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商》的由来
2013-08-15张广生
文/张广生
《海商》的由来
文/张广生
上海面临着东海,但是多数上海人都没有见到过海;上海的商业举世闻名,通常人们把经商的人称之为“下海”。上海是座移民城市,上海的商人大多来自全国各地、世界各地。上海的商业“海纳百川”自然要以“海商”而自居了。
有人说,城市的发展离不开水,上海历史上有五次大发展都与水有关。
700年前,当沿海的先民们从松江的华亭(青龙镇)成功跨过清水溪开发上海滩时,这片土地就成为演绎中国近现代史的热土。上海的先民们,开发了老城厢,形成了十六铺地区的商业集散地。
200多年前,上海由老城厢外扩,填埋了洋泾浜形成了延安路,引进了国际商业资本和金融资本,形成了南京路、淮海路、外滩的商业中心格局。
150多年前,上海又开始跨越苏州河,开发了虹口、闸北、杨浦、普陀、宝山等地区,形成了上海市的纺织、印染、粮油、面粉、五金、轻工、电力、自来水、钢铁制造加工等产业基地。
30多年前,上海又跨越黄浦江,开发、开放浦东,大胆引进国际资本、人才和技术,建设成了陆家嘴金融贸易区、张江科技园、外高桥开发区等,巩固了上海成为我国长江经济带和长三角地区经济发展的龙头地位。
10多年前,上海又跨越东海,建设东海大桥,大、小洋山港,使上海成为面向东北亚最具竞争力的国际航运中心。这次跨越,巩固了上海在东亚地区经济贸易的中心地位,奠定了国际化大都市的基础,上海的商业开始了面对世界市场的竞争。
700年间,上海先后跨越了清水溪、洋泾浜、苏州河、黄浦江和东海。上海的每次跨越都带动了城市范围和经济规模的大发展;上海的每次跨越,都伴随着商流、物流、人流、资金流的扩张;上海的每次跨越,都展现了这座城市的美丽、富有、智慧和成功。
上海拥有繁华、高雅、现代的商业设施,上海汇聚了世界顶尖的商业巨头,市场上陈列着琳琅满目的品牌商品。在这座城市里,人们可以尽情享受各种美食、购物、消费的快乐,可以看到最具竞争力的商业业态、商业群体,可以体验现代商业服务体系的效率。这座城市展现了“看得见的手”和“看不见的手”的魅力。
翻开历史,上海由一个渔村小镇,演变成国际大都市的过程,表明上海是一个以商业贸易起家的城市。上海是“依海而生,因商而市”的城市。
上海在历史上简称为“申”或“沪”。上海的商业理应称为“申商”或“沪商”。但是,上海商业不同于“晋商”、“徽商”,它不是建立在我国几千年小农经济基础之上的商业。严格说来,上海在形成之初就是一座门户开放的城市,上海商业的出现更是面对国际化竞争的产物。中国的第一家百货商店、第一家超市、第一家便利店、第一家大卖场、第一家购物中心、第一家奥特莱斯都诞生在上海。上海不仅拥有强大的民族商业,更聚集了国际上几乎所有的跨国商业集团,并以上海为基地,向全国各地延伸、发展。目前,落户在上海的商业企业,堪与世界任何大城市相媲美,毫不逊色。因此,把上海商业称之为“海商”更为妥当。
商业的功能是“上游可以创造市场,下游可以创造消费”。“海商”的出现,使这个城市实现了“交易成本最低,交易机会最大”,营造了“海纳百川,万商云集,近悦远来”的市场环境。上海开创的大市场完全不同于传统的小商品市场、批发市场,它是一种全新的、组织化程度极高的、包容性极强的、无处不在的、聚集效应和辐射功能强大的现代化的大商业、大流通、大市场。
上海是充满活力的城市,它的商业环境、商业圈、商业业态、商品门类、服务内容、营销方式等都具备了国际大都市的功能,为城市居民提供了完善的、多层次、多样化、便捷的服务体系。“海商”不仅创造出大量的商业机会和就业岗位,同时还在改变人们的消费习惯和生活方式,让上海人的生活水平逐渐达到国际化大都市的标准。
据松江县志记载,唐代中叶(约公元751年),松江下游航道畅通,沿海商船多由松江进出。到了宋初,华亭县改为路秀州(今嘉兴县)“这时候东南海上贸易日益发展,华亭以东的海滩,已成为重要盐场,人烟浩穰,海舶辐辏”。宋宣和元年(公元1119年)重新疏治松江航道后,青龙镇又成为水陆交通的枢纽,有小杭州之称。“青龙镇有三十六坊、二十二桥,还有三亭、七塔、十三寺、烟火万家,航运贸易亦相当繁盛”。这时,上海只是华亭县的一个出海口,居民寥寥无几。青龙镇位于现今青浦区和嘉定区交界处的白鹤镇,历史上是上海第一名镇,在唐代就是海防、航运、对外贸易重镇。
