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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所国际培训学校的创新与冲突

2013-08-01春娟杨帆

时代人物(新教育家) 2013年2期
关键词:筹款志愿者培训

特约记者_春娟 本刊记者_杨帆

一所国际培训学校的创新与冲突

特约记者_春娟 本刊记者_杨帆

五年前的冬天,记者接到了一个英语听说测试的电话。一个温软的女声,说着英语,声音轻缓。那是云南的丹麦女士劳特。春天一到,我便去了云南玉溪,参加为期11个月的国际志愿者培训和发展工作实践。培训学校叫云南发展培训学院(Yunnan Institute of Development),我们都叫它YID。

学校在玉溪师范学院成人教育中心的一个院子里,租用着招待所的两个房间和食堂边的一间平房,分别作为办公室和教室。教室前面的草地上,樱花正好开着,重重叠叠,团簇着粉嫩。

学院只有一间教室,大通间被隔成四个部分:厨房、活动室、教室、会议室。教室两边靠墙摆放着二十来张电脑桌和电脑,最里面有两排书架。墙上挂着各届学员制作的图文展示板,内容包括儿童援助、卫生、疾病防治、环境保护等等。从早到晚,绝大部分时间学员们都在这栋平房内外学习和活动。每周固定有在附近学校和乡村的项目实践活动安排。食宿自理,学员们相约着在隔壁食堂吃两三块钱的饭,或者去小饭馆。结伴合租民房,每月两三百元租金,甚至更少。学院每个月会发放一点生活补贴。在报到时,每个学员都缴纳了学费。大家主动降低了生活标准,每月生活费从两百到五百不等。

那一年,有2006年五月队、2006年九月队和2007年三月队一共20多个学员们在这里相遇。加上老师和项目人员,有中国人、菲律宾人、波兰人、丹麦人、德国人,男女老少,皆有股生气涌动。五月队刚从项目地回来,正在做总结,有时也给三月队上课。九月队大部分时间在乡下的村里做驻地的发展工作。三月队每月定期到县里的中小学校或村里实践一周。2005年九月队的DI也马上要从非洲、印度回来了。我们都被称作DI,Development Instructor,即发展指导者。按现今中国的认知与习惯,也叫志愿者。

为什么找到这所学校?吸引我的是,这是一所国际志愿者的培训学校,有国际化的教学环境,结合当地发展项目的实践,让学员得到成长,之后前往更多贫困地区进行发展援助。这是一件于己于人都有意义的事。

从2001年成立,云南发展培训学院已经存在了11年有余,有人去那里丰富经历,有人想成为更专业的志愿者。中国人和外国人,十七八岁的姑娘到40多岁的中年人,人们先后走进这所简陋的学校。

邢陌,云南发展培训学院现任中方院长。参加了YID的2006年五月队,2007年结束培训后赴赞比亚进行为期半年的国际援助志愿服务,协助当地的艾滋病控制工作。12月,回国就任云南发展培训学院院长,主要负责学院的社区发展项目和教学管理工作,并主讲部分课程。

李艳语,成都女孩,前产品设计人员。2005年9月加入发展指导员培训,在非洲完成半年国际志愿援助服务后,于2008年1月前往挪威,在那里从事了四年发展指导教育培训。

谢文东,几年前是个大学毕业生,想寻找自身的价值。一次短期的支教经历改变了他,让他走上了发展援助工作的道路,并通过云南发展培训学院,完成了学习和实践,已经在东莞参与完成了一个为期三年的外来务工青年服务项目。现在重回学院,正在努力转变为一名合格的培训老师。无论是否留下任教,他都希望走得更深些。

还有很多发展指导者离开后留在国内NGO领域或周围,专职或兼职从事发展志愿工作。也有一部分学员回归了传统职业生活。无论如何,对关于贫穷与发展援助、关于志愿者、关于民间组织、关于社会服务、教育等,他们都有更多的思考,并给自己的生活带来了不可忽视的影响。

