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挥儒家精神以强化企业永续发展之鸿基

2013-08-15方俊吉

中共宁波市委党校学报 2013年5期

方俊吉

（台湾义守大学，台湾高雄 000910）

前言

“文化”(Culture)乃人类群体为追求生存与发展，经长期的共同努力，在“精神”与“物质”两方面所营造、累积，而呈现于日常生活的成果。它包涵了食、衣、住、行、育乐、政治、经济、宗教、艺术、文学……等内容与表现之形式。换言之，“文化”包涵了“精神文明”(Spiritual civilization)与“物质文明”(Material civilization)。简单地说，“文化”是一个群体社会生活的格调，“文化”之良窳，当然也关系着群体社会之盛衰、兴亡。其中，“精神文明”更是主导、影响着群体社会的生活习俗、政经型态及发展趋势之主要因素。总而言之，“精神文明”非但是群体生命之灵魂，更是左右群体社会之盛衰与发展的主力所在。

企业是由群体所组合而成，一般而言，一个企业除了办公处所与生产工场、仓储等硬设备外，还包含了企业的经营理念、发展方针，与企业成员的忠诚、敬业精神，及营销方式、服务态度的所谓软件的层面。换言之，软件与硬件二者，乃建构成所谓“企业文化”之两大要素。然而，就如同个人一样，一个人的理念、思想，影响其价值判断与道德标准，而价值判断与道德标准，又左右其思维模式与言行作为之取向。是故，“企业文化”固然是由企业群体所共同营造、累积而成，而其软件的“精神”更是直接主导着企业群体的忠诚、敬业、和谐，与因应事务之策略方向，及整体发展之趋势。总而言之，对一个企业而言，如何建构其优质之“企业文化”确实是关系着整体企业之盛衰与永续之发展。企业的“精神”非但是企业群体之灵魂所系，更是影响企业永续发展的重要基础。

我中华民族不仅拥有悠久之历史，更创造出优良、丰富的文化内涵，且具有伟大的包容力。就“精神文明”而言，先秦诸子为中华民族开创了多元而灿烂的学术思想之基础。降及汉代，孝武皇帝(公元前140～前87年)采纳董仲舒之议，宣示了“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自此，以孔、孟思想为宗，而揭橥“人本”，强调“伦理”、倡导“道德”的儒家学说，终成为两千多年来，中华民族学术思想与生活文化之主流核心。孔、孟殁后，两千多年来，儒学在发展历程中，难免因时、空、环境或其它因素的影响，而有所起伏、衍变。然而，以“人”为本，而讲究“伦理”、重视“道德”的核心思想，并未受到撼动。

个人以为：任何一个企业，倘能弘扬儒家精神以强化其企业文化，必能巩固其永续发展之鸿基，让企业更为兴盛，更为长远。

一、儒家之渊源及其思想体系

以孔子为宗师的“儒家”学派，孕育于中国二千五百多年前的春秋时代。孔子殁后一百多年，在百家争鸣的环境下，孟子起而绍承孔子的思想并光大之，终于形成了影响中国思想文化层面最广阔、历史最悠久的主流学派。

《中庸》载：“仲尼祖述尧、舜，宪章文、武，上律天时，下袭水土。辟如天地之无不持载，无不覆帱；辟如四时之错行；如日月之代明。万物并育而不相害，道并行而不相悖。小德川流，大德敦化。此天地之所以为大也。”①明确地指出，孔子的学术思想，是远绍尧、舜以来古昔圣哲们，观察天地自然所呈现的“有条不紊、生生不息”理律之心得，而有所体悟，进而将它转化、推衍成为人文的大道理。换句话说，孔子学术思想之根源，乃绍承先哲们的智慧与经验，加以综合、推衍光大，所建构而成。究其思想之脉络，则明显是由“畏天”、“敬天”，而“知天”、“崇天”，至于“法天”而“乐天”。简言之，孔子的学术思想，堪称是承袭“天道”的精神，而将之转化，成为世人所当遵循的“人道”。

