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城市化效率的时空分异与作用机理
2013-08-04张明斗
张明斗
(东北财经大学 公共管理学院,辽宁 大连 116025)
一、引 言
城市化已越来越成为中国扩大内需和走向现代化的必经途径。对于中国的城市化,部分学者和专家认为存在着效率较低和投入较高的问题,影响了中国现代化进程中的社会经济发展质量。但是效率到底低到何种程度,时空分异性的差距有多大,又是受哪些因素的影响,目前尚处于研究的空缺状态。在这方面的研究中,学者们主要集中于城市化效率某一方面的研究。如在城市效率方面,国外早期的相关研究中,部分学者使用城市劳动生产率来代替城市效率,Alonso与Sveikauskas研究了城市效率与城市规模之间的关系[1-2];Charnes证实了DEA方法是一种可行的城市效率研究方法[3]。李郇等也对中国城市效率展开深入研究[4]。在城市全要素生产率方面,Rosenthal和Strange率先从理论和实证方面证明了人力资本对城市全要素生产率的影响,并以典型地区为例进行测度[5]。金相郁与刘秉镰和张清彬对中国的城市全要素生产率进行实证分析,并得出相应的结论[6-7]。在城市土地利用效率方面,国外学者起步较早,最初是生态学派直观辨认城市土地利用类型的空间分布及演变,主要有轴向模式、同心圆模式、扇形模式及多核模式等城市土地利用模式。此外,杜能的“杜能圈”的诞生、韦伯、克里斯泰勒和马歇尔相继提出以区位论为中心的相关理论,为城市土地利用的空间结构增添色彩[8]-[11]。近年来,Janine 与 Erik分别在城市土地利用状况进行全方位剖析基础上对城市土地利用政策、土地使用的外部性、城市扩张和土地的危机、城市土地集约利用及城市土地分类研究等方面进行大量研究[12-13]。同时,部分学者对中国城市土地利用效率也进行探讨[14]。以上已有相关研究成果为中国城市化效率的探讨提供了借鉴,但并没有对城市化效率理论进行分析,也没有对其时空分异和作用机理做相关检测。鉴于此,本文试图对城市化效率及作用机理展开分析,寻找出城市化效率的时空分异,并甄别出其作用机理,以期促进城市化的和谐健康发展。
二、指标体系选取与数据来源
(一)指标体系选取
对城市化效率的测度需要从城市化投入和城市化产出两个方面来选取相应的指标。依据指标的代表性、准确性、真实性及可操作性的基本原则,将中国30个省、自治区、直辖市 (由于西藏数据的缺失,暂不纳入研究范围)作为研究区域,对其地级以上城市的城市化效率进行测度,在此基础上对城市化投入和产出分别进行典型指标的选取,构建城市化效率的评价指标体系。其中,建成区面积、非农从业人员、固定资产投资总额及市场化指数为城市化的投入系统;转移人口数、城市非农产值、人均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人均拥有道路面积及人均拥有绿地面积为城市化的产出系统。
(二)数据来源
本文以2002—2011年为研究时间段,构造出30个省区的面板数据集,进行城市化效率的实证分析。在关于以上城市化效率的评价指标体系中,除市场化指数来源于樊纲的《中国市场化指数:各地区市场化相对进程年度报告》外,其余均来源于2002—2012年《中国城市统计年鉴》。其中,转移人口数由上一年的人口数与下一年的人口数之差而得。同时,数据收集以市辖区口径为标准。
三、城市化效率时空分异测度及分析
(一)城市化效率的动态测度
由表1可以看出,2002—2011年间,中国城市化效率整体呈现波浪式下降的发展趋势。
表1 2002—2011年中国省区城市化效率
分时间段来看,2002—2007年,中国城市化效率的下降幅度最大,由0.948下降到0.819,年均下降2.600个百分点,说明在这段时间内,城市化投入和产出水平的配置状态呈下滑的趋势;2008—2011年,效率值呈现“V”字型的运行趋势,2008—2010年逐步下滑,而到了2011年却实现了上升。这些已有的数据充分展示出,中国城市化效率波浪式下降的趋势。这本身也与实现城市化效率有效性的省区有关,2002年,城市化效率有效性的省区为18个,发展到2011年数量却变为9个,从某种程度上也能反映出目前中国城市化的虚假性和激进性。
1.中国城市化效率的前沿面变化趋势