促使这种影响产生的因素之一,是一位不能不提的丹麦人,劳特女士,YID的创办者之一,至今在玉溪担任外方院长。

这十年来,正是NGO在中国的发展时期。云南发展培训学院的存在,给了许多年轻人思考和转型、改变的契机,搭载了他们的激情和理想,让很多人就此变为“志愿者”,并从体验生活慢慢走上贫困地区发展援助的践行路。

出发去云南前,我给从前的一些学员和队友打电话。他们说,现在和从前不一样了。以前的老项目好像不做了,没有多少人了。

现在,包括国际队和国内队在内,学院只有五个学员,老师只有两名,其中一位合同即将到期,另一位正在接替过渡。此外中外两位院长有时也给学员们上课。外方院长劳特身体欠佳,不太露面。中方院长忙于民间组织事务,一半时间不在学院。我被告知,玉溪师院明年可能不会再合作了。

志愿者去往乡村的路上

院长劳特,志愿者哩噜和小白

我想起那间大教室。5年前,2007年三月队刚刚开始。在门口的樱花树下,我过了一个生日。三月队的队友、法国的志愿者情侣、以及刚巧回来的队友们,我们唱不同语言的歌。老师伊丽莎白还弹起吉他。云南透彻的阳光穿过花树,大家的面孔泛着年轻的光泽。

不断有人从这里出去,回来,离开或逗留。但我们灵魂的一部分,留在了那里。

2012年,大的国际民间组织陆续从中国撤出,很多基金会不再大规模对中国的援助项目投入资金,而是改成技术交流合作。而云南发展培训学院这所全国唯一的国际发展援助培训学校,似乎也进入了不太明朗的境地。它方方正正、没有屋顶、只有朴素白墙的大教室,在我脑海里安静地站着。像个盒子,等着人再次走近。

但在去云南之前,应该先从遥远的欧洲说起。

从旅行开始的教育运动

2008年2月,瑞典哥德堡,雪。

瘦小的中国姑娘李艳语和几个欧洲学生瑟瑟发抖。要这样坚持站足8个小时进行街头筹款。他们拦住来往的路人,向他们“推销”自己的工作,寻求支持。在别人愿意停下脚步的一分钟里,李艳语要陈述完他们做的事情、他们的项目地,以及筹款送更多志愿者去非洲或亚洲项目地的目的。“天气是最基本的考验。最难的是,大多数人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需要准备的不只是台词,更是心理。” “看着学生们这么辛苦地筹款,我能做的只是在街头不时拥抱一下他们,用巧克力来鼓励一下他们。”

5天下来,李艳语的统计是平均每拦10个人,会有一个人愿意停下来听她讲话,而停下来的人,大概50%-60%的人愿意捐钱。运气比较不好的时候,也许拦20个人也没有一个会停下来。学生们的成绩也大抵如此。“这个过程也是发掘人性的过程。”在跟人交谈的过程中,会有令人感动的瞬间,也会有很不愉快的时候。“有一个女人,对着我的一位学生说,我希望你可以去莫桑比克,然后感染疟疾,然后死掉……我的学生当时就疯掉了。”

除了街头筹款,他们还要去筹免费食物,以便将成本最小化。“原本以为不可能的事情,几天下来,才知道一切皆有可能。”在哥德堡的几天,李艳语吃到了非常棒的汉堡、新鲜的沙拉还有酥软可口的面包。到傍晚,总是学生们先回去,她和另一个老DI等候在各个餐馆门口。等到8点多钟快打烊的时候,店主就开始打包那些没有售完的食物给他们。等回到免费让他们打地铺的柔道俱乐部,已经饥肠辘辘的学生们就向李艳语和同伴拥过来。

这样的考验下,相对放弃而言,坚持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真的。在欧洲参加这个志愿者培训项目,其辛苦程度,远远胜过在中国。我必须要纠正我以前对欧洲的想法,他们能够坚持到非洲的这份执著,令我敬佩不已。”李艳语在她的日志里写道。

