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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究中西女神形象的异同及古代女性地位变化的原因

2013-08-15鹿鹿,

关键词:古希腊女神神话

张 鹿 鹿, 洪 晓 楠

(1.大连理工大学 人文与社会科学学部,辽宁 大连116024;2.吉林师范大学 大学外语部,吉林 四平136000)

如果说古中国与古希腊是人类文明的发源地,那么神话传说则是两大古老文明的开篇之作。神话被视为人类早期的文学形式,体现了上古时期人类对自然环境和自身状况的不解,以及蒙昧时期人类非凡的想象力和创作力,奠定了后世文学艺术和人类行为准则的基础。西方国家虽在政治经济领域里都处于世界各国前列,其文化的源头却可追溯至古希腊文明,因此古希腊神话可被视为西方古老神话的开端。中国神话流传千年,记述着华夏文明的开端,包含着深厚的文化底蕴,成为后人探寻上古文明的源泉。目前关于中国神话和希腊神话的对比研究主要在中西神话里体现出的文化差异、民族性格差异、中西神话在创世神的构成、创世方式上的相异点以及中西神话对后世文学创作的原型作用等。中西各自神话传说中的人物和事件,有着不同的性格特点和发展缘由,特别是其中的女性形象更是有着鲜明生动的人物个性和饱满丰富的精神内涵。因此,通过对比中西神话中女神的形象能够体现出古代中西女性地位变化的状况,从地域特点、民族性格中亦能发掘出女性社会地位变化的原因,这对倡导男女平等、两性和谐的当今社会给予了一定的启示作用。

一、农耕民族与海洋民族对女性形象的共同期冀

中国是半内陆国家,踏实稳健、性情中庸,崇尚天人合一的和谐宁静;希腊是海洋国家,喜动好战、勇于冒险,同波澜壮阔的大海一样躁动不安、激情四射。两个不同地域、不同性格的民族在塑造神话中女神形象时有着诸多的共同点,每个共同点存在的原因都与人类社会的发展规律相适应,都展示着文明演化的相似进程。

1.创世女神体现出两大古老文明中女性曾有过的崇高地位

中西神话里开天辟地的始祖女娲和盖亚都是女性,她们用自己的力量创造了人类、衍生了众神,这是母系社会现象在神话中的影射。原始蒙昧时期的人类面临着各种生存问题,繁衍后代是最为神圣的事情,因女性具有生育能力而在氏族部落里享有很高的地位。东西方民族虽然分属不同地域,但却经历了同样的社会发展制度:从原始母系氏族社会到父系氏族社会,同样的历史发展进程使得在神话中体现出的两性地位如此相似。在母系社会时期,女性是一个部落一个氏族的领袖,她们繁育后代、掌管一切事物,在遇到自然灾害时,是女性率领部族逃生避难,因此当时的女性拥有至高无尚的地位,这一点在神话中的体现就是创世之神都是女性。处于蒙昧时期的先民把对女性的崇拜附加到对神灵的构想,认为造物始祖也一定是一位女性神,这不仅体现在中国神话和希腊神话中,在其他古老文明中也可见一斑。“集体无意识是一个无所不在的、永恒不变的、四海皆同的心理基质,它超越青春与老年、生命与死亡,拥有人类百万年的经验,几乎是一位不朽的集体人。”[1]因此,创世女神作为一个原始意象在几个古老文明中都被认同,并倍受崇敬,此时的女神崇拜可以说是妇女的黄金时代。