通过对城市化效率前沿面的分析可知,全国处于生产前沿面的省区数量总体上呈现下降趋势,且生产前沿面的分布空间也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动。2002年,全国处于生产前沿面,即DEA有效的省区为18个,其中,东部地区7个,中部地区1个、西部地区8个、东北地区2个;发展到2011年,城市化效率处于生产前沿面的省区也发生了相应的变化,上海等9个省区处于生产前沿面,其中,东部地区4个,西部地区5个,中部地区和东北地区却全部处于非生产前沿面,同时,东、西部地区生产前沿面的省份数量均下降。这也能够反映出中国城市化效率整体下滑的运行趋势。已有的这些事实说明,在城市化进程中,城市化投入和产出水平搭配组合的合理度不断降低,在区域内表现更明显。
2.四大板块的城市化效率运行趋势
根据表1可知,2002—2011年,中国各省区的城市化效率均值除重庆和四川低于0.700以外,其余的总体保持在0.700—1之间,其中,有5个省区的均值为1,展示出这些省区城市化效率的有效性。
(1)2002—2011年,东部地区的城市化效率,呈现下降的趋势。其效率值由2002年的0.989下降到2011年的0.915,其中,2010年最低,为0.892,且实现DEA有效性的省份数也由7个降低到4个,然而,在这个变动过程中,经济发达的上海和广东的效率值始终为1,充分说明这两个省市的城市化投入和产出实现了最优的配置状态,没有出现冗余现象,且江苏最近5年也保持了这种运行状态,呈现良好的发展格局。这应是城市化进程中所追求的理想状态和运行趋势。
(2)10年间,中部地区的城市化效率也呈现出下降的运行趋势。其效率值由2002年的0.887下降到2011年的0.726,其中2006年和2007年两年,效率值突破0.700的下限,彰显出中部地区城市化进程中投入产出的不合理,这与投入绝对额的增长率明显快于产出绝对额的增长率紧密相关。而在城市化效率的有效性方面,中部六省,除江西在2002年和2003年、河南在2010年实现DEA有效性以外,其余各省均未处于DEA无效状态。且六省的城市化效率全部处于下滑的局面,充分展示出这些省区城市化投入并没有实现产出水平的最大化,粗放式的投入方式依旧占据主导地位,这与中部地区的激进式发展所带来的中部陷阱紧密相关。如何规避这种投入模式成为该地区城市化效率提升中必须关注的重点。
(3)在研究时段内,西部地区的城市化效率和东、中部地区相同,总体来看,也是下降的趋势。其效率值由2002年的0.940降低到2011年的0.845,与中部地区不同的是,10年间,西部地区的效率均值都在0.800以上,区内的极差值为0.140,相对于中部地区的0.193,具有稳定性倾向,城市化效率有效性的省区下降3个。然而,青海、宁夏及新疆三个省区的城市化效率值全部实现了DEA有效,展示出这些省区城市化进程中投入与产出的有效匹配。值得一提的是,东部地区部分经济较为发达的省区并没有实现DEA有效,与原有的城市化投入基数有关,原本基数较大的省份,基础上再进行新一轮的投入,可能会导致相对低的产出水平。
(4)2002—2011年,东北地区的城市化效率下降幅度最大。其效率值由0.963下降到0.752,年均下降2.800个百分点,显示出东北地区城市化效率的迟滞性。从三大省区来看,黑龙江的城市化效率均值为0.941,高出吉林和辽宁0.129和0.138,反映出城市化效率的区内差异性。因此,东北地区的城市化进程中必须在保持黑龙江基本优势的前提下,适度提高辽宁和吉林的城市化效率,实现区域内部差距缩小下的城市化效率的整体推进。
3.城市化效率成长模式
表1已给出2002—2011年中国30个省区的城市化效率值,为更加明确城市化效率的发展状态及其成长模式,并达到城市化效率提升的目标,本文试图依据城市化效率值的大小,将其分为如下四种类型,如表2所示。
(1)城市化效率的高有效增长型。这种类型的城市化效率值在0.900以上 (含0.900),即意味着城市化进程中,投入水平能相对好的转化成其产出水平,特别是上海、广东等省区城市化效率值为1,展现出这些省区的城市化投入水平能够全部转换成产出水平,投入要素得到全面的利用,不但实现了投入要素的最优规模生产效率,也达到了最优生产规模的数量。这种成长类型的城市,城市化投入产出水平拿捏得当,投入要素能够得到充分的利用,并发挥自身应有的价值,且存在较少的投入冗余,较好地避免了资源的浪费,实现了效率。