综观儒家所揭橥的“大道”②，乃以“人”为本，而着力于引导人们提升人格，洽和群伦，进而促使万物“各安其份、各得其所”的理想。换言之，“儒学是标榜人类世界，一切问题，都该以‘人’的问题为根本来思考”的所谓“人本思想”。是故，“儒学”的主要内涵，首重“人我之关系定位”，即辨明“长幼尊卑、亲疏远近”的所谓“伦理”﹔并强调“维系人际伦常，及落实安身立命之言行规范”的所谓“道德”作为主轴核心。就思想体系而言，儒家主张以“诚”为一切言行的原动力③；以“孝悌”为立身处世之根本④；以“礼义”为待人接物之准则⑤；以充分发挥人类爱心之极致，也是众德的无上标的之“仁”⑥。从而，推衍建构出“由本而末、由内而外、由己而人”的所谓“忠恕”之道⑦。同时，儒家更标榜“中和”的精神，作为人们言行节度的指导原则⑧，藉以引导人们经由“修己”的所谓“内圣”功夫，以达到“安人”的所谓“外王”之理想⑨。约而言之，孔、孟“儒学”的教化，对个人而言，要在引领人们提升自我的品格，以追求达到“精神生命”之永恒，即所谓“天人合一”之境界⑩；就群体而言，旨在促进人类社会的和谐，期使世界臻于所谓“大同”⑪之理想，进而达到“民胞物与”⑫之境地。

总之，孔、孟之“儒学”，不仅是一“顺乎天理，而应乎人情”，体系完善，且亘古常新的学术思想；同时，也是一门启发人们了解“人为何而活”，并进一步指导人们体认“人该如何才能活得圆融、充实而有意义”的最平易而可行之“实学”。

二、儒家思想之精神特色及其价值

一种学术思想，其价值之高下，我们除了评估其对人类社会所能提供的实际贡献之外，最要紧的，是评量其“合理性”(Rationality)、“可行性”(Feasibility)、“普遍性”(Universality)与“前瞻性”(Prospective)如何而定。我们审视以孔、孟思想为宗的儒家之“道”，可以很清楚地发现，它所呈现的精神特质，是一种合乎逻辑，而生活化，平实可行，且具前瞻性的道理。《中庸》载：子曰：“道不远人，人之为道而远人，不可以为道。”朱子注云：“道者，率性而已，固众人之所能知、能行者也，故常不远于人。若为道者厌其卑近，以为不足为，而反务为高远难行之事，则非所以为道矣。”可见，孔、孟所倡的“大道”，原本就以人人能知，个个可行，平实而普遍的当然道理为考虑。

清世宗于雍正五年（公元1727）二月，诏谕礼部云：

“朕惟孔子，以天纵之至德，集群圣之大成。尧、舜、禹、汤、文、武，相传之道，具于经籍者，赖孔子纂述修明之。而鲁论一书，尤切于人生日用之实，使万世之伦纪以明，万世之名分以辨，万世之人心以正，风俗以端。若无孔子之教，则人将忽于天秩、天叙之经，昧于民彝物则之理。势必以小加大，以少陵长，以贱妨贵，尊卑倒置，上下无等，干名犯分，越礼悖义，所谓‘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虽有粟，吾得而食诸？’其为世道人心之害，尚可胜言哉！”⑬

雍正帝之推崇孔子，可谓言简意赅，诚非溢美夸张之词。

儒家所倡导的“伦理”与“道德”，堪称人类群体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两大“精神文明”之核心支柱，也是人类所当体现的“普世价值”。舍此，则人与禽兽就无所区别了。我们更应该明白，“伦理”不仅使人们体认了人际间合理的关系定位，让每个人在自己的定位上，为所当为，而不致于有悖逆伦常的行为﹔至于“道德”，则除了用以“维系人际伦常”之外，更提供人们“安身立命”的言行规范。简言之，“伦理”与“道德”都是维系“家族和乐、社会和谐、安邦固本”必要的基础。此外，孔、孟所倡的“儒学”，不但要求所有德行，均须从本身率先落实，并且排斥一切“私心自用与急功近利”的作为，更不语“怪力乱神”，而忌谈玄虚不实之论。

总之，以儒家思想为核心的中华民族的传统优良文化，相较于强调“功利主义”，突显“个人英雄”，而藉宗教的力量，以维系家庭关系及社会正义的西方文化，截然有所不同。是故，儒家之学术思想，两千多年来，不仅为无数的中国人藉以为立身处世之圭臬，其精神更被广泛地应用在政治、教育，甚至于艺文、经济等方面，多能发挥其最直接而有效的指导功能。

综观儒家学术思想所突显的精神特质，对于“儒学”之所以两千多年来，能一直做为中国学术思想的主流、核心，与民族文化的主导力量，也就不至于有所怀疑了。此外，以儒家思想所建构之价值观与道德理念，长久以来，影响所及，邻近的韩国、日本、越南、新加坡等，大半的亚洲国家，已然形成了所谓“儒家文化生活圈”。当然，在世界其它许许多多华人聚集的地区，也多持续传承着儒家重“伦理”而讲“道德”的精神，此亦炎黄子孙所引以为傲者。