2.女神以男神为核心预示着男权社会的确立

女娲和盖亚是中西神话中较早期出现的女神,身份独立且地位最高。希腊神话中的多数女神都是宙斯的妻女亦或情人,都是围绕男性主神展开身份叙述和性格塑造的。“母权制的被推翻,乃是女性的具有世界历史意义的失败。”[2](P57)当母系社会向父系社会过渡时,人类的生产生活方式发生了变化,两性社会地位也在悄然逆转。“现在却保证男子在家中占统治地位:妇女的家务劳动同男子谋取生活资料的劳动比较起来已经相形见绌;男子的劳动就是一切,妇女的劳动是无足轻重的附属品。”[2](P168)女神崇拜的母系社会逐渐变成以男性氏族首领为核心的父系社会。倘若说古希腊英雄时代的女性在社会中还拥有一席之地的话,那么在这个时代之后,女性就开始步向命运的泥沼。“在希腊人中,在男子中间自始至终流行着一种蓄意的自私自利的原则,极力降低对妇女的尊重,这种情况在蒙昧人中是罕见的……维持了许多世纪的这种习惯,在希腊妇女的心灵上打上了自卑感的烙印……而对奥林帕斯山的女神们的态度,则反映了对妇女以前更自由和更有势力的地位的回忆。”[3]如果从马克思主义理论视角来看待这个变化,就是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当人类赖以生存的物质资料主要靠男性来获得,并归男性所有和分配,女性只能享用却不能占有时,女性在家庭中就退居到次要地位了。马克思十分重视经济地位的平等对于女性提升社会地位的决定性作用,“男子在婚姻上的统治完全是他的经济统治的结果,它将自然地随着后者的消失而消失”[4]。所以,在古中国和古希腊的文明进程中,与母系社会时期相比,此时的女性社会地位发生了逆转,不再是主导一切而是处于男权社会里的附属地位。

3.婚姻家庭都由女神掌管显示了男主外女主内家庭模式的形成

东西方都把家庭内务交由女性料理,而男性则负责保卫国家领地和一切对外事务。随着氏族或家庭内部分工越来越明确,男主外女主内的模式逐渐固定下来,“男子作战、打猎、捕鱼,获取食物的原料,并制作为此所必须的工具。妇女管家,制备衣食——做饭、纺织、缝纫”[2](P165)。女性专门从事家务劳动,并且是一些农耕、纺织技能的传承者。在中西神话中,这些基本技能的创造者和家庭的守护者都是女神,而男神都是统治、控制、威严、力量的象征。在男权社会里,女性由于体质和力量不及男性,就只能从事一些家庭内务劳动,这使得女性在人们脑海中固化为纤弱、温顺的形象,成为在男人的背后、在家庭内部劳作的次等力量,这也奠定了女性在社会和家庭处于从属地位的开端。“在以雅典人为代表的伊奥尼亚人中间,姑娘们只学习纺织缝纫,至多也不过学一点读写而已。她们差不多是被幽禁起来,只能同别的妇女有所交往。”[2](P64)古希腊人把女性对爱情的执着和依赖都通过神话中的女神淋漓尽致地挥洒出来,这是对女性作为人对情感需求的认可和鼓励。神话就是早期这些原型意象的载体,展现了远古时期人的精神风貌,也诠释了女性处于从属地位、居家主内的主流意识被世人默认的根源。这也印证了这种阶级差异的产生始自男女两性的不平等。最初的阶级压迫是同男性对女性的压迫同时发生的,所以消除阶级是女性解放的前提条件。女性在社会生产中自我价值的实现亦是不可忽视的因素,既要改变轻视女性家务劳动的传统观念,又要让女性和男性一样参加社会生产劳动,以实现自我价值和社会价值。妇女解放的第一个先决条件就是让一切女性重新回到公共的事业中。

4.女神忠于婚姻贞洁至上体现出男性对女性道德观念的束缚

中西神话中的女性人物无论人神,都对婚姻尽职尽责。尽管男神三妻四妾,但女神都对家庭恪尽职守。在男权社会里,从一而终的婚恋观和洁身自爱的贞操观被深深地铭刻在女性的内心。社会生产力愈发展,两性地位不平等愈发突显出来。男性氏族成员获得的物质资料有了剩余时,便开始对女性提出忠贞的要求,以确保这个真正延续自己生命的孩子能成为这份物资的继承人。当男性在社会和家庭中的主导地位不断加强,对女性的道德标准也越来越高,父权夫权如同两条锁链将女性紧紧束缚。恩格斯曾提到专偶制家庭,在这种家庭模式里,男性在家庭中占主导地位后,就阻止女性跟其他男性的婚姻关系,同时,私有财产的发展,迫切要求形成各自独立的经济单位,于是就产生了一夫一妻制的专偶制家庭。值得注意的是,这里的“专偶”是针对女性的,目的是生育有确凿无疑的父亲的子女,以确定子女的继承人资格。在有着巨大差异的中西文化里,男性都要求女性必须忠于婚姻,这是一个业已形成的、被后世社会普遍认可的传统观念。所以,在进入父系社会之后,贞洁女神的塑造体现了男性对女性在贞洁观上的期冀,也是向所有女性树立了道德典范。

