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面孤独,才能快乐
2013-07-17李轶男
李轶男
一位年轻的妻子向我抱怨:他经常熬更守夜地呆在电脑前,喝啤酒、抽烟,不换袜子和内裤,当你愤怒地去拔掉他的网线,他的眼睛能冒出火来。
她解决的方式非常奇特:“每当这个时候,我就马上叫上一对夫妻来家共进晚餐,只要他们来,他马上下楼买鲜花,铺桌布,开红酒,跟我一起收拾房间,清洗自己,一切就都正常了。”
传统的家庭教育就是会培养出这种“表面光”的人:不关心自己以及自己人的快乐,却要为陌生人的快乐负责。
这是自我需求被漠视、群体需求被无限放大的旧时代遗毒。“我”变得无所谓,不懂得管理自己,找不到生活方向,一定要独处时,宁愿把时间消耗在一件可以沉溺的闲事上。
时常听人说:无聊,不知道该干些什么。打牌、打游戏、上街购物,这些事统统干一遍,做的时候很沉迷,做完了也就那回事了。
这时,有谁意识到,你根本没法面对你的孤独。要用各种看起来很忙的方式把生活填满,就像是用伪劣的黑心棉去填塞被子,表面看起来完美,但它不实用,无法驱寒。
很多人有鸵鸟的心理,对于不能面对的事,本能地埋下头去。麻醉自己、骗自己,只要这样就很快乐了。但这是真快乐还是真空虚?
个人的空虚就像毒药,很快能传染给整个家庭。两个空虚的大人培养不出一个充实的孩子,你什么样儿,他就什么样儿。
生活,如何过得澄明透亮,而不是迷醉慵懒,可能究其本质,就在于如何处置你的孤独。
也许你会说,花钱娱乐谁不会?但少花钱或者不花钱的娱乐,除了看电视还有什么,几个人答得出?
在必须面对自己的心灵时,对自己的态度,其实就是对他人对生活的态度。任性、逃避、埋在沙土里,迟早有一天会看不见真正的快乐。
一生隐居的陶渊明,在面对孤独时选择了“怀良辰以孤往,活植杖而芸耔”的生活,胡适在《生活的艺术》中称赞他:在他的眼中,他的妻儿是太真实了,他的花园,那伸到他庭院里的树丫枝,他所抚摸的孤松,这许多太可爱了。他就是这样的爱好人生,由种种积极的、合理的人生态度,去获得他所特有的能产生和谐的那种感觉。
在他的人生里,充满与万物同生共长的美,所以即便隐居,也并不孤独。
家庭是最稳固的社会关系构成单元,依靠亲情和爱情,拉近亲人与夫妻间的距离,从而排解社会给个体带来的孤独感。但现实中,最孤独的反而是理论上最该亲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