三、儒家精神与企业文化

众所周知，日本人也是一个重视教育而擅于学习、仿效的民族。公元七世纪起，日本进入了所谓“飞鸟时代”⑭。从此开始，大量地引进中国的文化。不可讳言的，日本一千多年来的文化历史，除了受到中国移入的佛教之影响外，确实以儒家的学术思想为其主流。十九世纪中叶，所谓“明治维新”，虽大量地引进了欧美文化，促使日本许多方面快速地现代化，但时至今日，根深柢固的儒家精神，依然明显地存在于多数日本人的思维与生活中。

就以日本的工商企业为例，被誉为“日本近代工业之父”、“日本金融之王”及“日本近代经济的领路人”的涩泽荣一(公元1840～1931年)，他曾任德川的家臣，也直接参与“明治维新”初期的许多重大经济决策。他不仅是日本人所公认的近代产业先驱，更是近代日本工商业的精神领袖。在实业思想上，他把源自中国的儒家精神，与效仿欧美的经济伦理，融合为一，奠定了日本经营思想的基础。涩泽荣一认为《论语》乃“工商之本”，并将《论语》奉为“商业圣经”。涩泽荣一更提出了用儒家伦理来指导经济和商务活动的主张。他在《论语加算盘》中指出：《论语》一书，讲究忠、孝、仁、义，“算盘”则言商求利，二者并不矛盾，关键是要做到“见利思义”⑮。涩泽荣一重视“儒家精神”的主张，迄今仍被日本诸多的企业家奉为圭臬。

稍后于涩泽荣一，而有“日本经营之神”美誉的国际知名“松下电器”（NATIONAL）创办人——松下幸之助（公元1894～1989年），他的经营管理理论，也多以中国的儒家思想为基础。松下认为“终身雇佣制”和“年功序列制”是儒家所谓的“仁、义、礼、智、信”五常之思想体现。而“企业内工会”是儒家的“和为贵”⑯和“吴越同舟”⑰思想的体现。松下公司就是以“和为贵”为“社训”⑱。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许多对日本经济振兴有重大贡献的企业家，也大多深受儒家文化的熏陶。其中，如：被誉为“当代日本经营四圣”⑲之一的“京瓷”（KYOCERA）创办人稻盛和夫（公元1932～），有一位跟随他多年的学生皆木和义，写了一本名为《稻盛和夫的论语》的书，说明了稻盛的经营哲学源自于《论语》。书中还指出稻盛和夫对《论语》一书，绝非仅仅停留在背诵文句的层次上，他不但十分认真研读《论语》，而且作出了自己的解释，并将它应用在企业经营中。如果说，宋初、宰相赵普是以“半部《论语》治天下”的话，稻盛和夫则是“一部《论语》治企业”。一般来说，《论语》对伦理、道德的论述较多，但稻盛不仅在论述经营者的修身养性方面，甚至在企业的社会责任和伦理等方面，也大量地引用《论语》的道理⑳。他如：“东芝”（TOSHIBA）的总经理土光敏夫，“丰田”（TOYOTA）公司的创始人丰田佐吉、丰田喜一郎父子，也都喜爱研读《论语》。喜一郎还将儒学中的“天地人、知仁勇”作为自己的座右铭。

此外，如：盛田昭夫（SONY电器的创办人之一）、横山亮次（日本化成公司总经理）、小平浪平（HITACHI“日立”集团创办人）和立石一真（立石电机公司创办人）等，在日本工商界举足轻重的成功企业家，也多把儒家所倡的“人本”；“和而不同”；“礼”；“诚”及“和为贵”等理念，或加体现、倡导，或作为企业经营的重要指导原则㉑。儒家精神对日本企业文化影响之深远，可见一斑矣。藉此，已足证儒家精神对于企业建构其优质文化之必要性。