李艳语是2005年5月入学云南发展培训学院的,之前在深圳富士康公司从事产品设计。2006年,她到非洲赞比亚做发展指导志愿者,在那里帮当地的村民挖井、做儿童关爱。2007年底回到中国,2008年去HPP在挪威的另一所学院当培训老师,教学、带学生筹款、农耕等等,又工作了5年。2012年刚回到家乡四川成都,在一家动物基金会任教育主管。

我们在成都联系上的时候,她正准备出差。她正巧受到一些事的触动,提起YID,很急迫地传达给我她的感慨:“HPP做的这件事,就是一种社会创新。”她的笑声仍然慷慨。她也很愿意把自己的体会“说给一个能明白的人听”,以至于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和我聊了一个小时。

丹麦旅行学校

“要谈YID,就一定要谈从丹麦起源的DRH运动”。上世纪60年代,8名丹麦国立学校的老师,想认识世界,筹款做了一趟世界旅行。1970年,回到丹麦的老师们创立了一所民间的旅行学校,也就是现在我们所知的DRH学校。DRH是丹麦语旅行学校的缩写。

最初,学校吸引了很多年轻人。学生们在离开丹麦之前做很多学习和准备工作,去了解和认识世界上他们要去的国家。那时的学生“各种旅行形式都试过了”,比如开旧巴士穿越欧洲到达印度,坐自制的小船航行穿过欧洲,骑摩托车穿过美国,坐在狗拉的雪橇上穿过格陵兰岛,通过横贯西伯利亚的铁路到中国。

传统的旅行需要九个月——两月准备,四个月旅行,三个月信息处理工作。团队中有各种各样的人。旅程的不确定使所有人必须要联合起来才能战胜困难。比如车子在沙漠里抛锚、中途没钱了等等。因此,一个关于“共享”的模式被建立起来——共享你的时间、金钱和工作。

教师们组成了一个“教师集团(简称TG)”共同体。“共享”便是TG的基本理念之一。旅行学校在丹麦发展得很好,后来由不同成员开到不同国家,比如劳特就到中国来创办了云南发展培训学院。

刚开始在斯堪的纳维亚建学校时,正巧丹麦在一个“要不要核电”的全民辩论中。以教师集团为代表的人反对在这么小的国家建核电。他们想用行动证明没有核电也是可以有能源的,于是决定在学校最开始的地方修一个大风车。这是件前所未有的事。很多志愿者来了,三四年后大风车运行起来,引起了轰动,也树立了敌人。学校的资金被撤出了。学校开始自己想办法筹款,继续旅行学习。

“最近我才恍然大悟,原来我可以用一个更恰当的词,来形容这些曾与之并肩的人——社会创新家。” 李艳语认为,“他们做的事,就是一种社会创新,利用自己做的有形的行动和无形的教育在改变社会。”这在当时很不寻常,“很有效而且提供了巨大的人生体验”。她说,现在这类教育方式在北欧很多。很多DRH学校被迫关掉,剩下的学校依然在开发教育,成为丹麦的教育先驱。

旅行学习只是在“看”,渐渐地一部分人决定在当地“做”一些事,旅行变成了参与。1977年,就有了互满爱·人与人(HPP)组织。1980年学校与HPP形成了合作系统,为世界各地的一般人参加非洲、亚洲和美洲中部的发展项目提供了机会。学校参加了这个全球性的DRH运动(DRH Movement),即“共同努力发展教育计划以及为人们积极参与创造发展提供机会”。现在,在丹麦有2所DRH学校,挪威有1所,英国有1所,美国有2~3所,中国1所、印度2~3所、南非和加勒比各1所。

