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尔帝国阿马尔辛前期的饲养场第二系牛羊吏舒勒吉阿亚牟研究
2013-07-18蒋家瑜吴宇虹
蒋家瑜 吴宇虹
【古代地中海文明】
乌尔帝国阿马尔辛前期的饲养场第二系牛羊吏舒勒吉阿亚牟研究
蒋家瑜 吴宇虹
乌尔第三王朝是苏美尔文明最强大和最繁荣的时代,强大的舒勒吉王建立了一个记录牲畜收支的国家财政档案中心,称“普兹瑞什达干司”。作者从该地出土的近二万楔文文书中查检出488块泥板属于阿马尔辛王统治前期的王家饲养场(Naqabtum)主管舒勒吉阿亚牟的文书,重建了他的档案,归纳总结了他所进行的牛羊贡牲收入和支出的管理流程,送入人身份和消费的方向,并根据当时的账目记录,详细地分析和还原了一些乌尔帝国的政治、经济、外交和宗教活动的真实场面。
乌尔第三王朝;阿马尔辛;行政和财政;牛羊贡牲中心;舒勒吉阿亚牟
19世纪末20世纪初,在现代伊拉克一个名叫德莱海姆(Drehem)的小村庄,当地的阿拉伯人盗挖出了大批泥板,并将其倒卖到了世界各处的博物馆或者私人的手中。因此德莱海姆出土的经济文献散落到了世界的各个角落里。各国的楔形文字学者从1910年代起开始陆续地临摹发表、释读和研究这批泥板。经国际亚述学数据库网站BDTNS和CDLI统计,至今年8月,约有14648块德莱海姆出土泥板的临摹、照片或拉丁化文字被陆续和零散地发表在世界上多个国家的多种杂志、书籍和网站之上。在这些牛羊账目文献中,普兹瑞什达干(Puzrish-Dagan)被多次提到。因此,国际苏美尔学者断定,这个遗址就是舒勒吉(Šulgi公元前2092-2046年)在其39年名所宣布的那座令他新建的“普兹瑞什达干司”(É-Puziri-Dagan)。它位于供奉众神之王恩里勒的圣城尼普尔附近,其创建的主要目的便是为众神之王恩里勒和诸神提供牺牲和进行簿记。根据这些文献,我们知道,这一机构的主要功能是集中发配各地向王室和神庙进贡的各种育肥或普通牛、羊和猪等家养畜生以及几种野生牲和熊,也包括一些其它税收实物。每天几十至上千的进贡动物在此处登记,同时,以育肥牲畜和羔崽为主的日常祭祀牺牲以各种宗教节日和祭祀的名义,规则地被中心发到尼普尔以及各城神庙中的诸神,还发到国王、后妃、王子公主,供他们享用,也用以招待来访和会盟的外国使节和国家首脑,而普通的牲畜每天发到厨房为士兵、卫士和信使们所食用。吴宇虹将普兹瑞什达干这一专门管理牲畜的国家财政部所在机构意译为“贡牲(分配)中心”。贡牲中心从舒勒吉39年延续到伊比辛2年12月,以后因无贡可收而关闭,一共经历了30年时间,它见证了乌尔第三王朝的兴衰历程。
国际上,在西班牙马德里高等科学研究院语言研究所的新苏美尔原文数据库(BDTNS)网站和加尼福尼亚大学洛杉矶分校的楔形文字数字图书馆工程(CDLI)网站上汇集了已发表的德莱海姆出土的楔文泥板的拉丁化原文和一些没编辑的照片和临摹片,基本没有翻译。从2002年起,世界古典文明史研究所亚述学师生利用这两大网站的楔文拉丁化资源和照片,开始了《贡牲中心档案重建工程》。这项工程经过了大约十年(2002-2012)的工作和研究,已完成了大部分的档案重建工作,包括了3部博士论文和21部硕士论文。舒勒吉阿亚牟的档案重建也是以这一工程的组成部分并广泛地利用了这一工程已完成的成果。
舒勒吉阿亚牟是德莱海姆贡牲中心重要的牛羊管理官员之一。目前,国际上没有学者按照文书的日期和内容从零散发表的文书中筛选出全部有关他的文书,并进行定期、排列、补残和翻译的档案重建工作,也没有系统化的研究工作。来自两大数据库的的楔文文书的拉丁化字母和书定年仍有不少错误之处,我们在重建档案工作中必须改正这些错误;同时还要根据残缺字符的痕迹和空间,根据上下文的意思,填补文书中的损毁字符,或者修改前人的补残错误。数据库中还有一些无拉丁化的泥板照片需要我们自己释读并拉丁化。以这样的原则,我们按时间顺序编辑整理和翻译了舒勒吉阿亚牟的488个泥板文书;根据这些文献,我们将全面地分析和研究舒勒吉阿亚牟在贡牲中心的地位和职责。
一、舒勒吉阿亚牟的任期(阿马尔辛元年11月至6年2月)和其前后任
在目前发现的文献中,并没有发现任何可以确认舒勒吉阿亚牟的头衔的印文和文字信息。因此,我们无法知道其确切的官衔。然而,其档案的重建显示,他接管和支出的牲畜类型是各种牛和羊,是一位牛和羊兼管官员。中心另有专管育肥牛牲的牧官恩里拉,或专管育肥羊牲的育肥师那鲁。关于舒勒吉阿亚牟的工作年限,以色列学者西格里斯特(Marcel Sigrist)认为是从舒勒吉44年到阿马尔辛9年。但我们通过详尽地重建舒勒吉阿亚牟的档案,得出的新结论是:虽然有关舒勒吉阿亚牟的第一个文献出现于舒勒吉40年6月,其最后一个文献结束于阿马尔辛9年6月(PDT 1561),但是舒勒吉阿亚牟的主管任期却是从阿马尔辛1年11月1日到6年2月23日,历时4年零4个月。
在舒勒吉40年6月到舒勒吉44年1月之间,舒勒吉阿亚牟的文献只有一个,即舒勒吉40年6月的SAT 20259,记录他将1头到库塔城的肥牛和1头到图马勒的宁里勒神庙的肥牛转交给乌尔埃什里拉:后者代表塔丁伊什塔尔公主接管这两头牛。随后舒勒吉阿亚牟便从贡牲中心的文件中消失了。近四年之后,在舒勒吉44年2月(BIN 3009)他又把60只育肥羊和240只羊转交给塔丁伊什塔尔公主的官员乌尔埃什里拉。可见他只是一个辅助人员。
从舒勒吉44年2月到9月一共有9个文献,这一年是舒勒吉阿亚牟在舒勒吉王在位时工作最为繁忙的时候,此时他负责协助中心总管那萨和王家饲养场(Naqabtum)的牛羊官员阿胡尼进行工作。在舒勒吉44年2月的一次月结中(MVN 15,095),共有19头牛和281只羊经由舒勒吉阿亚牟,从那萨处交给阿胡尼。同年3月(BIN 3495),舒勒吉阿亚牟自己直接从那萨处接管了21头牛和269只羊。5月12日(CDLJ 2012:001),那萨则从舒勒吉阿亚牟处接管了17头肥牛,为了尼普尔的五月香炉节和满月庆典。在9月26日和29日两天(PDT 1457),经由舒勒吉阿亚牟,那萨接管了2只肥羊。这些文件都表明:舒勒吉阿亚牟在这段时间内可能是中心总管那萨和牛羊官员阿胡尼的助手。此外,同年3月14日(MVN 13702),他把某阿摩利人的6头公牛和母牛转交给士兵卢南那。4月份(SACT 1)他把2头种牛转交给了国使努黑里。舒勒吉阿亚牟协助那萨和阿胡尼递送的牲畜为育肥牛羊和普通牛羊以及外国牛种。此外他还转交羊毛类的物品。在舒勒吉44年7月(BPOA 72235),他转交给乌载那皮尔2钧羊毛和10钧剑毁羊毛;同年8月(BIN 3348),他转交给伊提朱2钧羊毛和6钧剑毁羊毛。