四、如何发挥儒家精神以强化企业永续发展之鸿基

无庸置疑，人类“文化”的健康发展，应该是“精神文明”与“物质文明”均衡并进、齐头发展。然而，自从18世纪中叶，所谓“工业革命”(或称“产业革命”)之后，许许多多原先依赖人力、手工完成的事务，逐渐被机器所取代，社会的结构也随着从农牧型态进入了工商社会的时代。这不仅对人类社会的生活，开始造成巨大的变化，同时，也逐渐改变了人类的思想与行为。尤其，近半个多世纪以来，科技及工商的发达，带动了信息与交通等方面的快速进展，也促使各种竞争日趋激烈，无形中，也就造成生活步调的逐渐加快。存活在此一快节奏的环境下，人们难免因一心追逐物欲的满足，而混淆了判别是非、善恶的“价值观”，终致言行多所迷惘。于是，维系人际关系合理定位的“伦理”，以及人际间应该把握的“言行分寸”之“道德”，几乎完全被抛诸脑后。由于人们的自我迷失，而无视于生活的真谛，同时，也失去了人生的方向，当然也就忘却了生命崇高的意义。当此之际，企业界当如何建构优质的“企业文化”以巩固其永续发展之鸿基，确实是刻不容缓的要务。

很明显，唯有发挥“儒家精神”，将之落实于企业之经营，以建构成功优质的企业文化，始能巩固企业永续发展之鸿基。兹就个人之浅见，提出下列六点，以为参考。

(一)以“人本”精神，作为“企业文化”之根基

如前所述，“儒学”是标榜“人类世界，一切问题，都该以‘人’的问题为根本来思考”的所谓“人本思想”。一个企业，不论是人员的组织、管理，或产品之生产、管销，在在均须以“人本”作为基础来考虑，始能符合人性，为广大群众所接受，道理甚是浅白。

(二)以“伦理”与“道德”，作为“企业文化”之支柱

“伦理”与“道德”，堪称人类群体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两大“精神文明”之核心支柱，也是人类所当体现的普遍的价值。其中“伦理”不仅让人们体认人际间合理的关系定位，所谓“长幼尊卑，亲疏远近”井然有序，让每个人在自己的定位上，为所当为，而不致于有悖逆伦常的行为。在人群社会中，讲究“伦理”是绝对必要的，企业的成员当然也不能例外。至于“道德”，除了长幼尊卑间，基本上所必要的相对待之道外，就企业而言，“忠”、“诚”、“信”、“义”等，几项道德涵养，很明显，不论是劳方或资方人员，均所不能或缺者。

(三)以“见利思义”，作为“经营策略”之前提

企业家将本求利，乃天经地义之事。然而，如果企业家流于“唯利是图”，而不考虑是否危害人体，危及生态或环境，产品价位是否合理等，则后果就实在不堪设想了。《论语.宪问》载：子路问成人。……（孔子）曰：“今之成人者，何必然，见利思义，见危授命，久要不忘平生之言，亦可以为成人矣。”韩文公《原道》云：“行而宜之，之谓义”简单地说，“义”者，宜也。也就是指一个人或一个群体，其所作所为，必须考虑其是否适当，是否合乎天理。《孟子·梁惠王上》首章载孟子曰：“王何必曰利？亦有仁义而已矣。……王曰：何以利吾国？大夫曰：何以利吾家？士、庶人曰：何以利吾身？上下交征利，而国危矣。……苟为后义而先利，不夺不餍。……”这个“义”、“利”相权的道理，甚是明白。足见，孔子所说的“见利思义”，不仅关系一个企业经营格调之高下，同时，更关系到一个企业是否能永续发展，企业家岂能不慎？!

(四)以“民胞物与”的襟怀，落实“生态关怀”与“环境保护”

北宋张载于《西铭》一文，开宗明义云：“乾称父，坤称母，予兹藐焉乃浑然中处。故天地之塞，吾其体；天地之帅，吾其性。民吾同胞，物吾与也。”说明了，儒家对天地与人类、万物关系的认知，用以勉励藐小的存活于天地怀抱间的人类，除了应该像同胞兄弟般的亲爱外，也应该爱护同样存活于天地间的其它万物。现代的企业不止应该以儒家这种胸怀去关心生态，更应该进一步地扩大这种爱心，来积极保护我们仅有的这个地球之环境。这是当前先进企业所不能或缺的作为。

(五)体认“一人之身，而百工之所为备”道理，以时时“回馈社会”

《孟子.滕文公上》载：“有为神农之言者许行。…陈相见孟子，道许行之言。……（孟子）曰：‘百工之事，固不可耕且为也。……有大人之事，有小人之事。且一人之身，而百工之所为备。……’”孟子点出，人类社会是一个互助的群体。任何一个人存活于世，不可能食衣住行，全由自身包办。这便形成所谓“人人为我，我为人人”的道理。任何一个企业，其成功发展必然是来自于群体社会的支持。职是，一个成功的企业应该时时回馈社会，此乃天经地义之作为。

(六)抱持“日新又新”精神，让企业发展“与时俱进”