大约北宋中期,由于松江上游日益淤浅,下游日渐缩狭,河口已移至今高桥附近。原来沿海船舶已无法朔流直上青龙镇,便改从江浦合流处向南停泊于上海浦右,亦即今黄浦区小东门十六铺的岸边。于是,宋代后期,约在北宋熙宁年间(公元1068——1077年),青龙镇随着长江口的迁移,作为主要港口的地位已经结束,贸易中心逐渐转移到华亭东北一带,开始形成上海早期居民点。200年之后,即南宋咸亨三年(公元1267年)正式派镇将驻守,建立上海镇。元14年(公元1277年),上海设立了市舶司(即管理中外商船和对货物征税的政府机构),这时的上海镇已经是“蕃商云集”,至此,上海已成为华亭东北的一个巨镇,与广州、泉州、温州、杭州、庆元和澉浦并列为全国七大市舶司。上海县作为独立行政区的条件已经成熟,脱离了华亭的统辖关系,同为江浙行省松江府的属县。从明代开始,上海地区经济发展更加迅速,商业贸易日益兴盛,上海已成为“东南名邑”了。
上海地区经济的形成主要有三大支柱,一是棉纺织业,二是内河和海上运输业,三是商业贸易业。据统计,宋、元以后,上海地区人口有半数以上是海洋贸易人士。明末清初,由于沿海滩涂不断扩大,人口日益增多,上海才逐步演变成十个郊县的城市格局。
清康熙二十三年(公元1685年),清政府开放海禁。进一步促进了上海航运业的发展。从此,“往来海舶,俱入黄埔编号,海外百货聚集”。上海不仅成为棉布进出口量最大的吞吐港,也是海上贸易的中转站。清嘉庆年间(公元1796----1820年),聚集在上海的沙船有三千五、六百艘。出口的货物主要是棉花、棉布、丝绸、茶叶等;转口的货物主要是食糖、胡椒、海参、燕窝等;入口的以豆饼、大豆、油、肉、木材、小麦、药材、水果等为主。上海港形成北洋航线、南洋航线、长江航线、内河航线、国外航线等五大航线。鸦片战争前,上海是以商业贸易为核心,地区经济发展到了较高的水平。
上海以其优越的地理位置吸引着国内外的商人追求超额利润的冲动,同时也使处在上升阶段的西方资本主义列强对中国虎视眈眈。1840年6月,英国发动了第一次鸦片战争。1842年6月13日,英军攻占吴淞、宝山,后又攻占十六铺、老城隍庙。英国用炮火轰开了闭关锁国的清王朝大门,打着“求索码头,贸易通商”的幌子,逼迫软弱而腐败的清政府签订了屈辱的《南京条约》,开放广州、福州、厦门、宁波、上海为通商口岸。从此,上海沦为英、法、日等国的租界地,开始了近百年屈辱的历史。
1843年11月17日上海正式开埠。开埠之初,上海的城市人口仅有20万。开埠后,外国商人、传教士、冒险家和殖民主义者纷至沓来。以投资房地产,开设洋行、银行、轮船公司为重点,从事掠夺性商业活动。随着西方殖民主义列强的进入,上海以往十分兴隆的老城厢逐步衰落,代之而起的却是租界日渐繁荣。大批的外国商船向上海涌来,外国的纺织品和鸦片大量输入,我国的茶和丝等农产品和工业原料也源源出口。据统计,1844年上海进口货价值50.1万英镑,出口货价值48.8万英镑。
上海开埠,恰逢欧洲经济鼎盛时期。1852年,法国巴黎诞生了世界第一家百货公司“妇女乐园”,开启了现代商业的先河。上海由旅澳华侨郭氏兄弟创建的我国第一家百货公司“永安公司”,是1918年建成开业的,整整比欧洲晚了60多年。
上海开埠后,国内外的移民纷至沓来,城市人口迅速上升,1900年达到100万。从1900年到1930年的30年,上海进入黄金发展时期。外滩、南京路、淮海路等现代建筑拔地而起,构筑了上海中心商业区的繁荣。1930年,上海城市人口达到300万。1949年新中国成立后,上海城市人口达到546万,实施城市人口户籍制度。1978年上海城市人口达到1100万。改革开放后,人口流动加快,2000年上海城市人口达到1764万,2010年突破2500万。
上海外滩初期的繁荣,就是贸易兴市的结果。
开埠,对于近代中国,是一个极其痛苦的选择。闻名遐迩的南京路、淮海路从诞生之日起,就成了殖民主义者掠夺资源、倾销商品、宣传西方文明的橱窗和长廊。英国、法国、美国在上海的租界里扮演了重要的角色。程童一先生在他的《开埠》一书中阐述道:“租界算什么呢?既不是东方,也不是西方;既不完全是一个主权国家的属地,也不是一个完全的殖民地。”租界使上海人遭受了歧视与欺凌,民族意识常常使上海人异常痛苦与敏感;租界又使上海人接受了东西方文化的冲撞与洗礼,找到了一条条融合东西文化、理念之路。
旧上海的商业可以说是洋人的野心与中国买办智慧的混合物,民族商业只能在洋行和官商的夹缝中求生存。