舒勒吉44年之后,舒勒吉阿亚牟的文件就非常少了。舒勒吉45年仅有一个文件(AUCT 1366)记录了他把6头牛和309只羊转交给乌尔库格侬那。舒勒吉46年、47年和48年大部,他都没有出现在贡牲中心的文书中。直到舒勒吉48年12月(BIN 3333)他再次出现并从那冉伊里处收到了1钧外国羊毛。我们重建的档案表明,在舒勒吉王期间,舒勒吉阿亚牟是贡牲中心总管那萨和牛羊官员阿胡尼的助手。他负责在各个主管官员和王室成员之间担任运送牛羊和羊毛的任务。
舒勒吉阿亚牟在贡牲中心主管某部门的接管和支出牺牲的工作是从阿马尔辛1年11月1日到阿马尔辛6年2月23日(4年零4月)。2月23日之后,舒勒吉阿亚牟就从贡牲中心卸任了。此后虽然仍有4个文献记载了一个叫舒勒吉阿亚牟的人曾向中心贡入牲畜,但这4个文献是中心总管阿巴萨旮接受贡牲的文件。因此其中名叫舒勒吉阿亚牟的进贡者只是诸多的进贡官员之一,也许他与牛羊管理官员舒勒吉阿亚牟同名,也许牛羊官员舒勒吉阿亚牟退出中心后获得新重要任命,并像其他官员一样代表个人进贡,此时其身份已经不是贡牲中心那位负责牲畜接管和支出的官员了。
根据世界古典文明研究所的重建的一系列档案,我们可以重建舒勒吉阿亚牟在贡牲中心的时空位置和他的前任和后任官员:
阿胡尼(Ahuni)是舒勒吉王的王家饲养场(Naqabtum)的第一任野牲兼牛羊吏,即管理家养牛羊,也管理将领们猎捕到的野牲。其工作时间是舒勒吉44年3月1日到阿马尔辛1年10月29日。阿胡尼在舒勒吉44年3月开始递交死的野牲,然后离开了9个月,其助手舒勒吉阿亚牟在2月到10月协助总管那萨管理牛羊。45年1月他重新在总管手下工作,既管牛牲又管羊牲并兼管野生动物,这表明王家饲养场(Naqabtum)开始圈养野生动物:红鹿、黇鹿、野绵羊即盘羊、野山羊和瞪羚等食草野生动物为食草类野牲,而熊为另一类食肉类野兽,阿胡尼和继任野牲吏通常是分别接管和分配野牲和野兽的(为方便我们统称为“野牲”,文书中偶尔也把两类放在一起)。恩温伊里是阿胡尼手下的熊吏,阿胡尼从那萨处接管登记贡熊和熊崽之后,转给了恩温伊里,后者再把宰杀或死亡的熊交给死牲主管吏。熊崽常被支出给御膳房的厨师,可能王室喜爱这种野味。在一年半后的舒勒吉46年6月,开办已7年多的中心扩大了,阿胡尼管理野生动物的职责于被新人卢迪弥腊(第一)接替了,他保留管理家畜的工作,而他的负责递送死熊的助手恩温伊里也同时退休了(最后文46年10月20日,CST 94);在下个月(7月),王家饲养场又增加了另一个叫卢迪弥腊(第二)的牛羊吏,他和阿胡尼共同分担王家饲养场的牛羊。我们称卢迪弥腊第二为牛羊吏第一系列主管,而阿胡尼为第二系列牛羊主管,他有一个新责任:管理新出现的颜色羊圈(Wadaltum),从48年2月4日至阿马尔辛元年9月28。阿马尔辛王于元年9月开始使用新官吏代替舒勒吉的旧吏:10月29日(MVN 1820)后,阿胡尼从中心退休,11月其职责由其牛羊助手舒勒吉阿亚牟接替。从此,舒勒吉阿亚牟从助手提升为王家饲养场第二系列牛羊主管,任期从阿马尔辛1年11月1日到阿马尔辛6年2月23日。而且其工作性质和阿胡尼一样,也包括管理Wadaltum颜色羊羊圈。
在第二系列牛羊吏更换后不久,3年闰11月2-20日(Ontario 1009, MVN 13444),新王阿马尔辛任命阿胡维尔继任卢迪弥腊第二(其最后管理文书在3年11月20日)的王家饲养场第一系列牛羊吏的位置。他在贡牲中心的任职时间分为两部分:第一阶段为阿马尔辛王时期,在总管阿巴萨旮的领导下工作到9年5月19日(OrAnt 1740),共5年6个月,这两个人同时在5—6月份退休的。他们之间的文件到王8年1月结束,共4年零2个月。此后,阿胡维尔的文件中断了。他从新王舒辛2年1月15日到舒辛7年3月25日(BIN 3440;YOS 18018)开始了第二阶段任职,和新总管尹塔埃阿同事。
第二系列舒勒吉阿亚牟从贡牲中心退休之后,第一系列的阿胡维尔仍然继续工作了两年左右的时间。舒马马接替了舒勒吉阿亚牟任第二系列主管牛羊的工作,其时间是从阿马尔辛6年3月13日到8年4月22日。而舒马马几乎是与阿胡维尔一同在阿马尔辛统治末期离开贡牲中心的,这可能和国王在8年生病和9年1月死亡而新王舒辛开始摄政和执政有关。从阿马尔辛8年5月起,分别由伊吉恩里勒筛和朱巴旮接替了舒马马和阿胡维尔的各自的牛羊主管工作,时间从阿马尔辛8年到舒辛1年12月。阿胡维尔第二次在王家饲养场工作的时间是从舒辛2年1月到7年3月25日。在舒辛统治晚期,阿胡维尔结束了其第二次在贡牲中心的工作;普朱尔恩里勒和阿巴恩里勒艮接替了他的工作,从舒辛7年4月一直到伊比辛2年12月:此时贡牲中心已因无贡可收而关闭。
王家饲养场(Naqabtum)前后5任牛羊吏(舒勒吉阿亚牟为第二任)任期表
二、接管饲养场新羔和总管拨的牛羊并转交宰或死牲(元年末至6年初)
贡牲中心总管那萨在阿马尔辛1年8月13日从贡牲中心退休,其子阿巴萨旮接替了他的工作。值得注意的是在阿马尔辛1年1月25日(AUCT 2071),舒勒吉阿亚牟从阿巴萨旮处接管了41头牛和421只羊。此时阿巴萨旮还未接任中心总管之职,可能只是协助其父那萨的工作。阿胡尼的退休于阿马尔辛1年10月29日后,舒勒吉阿亚牟在阿马尔辛王时期的第二个文献是在11月1日,这是他正式接替了阿胡尼主管牛羊的日子。
