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翻译“主调”的把握及呈现——以短篇小说《The﹩30,000Bequest》汉译分析为例
2013-08-15张敏娟
张敏娟
短篇小说翻译“主调”的把握及呈现
——以短篇小说《The﹩30,000Bequest》汉译分析为例
张敏娟
本论文基于对马克·吐温的作品《三万元遗产》的译介,采用例证法,从对原文宏观整体的把握到特殊词汇的微观揣摩等不同维度入手,试图探讨在翻译过程中传递短篇小说译文“主调”上采用的相关技巧。
主调;短篇小说;归化与异化
张敏娟/长沙理工大学外国语学院在读硕士(湖南长沙410114)。
纵观中外翻译史,纵贯几千年,各大家派对于翻译标准这一问题,言语纷纷,争论不休。然而,译文是形象思维的产物,浓缩成几个字或词的翻译标准应付不了翻译过程中出现的纷纭现象。从这个角度上讲,翻译的标准绝无锤落音定那一刻。由此得见,翻译着实非易事。翻译与文体风格又有着莫大的联系。不同文体在翻译的过程中应当有着不同的处理方法和技巧。文学翻译更偏向于艺术,而艺术本身就带有无定性,它是自由流动的一种美的表现形式,不可能套用一条放之四海皆行的标准,而只能采用一种宏观上艺术性和科学性相结合的方法。既将原文的艺术之美表现出来,又不违背对其的忠实性。
本文研究的主要对象是英语短篇小说的汉译。因其文本的特殊性,以及本论文小说“主调”这一新视角的选定,在翻译的实践过程中自然也有着一些特别的处理方式。对此,本文将以选取实例逐一论述的方式来进行深入探讨。
一、短篇小说和“主调”
马克·绍若认为,小说创作手法中没有语料不行,语言用来创设某种结构和主调,这种结构和主调本身说明和确定了思想及主题。
常言道文如其人,作品的创作无疑体现的是作者的意图。“主调”是短篇小说的灵魂所在。它不仅体现作者的创作意图,也营造出小说的主体氛围和格调,凸显小说的主旨。对短篇小说的翻译,若只是肤浅地停留在其词句血肉层面的表达上则将违背原作者意愿,难以再现原作的精神。因此,译者应当更多地从“主调”入手,来深入解读原作,再现其灵魂。
二、《The ﹩ 30,000 Bequest》“主调”在译文中呈现示例
《The﹩30,000Bequest》的“主调”主要通过以下形式来展现:从微观上,在于刻画主人公语言、心理活动所用词汇,以及特殊意象的描写;从宏观上,在于小说故事脉络中高潮部分的描写,以及主人公某些幻想场景的刻画。
(一)用词感情色彩与“主调”
词语具有一定的情感色彩,有褒义、贬义和中性之分。因此情感色彩的定位应当建立在对原文“主调”的深入解读上,才能准确无误地呈现出原作感情基调。尤其,词语作为《The﹩30,000Bequest》中对主人公心理描写这一“主调”的最小载体,更需要译者加以特别揣摩。
He ison thewatch,and fully expecting you to blunder into it.初译:他正提防着,等着你中计呢。改译:他正守株待兔,等着你上钩呢。
这句话作者用两个短语“on thewatch”和“blunder into”生动地刻画了主人公为了得到遗产精于算计、多番揣测的阴暗心理。“守株待兔”一词含有明显的贬义色彩,既符合语境又迎合了汉语言读者;在语言的生动层面上,“上钩”比“中计”也更胜一筹。
steeped in vague regrets and melancholy dreams,never speaking.初译:夜里,总是在悔恨和悲伤交织的噩梦中受尽心灵的折磨,一言不发。改译:夜里,总是在悔恨和悲伤交织的梦魇中受尽心灵的折磨,一声不吭。
这句话出现在小说的结尾,描写主人公在对于金钱的一切幻想破灭之后,回到残酷的现实生活中,,受尽煎熬,心灵极度扭曲的惨状。在此,其中的“melancholy dreams”译为“梦魇”比“噩梦”更合适,因为“梦魇”一词重心在于“噩梦过后还心有余悸”,与原文意味相符;另外“一言不发”和“一声不吭”二者意思虽相近,“一言不发”强调因内心有自己的想法而保持沉默,而小说此时刻画的应该是内心已经空落、麻木的主人公,因此用“一声不吭”更符合小说主体格调。
(二)句篇意境的营造与“主调”
在对《The﹩30,000 Bequest》的翻译实践过程中,译者发现对某些句段意境的正确揣摩和在译文中的再度营造尤为重要。在这个阶段很容易造成所谓的情不适境。情不适境指译文的情态与原文不符,与上下文的情景不适应。因此,对原文中的意境需要从字里行间细细揣摩,方能得其要旨。
but in the cozy living-room at night they put the plodding world away,and lived in another and a fairer,reading romances to each other,dreaming dreams,comradingwith kingsand princesand stately lords and ladies in the flash and stir and splendor of noble palacesand grim and ancient castles.译:可一到晚上,他们便将那单调乏味的尘世抛至脑后,窝在温馨的的卧室里,徜徉在一个更美好的世界里。他们轮流朗读小说,浮想联翩,在目眩神迷的华美宫殿中,在幽暗诡秘的古堡里与王宫贵胄、名媛雅士共乐。