上海滩是一座大熔炉,无论洋人还是华人在这里都将融汇在一起。租界的马路是一座大学校,到处都有发财致富的机遇,随时都可掉下莫名的陷阱。上海的每一座楼房、每一个商店、每一家银行都是一个课堂、一本教科书。旧上海的商业具有明显的半封建半殖民地的特色。
上海商业较早地接受了西方文化和交易规则。
上海的租界,实际上是西方国家利用强权,把资本主义移植到上海。从19世纪60年代起,上海的经济进入稳定增长期,在对外贸易方面,逐渐取代了广州,成为我国的贸易中心。对外贸易的发展,引起了上海经济一系列的变化。“一切外国轮船,不论其最后的目的地是哪儿,它都要先开到上海。”英、美、法、俄、德、日等国都先后在上海设立了轮船公司。原有的船舶修造厂已无法满足贸易的需要。从1860年到1864年短短的5年里,外国在上海新开设的造船厂已多达9家,上海的洋行已达100多家。贸易的发展促使国外资本流入我国,力图控制我国的金融和流通市场。19世纪60年代已经有相当数量的外国银行进入上海。1847年英国丽如银行在浦江登陆,1865年4月英国汇丰银行的香港总行和上海分行在两地同时开业。到20世纪初,上海已有英、法、德、俄、日、美、比、荷、意等9国68家银行落户黄浦滩,从而为外商在华的经济活动提供金融服务。
上海开埠以后,随着洋行和外资银行的涌入,自然出现了一批买办。据记载,1854年上海有买办250人,1870年有700人,1900年有20000人,发展十分迅速。有人戏称买办是“香蕉人”,皮是黄的心是白的。比较有代表性的人物是朱葆三,他年轻时就到英平和洋行当买办,从进出口贸易起家,先后涉足保险、电力、交通、自来水、面粉、丝织等行业领域,后来当上中国通商银行董事长,上海总商会会长。中国的买办大多是没钱的时候拚命赚钱敛财,有钱后就要名,朱葆三也不例外。客观地说,买办对沟通东西方文化,积累原始资本,延伸中国商人的视野,也起到了一定的积极作用。
随着西方资本的入侵,航运、贸易和金融的发展,同时也带动了我国民族资本的发展。大量进口的机制棉纺织品,要在上海销售,同时还要销往内地,除了外国人自己开设拍卖行、叫庄行外,还必须依赖华商资本,依赖华商的销售网络,依赖华商去批发、零售。
上海的商业资本先于金融资本,先于工业资本,也先于航运资本。
19世纪60年代初,上海已经出现了中国第一代商业资本家。1862年,在虹口诞生了我国第一家“顺记五金洋货号”,它的主人是23岁的叶澄衷,昔日的日用杂货铺学徒。它包揽了一些外国船只修理所需的五金材料、机械零件、汽油、柴油、罐装食品、军需物资等。不久,叶澄衷又开设了南顺记、义昌成记、新顺记、可炽顺记等商号。可炽顺记是上海最早经营进口煤与铁的商号,新顺记洋货号是专售进口罐装食品的“吃食五金”店,义昌成号则经营军需物资。到19世纪90年代,叶澄衷先后在汉口、九江、芜湖、镇江、烟台、营口等地投资五金店达18家之多。叶澄衷靠五金起家,靠火油发财,成为“五金大王”、上海巨富。从1875年到1878年间,他出售进口小火轮十多艘,1883年又收购了十多艘沙船,建立了自己的船队。1890年他投资火柴业,至1897年成为中国最大的火柴制造商。在这期间,他在全国各地还开设钱庄108家。叶澄衷与李鸿章同为中国通商银行的创办人、投资者。1899年11月5日上海商界的杰出代表叶澄衷先生病逝。1921年4月,他生前捐助兴办的澄衷蒙学堂(今澄衷中学)在校园内为叶澄衷先生铸造了铜像。
往事如云烟,逝者如斯夫。今天,我们循着先人的足迹,把握历史的脉络,尚可看到上海最初的创业者在这片滩涂上艰辛跋涉时留下的脚印。
1719年,吴良才眼镜店在老城隍庙(方浜路、光启路)开业。
1852年,老凤翔银楼在老城隍庙前银楼街开业。
1852年,邵六百创办的邵万生南货店在虹口外白渡桥堍北开业。
1858年,五芳斋点心店在南京路开业。
1860年,祝氏兄弟在九江路创办的老介福绸布店被苏州商人程芦舟收购。
1862年,正兴馆、老正兴馆、同治老正兴馆及真正老正兴馆成为饭店之王。
1875年,王星记扇庄从杭州迁到上海。
上海现存的特色专卖店、百年老店还有200多家。随着城市的发展,有的重组做大,有的裂变成多,有的销声匿迹。上海的老店犹如浦江之水滔滔,在清溪与混浊之中沉浮,在现代与传承之间挣扎,孕育着新一代上海商人,演绎着现代商业的变迁。
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对于中国来说曾经有过一次机会。一些志士仁人面对日益衰败的大清王朝,大胆地提出了从政治、经济、军事、文化各个领域进行改革的设想。李鸿章、曾国藩、盛宣怀、左宗棠等人也极力推进“洋务运动”,然而在当时那种社会环境下只能是无果而终。