(2)城市化效率的强有效增长型。这种类型的城市化效率值位于0.800—0.900的左闭右开区间范围内,反映出在城市化进程中,所投入的要素资源能够较好地转换成产出,部分程度上能够有效规避资源的浪费,而且这些省区大多位于中西部地区,说明这些省区城市化进程中,投入和产出水平的搭配基本趋于合理化,但并没有实现适度性。因此,如何实现适度投入水平下的产出水平最优化应是城市化效率强有效增长型区域突破的重点。
(3)城市化效率的弱有效增长型。这种类型的城市化效率值位于0.700—0.800的左闭右开区间范围内,说明这些省区在城市化进程中,投入要素没有发挥应有的价值,资源的利用效率相对低下,投入产出分散。而且此种类型的省区除陕西外均位于中部地区,充分展示出中部地区城市化进程中的粗放型增长模式。因此,对于城市化效率弱有效增长型的省区,应大力挖掘投入要素的利用效率,尽量把资源浪费率控制在较低的范畴之内,推进城市化效率整体提升。
(4)城市化效率的低有效增长型。这种类型的城市化效率值均位于0.700以下,意味着城市化进程中,城市化的投入不能较好地实现产出水平的最优化,这属于典型的效率低下的城市化成长模式,具有不可持续性,终究导致城市的病态发展,在重庆和四川表现明显,展示出它们的效率低下,这是城市化进程中必须规避的成长模式,不利于从根本上促进城市化效率的提升。
(二)城市化效率的静态测度
为更加清楚地理解城市化效率的内涵,需要对其进行静态测度,并进行有效分解。因此,选取2011年中国30个省区为研究样本对城市化效率进行静态测度并全面分析。
1.城市化效率分解及规模报酬
通过利用DEA-BCC模型,①如有需求模型具体形式请与作者联系。借助于DEAP计量软件,最终得出各决策单元城市化效率及规模报酬表,如表3所示。
(1)城市化效率的纯技术效率。2011年中国城市化效率中的纯技术效率值为0.866,处于非有效性状态,表明城市化进程中,城市化投入要素并没有实现最优生产规模效率,资源浪费现象依旧明显。而在30个省区中,城市化效率实现纯技术效率有效的省区数量已达15个,也即实现了弱DEA有效,其中,东部地区除福建之外,全部省区均实现了纯技术效率的有效性,这充分说明东部地区按照当年的投入产出水平,城市化投入要素已经实现了最优生产规模效率,展现了投入要素利用的效率性。以内蒙古、贵州等为代表的西部地区的部分省区达到了城市化效率的纯技术效率有效性,也反映出这些省区投入要素的效率性。然而,中部六省区和东北地区三省区的纯技术效率却全部处于非有效性状态,表明在城市化投入过程中,投入要素均未得到充分的利用,存在资源虚耗现象,特别是对于纯技术效率值低于0.700的省区,投入要素的虚耗现象更为严重。
表3 2011年城市化效率分解及规模报酬
(2)城市化效率的规模效率。2011年中国城市化效率中的规模效率为0.942,对于纯技术效率0.866而言相对较高,但仍处于非有效性的运行状态,说明在城市化进程中,城市化投入要素与有效状态下的最优生产规模数值存在着明显的差距。在30个省区中,9个省区实现了规模效率有效性,其中东部地区仅有4个省区实现了规模效率为1,表明城市化效率实现了弱DEA有效,投入要素达到了有效状态下的最优生产规模;而其余21个省区效率值均小于1,表明这些省区城市化投入并没有与有效状态下的最优生产规模完全契合,投入产出水平并没有实现最佳配置水平。中部省区和东北省区规模效率仍旧和纯技术效率相同,处于非有效性状态,以致出现综合效率较低的结果。而西部地区的部分省区却实现了规模效率的有效性。因此,城市化进程中必须实现投入要素和有效状态下的最优生产规模基本吻合,来提升规模效率,从而提升城市化综合效率。
(3)城市化效率的规模报酬。整体而言,2011年城市化效率处于规模报酬不变,即DEA有效的省区数量为9个,弱DEA有效的为6个,规模报酬递增的省区有2个,分别为黑龙江和甘肃,其他的19个省区全部处于规模报酬递减的状态。处于规模报酬不变的省区,其纯技术效率和规模效率值均为1,表明城市化投入和产出水平能够实现配置的最佳状态,不仅实现了城市化投入最优规模的生产效率,其投入量也达到了有效性下的最优生产规模,这是城市化进程中应当推崇的模式;对于规模报酬递增的黑龙江和甘肃来讲,城市化效率的提升必须强化投入要素的力度和使用效率,使之达到最优生产规模;大部分省区处于规模报酬递减的状态,表明这些省区的城市化投入要素明显高于有效性下的最优生产规模,适度降低其投入要素的量,对于提升城市化效率具有重要意义。
2.城市化投入要素集约度测算及解析