他的账目文书分为收入和支出(ba-zi)两大方向。接管方向的主要类型是从总管,有时从其他有关人员,接管(ì-dab)活的育肥(较少)和普通牛羊,另一类型只有王家饲养场(Naqabtum)的官员有,就是接管本场中新诞生的(ù-tu-da)犊和羔崽。支出方向账目也有两种不同类型:1)向诸神、王室成员、官员和外国王公和使节支出以肥牲为主的牺牲和礼牲或赏牲被称为“支出”(ba-zi)文书;2)把以普通的、或老病瘦弱的牲畜和无法驯养的野生动物为主的(有少量育肥牲)被宰杀或死亡的动物转交给死牲加工处理吏被称为“转交宰或死牲”(ba-úš ki~ PN--ta šu~ ba-ti)。舒勒吉阿亚牟登记接管新生(ù-tu-da)羔崽(偶尔有牛犊)的87个文件覆盖时间为元年11月5日(TCS 165=Torino 1088)到4年12月27日(SACT 1067),历时3年左右。其中特别值得注意的是:从2年12月13日(Antiqot 4pl. 1059)开始,新生羔文件总是记录牲畜的出生地是在那喀卜吞(Naqabtum)王家饲养场,因此,这些新生羔文件显示他的工作地点应该是在那喀卜吞王家饲养场。在3年12月,王家饲养场第一系列的牛羊育肥师阿胡维尔也开始接管新生牲畜,其文献有4个。在这个月,第二系列的舒勒吉阿亚牟的登记接管工作只有一次(OIP 121069)。4年1月之后,舒勒吉阿亚牟的新羔登记接管恢复正常。这些新生于王家饲养场的牲畜的种类术语是:吃奶的牡犊和吃奶的牝犊(amar-ga)、吃奶的雄绵羊羔(sila-ga)和雌羔以及吃奶的雄山羊崽(máš-ga)和雌崽。新生的牛犊、绵羊羔和山羊崽的出生时间一般集中在每年的9月至4月,而5月至8月的新生数量较少,尤其是5月,基本上没有文献的记载。因此可以推测,秋季和冬季是牲畜出生的主要季节,而春夏则是淡季。文件登记的新犊和新羔崽最少的为一天仅2只,最多的为一天48只,最为常见的是每天3—9只。
根据舒勒吉阿亚牟的接管文书档案重建,我们知道,中心总管阿巴萨旮是他主要的上司。阿巴萨旮在其父那萨退休之后继承了中心总管职位。舒勒吉阿亚牟与上司阿巴萨旮同时开始主管牲畜的工作,但比总管退休早4年,任期仅4年零3月(1年11月1日AUCT 1468到6年1月20日TRU 103)。4年中,他日常性地从中心总管接管普通牛羊和少量育肥牛羊,这些接管文件至少154个以上,其文件表述为“(牲畜)从阿巴萨旮处,舒勒吉阿亚牟接管 (… ki~ Ab-ba-sag-ga--ta, Šulgi-aya-mu ì-dab)”。被接管的牲畜特征的表述一般有5个要素:1.数量,2.牛羊种类(本地牛羊之外,还有肥尾种、长毛种和西马什基种等特殊羊种类),3.牛羊性别和年龄(牛驴有犊驹、1到4岁等;羊分吃奶羔、(断奶)羔、性成熟、成年等),4.六个育肥等级(优质、次优、3-4级、(无级)育肥、“牛后级”),5.五种颜色(花斑、白、黑、红、黄)。在其接管文献中,有两次大批量的牲畜,尤其是外国羊类,进入了贡牲中心:第一次发生在在阿马尔辛4年8月。在这个月共发生9次转交工作,阿巴萨旮交给舒勒吉阿亚牟一共有295头牛和51头育肥牛、425只羊和2621只西马什基羊。如此数目众多的牲畜转交是很罕见的,尤其是有近三千只的伊朗地区的西马什基羊种进入了贡牲中心。我们猜测这次大批量的牲畜转交可能与乌尔比隆国(位于乌尔第三王朝的东北边疆)的被征服有关。根据阿马尔辛2年的年名“神阿马尔辛毁灭乌尔比隆之年”,我们知道在1年,阿马尔辛王征服了了乌尔比隆城,此后获得了这一地区大量的战利品和进贡的牛羊,可能其中的大部分被陆续运到了贡牲中心。我们注意到:在阿马尔辛2年到4年的这三年期间,乌尔第三王朝贡牲中心收到了大量以西马什基羊为代表的外国羊。第二次较大批量的转交工作是在阿马尔辛5年9月。在这个月工作发生了三次,共转交48头育肥牛、12头牛和215只羊和170只西马什基羊。而此次的大批量转交工作也可能与当年乌尔第三王朝军队掠夺了下扎布河上游的沙什如城这一事件有关。如果以上推测正确的话,乌尔第三王朝选择战争的时间可能主要常在8月或者9月前后。秋季凉爽的气候等因素有利于乌尔军队进行战争。
贡牲中心还有一个专门接受已死亡或者被屠的宰牲畜的职位,由于其工作地点在厨房,所以我们称之为厨房宰牲死牲接收官员。根据文献记载,厨房死牲接收官员共有三位:一位早期是贝里阿瑞克(Beli-arik),其工作时间仅一年(舒勒吉42年到43年);第一位主管官员是乌尔尼玛尔(Ur-Niĝar),工作时间为舒勒吉40年5月到阿马尔辛3年4月,历时12年;第二位也是最后一位则是舒勒吉乌如牟(Šulgi-urumu),其工作年限是阿马尔辛3年4月到伊比辛2年12月(贡牲中心随后关闭),历时18年。舒勒吉阿亚牟的一个主要工作是向先后两位厨房死牲官员乌尔尼玛尔(到3年4月)和舒勒吉乌如牟(3年到6年3月)转交已死亡或者是被宰杀的牲畜。根据档案重建,舒勒吉阿亚牟与乌尔尼玛尔的合作是从阿马尔辛1年11月5日(Ontario 1118)到阿马尔辛3年3月27日(Torino 1328= Aegyptus 29, 10735),历时近仅2年半,共有49块泥板文献。其术语是“(某数量、种类、性别、年龄)死亡(或被屠宰)于某日,从舒勒吉阿亚牟处,乌尔尼玛尔收到了”(… ba-úš ud-x-kam, ki~ Šulgi-aya-mu--ta, Ur-niĝar šu~ ba-ti)。这些死牲畜既可能主要是被屠宰死的牲畜,亦可能包括少量病死的野牲或被狮子杀死的牲畜。由于羊羔和山羊崽一般不会被屠杀,因此这些死亡的幼小牲畜很可能是病弱而亡的。这些牛羊吏转交的死牲包括育肥牛羊(较少)、普通的牛羊和羔崽等以及各种特殊种类包括带颜色的羊种。乌尔尼玛尔在阿马尔辛3年4月6日退休,两天之后的4月8日,新任死牲官员舒勒吉乌如牟便开始了工作。舒勒吉阿亚牟与舒勒吉乌如牟的合作是从阿马尔辛3年5月14日(Princeton 1031)到6年2月22日(Hirose 222),历时近3年,共有74个文件。其中在4年10月24日(TRU 226)的文件中首次出现了一种叫“牛后级”(niga~ gud-e ús-sa)的育肥羊宰牲。这一种级别表示在四等育肥和普通育肥之后的级别,即最次的第六等育肥级。