二、农耕民族的质朴务实和海洋民族的浪漫多情

朴实的农耕民族和浪漫的海洋民族有着不同的历史文化和思想观念,所以在各自神话中的女神呈现出的不同点即展现出两个民族的女性在现实生活中的不同境遇、不同个性,和在男权社会中男性所给予的不同态度。地理环境因素、民族性格因素、民族文化因素、审美意识因素交织在一起,促成了这些差异性的产生。

1.女神的数量反映出因受人本精神影响的古希腊女性地位略高于古中国女性

“在中国神话中只能找出31位女神,仅占神的总数量的一小部分。”[5](P37)而奥林匹斯十二主神中女神有6位,占到总数的一半。单从数量上就可以看出,古代的中国对女性的重视程度不及男性,孔子曰:“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6]。女性在男权社会意识形态的塑造下逆来顺受,从女神到女人都丧失了主体意识和斗争精神。“妇人在家制于父,既嫁制于夫,夫死从长子,妇人不专行,必有从也。”[7]在女神的塑造上同样体现着男尊女卑,比如女神数量较少、毫无个性特点、甘于无私奉献、对男神唯命是从。古希腊的人本精神和民主精神在女神身上得到了很好的体现。虽然东西方女性的社会地位都不及男性,但是豁达开放的古希腊人在对待女性的态度上要比中国古人大度得多。希腊神话中的女神和现实中的女人都积聚了一股巨大的反抗力量,这种革新求变的探索精神和主张人要征服自然与社会、重视个体价值的人本精神深深地根植于西方文化之中。由此亦不难理解,影响了全世界的女权主义运动发源于以古希腊文明为历史源头的西方国家。

2.女神的性格表现出因民族性格的不同古希腊女性更具有抗争精神

中国神话中女神的性格都具有包容、无私、宽厚的特点,为大局着想不惜牺牲自身利益,如女娲自始至终都在倾其所能造福人类,最后将自己化石补天。希腊女神个个性情刚烈、敢爱敢恨,既拥有神的超凡能力,也拥有人的嫉妒和报复之心。中国神话的女神性格趋同,保守而内敛;希腊神话的女神却是彰显不同的个性,强调个人的主体性和自我意识。中国的古老文明发端于黄河流域,沿岸肥沃的土壤滋养了务实、勤勉的农耕文化,也造就了内陆民族封闭、保守的性格。“靠天吃饭”在当时得到了很好的诠释,食物是生存的根本,风调雨顺是农业收获的保障,所以古人对天的敬畏远超过对人自身的敬仰。古人心目中天神的形象都是完美的,具有超越凡人的力量和品行。希腊文明起源于爱琴海流域,变幻无常的气候和充满未知的海洋生活,促成了古希腊人开放、乐观的性格。人们出海捕鱼、进行海上贸易活动,在与狂风怒浪搏斗中形成了冒险精神和开拓精神,也形成了“人定胜天”的坚定信念,奠定了以人为本的民族精神。中国人的民族性格含蓄内敛,在爱情方面更是淡化情感表达。中国古代的封建礼教压制了女性所有的主体意识包括对真挚爱情的渴望,只能作为被动的客体尊从父命嫁给他人,倘若男子薄情寡义,便只能以泪洗面默默承受。弗莱看来,后世不同时代的文学作品的一些经典形象都是通过无意识激活、被文字外化出来的。古希腊人塑造的女神原型既展现了这个民族的性格特征,又通过集体无意识代代相传,使得西方古代女性在追求个性自由、张扬人性魅力的同时,也为近现代女性冲出男权藩篱、呼吁两性平等奠定了基础。