在上述评价系统中我们可以发现,并非所有省区的城市化效率均处于DEA有效和弱DEA有效状态,而对于15个非DEA有效省区的投入要素集约度如何,需要进一步测度。在此,可借助决策单元在相对有效面上的“投影”,获取非DEA有效省区实际投入值与目标投入值的差额。通过“投影”模型的最终计算能够得到15个非DEA有效省区的城市化投入要素的非集约值和非集约度,①非集约度=非集约值/目标投入值×100%=(实际投入值-目标投入值)/目标投入值×100%。并依据非集约度的大小对其进行空间的聚类规划,如表4所示。
表4 非集约类型划定标准
通过表5可以看出,城市化效率非DEA有效的省区中,均在建成区面积、非农从业人员、固定资产投资和市场化指数的某一方面或多个方面存在着非集约性,这也为解释城市化效率非有效性提供了缘由。
表5 投入要素非集约度的空间分布
在建成区面积方面,黑龙江和河南两省处于超非集约型的测定类型,黑龙江处在规模报酬递增的阶段,非集约度为41.140%,说明黑龙江在今后的城市化进程中需要强化投入要素的力度;而河南处在规模报酬递减的阶段,非集约度为52.350%,已有投入要素的量远超过目标值,降低城市化投入要素成为河南未来城市化效率提升的关键举措。而对处在低非集约型的省区,则应在适度降低投入数量的基础之上,实现城市化效率的DEA有效。在非农从业人员方面,山西、河南等七省区均处在超非集约型,且山西的非集约度高达75.350%,展示出实际投入值与目标值的较大差距,说明非农从业人员在这些省区的投入量过大,没有充分发挥其基本的优势,导致城市化效率也较低,而相对于处在其他非集约型的省区,尽管非集约度相对较低,但在今后的城市化进程中仍需要防范由非农从业人员投入量过大或不足所引发的城市化效率低下问题。在固定资产投资方面,辽宁、陕西的非集约度分别为50.620%和41.060%,处在超非集约型,说明这些省区固定资产投资总额远高于其目标值,利用效率依旧低下,铺张浪费现象依然严重,而所有处于非集约型的省区全部位于中西部及东北地区,东部省区并不存在固定资产投资量冗余现象,彰显东部地区城市化效率提升中的固定资产投资的效率化。在市场化指数方面,并没有省区是强非集约型和超非集约型的类型,除辽宁、吉林等五省区处于高非集约型及山西、河南等四省区处于低非集约型外,其余省区均实现了城市化投入要素的集约型,这充分展示出,中国各省区的城市化进程中,市场的实际开放程度基本与城市化效率所需吻合,然而部分省区存在非集约度,可能是盲目市场化所致,出现城市化效率明显偏低的现象。这些已有的实证结果告诫我们,城市化进程中,其效率的提升并不是投入要素越多越好,也不是越少越好,而应当是在实现与目标值适度匹配的前提下,达到利用的效率,以此促进城市化效率的提升。
四、城市化效率的作用机理分析
(一)模型构建
由于DEA模型所测算出来的效率值均位于0—1的左开右闭区间内,具有被切割或截断的特点,因此,本文对中国城市化效率作用机理的测度采取Tobit回归模型,构建各省区城市化效率与作用机理之间的具体关系。回归模型如下:
其中,Pgd表示经济规模总量,Inf表示城市基础设施水平,Pou表示城市空间的人口承载力,Agg表示城市空间集聚水平,Gov表示政府公共规制力度,并分别对应人均GDP、人均拥有道路面积、城市人口密度、建成区面积占市区面积比重、市辖区财政支出占本市GDP比重等指标。γi,t为待估系数,μi,t为随机误差项。
(二)实证结果分析
通过Stata10.0专门处理Tobit模型删尾数据的最大似然估计程序,对上述面板进行回归分析,结果如表6所示。
表6 Tobit模型回归结果
1.经济规模总量等要素对城市化效率具有正向促进作用
根据Tobit模型回归结果,经济规模总量对城市化效率的作用系数为0.171,且通过5%的显著性水平检验,意味着人均GDP每增加1个单位,城市化效率则会提升0.171个单位。说明2002—2011年中国城市化进程中,经济规模总量为城市化效率的提升做出了明显的贡献,有足够的资金投入到城市化进程中去,为城市化效率的提升提供了资金保障。城市基础设施对城市化效率的作用系数0.327也为正数,且通过5%的显著性水平检验,说明城市人均拥有道路面积每增加1个单位,城市化效率则增加0.327个单位,相对于经济规模总量,基础设施对城市化效率的影响更大,这符合城市基础设施对城市化的作用现实,也能够说明当前诸多城市大力建设基础设施的动机,不但能够促进区域经济发展,也能够实现城市化效率提升。