从舒勒吉阿亚牟转交宰牲的文书中,我们发现:他还负责阿胡尼原先主管的Wadaltum颜色羊羊圈中的特殊羊(递交11次)。在舒勒吉阿亚牟转交给乌尔尼玛尔和舒勒吉乌如牟两任的123个死牲文献中,我们发现有25个文书提到了Wadaltum颜色羊羊圈中死亡的(乌尔尼玛尔收12次,舒勒吉乌如牟收12+1?次)。苏美尔词Wadaltum的词源是借用一个以后不再使用的阿卡德词。在阿马尔辛2年2月1日的文件中(BIN 3045,),一只黄色山羊崽被记为“在围墙(ki-sá)中”,因此Wadaltum可能是“围墙”之意(另有48年8月的CST 204提到Wadaltum的一白羊崽和ki-sá的一黄崽)。这个羊圈是贡牲中心的一个专门的机构,不同于一般的羊圈。其中羊的颜色有黄、白和黑色三种,次死亡数量为1—3只。颜色羊以白色(偶有黄色)山羊雄雌崽为主,白色公山羊也较多共5次(MVN 1368;Princeton 131;JCS 2311321;TRU 226; CUSAS 16304),白母山羊(PPAC 4070)和黄色公山羊各1次(TCS 344);有特殊颜色的绵羊较少:黄色公绵羊2次(SET 31;BPOA 60527)和黄色雄羔5次(RA 09047;PDT 2118;SACT 1088;PPAC 453;MVN 04073),黑色母绵羊2次(Ontario 1120;Torino 1406)。我们不清楚这些颜色羊的特殊用处。看来是不易驯养的野生羊,数量少,死亡率高。在贡牲中心文档中,只有阿胡尼和舒勒吉阿亚牟的死牲转交文件中提到了Wadaltum颜色羊圈。因此他们二人的工作继承关系可以完全确定。
在舒勒吉阿亚牟转交给前任死牲吏乌尔尼玛尔的死牲文书中,至少12次登记了来自Wadaltum的颜色羊,开始于2年1月(SumRecDreh. 13),结束于3年1月19日(SACT 1086)。因此,舒勒吉阿亚牟在2年1月从阿胡尼手中接管了这个Wadaltum颜色羊圈。而在后任死牲吏舒勒吉乌如牟写给舒勒吉阿亚牟给的死牲收据中,也是至少12次转交了死于Wadaltum的颜色羊:始于3年5月14日(Princeton 1031),结束于4年12月24日(PPAC 4070)。从4年12月24之后,舒勒吉阿亚牟转交死牲文书有1年3个月不见颜色羊了,而且Wadal tum羊圈这一名称就此消失了。5年到6年初时间,舒勒吉阿亚牟转交、接管和支出的牛羊种类相对单一和集中,以本地牛羊(包括肥尾和长毛羊)为主,仅有少量的西马什基种的绵羊和山羊等特殊羊出现。根据有关骑使乌塔米沙冉的档案重建,他从5年1月15日起开始向死牲官员递交牛羊牲,其中有很多颜色羊和外国品种羊。其文件中从未提及Wadaltum颜色羊羊圈。在5年3月10日(MVN 473),一件最后记录向死牲吏转交一只死于Wadaltum羊圈黄色羊的收据提到它是由乌塔米沙冉转交的,而不再由舒勒吉阿亚牟转交了,它证明了颜色羊圈和其中的颜色羊与其它的特殊羊种类的管理开始由骑使乌塔米沙冉负责了,虽然颜色羊圈这一术语此后基本上不用了。
除了中心总管阿巴萨旮,前后任的死牲官员乌尔尼玛尔和舒勒吉乌如牟之外,舒勒吉阿亚牟还与其他一些官员发生了少数的工作联系。其中有专门管理奶油奶酪的官员卢基瑞扎勒(Lu-kirì-zal)和羊毛管理官员舒勒吉米沙尔(Šulgi-mišar)等等。
三、舒勒吉阿亚牟支出(ba-zi)牛羊的文件(元年11月—6年2月)
舒勒吉阿亚牟作为王家饲养场牛羊管理官员,在从总管接受了牛羊并临时饲养育肥之后,还负责将它们分配给需要的人们。这类分发牛羊的支出的文献时间从阿马尔辛1年11月3日(RA 09046SA 72(pl.3))到阿马尔辛6年2月23日(MVN 13579),历时4年多,共有大约160块泥板。根据舒勒吉阿亚牟负责支出的文献中的用牲享用对象,用牲的用途可以分为五大类分:1.为神明、节日和仪式支出的祭祀牺牲;2.为祖先、王室、贵族支出牺牲和供应;3.为外国使节、总督和头人(酋长)的支出;4.为部门供应以及总督责任期的支出;5.淘汰到厨房给士兵、信使、将军、以及奴隶等阶层来食用牲。
3.1. 祭奠神明、节日和先王的支出(ba-zi)
舒勒吉阿亚牟的支出文书记录了乌尔王朝为尼普尔的诸神明和各宗教中心的各种节日和仪式奉献的优质育肥的牛羊牺牲。这些支出文书包括一件舒勒吉44年10月16日作为牛羊吏助手舒勒吉阿亚牟为尼普尔的十月节支出的2头肥牛。从阿马尔辛元年11月3日开始,直到6年2月23日即退休前一天,他有超过21个的牛羊支出文书。舒勒吉阿亚牟支出的牺牲集中在全国的大神恩里勒和宁里勒、月神和伊南那以及吉尔苏的神宁吉尔苏和巴巴、杜穆孜等、伊辛的宁伊辛那和舒如帕克省的同名主神等重要省份的神明。中央的神恩里勒等神接受牺牲频率和数量明显高于地方性的神明。我们根据支出泥板文书记载各个神明所在的城市地点,作出以下的整理和分类:
3.1.1在尼普尔的神王和图马勒的神王后
舒勒吉阿亚牟较少地为了尼普尔和图马勒的众神之王恩里勒和其妻宁里勒及节日支出牺牲,4年多中,为神王夫妇献祭的支出仅有9次(排除44年10月十月节没提神名),多集中在6-9日期间。对图马勒大庙的二大神像发放是有规律的:从2年到5年的四年中,每年于8月6号或9日或16日为该宁里勒祭祀中心的神王发1只肥公绵羊,为他妻子发1只育肥公山羊牺牲,由司仪南筛乌勒旮勒督办(4年增加了8月4日一天),最后一年换成司仪马什图尔督办;2年8月9日、3年和4年两个8月6日的羊牺牲均有来自伊朗的西马什基种绵羊和山羊,而4年8月4日和5年[8月]16日为本地公绵羊和山羊。
在尼普尔城方面,在4年11月9日和一年后的5年12月8日,国王每年近年底为恩里勒大神举行酒宴仪式,动用了牛牲:为4年11月的酒宴,舒勒吉阿亚牟发放2头育肥公牛和2育肥公绵羊给神恩里勒,而宁里勒获得1头肥牛;5年12月的王酒宴支出文书中,仅提到神后宁里勒享用2只公绵羊;两次酒宴仪式都提到宁里勒的“摆祭碗仪式”(bur~ du-a)。5年1月20日,他为国王谷仓中祭祀神王的太子农业神英雄宁乌尔塔的仪式支出了1头育肥公牛。6年2月23日,在他的最后的簿籍文书中,他支出给尼普尔的恩里勒神王1公牛和2育肥野牛头牛。总之,舒勒吉阿亚牟对尼普尔和图马勒城祭祀恩里勒和宁里勒的仪式,仅仅担负以上两种每年一次的仪式的牺牲供应,显然供应神王夫妇的日常牺牲不是他的主要工作(他接管的育肥牲较少)。在图马勒的5次支出应该是他协助图马勒的羊牲育肥师恩迪弥腊对宁里勒和恩里勒的供应。
为图马勒和尼普尔的神王夫妇祭祀中心提供牺牲一览表(2年8月至6年2月)