3.女神的爱情展现出古希腊比古中国对女性在人性情感上给予了更大的空间

中国神话里的女神塑造很少涉及爱情,爱情虽是人类永恒的话题,但在中国女神身上几乎是被淡化的。女神的爱情权利被剥夺了,古代女性更是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无权选择自己的幸福。与中国神话不同,古希腊神话里的女神更具有人性的情感需求,这种对浪漫爱情的执着追求正是希腊人性格中的果敢率真,因此这也成为塑造女神形象不可或缺的元素。“海洋国家的人是知者,大陆国家的人是仁者。然而照孔子的话说,‘知者乐水,仁者乐山;知者动,仁者静;知者乐,仁者寿’”[8]。所以希腊神话中的女神不是完全超越凡人,而是和凡人一样有着人的情感需求、性格特点或缺点,比如渴望爱情、争强好胜、爱美善妒、报复之心等。可见,古代中国人对待女性的人性情感是用无形的道德枷锁进行遏制,而古希腊人对女性与生俱来的一些特质和人性特点给予了很大的自由空间,这是中西方文化差异所引起的不同。

三、女神形象的异同折射出古代女性地位的变化

通过中西女神形象的对比,能看到在社会演进过程中,男权社会对女性的形象塑造和道德要求都在对女神的构想中体现出来。东西方女性都经历了社会地位由高到低的转变,并且逐渐在社会和家庭中处于从属地位。

从中西女神形象的共同点来看,古代中国和古希腊都经历了从原始社会迈向奴隶社会、封建社会的过程,古代女性的社会地位亦经历了从女神到女奴的地位转变。上古时代女性社会地位相对较高,既是物质资料的生产者又是繁衍后代、延续种族的主要角色,因此女性受到极大的尊重,这一点在女娲的塑造上就可以看出。到了《诗经》产生的年代——西周、春秋时期,从当时流行的诗歌中可以看出,女性社会地位虽然与上古时代相比有所下降,但女性的生存空间并不闭塞,活动领域仍很宽泛,在爱情和婚姻方面有着很大的自由度。从战国时期开始,中国进入封建社会,儒家思想开始占据主导地位,其思想体系里对女性的束缚和禁锢也贯穿了历代封建社,女性社会地位急转直下。明清时期,女性社会地位更是达到了最低点,足不出户、深居闺阁、缠足等一些封建陋习更是十分普遍。古希腊神话同样体现出男神女神地位的不平等,即古希腊社会男女地位的不平等,都是从至高无上的始祖地位渐降为附属地位。从这一转变可以看出,随着社会生产的发展和社会分工的不同,两性地位的差异也相应产生。

从中西女神形象的不同点来看,中国神话中的女神形象折射着古代女性那种坚贞隐忍、沉默服从的性格,在道德教化思想弥漫的古代中国男权社会里逆来顺受,毫无反抗精神;而古希腊的城邦制比较完善,民主氛围浓厚,尽管公民议会的参政权和表决权是归成年男性公民所有(妇女、奴隶和异邦人除外),家庭事务的决定权也由男性来掌握,古希腊神话的记述者们还是在塑造女性人物性格时,给予了敢于反抗男权压迫的勇气和寻回女性尊严的斗争精神。希腊的悲剧作家欧里庇得斯在《美狄亚》开篇的第一段台词是:“在一切有理智、有灵性的生物之间,我们女人是最不幸的。首先,我们得用重金争购一个丈夫,他反会变成我们的主人;但是,如果不去购买丈夫,那又是更可悲的事情。而最重要的后果还要看我们得到的,是一个好丈夫,还是一个坏家伙。因为离婚对我们女人是不名誉的事。”[9]由此看出,在古希腊的历史演进中,女性社会地位的变化是不争的事实,但是作者借主人公之口表达了女性对两性不平等的愤懑,这在以戏剧为娱乐和教育手段的古希腊就等同于向世人宣告了女性反抗性别歧视的心声和重塑尊严的精神诉求,这段台词也被后人称为“世界妇女的第一个争取平权的宣言”[5](P38)。虽然古希腊女性同样处于从属地位,却因古希腊文化的开放性而使古希腊女性拥有更开朗的性格和不屈的反抗精神,这种反抗精神为现代社会女性争取平等权利提供了强大的精神后盾。