城市空间集聚水平对城市化效率也产生正面作用,其作用系数为1.404,且通过5%的显著性水平检验,意味着建成区面积占市区面积的比重每增加1个单位,城市化效率则会提升1.404个单位,这种比重的增加完全是一种城市土地利用效率的提升,可见土地利用的效率对城市化效率影响的重要性。政府公共规制力度对城市化效率的影响最为强烈,能够在更大程度上促进城市化效率的提升。政府公共规制力度对城市化效率的作用系数为1.472,明显高于上述三种因素,且通过1%的显著性水平检验,表明财政支出占全市GDP比重每增加1个单位,城市化效率则会提升1.472个单位,彰显了政府公共规制力度的重要性,这也能够有效验证当前不断强调政府公共规制力的原因所在,不但能够体现政府宏观调控的基本优势,创造经济发展的良好外部环境,也能够促进城市化效率的提升。
2.城市空间人口承载力对城市化效率具有负面阻碍作用
上述模型的回归结果显示,2002—2011年间,城市空间人口承载力对城市化效率的作用系数为-0.161,且通过10%的显著性水平检验,意味着城市人口密度每增加1个单位,城市化效率则会降低0.161个单位,这也表明中国目前的城市空间人口承载力已完全超出适度承载范围,原本意义上的农村人口向城市的迁移应当会促进城市化效率提升的时代已基本结束。伴随着迁移量的递增,这种承载力将越来越低,致使城市化效率也随之降低。这也是中国目前城市化进程中出现各种城市问题的原因所在。而中国城镇化水平已迈过50%的拐点。如果这种人口盲目迁移的现象继续驰骋,不仅不能达到城市化发展的初衷,而且城市化效率也会变得更加低下。因此,为避免城市化效率水平的降低,需适当控制城市人口密度,合理引导人口的迁移,最终实现城市化效率提升。
五、结论及政策启示
(一)主要结论
本文通过DEA模型对中国2002—2011年城市化效率测度分析表明:通过对城市化效率的动态测度得知,10年间,中国城市化效率整体呈现波浪式下降的趋势,全国处于生产前沿面的省区数量总体上也呈现下降的趋势,且生产前沿面的省区空间也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动。2002年,全国处于生产前沿面,即DEA有效的省区为18个,其中,东部地区7个,中部地区1个、西部地区8个、东北地区2个;发展到2011年,仅有9个省区的城市化效率处于生产前沿面,其中,东部地区4个,西部地区5个,中部地区和东北地区却全部处于非生产前沿面,同时,呈现东、西部地区生产前沿面的省区数量均下降的格局。依据城市化效率值对成长模式进行分类,广东、上海等处于高有效增长型,辽宁、吉林等处于强有效增长型,山西、安徽等处于弱有效增长型,四川、重庆处于低有效增长型,为各省区城市化效率处于何种成长模式提供说明。
通过对2011年中国30个省区城市化效率的静态测度得知,处于规模报酬不变的有9个省区,规模报酬递增的有2个省区,其余19个省区全部处于规模报酬递减阶段,其中,城市化效率实现纯技术效率有效的省区数量已达15个,即实现了弱DEA有效,表明这些省区城市化投入要素达到了最优规模生产效率;有9个省区实现了城市化效率的规模效率有效,表明这些省区城市化投入要素已达到最优生产规模;并借助于“投影”原理,对非DEA有效省区进行投入要素的非集约度测量,并将其划归为低非集约型、高非集约型、强非集约型及超非集约型四种类型。
通过对城市化效率作用机理的全面分析得出,经济规模总量、城市基础设施水平、城市空间集聚水平及政府公共规制力度等对城市化效率具有正向促进作用;城市空间人口承载力对城市化效率具有负面阻碍作用。
(二)政策启示
未来的经济发展进程中,为更有效地提升城市化效率,则需要:第一,建立城市土地收购储备制度及国家土地银行来调整土地利用模式,提升城市土地利用效率。第二,建立高新技术产业集群及循环产业集群来调整产业集群模式,提升城市空间资源经济效率。第三,建立包容性的城乡收入分配机制和城乡一体化的收入分配机制来调整城乡收入分配格局,提升人力资源效率。第四,健全市政财务的功能体系及完善城市化发展的公共环境来调整城市公共经济体制模式,提升资本流动效率,最终实现城市化效率的提升和经济的跨越式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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