《大学》载：汤之盘铭曰：“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诗》曰：“周虽旧邦，其命维新。”强调不论是一个人或一个国家，都应该时时求进步。当然一个企业也不例外，尤其，处于当今所谓“知识爆炸”的时代，科技进化堪称一日千里，倘若企业安于现状，而不求进步，不知“与时俱进”，必然为时代所淘汰，理甚浅白。

以上六事，可以说是任何一个企业建构其优质企业文化，所不可或缺的要件。个人以为，唯有落实儒家所提的这些精神，始能强化企业永续发展之鸿基。

结语

如前所言，由于交通、信息等科技的急遽发展，无形中，压缩了人们的空间距离，也致使人际、乃至于国际间往来的速度加快，频率增高，相互影响的层面也日趋增广。于是，激发了世人对于全球事务“休戚与共”之意识，而面对各种问题的思维，自然也多突破了往昔疆界藩篱的局限，所谓“地球村”（Global Village）的概念于焉形成。从而，“全球化”（Globalization）的趋势，成为无法抵挡的潮流。在此同时，由于人们的生活节奏随之而加快，不但易于自我迷失，相互间的恶性竞争也日渐激烈。如何建构个人或一个企业健康的思想理念，确实是十分重要的事。尤其是，世界的经济发展正步入所谓“知识经济”的时代，“新知”、“创意”、“效率”已然成为无上的至宝，企业的创新、务实、诚信、团队合作等精神，更变得十分的重要。如何巩固企业优质的文化，让企业内的每一个成员，对于企业有荣辱与共的心理，内心有归属感，而效忠于企业，同时，使企业的发展更为稳健，也就显得非常必要。发挥儒家的精神以建构企业的优质文化，强化企业永续发展之鸿基，当然就成为“不二法门”了。

[注释]

① 《汉书·艺文志》亦载：“儒家者流，盖出于司徒之官，助人君，顺阴阳，明教化者也。游文于六艺之中；留意于仁义之际。祖述尧舜，宪章文武，宗师仲尼以重其言，于道为最高。”(《汉书》卷三十)

②⑥ [唐]韩愈《原道》云：“夫先王之教者何？博爱之谓仁﹔行而宜之之谓义，由是而之焉之谓道，足乎己无待于外之谓德。其文，诗、书、易、春秋﹔其法，礼、乐、刑、政﹔…其为道易明，而其为教易行也。……曰：‘斯道也，何道也？’曰：‘斯吾所谓道也，非向所谓老与佛之道也。’尧以是传之舜，舜以是传之禹，禹以是传之汤，汤以是传之文、武、周公，文、武、周公传之孔子，孔子传之孟轲，轲之死，不得其传焉。…”(《韩昌黎集》卷十一)

③ 《中庸》载：“诚者，物之始终，不诚无物。是故，君子诚之为贵。”

④ 《孝经·开宗明义章第一》载：子曰：“夫孝，德之本也，教之所由生也。”又《孝经·三才章第七》载：子曰：“夫孝，天之经也，地之义也，民之行也。”《论语·学而》则载：有子曰：“其为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鲜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乱者，未之有也。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孝弟也者，其为人之本与。”

⑤ 《礼记·礼运第九》载：“…圣人作则，必以天地为本……礼义以为器，人情以为田，…礼义以为器，故事行有考也。……故礼义也者，人之大端也。…”(《礼记注疏》卷二十二)

⑦ 《论语.里仁》载：子曰：“参乎!吾道一以贯之。”……曾子曰：“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

⑧ 《中庸》载：“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

⑨ 参见《大学》。

⑩ 《中庸》载：“唯天下至诚，为能尽其性。能尽其性，则能尽人之性。能尽人之性，则能尽物之性。能尽物之性，则可以赞天地之化育。可以赞天地之化育，则可以与天地参矣。”

⑪ 参见《礼记·礼运第九》(《礼记注疏》卷二十一～二十二)

⑫ [北宋]张载《西铭》云：“民吾同胞，物吾与也。”(《张子全书》卷一)

⑬ 見[清]庞锺璐纂《文庙祀典考》卷一。(台北，中国礼乐学会，1977)

⑭ 按：日本史上所谓“飞鸟时代”，指五世纪中叶，由于王朝建都在飞鸟（今奈良市以南20公里）地方的藤原京，故称此一时期的历史为“飞鸟时代”。

⑮ 《论语·宪问》：子路问成人。(子)曰：“今之成人者，何必然。见利思义，见危思命，久要不忘平生之言，亦可以为成人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