中西神话中的女神原型令世人看到了后世女性生存状态的原始蓝本。从马克思主义女性观的视角来看,这种地位变化的原因在于以下几点:第一,生产方式的改变和劳动分工的不同。人们在社会上和家庭中的地位,归根结底是由人们在社会生产中的地位决定的。由于女性所从事的家务劳动没有受到和物质生产等同的重视,所以女性也没能获得与生产性工人同样的尊重。回顾妇女地位的变迁,可以发现男性对女性的奴役是限制妇女的活动自由,将女性限制在家庭内部的私人性劳动中,否定妇女劳动的价值实现。当代马克思女权主义者们提出家务劳动社会化和家务劳动工资化,以提高家务劳动的价值,使人们意识到家务劳动作为再生产领域的组成部分对家庭稳定与社会发展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第二,私有制和阶级的存在。早在19世纪,马克思从物质生产和社会分工的角度进行了深入的剖析,认为私有制和阶级的存在是两性不平等的根源,只有消除资本主义私有制并取得经济独立,才能使女性从男权压迫中挣脱出来。“马克思主义妇女理论强调妇女受压迫的经济性根源,重视女性所处社会的整体生产方式,崇尚经由革命而取消私有制的女性解放途径。”[10]第三,父权制的根深蒂固。父权制就是从没有阶级、没有人对人的统治的原始氏族社会转变到有等级的、有占有的阶级社会。它几乎贯穿了人类文明全部发展阶段——以父系血缘为宗亲脉络的奴隶制社会,以君权、父权为礼法的封建制社会,甚至在提倡两性平等的当代社会。在古代父权制社会里,女性被禁锢在家庭之内,不得不听命于父权、夫权,毫无自主权和决定权;在开放的现代社会,尽管媒体舆论在不断宣传两性平等方面的进步,但实际上,广大女性仍生活在由男性主导的男权社会里。父权制不再像过去那样通过强权来统治女性,而是借助千百年所形成的隐形精神枷锁来影响着现代女性的思想,社会对女性的期望和传统的女性美德使她们自觉不自觉地选择了从属地位。所以,女性要获得真正的解放,一方面要消除父权制、消除社会对女性的性别歧视,另一方面要意识到父权制的精神束缚并让自己的主体意识摆脱这种约束。

神话展现了人类的早期文明,也携带着某种思想意识影响着后人。原型批评的创始人诺思洛普·弗莱认为神话是文学的原型,“神话故事不仅形成了一个更大的神话群,而且它们还根植于一种特定的文化之中”[11]。因此神话不仅叙述故事,还被赋予了体现社会意识形态、承载民族文明的历史使命。这个概念就是指从原始社会世世代代遗传下来,沉淀于人类心灵深处、普遍共同的人类本能和心理经验。神话所映射出的上古先民的行事准则和思想意识作为普遍共存的心理经验遗传给了后人,沉积在脑海中,在适当的时刻自发地涌现出来。神话的意义远远不是它所展现出的人对神界的绮丽幻想和对自然的顶礼膜拜,而是借助原型的力量传递一种民族精神和社会心理。正如中西方神话中的女神原型,在相似性和差异性的对比中折射出中西方女性社会地位下降的原因。通过对比中西神话中的女性形象,运用马克思主义女性主义的分析视角探究出两性在政治、经济、文化中处于不平等地位的根源,并努力找出消解这种不平等的途径,以期给女性在社会和家庭中开辟出平等、自由的生存空间。如今,新时期的东西方女性在原型力量的感召下、在马克思主义思想的指引下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女性意识和反抗精神,一步步向自己理想的平权时代迈进。

[1]卡尔·古斯塔夫·荣格.荣格文集:第5卷[M].徐德林译.北京:国际文化出版公司,2011.36.

[2]恩格斯.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M].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译.北京:人民出版社,1999.

[3]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5卷[M].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译.北京:人民出版社,1985.368.

[4]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4卷[M].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译.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96.

[5]徐葆耕.西方文学十五讲[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3.

[6]赵晓燕.论语[M].北京:大众文艺出版社,2007.186.

[7]李学勤.十三经注疏·春秋谷梁传注疏[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9.11.

[8]冯友兰.中国哲学简史[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85.35.

[9]罗念生.罗念生全集:第3卷[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96.

[10]罗婷.女性主义文学批评在西方与中国[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4.98.

[11]弗莱.批评之路[M].王逢振,秦明利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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