1911年孙中山先生领导的辛亥革命,一举推翻了腐朽的清王朝。1919年的“五四”运动打出了“爱国、进步、民主、科学”的口号。1921年中国共产党成立,贫穷落后的中国露出了一丝曙光。
中国的民族资产阶级开始抬头。
1917年10月20日,广东侨商马应彪先生投资建设的先施公司(现上海时装公司、东亚饭店)在南京路开业。
1918年9月,郭氏兄弟投资建设的永安公司在南京路开业。
1926年1月23日,华侨刘锡基、李敏先生投资建设的新新公司(现第一食品商店)在南京路开业。
1936年1月10日,澳州华侨蔡昌先生投资建设的大新公司(现第一百货商店)在南京路开业。
这四大公司,当时都号称“环球百货”。虽然经历了近一个世纪的风雨坎坷,但他们开创了中国民族零售商业的先河,成为南京路商业街的脊梁,至今还牵动着中国零售商业的牛耳。
上海的商业,一直是这个城市的骄傲,“海商”无疑继承了前辈的精髓。
1949年新中国成立后,我国选择了前苏联的经济模式,用计划取代了市场。商业成为国民经济计划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商业企业的市场地位和调节功能日见萎缩。
当时,商业企业分为批发商和零售商。批发商按供应范围和环节,分为一级站、二级站、三级站。零售商又按行政区划分为市公司和区公司、县公司。商业系统的管理部门分别为商业一局(主管工业品)、商业二局(主管副食品、餐饮、旅馆)、粮食局(主管粮油及其制品)、物资局(主管生产资料)、供销社(主管农用生产资料和农村生活资料)。商业企业行使着政府调控工农业产品“购、销、调、存”的社会职能。商品生产靠计划统一平衡,商品价格靠政策统一制定,商品供应靠指标和票证统一分配,商业流动资金靠银行统一切块供给,商业利润靠财政补贴包干,统收统支。
在计划经济体制下,上海拥有七个国家一级采购供应站,掌控着国计民生重要物资的生产计划、采购、分配大权。
毛泽东主席曾经对商业部门提出过“发展经济、保障供给”的总方针,但这只不过是发挥商业部门在国民经济运行中的补充作用而已。
建国初期,1952年上海的第三产业增加值是15.27亿元,占当年上海市国民生产总值的42.58%。当时,上海的第三产业比较发达,上海市场还相当活跃。但是,不久上海就面临着“由消费城市向生产城市的转化”。商业、服务业的地位急剧下降。1960年第三产业增加值是30.80亿元,占国民生产总值比重仅为19.45%。三年自然灾害期间,人民生活必需的粮、油、肉、蛋、菜、糖等主副食品和自行车、手表、缝纫机、棉纺织品等日用工业品严重紧缺,供不应求。1964年国民经济经过“调整、巩固、充实、提高”,第三产业比重略有提高。
1966年进入“文化大革命”,极左思潮占据主导地位。“四人帮”主导的极左思潮竟然提出“宁要社会主义的草,不要资本主义的苗”。把商业、金融、服务业当作资本主义的尾巴来批判,把市场、商品、消费当做社会主义土壤上的毒草要割掉。其间,竟有人提出“炮轰南京路”的荒唐口号,国民经济陷入了崩溃的边缘。1972年第三产业增加值降到了历史最低点,为29.62亿元,仅占国民生产总值17.32%。
1976年10月6日,粉碎“四人帮”,中国进入了拨乱反正的新时期。直到1978年,上海的第三产业增加值也仅为50.76亿元,占比仅为18.61%。
毫无例外,我国经济和前苏联、东欧国家一样,都陷入了“短缺经济”的困境。由于商品匮乏,凭票、凭证、定点计划供应,给人民生活带来不便。市场配置资源的能力几乎等于零,使得整个国民经济缺乏效率和活力。
1978年11月22日,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作出“解放思想,实事求是,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实施改革开放”等一系列重大决定。广东省的深圳、东莞、珠海、中山、番禺、佛山等地率先改革开放,解放思想,转换机制,引进外资。利用“三来一补”等政策优势取得先发效应的广东经济,令上海人羡慕不已。当时,市场上出现了“南货北上”的强烈冲击波,包括上海轻工的“糖果、饼干”也不堪一击。上海市政府,上海各委办局,区县政府,各大企业公司负责人都坐不住了,纷纷南下学习、取经。这才发现,上海和广东在思想、观念上的差距之大,相当于马路上“红灯与绿灯”那样的截然不同。