3.1.2. 向在乌鲁克的金星女神伊南那和最高大祭司权献祭和月供奉先王舒勒吉神
为了某些庆典和特殊祭祀,舒勒吉阿亚牟支出到乌鲁克给最重要的女神伊南那的文献共有7个,其时间从1年11月3日到5年8月29日。其有6次的规格是每次2只育肥公绵羊“给伊南那到乌鲁克城”(1/xi/3, 2/vii/21, 4/v/9, 4/x/10, 4/xi/3, 5/v/9),月在年中的5月、7月、10月—11月,日子集中在3日和9-10日(1和4年都有11月3,4和5年都有5月9);其中1至2年在乌鲁克祭献牺牲的司仪是卢旮勒伊马赫,而4年至6年,伊南那的两个司仪是阿德拉勒或努尔辛。5年正月13,在乌尔的宫中祭祀中,伊南那陪祭月神辛的满月节,只享有1肥羊,而同年8月底的那次则是为公主献给在乌鲁克的女神,规格是1头育肥公牛,经由一国使。同时,5年正月13和6年正月15都有一只肥羊献给在乌鲁克的伊南那的大祭司(en)的宝座(司仪为阿德拉勒和帕潘鑫),可能代表每年初对历任大祭司的灵魂的新年祭祀。舒勒吉阿亚牟支出到乌鲁克的牺牲构成了乌尔王朝敬奉第二重要的女神爱与战神伊南那祭祀的一部分。在2年7月伊南那和其父亲天神的宝船同时祭祀。
AS 1xi/3 2育肥公绵羊 神伊南那<到>乌鲁克 经司仪卢旮勒伊马赫,帕潘鑫司仪督 乌鲁克 RA 09046SA 726育肥公绵羊 给天之宝船庆典AS 2vii/21经由卢旮勒伊马赫,“执青铜者”督办 乌鲁克 Studies Hallo p. 1822育肥公绵羊 给神伊南那到乌鲁克AS 4/v/9 2肥公绵羊 给伊南那到乌鲁克 经舒勒吉阿德拉勒司仪南筛乌勒旮勒督 乌鲁克 MVN 05111AS 4x/10 2育肥公绵羊 给伊南那,到乌鲁克 经由司仪阿德拉勒,伊尔[某]督办 乌鲁克 Torino 1395AS 4xi/3 2育肥公绵羊 给伊南那,到乌鲁克 经司仪阿德拉勒,乌拉埃尼什督办 乌鲁克 SACT 1154AS 5i /13 1)5只育肥公绵羊辛神祭地,为满月节;2) 1肥公绵羊给伊南那女神在(乌尔)宫廷中的牺牲,南筛乌勒旮勒为王室督办 (乌尔) Hermitage 3, 246AS 5i /13 1育肥公绵羊 3) (伊南那)大祭司圣座 司仪阿德拉勒舒勒吉督办 乌鲁克 Hermitage 3, 246AS 5v/9 2育肥公绵羊 给伊南那到乌鲁克 经由司仪努尔辛,阿腊德牟督办 乌鲁克 PDT 21171AS 5viii/29 1育肥公牛 给在乌鲁克的伊南那,以美伊什塔兰(公主)的名义 经由国使奈提提,阿腊德牟督办 乌鲁克 MVN 09204AS 6i/15 1育肥公绵羊 为(伊南那)恩大祭司圣座 经司仪努尔辛,帕潘鑫司仪督办 乌鲁克? RA 0950AM 09
舒勒吉阿亚牟有时和其他官员共同负责已成神的先王舒勒吉和其女神妻子伊南那的日常月供奉。舒勒吉的月供是很规则的,其规格是每天一只肥绵羊,大月30只,小月29只,而在12号和27号,各增加一肥羊为满月祭和新月祭。每月1号,32只或31只羊发给祭祀地点。不知道舒勒吉享用月供羊牲的地点是否在乌鲁克。据目前收集的文书,舒勒吉阿亚牟在1年11月25发放了4肥牛给伊南那,而4年7月和11月以及5年1月和11月的舒勒吉神的月供应也是由他的牲畜圈中发出的。注意:4和5两年的11月的供奉都附带了王太后阿比新提的每日一只肥羊的月供,但是初一和十五没有附加的两只。先祖乌尔那穆的祭祀地被称为“饮水地”,在3年11月被奉献两牺牲,而先王舒勒吉的宝座是他往日权威的象征,在4年闰9月(第10月)14日,其王座被奉献了6牺牲,其父王的饮水地给了3只肥羊。舒勒吉死于10月,这可能是他的一次忌日祭。
支给神舒勒吉王和他的女神配偶伊南那的月供应
3.1.3. 向在拉旮什行省的宁吉尔苏神集团和其它省的地方神献祭
目前知道的舒勒吉阿亚牟为吉尔苏地区(古称拉旮什)的祭祀庆典支给肥羊有2次,分别在2年12月20日和3年7月22日。在年底的奉献谷物节,乌尔王廷向拉旮什行省的主神宁吉尔苏(恩里勒之子在尼普尔为宁乌尔塔)和基努尼尔城主神伊南那丈夫和牧神杜穆孜各献2只肥羊,向古阿巴城的宁马尔基神献了1只。7月22日,王廷要向拉旮什的巴巴女神8月庆典献祭。庆典中,国王可能要和女神举行圣婚,或者为了或化身宁乌尔塔神与女神圣婚。因此,贡牲中心提前为国王向拉旮什地区诸神提供订婚彩礼:吉尔苏城宁吉尔苏和妻子巴巴、基努尼尔城杜穆孜和古阿巴的宁马尔基各收2肥羊,而尼那城的宁吉尔苏的妹妹沼泽女神南筛女神和基埃什的宁达腊各得1只肥公羊。似乎基努尼尔的神杜穆孜和古阿巴的神宁马尔基的影响要比南筛和宁达腊的影响大些,前者出现在年末和年中的二次祭祀中。
2育肥公绵羊 给吉尔苏的神宁吉尔苏司仪阿图督办,吉尔苏的奉献大麦节(12月节)吉尔苏AS 2xii/202育肥公绵羊 给基努尼尔的神杜穆孜基努尼尔1育肥公绵羊 给古阿巴的神宁马尔基, 古阿巴经由司仪阿达牟MVN 151102育肥公绵羊 给宁吉尔苏拉旮什AS 3vii/222育肥公绵羊 给吉尔苏的巴巴神吉尔苏1育肥公绵羊 给尼那的南筛神 尼那2育肥山羊 给基努尼尔的杜穆孜神 基努尼尔1育肥公绵羊 给基埃什的宁达腊, 基埃什2育肥公绵羊 给古阿巴的宁马尔基 古阿巴经由司仪阿达牟“执青铜杯者”督办,作为吉尔苏的巴巴女神节日(8月)的圣婚彩礼UTI 6, 3782
除了大省吉尔苏以上所提及的几个主要神明之外,舒勒吉阿亚牟的支出文献中还包含一些其他地方的神,但数量较少,一般只有1个泥板。北方库塔城的冥王“库塔之王”(涅旮勒)和女神宁席安那同祭于3年10月;12月底为下月的新月祭,南方的乌尔的月神辛祭地和库阿腊的伊南那以及地府神宁弥什吉达和“深渊的大公”水神都收到了某人旅途上的祭祀。4年5月为伊辛的宁伊辛那女神和温马省的宁图尔,10月为舒如帕克的神舒如帕克和乌尔的保护神月神,4天后,肥羊又发给温马的宁伊辛那、一位公主和乌鲁克的伊南那。值得注意的是:在3年末到4年11月,和这些行省神明同天享用肥羊的还有一些外国使节:马尔哈西大使在3年底和4年5月,后孜达农的头领在10月和11月。因此,也可能这些使节访问了某些大省的祭祀中心,国王替他们献了祭牲,他们本人也享用了乌尔王朝的礼牲。