刚开始的活动很简单,比如在北欧收衣服捐赠到非洲的难民手里,也在当地建学校。因为资金的需要,就在跳蚤市场出售二手衣物,换得资金开展其他项目。后来变成了HPP的二手衣物回收项目,形成产业链:收衣、运输、卖衣。

教师们希望把类似的发展项目带到所有的学校里,把旅行变成一半时间筹款一半时间工作,通过发展指导帮助当地的人们培养能力和技能——通过他们自己的努力,能创造更好的生活条件。“他们当中很多人是很厉害的教育家。不见得项目都做得很好。但从教育的角度讲,他们是很厉害的教育家。”李艳语从非洲回到中国后,便加入了,然后飞往挪威的“挪威DRH”学校。在那里,她从一个发展指导成长为一个老师,开始从教育的角度理解自己追随的这些人和这些学校。

作为一个老师,李艳语说自己“不断地犯错,但也有人不断地宽容我,容忍我犯错”。在玉溪,她做过短期的培训老师,“开始只是单纯模仿小白的做法,到挪威后实现转变”。

“教育怎么样和老师有很大关系。”老师有很大的权利。DRH学校有原则,但制度化的东西不那么明确。他们三十年前就提出了十条教学原则。这些理念现在看来仍然很了不起。比如:“你不能从三千公尺的高度来学习非洲。必须走到里面去。”“所有的知识你学习一遍是不够的,教别人的时候又学习了一遍。”“所有的老师是和学生一样的,需要接受挑战。老师不一定要最专业,而是要能和学生一起成长的。” “世界上只有亚当是孤独的,我们这些其余的人都是同心协力的。”

云之南的乡野

创造学生的挫败感

在丹麦、挪威,“在把理念转换为现实的过程中出现了很严重的学生反抗情绪”。培训对学生的挑战很大,比如大冬天要求学员搭便车500公里到丹麦,中途必须自己解决时间、食宿等各种问题。项目也可以由学生自己设计。正如DRH学校的网站上所说的那样,每一个计划都是“在见到有需要的人和想做贡献的人之后建立的”,而学校的“全部课程随着世界改变”。李艳语说,“项目在变,理念没有变。”但学生反对:为什么一定要大冬天去街上筹款?!“筹款问题带来的矛盾很明显。”学校没有政府资助,所有资金都来自学生筹款。HPP会给学员一点补助,但学校的运作是没有额外补助的。每个人入学后还有四万挪威克朗的筹款任务。有的学员会提前三个月过来工作为自己先筹学费,学生也为HPP通过做二手衣物的工作来筹款。挪威的学生只能在街上卖杂志筹款,在丹麦则连二手衣物交易的机会也没有。有的学员在特殊教育学校打工。很多学生因此中止了学习。“相比之下YID的筹款只是象征性的。”

“从教育者的角度来说,这是对学生的训练。”在一所旅行学校,这样的训练是必需的,让志愿者能够面对将来在项目中遇到的各种问题。“可能项目地根本没有那么多资源,可能项目经理不那么能干。”事实上,老师在“创造学生的挫败感”,让他思考怎么解决。“老师一定要顽固地不断地去戳学生,让他们知道这件事是有挑战的,一定要应对这个挑战。”如果有容易的路呢?“要堵住,让他走难的。”聪明人很多,为什么一定要用最麻烦的办法去做?“这个麻烦的办法里有老师设置的需要学生体验的地方。”

国外志愿者与彝族儿童在一起

关于学校的争议

“在国内,它是独一无二的。”它的院长说。

“没有别的选择。”学员说,“同时,这里让我失望。”

“那里有我的梦想和勇气。”也有人这样说。

这里发生了什么,让人对它有如许复杂的评价。这场起源于欧洲的教育创新,在中国的现实为何?