上海人的头脑经历着激荡、碰撞、冲击,需要“脑筋急转弯”。
经济转型是痛苦、困难的过程。改革开放使每个企业和个人都面临着既得利益的转移或重新分配。
从1980年起,我国进入了政府调控下的经济转型期。国家控制的一级采购供应站全部下放给地方政府。中央政府的商业部、粮食部、物资部、供销合作总社全部合并为新的商业部。各省市地方政府也纷纷效仿,撤销商业、粮食、供销、物资等厅、局。上世纪90年代,上海市也先后撤销了商业一局、商业二局、物资局、水产局、供销合作总社。积极推进站(国家一级站)、司(上海市公司)的合并。同时把区公司从市公司里剥离出去,下放给区政府。逐渐放开消费品和部分生产资料的市场、价格。彻底改变了“计划生产,统购包销;计划分配,统一价格”的商品流通管理体系。
上世纪80年代后期,消费品市场和商品价格逐渐放开,实行有计划的市场调节。部分商品价格出现了“双轨制”,价格“双轨”激化了供求矛盾,出现轮番上涨的通货膨胀现象。
据上海市统计资料显示:1978年居民消费价格指数为100,1980年为106.9,1985年为128.2,1987年为147.3,1989年为205.1。当时的国务院总理赵紫阳同志曾经在1988年的北戴河会议上提出“物价闯关”的设想,没有获得通过。物价涨幅过高,人民群众承受能力有限,意见较大。通胀率过高,已经成为当时束缚国民经济发展的瓶颈。
1991年,中国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邓小平同志发表南巡讲话。决定开发开放浦东,把上海推向中国对外开放的前沿。小平同志语重心长地说:“上海开放晚了,要努力干啊!抓紧浦东开发,不要动摇,一直到建成。希望上海人民思想更解放一点,胆子更大一点,步子更快一点。”还说:“90年代,是你们上海最后一次机遇,这个机遇你们不要放过,你们要大胆的闯一闯。”
上海没有辜负邓小平他老人家的期望。在以江泽民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坚强领导下,中共上海市委、市政府率领全市人民,突破体制、机制障碍,冲破思想、观念束缚,在资本、资金、资源、市场、环境多重约束下,实现了“一年一个样,三年大变样”。经过连续十多年的可持续、快速增长,开创了具有中国特色、时代特征、上海特点的国际化大都市成功发展之路。
20世纪最后十年,上海商业在中共上海市委、市政府正确领导下,在市、区两级政府共同推动下,以旧区改造为契机,初步建成了南京路步行街、淮海路专卖特色商品街、西藏路综合服务商业街、四川北路便民商业街、豫园小商品旅游城、徐家汇商圈、浦东新上海商城、新客站不夜城。“四街四城”中心商业区的建设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同时还建成了静安寺商圈、大柏树商圈、五角场商圈、闽行商圈、七宝商圈、真北商圈、松江商圈、青浦商圈、嘉定商圈;衡山路欧陆风情街、雁荡路休闲旅游街、威海路汽配街;乍铺路、黄河路、云南路小吃街;宜山路装潢五金街、长寿路商业街等特色街。
上海从建设现代化、国际级大都市的目标出发。在90年代,通过吸引外资、银行贷款、上市融资、企业筹措等手段,基本建成了中央商务区、中心商业区、区属商业中心、郊区城镇购物中心、特色商业街、专业商业街、社区商业服务中心。构筑了国际大都市十大商圈的框架。
上世纪90年代,上海商业通过流通革命、引进外资、放开市场,实现了商业业态变革和结构调整,上海商业发生了质的飞跃。
1991年曲阳地区第一家联华超市的诞生,标志着我国的商业业态开始实现国际化接轨。连锁商业的发展势不可挡,像星星之火燎原起来。到2008年上海共有连锁商业企业网点11300多个,上海在市外开设的连锁商业网点也有5400多家,连锁商业的门类、品种近100个,连锁商业已经成为上海商业运行的主流业态。连锁商业的市场规模不断扩大,上海的联华超市、农工商超市、华联超市都进入全国的前三甲,成为上海服务全国的主力军。上海引进的海外军团大多也都是以连锁形态出现的。总部设在上海的家乐福、麦德龙、易初莲花、易买得、大润发、乐购、沃尔玛、宜家家居、百安居、欧倍德、罗森便利等等,不仅起到样板店的作用,而且还起到竞争激励的作用。上海的专卖店、专业店不计其数,大多也是连锁经营。
