ることができた。

几次修改计划，终于（才）得到总经理的认可。（日）

例26.試合は延長戦にもつれこんだが、一点差でようやく勝つことができた。∕比赛在加时赛中你拼我夺，终于以一分之差取胜。（日）

例27.冬の長い夜も終わりに近づき、ようやく東の空が白み始めた。∕冬天的长夜即将过去，东方的天空上终于（开始渐渐地）泛起了鱼肚白。（日）

例25表示期待的事情得以实现，和“终于”的含义一致，因此可以译为“终于”。例26表示勉勉强强地实现，除了译为“终于”，也可译为“总算”“才”“勉强”“好容易”。但是译为“总算”“才”比较符合“やっと”的原意。例27就是第三种“だんだん”、“しだいに”的含义，这种场合也可译为“渐渐”，即比较重视过程，如果译为“终于”的话，则强调结果，虽无不可，但是译为“渐渐”则更精确，更忠实“ようやく”的本意。一言以蔽之，当以“ようやくシタ”的形式出现时，基本上都可以译为“终于”。

(二)不能译为“终于”的情况

例28.冬の朝は遅い。7時頃になってようやく陽が昇る。∕冬天的早晨来得很迟，到了7点左右，太阳才渐渐升起。（日）

例29.だんだん人間から同情を寄せらるに従って、己が猫である事はようやく忘却してくる。∕人类对我渐渐同情起来，因而我也渐渐忘却自己是猫了。（吾）②

当以“ようやくVる/Vてくる”的形式出现时，谓语动词表示还尚未完了，例28就表示太阳还在升起的状态。因为汉语的“终于”用于动作已经结束，因此不能译为“终于”。如上述同样的道理，“ようやく”与动词的持续体“テイル”连用时，也不能译为“终于“。总之，“ようやく”也是除了“ようやくシタ”的形式，其他都不能译为“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