2肥牛、4肥羊 卢旮勒古杜阿神到库塔 经由司仪恩里勒孜沙旮勒 库塔AS 3ix/10OIP 1210411公绵羊 给神宁席安那 司仪恩南筛基阿格督办5育肥绵羊 给月神辛祭地:新月节乌尔AS 3xii/281育肥公绵羊 给在库阿的伊南那女神库阿1育肥公绵羊 给神宁弥什孜达 无1育肥公绵羊 给阿卜朱的大公侯 阿卜朱使节旅途中的牺牲,司仪马什图尔督办,同日有马尔哈西国的大使CST 286AS 4v /152育肥公绵羊 给宁伊辛那送到伊辛 经由司仪埃农伊里,经由司仪沙库格,马尔哈西大使,阿腊德牟督伊辛BCT 10902育肥公绵羊 给宁图尔送到温马 温马AS 4x/282育肥公绵羊 为神南那供品 胡尔提人古覃,孜达农人腊西,西马什基人旮腊达杜,南筛乌勒旮勒司仪督舒如帕克 PPAC 4671育肥公绵羊 给神舒如帕克1育肥公绵羊 送到阿马尔辛伊吞马渠岸 为gaba~ ri-a供奉,经由司仪希尔孙 伊吞马渠AS 4xi/31只肥公绵羊 在王宫,为温马的宁伊辛那,当她从温马来 经由司仪阿图,南筛乌勒旮勒督办 温马SACT 11543育肥公绵羊 伊南那和公主美伊什塔兰 阿德拉勒和骑使乌拉埃尼什督办 到乌鲁克1只肥公绵羊 孜达农人腊西, 经国使拉拉穆,阿腊德牟督办
除了上述支出,舒勒吉阿亚牟三次为了“木楔拉线仪式”(kak~ gu-lá地基划定?)支出1头育肥公牛30只育肥羊。我们不清楚这个仪式的名称和意义,只能给以直译猜测。
3.2. 为王室和贵族支出的肉牲(元年末到4年)
在尼普尔、图马勒或者在乌尔,有一处国王专用的厨师掌管的王家餐厅被叫做“禽肉厅”(é-uzga),我们意译为“御膳房”,因为其中接受的贡牲或是娇嫩的绵羊羔和山羊崽、肥羊、珍贵(怀孕的?)小母羊和珍稀的野牲瞪羚崽。有时还有鹿犊和熊崽(来自王子和驸马都尉的猎获)。各地的王子、将军、总督和高官经常性地向尼普尔诸神和御膳房奉献一只或两只羔崽或珍贵牲或野牲,我们将这些羔崽和奇特动物称为“羔类特贡牲”。这些羔类特贡牲和其它名义贡牲(mu-túm)在总管登记入账(ì-dab)后,总管本人会当天支出一些贡牲,包括到御膳房并把余下的牲畜调拨给贡牲中心各部门主管吏,由他们饲养育肥并在短时间内支出到需用部门和人物,包括到御膳房。在元年和2年,舒勒吉阿亚牟直接支出到御膳房(é-uz-ga)到厨师阿亚卡拉或乌尔巴巴处,共5次,御膳房支出详情如下表:
AS 1xi/3 2肥公绵羊到给御膳房,为“站立(臣使)” 经由厨师乌尔巴巴,司仪帕潘鑫督办 RA 09046SA 72) AS 2vi/12 1吃奶雄羔到给御膳房厨师乌尔巴巴处 经由舒勒吉阿亚牟本人 StOr 09-115AS 2viii/9 1吃奶雄羔到御膳房乌尔巴巴(厨师)处 经由舒勒吉阿亚牟 SmithCS 3815AS 2viii/26 1吃奶雄羔到御膳房的阿亚卡拉(厨师)处 经由舒勒吉阿亚牟,于图马勒 SACT 1143[AS 5] x羊到厨房为士兵,1肥羊到御膳房为王后兄伊丁达干 经宰牲吏舒勒吉乌如牟,阿腊德牟督办 ZA 9566
在3年和4年中,舒勒吉阿亚牟不是直接供应御膳房而是供应国王巡视国内的行在8次。3年正月15,孜达农国的腊西和陪同的国使卢旮勒卡基那在乌鲁克,1只肥羊支出为阿摩利腌制腊肉可能为国王准备;十月20日,一只烤肉用嫩羔经一将军送到温马城的王行在,29日一只烧烤用羔经牛羊吏本人送到尼普尔,这表明:国王巡视了温马,9天后到达了圣城。在4年正月25日,国王乘船去尼普尔,享用一只羔,26日到达尼普尔后用1烧烤羊羔。7月为王在乌鲁克的日供应,御膳房厨师阿亚卡拉接管了2只肥羔和1烧烤用羔,同时另一厨师乌尔巴巴也接管了1只肥羔。10月5日,王在首都乌尔享用一烧烤用羔,舒勒吉阿亚牟亲自送去,22日,乌尔巴巴在普朱瑞什达干和尼普尔各要求一只烧烤用羔。用于烧烤的主要是吃奶嫩羔,而用于制作成腊肉的则是育肥公绵羊,前者肉质鲜嫩适合烧烤,而后者更适合腌制。
AS 3i/15 1只育肥公绵羊送到阿摩利处方腊肉,肥羊给孜达农人腊西 经卢旮勒卡基那 乌鲁克 TRU 325AS 3x/20/29 1奶羔到给温马城,经由伊瑞卜(将军),1奶羔到尼普尔,炭烤到国王处经舒勒吉阿亚牟 温马/尼普尔 RA 948SA107AS 4i/25 1吃奶雄羔被送给国王行在(前往尼普尔船) 经舒勒吉阿亚牟 国王的船上 OIP 121044AS 4i/26 1用于木炭炙烤的吃奶雄羔,被送到尼普尔国王行在 经舒勒吉阿亚牟 尼普尔 BIN 3074AS 4vii/00乌鲁克2肥羔日供,1烧烤用奶羔为附加,2羔日供:阿亚卡拉(厨师)接管; 1肥雄羔在乌鲁克,1羔日供乌尔巴巴接管了为国王的月供应 乌鲁克 RO 050706AS 4x/5 1用于炭烤的吃奶雄羔 送到国王行在 经舒勒吉阿亚牟 乌尔 TRU 327AS 4x/22 1吃奶雄羔在普朱瑞什达干司,1黑色吃奶羔在尼普尔:用于烧烤乌尔巴巴督办 尼普尔 AUCT 2286AS 5xii/22 60羊淘汰到烤炉烧烤,被放在船上,当国王去乌尔时 阿腊德牟督办 乌尔 OIP 121056
舒勒吉阿亚牟支出给王室成员的文件至少15个,时间从阿马尔辛2年1月18日(Z A 8037)到阿马尔辛5年5月9日(P D T 21171)。王太后阿比新提每月的30只肥羊由他支出的是2年5月、4年9月和11月,经办是太后的使节努赫伊隆。另外,每月26日左右,凌晨的残月将消失(ud-nú-a),王太后另享用一只肥羊(原因不明),4年十月26由他供应。其它事件是:2年正月18,公主美舒勒吉可能嫁到外国,4月10日,阿胡尼王子的彩礼3肥牛送到司仪长岳父家中;11月19,1肥牛给月神的女祭司,3年9月10日,3肥羊给卢旮勒库格朱王子,11月16,5肥羊给王子伊比伊什塔兰,两人均由国使陪同,可能执行外交任务。4年11月3日,1肥羊给公主美伊什塔兰,王室骑使督办,同时1肥羊给孜达农人腊西,经国使拉拉穆,可能也与接待外国使节有关。
3.3. 为外国使节的支出(元年11月- 5年5月)