连锁经营,是20世纪60年代首先在欧美、日本兴起的。现在世界500强的首位沃尔玛,就是1964年在美国以连锁经营方式建立起来的食品超市、折扣商店,经整合而成的大卖场。连锁经营是现代流通产业的重要标志。连锁商业的出现,迫使具有资本主义典型流通产业的代表“百货公司”成为夕阳产业。
上海连锁商业的出现并取得成功,是对传统的商业经营方式的革命。
“海商”是上海商业的代名词,是海派商业的简称。它以当今世界流行的百货业、购物中心、大卖场、超市、便利店、品牌专卖、专营店为代表;以“连锁经营”、“一站式服务”为标志;广泛应用现代管理技术、信息技术、物流技术、供应链整合技术,衍生出我国商业、服务业现代化的业态。“海商”不仅开创了我国现代商业的先河,同时还引领着我国商业实现了国际化接轨,推动了工农业产品产业链的重组,搭建了链接各类消费者的服务平台,使社会资源配置的效率明显提高。
“海商”代表了我国进入21世纪城市现代化的水平、商业市场化的水平、产品组织化的水平、人民生活社会化的水平。“海商”的发展反映了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商业摆脱传统走向现代化实现国际化接轨的辉煌历程。
上海商业在中国这场流通革命中承担着旗手的作用。
时任国务院副总理的李岚清同志曾经五次到上海视察超市、配送中心。国家经贸委、商业部、国家体改委在上海召开了“发展连锁商业专题会”。在这次会上,市委书记黄菊同志发表了书面讲话,指出:“发展连锁商业是一项民心工程,体现了便民、利民、为民的精神。”
连锁商业坚持规模化、规范化、大众化的方向,市场份额迅速扩大。从1991年起步,到1997年,全市出现919家超市门店,营业面积33万平方米,销售额突破100亿元,连锁商业市场占有率达7%。2011年,上海连锁商业销售额2444.6亿元,占全市社会商品零售总额6777.11亿元的36%,已经成为商业的主流业态。上海人生活中离不开的小菜场、粮店、油酱店、南货店、果品店、烟杂店、日杂店等等,已经逐步被超市、大卖场、便利店所取代。连锁商业不仅改变了商业经营的业态,提升了商业信息化、食品卫生、保鲜、运输、仓储、配送能力。还通过强大的集中采购的优势,提高了工业产品和农副产品的社会组织化程度,改变了人们的消费习惯和生活习惯。
引领时代潮流的“海商”,已经受到国内外同行的青睐。
上海从90年代起,还建设了一批现代化的大型商厦和购物中心:第一八佰伴、东方商厦、虹桥友谊商城、时代广场、正大广场、港汇广场、六百、汇金广场、美罗城、太平洋百货、恒隆广场、中信泰富、梅隆镇广场、久百城市广场、百盛、伊势丹、香港广场、上海广场、新世界、一百世贸商城、莱福士广场、南方商城、百联西郊商城、好美家、好饰家、建配龙、九百家居、月星家居、红星麦凯龙、大拇指广场等等。
2000年香港瑞安集团董事长罗康瑞先生与卢湾区政府合作,在太平桥地区收购并改造老式石库门旧里。保留传统的中国民宅建筑风格,注入现代化元素和国际流行的休闲、娱乐、旅游、购物要素。把历史与现代、传统与时尚、宁静与喧嚣、生活与艺术,有机融合成“上海新天地”。“新天地”不仅成为国内外旅游观光客的首选,而且也成功地体现了商业旅游业对周边房地产和经济的带动作用。
如果说中百一店、华联商厦、食品一店、时装公司这四大公司在南京路,在上海,在中国已经称雄半个多世纪(改革开放前,上海市万米以上的商场,仅有这四家);那么,上海商业在创造奇迹的十多年中,共兴建了万米以上商业设施400多幢,为上海的城市功能顺利迈入现代化国际大都市的行列做出了贡献。
大型购物中心是随着城市现代化而发展起来的新型商业。通过实现规模经营、多种经营,把餐饮、购物、休闲、娱乐融为一体;集百货、超市、专卖、专业店为一炉;利用现代化的商业设施和免费停车等手段,招揽顾客。改变了以往沿着马路条状发展的商业布局。在时间就是金钱的时代,为顾客提供便捷的“一站式”服务。一位法国朋友说,现在上海是什么都有,生活舒适、方便,气候比巴黎还好。
上海的餐饮业、宾馆业,是最早放开的行业。
记得上世纪80年代初期,很多大学生、研究生到宾馆、饭店去当服务员、当保安、当接待。据说他们的收入比公务员要高出几倍,还有机会结交些外国朋友。由于宾馆饭店的菜肴、酒类、饮料、服务费等价格全面放开,客房及服务收费等价格也放开了,旅游企业在上海最早获得了工资分配的自主权。因而,聚集了社会上一批优秀的人才。
1949年到1979年,上海仅有10多家二三十年代建造的老饭店维护门面,饭店业停滞了30年。