这段话展现的是主人公对跻身贵族世界抱以的无尽幻想。因此笔者适当地运用了“浮想联翩”、“目眩神迷”、“王宫贵胄”和“名媛雅士”这样一些相对华美、文雅的辞藻来进行翻译,以此塑造出主人公在白日梦中上升为贵族而无比陶醉和享受的情景。
(三)归化或异化与“主调”
异化和归化作为两种主要的翻译方法历来是翻译界争论的焦点之一。异化即是要保存原语的异国情调,“就是所谓洋气”;归化则是用译语文化中惯用的表达方式来转换原语。在归化还是异化问题上,有人认为译文应具有汉语言文化特色,迎合目标语读者的口味,采用归化;然而也有不少人持相反观点认为,读者阅读外国文学译本,是希望通过译作欣赏文学作品特有的韵味,领略外国文学别具一格的情调。但原作的韵味、情调,与原作语言形式密切相关,语言形式的改变,便可能丧失原作的韵味和情调。
1.基督教与佛教文化。
(1)HAD MADE NO INQUIRIES CONCER NING THE MORIBUND'S PROGRESS TOWARD THE EVERLASTING TROPICS,初译:第二,不能打探弥留者奔赴黄泉路的进程;改译:第二,不能打探弥留者升入天堂的进程。
(2)He's probably outof his troubles before this;初译:说不定他已经脱离苦海了。改译:说不定他已经解脱了。
这两句话的翻译,笔者最初采用了归化译法,选用了汉语中有佛教内涵的一些词汇:黄泉路和脱离苦海。但是,经过对原文“主调”的反复思考,笔者决定采用异化法。一者,与文中多次提到的教派文化相融合,避免突兀;二者,也为中文读者注入异域文化的新鲜血液。
2.俗语的使用。
(1)Butno,along comes a pair a real aristocrats from Europe,and straightway you throw over the half-breeds.译:可是不行,因为从欧洲又来了两个货真价实的贵族,眼看就要事儿就要成了,结果你又让它泡汤了,眼睁睁看着那煮了半熟的鸭子给飞了。
(2)Sally felt a pang,but tried to conceal it under a shuffling attempt to save his case by changing the form of it.译:就如同换汤不换药能逃过这位行家的法眼似的。
这两句话采用了归化法,运用了两句俗语“煮熟的鸭子飞了”和“换汤不换药”,在语言层面上符合原文大意;在效果层面上也使译文更加生动。
(3)But thatwas the feeblework,the nurserywork,of a financial fancy that had had no teaching,no experience,no practice.初译:可那不过是幼稚的小儿科,是在金融投资上未经指导、缺乏经验、疏于实践的三脚猫功夫(花拳绣腿)。改译:可那不过是幼稚的小儿科,是在金融投资上未经指导、缺乏经验、疏于实践的幻想派。
(4)so she got up,wondering and indignant,and wentaway.初译:她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气呼呼地起身告辞了。改译:她真是一头雾水,气呼呼地起身告辞了。
在初译中“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和“三脚猫功夫和花拳绣腿”这两句俗语显得过于花哨,有过度粉饰之嫌,因此笔者最终放弃了归化法,而采取了相对直白的直译。
总之,在采取归化法时要考虑与原文整体格调是否相融。而在采取异化法的时候,也要注意限度,讲究分寸;行不通的时候,还得借助归化法——两种方法相辅相成,相得益彰。
三、结语
纵观中外小说的译介,译作鳞次栉比,不乏优秀的大家之作。但是目前对于短篇小说在译介过程中“主调”的各个载体因素研究相对较少。其中许多研究将重点放置于原作者本身整体文风的思考。因而,此选题旨在短篇小说“主调”方面做些许探索,从而使研究者们认识到“主调”呈现在短篇小说的译介过程中的重要性。当然,在此翻译实践的过程中也存在一些待解决的问题,如原文与译文文化意象的不对等、主人公幻想状态的适度把握等,尽管译者做了相关尝试和努力,但收效甚微。正如我国著名翻译家曹靖华所言,“翻译工作既无‘窍门’也无标准。这要全靠专心致志,长期刻苦的学习和实践,全靠顽强的韧性战斗。”因此某些层面还需要能者孜孜不倦地探索和实践,以创造出更佳译本。而2013年2月份那场声讨译者过分绝对夸饰自身译作的“一星运动”,也足以说明,译作的评判在于其读者,而任何文学作品的译作都没有最好,只有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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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1-6531(2013)03-0083-02
贺春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