在新课改要求把课堂还给学生,倡导学生积极地进行合作学习、自主学习和探究性学习时,云南发展培训学院已经在云南玉溪这样做了11年有余。在这个以烟业闻名,实则整洁安静的阳光小城,为全国各地乃至世界各地前来的不同年龄的志愿者准备了一间小小的课室,甚至把真正的课堂设置在小城周围的少数民族贫困山村里。作为一个培训学校,学生来这里不需要考虑升学,也不是为了考什么证书,它并不使学生获得更多形式上的资格。1996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国际21世纪教育委员会的报告指出,未来教育的四大支柱是通过教育使学习者:学会求知。学会做事。学会共同生活。学会生存。这本不应该属于“未来教育”,这是教育最朴素的实质。教育的真实,不得已被拔高成了现实的追求,尤其在刻板教育模式下。幸运的是,世界上许多个角落都在进行这样的朴素的真实教育。云南发展培训学院是其中一个。

我们看到学生在这里进行团队合作式的自主学习,老师提供的课表很大程度上只是学习范围、时间和进度等等大致的引导规范。老师有时候就像“不在场”,所有的内容等着每个团队的学生借助学院的教学数据库、图书资料库和网络来自行填充。国内的学员到了这里往往有新鲜的体验,刚开始时有点不适应,慢慢的有人投入,有人不当回事。自由自主地学习对习惯于被动学习的学生来说,是很有挑战的。每个人的行为直接影响到团队任务的完成。但学校对个人并没有严格的约束。

任务完全是现实任务。教学计分系统需要学生自行打分,根据每周、每月提交的报告评估,并综合学生个人、整个团队、整个培训项目的进展情况来统计学分。没有一项是纸上考试所得。实践是教学过程的一部分,也是教学的主要目的之一。

不管是以前的亲身经历,还是现在的采访中,我发现这所学校里存在的冲突,正是它的创新所带来的。与其说多年来出现过的各种冲突是外国人和中国人的文化冲突——当然这也存在——不如说更是这种自由自主、深入实践的创新教学带来的后果。

自主学习,团队合作,参与现实,这样的体验使学生产生的主动性超过了他们自己的认知。学生对教学活动、校方管理、社区项目的发展等产生的认同与不满,均是他们深入其中的结果。这里的学习是为了在真实环境和项目里发现现实问题并努力去解决。起码大多数人做到了第一条。正因为他们主动学习与思考,一边做一边反思,才会对譬如学院用作学生实践基地的项目的“实验性及其后果”产生质疑。怀疑的精神是教育伟大的成果之一。而项目的真实性,又激化了这种质疑。模拟的项目永远不会激起像真正实战那样的波浪。教学活动的设计管理和实践项目的运作与管理,双重的任务,双重的要求,问题和矛盾也是双倍。既要懂教学,又要懂项目运作管理。这对只有不到十个工作人员的学院来说不是个轻松的事。

同时,容易被忽略的是,这样的教育教学实质上对老师个人的倚重远远超过表象。一个老师,若不能领会此间教育真谛,不懂得引导和激发之道,不是一个优秀的团队管理者,不在思想上和行动上都有同样的坚定,就会遗憾地使教学沦为学生团队完全的自学,一半是自发自觉互帮互助的丰满,一半是不得良师的失落。好的教学法,真实(非模拟真实)情境,得其道而行之的教育者,需三足而后鼎立。

11年过去,媒体上时不时有对这些国际志愿者的报道。对他们的身份和志愿者在项目地生活故事的兴趣超过了其他。我们还没有真正讨论过这所学校,关于它是一所学校,是教育发生的地方。甚至在学校内部,师生之间也未有足够充分的讨论。

学员对自己身处的教育教学,有不少抱怨。在我看来,这些抱怨无论是针对教学还是项目,都折射出认识的隔膜同,语言沟通是很大一个原因。而更重要的,对自身现实的认识隔膜,则表明其中具有一种思维定势:学生更倾向于从成功的经验中学习,从老师做好的模板(包括项目实践)中学习。在问题重重的现实教学情境中,他们抱怨,有时忘记了自己正因此在一种更大更丰富的体验中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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