1979年到1999年,是上海宾馆、酒店业大发展的二十年。上海利用社会力量吸引各种资金,先后兴建了上海宾馆、华亭宾馆、虹桥宾馆、银河宾馆、锦昌文华大酒店、波特曼大酒店、扬子江饭店、太平洋威斯汀大酒店、静安希尔顿大酒店、新锦江大酒店、花园饭店、建国宾馆、新亚汤臣洲际大酒店、东锦江大酒店、国际贵都大酒店、四季酒店、金茂凯悦大酒店、香格里拉大酒店、南新雅大酒店、明天广场大酒店、瑞杰红塔大酒店、国际会议中心大酒店、国际网球中心大酒店、光大会展中心大酒店、虹桥万豪大酒店等。上海还建成了一批连锁经营的经济型酒店,如:锦江之星、如家、7天、MTOOL168等。至2004年末,上海拥有五星级饭店24家、四星级饭店37家、三星级饭店132家、二星级饭店147家、一星级饭店19家。还有大量的区级、街道、工厂、企业开办的各种类型的旅馆、饭店。上海市总客房数已达17.54万间,总床位数32.04万张,年接待2070.13万人次。锦江集团以其经营规模和综合实力,雄踞全国行业领头羊。上海接待各种会议、旅游、商务、展览的能力大大提高了。
上海的餐饮业百花齐放,竞争激烈。
上海是个移民城市,上海人大多是来自四面八方,生活品位不同,生活习惯不同,偏好不同,口味各异,上海人历来比较注重吃。改革开放初期,餐饮业以单位请客、会餐、公关为主。到90年代后半期,随着人民生活水平提高,工作节奏加快,单位宴请大大减少,朋友和家庭聚餐增加,饭店里的圆台面逐渐被小方桌和快餐台所取代,深受市民欢迎。为居民提供日常家庭用餐的有美林阁、小南国、上海人家、避风塘、苏浙汇、红子鸡、小绍兴等餐馆。在上海粤菜、京菜、川菜、苏锡菜、扬州菜、杭州菜、宁波菜、东北菜、晋菜、鲁菜、闽菜、豫菜等全国16个帮派菜系基本齐全。
改革开放以来,上海商委积极推进“家庭厨房工程”,实现家务劳动社会化的改革,努力引进洋快餐,大力发展中式快餐。
有人说,看一个城市国际化的水平高不高,就要看他的生活节奏快不快。如果没有肯特基、麦当劳、星巴克、必胜客、意大利季诺等世界流行的西式快餐,就不能称其为国际化城市。上海在引进洋快餐的同时,还吸收西式快餐的管理方式,结合中式餐饮的特色,大力发展中式快餐,如牛肉拉面、东北水饺、永和豆浆、新亚大包等快餐店应运而生。
上海市的中餐、西餐、快餐、简餐,星罗棋布,应有尽有,可以各取所需。餐饮业的“海纳”和“包容”完全体现出“海商”是个全方位开放,博采众长的商业。
从17世纪开始,上海就处在中国近代史的前沿,东西方经济文化交流的前沿,对外开放的前沿。到20世纪90年代,邓小平同志又把上海推向了中国改革开放的前沿。上海的商业工作者在中共上海市委、市政府的正确领导下,积极进取,努力学习海内外商业流通领域先进的、成功的经营管理技术和方法。重塑了具有上海特色、时代特征、与国际化接轨的现代海派商业。
时代造就了“海商”,“海商”引领着我国商业的现代化。
“海商”是继承和发展了的上海商业。“海商”是在改革开放大潮中,市场经济体制对计划经济体制大破大立的产物。“海商”是在世界经济一体化和东西方文化交融过程中,大量引进、消化、吸收国内外现代商业先进的经营管理理念、科技手段和信息技术的结晶。“海商”是引进、消化、吸收、包容、创新的结果。“海商”是现代商业的代表、先进商业业态的代表、先进管理的代表、先进技术的代表、先进文化的代表。“海商”代表着中国现代服务业在流通领域的领军地位。
“海商”是上海建设国际化大都市的脊梁,是上海服务全国的生力军。
“海商”的发展,是在党中央、国务院的指导下,在历届中共上海市委、市政府领导亲自关心、直接推动下,逐渐形成的。我们不妨从历届市长对上海商业的要求中,可以看出“海商”发展的轨迹和脉络。
汪道涵市长:上海要“海纳百川,万商云集,近悦远来”。
江泽民市长:上海商业的发展“没有主渠道不稳,没有多渠道不活”。
朱镕基市长:上海要“优先发展第三产业,首先发展上海商业”。
黄菊市长: “根据国际大都市的要求,完善整个上海商业形态,从现代化国际级大都市的概念出发,调整上海城市布局结构,构建多心组团式都市商业圈。上海商业振兴之日,就是上海经济振兴之时”。
徐匡迪市长:“上海商业要成为上海经济发展的重要驱动力”。
不同时期分管上海商业的的副市长裴先白、叶公琦、庄晓天、孟建柱、冯国勤等领导都对上海商业的发展倾注了大量的心血。
伟大的时代孕育着变革的力量,变革的时代创造了一代奉献的人。