舒勒吉阿亚牟支出的外国使节或首脑的文书共有44个,其支出的对象超过14人,支出的外交礼牲种类主要是育肥公绵羊和公山羊,数量基本每位1只,有时2只。根据他和中心同事的支出文件,我们了解到,孜达农人(“人”有时指代外国首脑,但也指外国使节)腊西在阿马尔辛1年冬11月2日(AUCT 1110)首次访问尼普尔,参加祭祀去世一年的先王舒勒吉(向王座献祭),中心总管把外国王子图普图普(腊西之子?)迎娶公主筛莱布吞的彩礼70羊发给该公主,太后也得2份礼牲(每份1牛10羊),腊西得1份赏牲,护送士兵享用厨房中的31只羊。3日,由舒勒吉阿亚牟支出肥羊招待外宾;4日他的同僚王家饲养场第一系牛羊吏卢迪弥腊第二发1肥羊,12日再次。2年夏6月3—4,8日,孜达农再次入觐,同时还有一马瑞和一埃卜拉国的首领,这3天的肥羊礼牲由卢迪弥腊第二发;近2年末11月15,19—20日这三天,每天肥羊轮到舒勒吉阿亚牟支出第三次来访外宾。12月10日,中心的独立羊育肥师那鲁提供了一次礼牲。3年初,正月15和29由舒勒吉阿亚牟,而2月12和15-15三天由卢迪弥腊支出。4年冬10月8日,中心总管再次亲自向第四次年访的孜达农发了1肥羊,22和25日轮到第一系牛羊吏新任阿胡维尔(卢迪弥腊第二3年底退休)支出,而24和27—28日和11月3日是舒勒吉阿亚牟的职责。此后,孜达农首领腊西没再访问苏美尔。从这些数据,我们知道贡牲中心支出牲畜是三或四个部门协作完成的,总管阿巴萨旮和尼普尔育肥师那鲁很少亲自给外宾支出肥羊,主要支出者是王家饲养场的牛羊吏:1—6年3月期间,他们是第一系的卢迪弥腊第二和继任阿胡维尔,第二系的舒勒吉阿亚牟(继任舒马马)。王朝外交大臣阿腊德牟督办了绝大多数场合,卢旮勒马古瑞国使1次,卢旮勒卡基那国使的规律性的经由和督办(3次)功能表示他一直陪伴着孜达农来宾,他从元年1月16至4年11月18是主要国使之一(此后仅6/viii/5日一次,9/i i/25-6日接待阿摩利藩镇那坡拉农)。按照同样的轮换规则,舒勒吉阿亚牟同期还给同是东方国度的马尔哈西马尔哈西总督里班乌克沙巴什派来的大使支出礼牲约12次,从3年末(12月28日CST 286)到5年5月9。大使阿穆尔伊里在5年5月9日(PDT 21171)之前,之后来访的大使是新人里班阿什古比。6年2月赠新大使的礼牲转由阿胡维尔支出。
西方近邻叙利亚地区的三强国马瑞国、埃卜拉国和乌尔舒国的使节或首领普朱尔马马、伊里达干和那那乌在2年3月13日(MVN 15360)结伴来到苏美尔,当天和20日两天,舒勒吉阿亚牟为每人支出1只育肥公羊(无经由国使,卢旮勒马古瑞督办)。21日乌尔舒的那那乌换成伊阿马提温人杜勒旮农。马瑞人普朱尔马马和埃卜拉人伊里达干6月3—4日和8日第二次访问了苏美尔,但是给他俩肥羊的是第一系列牛羊吏卢迪弥腊第二。2年11月15日(Torino 1232),一位名叫舒马马马瑞人收到卢迪弥腊的非常规的10只育肥公山羊,似乎和普朱尔马马前2次的3月和6月的来访没有关系。3年1月3日(SET 59)从羊育肥师那鲁处和4月14日从卢迪弥腊处,马瑞人普朱尔马马收到第三和第四次访问苏美尔的犒赏,这是他最后一次来苏美尔。4年3月7日、16和22日,5月6日和9日,马瑞人和乌尔舒人又二度结伴而来,但是人员已换成了新的马瑞人埃温和乌尔舒人古腊阿。5月同他们结伴的是叙利亚的幼发拉底河岸上的图图勒城和海岸城古卜拉,这次叙利亚城增加到4城。国使胡孜瑞始终陪伴埃温和古腊阿。
支出给东方伊朗地区的西马尼温人布闪(Bušam)的文件共有4个:2年1月16和18日(MCS 724)在乌鲁克,而20和30日(DT 21092)尼普尔。每次舒勒吉阿亚牟支出2只肥公绵羊,4次支出都经由国使胡孜瑞,国务卿阿腊德牟督办。支出给同在伊朗的哈尔西人马尔胡尼的单只公山羊在3年7月17—18日和11月3日。伊朗的胡尔提人袞达在4年人闰9月24享用2肥公绵羊,一将军督办,而10月24,27—28日,西马什基人旮腊达杜三次均享用1只肥公绵羊;注意:28日前者和后者同时在场,但胡尔提人又用了2只肥羊,显然比后者的级别高。经由国使拉拉牟给某使节胡布提亚支出的4次公绵羊晚到5年1月19和5月9—10日。阿腊德牟督办对这5人的接待。
除了上述的外国使节之外,我们的档案中还有一些出现次数很少的使节:乌尔基什人安那塔勒、西吉瑞顺人古杜和乌尔腊人舒勒帕埃。除了在4年11月18日(OIP 121051)支出给乌尔腊人舒勒帕埃5只育肥公绵羊外,支出是标准1只肥羊。在众多的外国使节中,孜达农人腊西和东方伊朗方向的两位马尔哈西大使阿穆尔伊里和里班阿什古比、西马尼温人布闪和哈尔西人马尔胡尼,以及西方叙利亚的二位马瑞的使节普朱尔马马和埃温、两位乌尔舒使节那那乌和古腊阿以及埃卜拉人伊里达干留下了较深印象。
3.4. 为行省总督们的各主祭期(bala)支出牛羊
乌尔第三王朝时期,祭祀活动非常频繁,从王室到各省高官和平民,甚至是外族将领都希望能够向尼普尔的恩里勒神王家族包括月神、太阳神和金星女神等诸神献祭祈福。同时,不是终于集权的乌尔第三王朝王室希望通过各地首脑向王室掌控的尼普尔等宗教中心献祭或亲自来朝祭祀的活动来加强王朝的宗教和政治影响力。因此,以吉尔苏总督为首的各省总督和各地神庙大总管们,根据大小和财富情况,按月或按天,轮流享用到宗教中心主持献祭活动的优先权,以表示本省在联盟国家中的同盟地位。这种轮流值祭制度在文献中称为bala,直译是“轮换期,统治期”,我们译成“主祭月”。bala制度的牲畜来源和用牲方向非常复杂,文献中的文字表达也很模糊,一直是学术界讨论的重点。很可能,各省的总督定期上交一定数量的牛羊给尼普尔附近的贡牲中心。同时,十分确定的是贡牲中心在某省总督的主祭月时,调拨特定的牲畜给该主祭月的总督使用,也可能包括国王赏赐给该总督的、让他代表国家献祭的王室牛羊,希望以此鼓励总督们对乌尔王朝的效忠和祈祷神明对王朝的各行省的保佑。在舒勒吉阿亚牟的支出文献中有4个为总督责任期的支出文件。在3年7月,他支出了吉尔苏总督乌尔兰马的主祭月用牲34头肥牛和9头公牛(JCS 1410705);4年1月29日,他为吉尔苏的正月节提供了1头肥公牛,名目是吉尔苏总督南那孜沙旮勒的主祭月用牲(Princeton 1088);4年4月30日,主祭月吏贝里阿朱从舒勒吉阿亚牟接管了44只准备作为王的月供应的育肥公绵羊,名目是暂借为阿皮阿克总督舒提闰的主祭月用牲(SAT 2785);11月29日,还是贝里阿朱暂借新月祭准备用牲18头公牛和63只羊,名目是为基什总督乌古拉的主祭月用牲(RA 949SA 129)。这四个文件的日期都是月末,可能舒勒吉阿亚牟在月末登记该总督的主祭月用了多少牲畜,支出牲畜的数量较多(仅一次是1头肥牛),牲畜等级育肥较多,也有普通的。
3.5. 淘汰到厨房给士兵、信使、将军以及奴隶的和经手饲养场“部门”的大麦供应(kud-rá)
舒勒吉阿亚牟支出“淘汰到厨房”(šu-gíd é-muhaldim--šè)给士兵的普通羊和“到厨房”给信使等人食用的肥羊有21次,从元年11月3日(RA 946SA 72)到5年6月3日(SACT 1156)。他到为士兵们(agà-ús)的支出文件有14个。4年11月19日(AOS 32W64)给士兵们的30只羊在信使的肥羊之后,因而没说是“淘汰到厨房”,其余的13个文件都用“淘汰”(šu-gíd“手拽”)到厨房表述士兵们享用牛羊的等级。这些šu-gíd到厨房的食用肉牲均为普通牛羊,数量最少为5只羊,最多的有90只羊,督办的官员基本是国务卿阿腊德牟,偶尔由宰牲吏舒勒吉乌如牟骑使代替。
舒勒吉阿亚牟支出到厨房给信使(kas)的文件共有4个,他们的基本比士兵高,经常享用肥羊。元年11月3日,一批信使随同孜达农国使节腊西的使节在厨房享用了3肥牛和15肥羊。3年11月16日,他支出了12[肥羊]到厨房给信使们和5肥羊给他们护送的王子,经由国使舒舒勒吉(sukkal BCT 178)。后在4年11月19日,经由普朱尔阿达德骑使,信使们美餐了10肥羊和30普通羊,舒勒吉乌如牟骑使督办(AOS 32W64)。和则是把共计7只育肥羊、5只“牛后级”育肥羊和30只羊送给信使。大约在[王4]年3月7日,他为大厨房支出了2肥羊给信使们和5淘汰羊到给士兵们(MVN 0338):这些普通外交人员是陪同东方的马尔哈西国大使和西方的乌尔舒和马瑞国的两外交官来苏美尔的。
支出给将军和奴隶的文书各有一件。4年3月3日,努伊达(将军)接管了从舒勒吉阿亚牟支出用于肉食的3只西马什基公绵羊(OIP 121046)。同年8月30日(TRU 326),舒勒吉阿亚牟支出了2头母牛给俘获的奴隶食用,经由(牛羊饲料吏)扎里亚,伊拉隆(将军)督办。此外在4年闰9月18日(Hirose 167),舒勒吉阿亚牟为了Hu-ul-dúb(一种乐器?)还付给3只羊给祛除祭祀卢迪弥尔腊。支出到厨房的牛羊主要是犒劳护送信使和外宾们的士兵们和等级相对高的享用肥牲的信使们,督办当然是主管外交的国务卿阿腊德牟。
我们有2个不是牛羊支出而是大麦支出的账目文件:阿马尔辛4年全年12个月和5年全年“部门”(kud-rá)的牛羊消耗的的大麦饲料月供应年终结算(BIN 3324, PDT 1386)。这些牛羊的大麦月供应是从沙腊坎(吉尔苏总督)处支出到饲料吏扎里亚,使用地点在王家饲养场(Naqabtum),所以“部门”可能是指饲养场。4年的年结文书是第二系的牛羊吏舒勒吉阿亚牟一人经手的饲料,全年用饲料1万1千106斗;而第5年的年结是经由牛羊吏第一系阿胡维尔和第二系同僚舒勒吉阿亚牟的两人共同的账目:前者经手了1万1千227.5斗,后者经手1万3千260.5斗大麦,在王5年,舒勒吉阿亚牟的牛羊似乎比同僚阿胡维尔多。
四、结语
舒勒吉阿亚牟任中心助手始于舒勒吉40年6月,从阿马尔辛1年11月1日到6年2月23日为牛羊主管,历时4年零4个月;其部门是王家饲养场(登记那里的新生羔为证),他是其中二个系列的牛羊吏之一,其同僚是系列一的卢迪弥腊第二和继任阿胡维尔。其在贡牲中心的工作主要分为两大类:一种是接管(ì-dab)牲畜并对之进行管理的工作;另一种是支出(ba-zi)牲畜的工作。他的牲畜来源于中心总管阿巴萨旮收到的贡牲。其牲畜去向有二大类;质量一般或较差的必须马上屠宰或者已死亡的牲畜要转交给厨房死牲官员乌尔尼玛尔和其继任者舒勒吉乌如牟。根据转交死牲分析,他在2年初到4年底负责Wadaltum颜色羊圈。这一管理特殊羊的工作由乌塔米沙冉骑使所接替。
第二大类支出工作是为诸神和各类人支出活牲畜,享用的神明是以神恩里勒和宁里勒为首的尼普尔诸神、乌鲁克的神伊南那、乌尔的月神辛。有时,也有以宁吉尔苏为首的拉旮什地区诸神、伊辛的宁伊辛那和舒如帕克的神舒如帕克等行省主神。享用肉牲的人类重要的有先王舒勒吉和先祖乌尔那穆和国王阿马尔辛本人。王室成员的支出主要是给王太后、王子、公主以及其他一些贵族,其次是外国使节和来宾们。较复杂和特殊的支出是为行省总督在尼普尔的主祭月。为低级人员的支出犒劳肉牲到厨房也是舒勒吉阿亚牟的主要职责献。在牲畜饲养方面,他和同僚阿胡维尔经手了王家饲养场的“部门”的牛羊饲料大麦月供应,部门可能是饲养场一个名称。
根据舒勒吉阿亚牟的档案重建,我们发现了他的前后任官员以及在王家饲养场的同僚,总结了他在贡牲中心的牛羊管理中的承上启下的关键作用。通过详细分析其文献,我们不但清楚了舒勒吉阿亚牟和贡牲中心其他的主管官员和中心总管阿巴萨旮的工作关系和管理模式,我们还知道了,在某年某月某日,哪些外宾来到乌尔第三王朝朝贡,哪些神明在那些节日和仪式中享用哪类牲畜,国王的日常肉食是什么,祭祀祖先在何时何地以什么规格举行,哪些公主外嫁和哪些王子和驸马将军狩猎了什么野牲,哪些总督在尼普尔享有主祭月祭祀特权,士兵和信使们进行了那些旅行,在任务完成后得到什么犒赏,不够祭祀和贵族享有的普通牛羊到厨房的次数和规模可以推算出食用士兵的数量,部门月供饲料的数量可以推算出王家饲养场的规模以及不合乎祭祀质量的老弱病牲如何被统一宰杀并送到死牲官员进行加工处理。
[作者蒋家瑜(1987年—),北京大学外国语学院西亚系博士研究生,北京,100871;
吴宇虹(1949年—),东北师范大学世界古典文明史研究所教授,吉林,长春,130024]
(责任编辑:李晓东)
2012年11月13日]
* 舒勒吉阿阿牟楔形文字原文为Šulgi-aamu,本文的外文专有名字的汉译根据吴宇虹教授“古典所中西文专有名词音对译字表”,参见吴宇虹编:《古代两河流域楔形文字经典举要》,哈尔滨:黑龙江人民出版社,2006年,第37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