我是十分幸运的。长期在商业一级站、市公司(二级站)、零售店、商业一局、市财贸办公室、市商业委员会工作。经历了我国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过渡的全过程,经历了商品短缺到市场竞争的全过程,经历了推动上海商业由传统走向现代和流通产业革命的全过程。从1985年起,我曾经有机会先后为四届市政府主要领导和分管领导服务。亲历了上海商业改革发展的全过程,参与了商业改革发展的重大决策,并且也是上海商业实现流通革命的亲历者、执行者。每当我想起那激动人心的10年,想起那些令人难忘的故事,想起中央领导、中央各部委和上海市领导对我们的关心、指导,想起市、区县及各有关委办局方方面面的支持和帮助,想起商业企业家们创业的艰辛,想起近百万商业职工日以继夜地坚守岗位、勤奋工作,满脸仍然绽放着春风和笑容,想起我在市政府财贸办公室、上海市商业委员会一起共事的同志和朋友,总是激动不已。
现在,我享受退休生活,过着老百姓的日子。我将尽量用普通人的视角去写曾经亲历的“海商”,让更多的人认知“海商”,体味“海商”。
“海商”是时代的产儿,“海商”又创造了一个崭新的时代。
正如美国著名的麦肯锡咨询公司在2004年7月21日召开的“上海商业发展战略工作会议”上,为上海商业10年发展所下的总结语所说:“上海已经用10年的时间,完成了发达国家50年的业态革命。初步实现了现代化和市场化,缩短了与国际商业先进水平的差距,保持了全国领先水平。目前已基本建成了国际大都市商业框架,实现了从传统商业向现代化商业的转变。”
迈进21世纪的上海商业,以其业态领先、管理细腻、供应链长、辐射面宽、机制灵活、规模合理、经济效益好,而闻名于国内外。上海商业,海纳百川,融各家之长,而又独具一格,形成海派商业。
上海的市场简直就像一个大舞台。它给现代商人提供了竞争国内、国际大市场的机会,它给成功商人搭建了对接国内、国际市场的平台。这里正在演绎着一幕幕既有“北方人的粗犷”,又有“南方人的细腻”,既有“东方人的传统”,又有“西方人的开放”的大戏。塑造了上海人特有的精明和高明、诚信和稳健的文化内涵。任何企业只要你一旦在上海取得成功,那么你就会唱红全国。打开了上海市场,就是打开了全国的市场。上海市场独具这样的魔力,“海商”就是这个市场上的主角。
“海商”是座大熔炉,不论你来自“东、西、南、北、中、外”哪里,不论你是制造商、批发商还是零售商,只要你在黄浦江的两岸站住了脚跟,就都会融为一炉,你就将成为“海商”的一员。“海商”是以市场化为前提,国际化为背景,在激烈的竞争中创造出一大批雄霸市场的企业和企业精英队伍。
“海商”是中国近现代史中不断创新的产物,而不是历史留给我们的遗产。
人类社会发展的历史表明,商业的产生是一个划时代的进步。它是人类社会第三次大分工的产物,把商品流通和商品交换的环节从工农业生产环节中分离出来,变为少数人的专门工作,从而出现了商人。商人所从事的工作,加速了社会再生产的过程,节约了用于商品交换和流通的社会劳动成本,促进了社会劳动生产力的解放。商业的出现才把人类带入了文明社会。
自古以来,中国人素以善于经商而闻名于世。著名的丝绸之路即涵盖了“草原之路”、“绿洲之路”、“海上之路”三大通道。分别打通了中国和蒙古、西伯利亚、东欧,西亚、小亚细亚、阿富汗、巴基斯坦、印度,东南亚、斯里兰卡、红海、地中海、欧洲、非洲、日本等大洲、国家和地区的陆路和海上通道。丝绸之路虽然是商贸之路,但它已成为东西方经济、文化交流之路。
中国历史上由于受儒家思想的影响,历代封建王朝都把“士、农、工、商”列为治国之本,但同时又把商人列为四民之末。祭起一系列“抑商、轻商”的大旗,“无商不奸”的流毒根深蒂固。不能形成贯通全国上下,运营东西南北中的大商贾。因而造成了我国经济的地域性和割据性特征。著名的晋商、徽商、广商、津商、浙商、锡商等等,无一不是地方文化特色和地域经济特色所造就的地方商业。
“海商”则不同,从它诞生之日起,就打破了地域的界限。
“海商”是引领当代中国商业摆脱传统,走向现代、实现国际化接轨的领头羊。
“海商”是中国在20世纪90年代,在邓小平南巡讲话精神鼓舞下,以浦东开发开放为龙头,带动浦江两岸,掀起新一轮改革开放高潮,创造举世瞩目的经济奇迹,建设现代化的国际大都市的产物,是上海建设国际经济、金融、贸易、航运中心的产物;也是我国流通体制转轨、碰撞,迎接WTO挑战,实现国际化接轨的产物。
“海商”是上海献给21世纪的礼物。
(原上海市商委主任张广生新作《海商》在2013上海书展上隆重推出,本文系该书的综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