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孤独不只是一座花园
2013-05-14杨时旸
杨时旸
这部影片没有人物对白,没有反转的情节,没有高潮,没有特效,唯一的女主角甚至没有姓名。在电影界以视觉奇观为普遍追求的当下,《隐墙》选择极端而尖锐地直接指向内心,以毅然决然的反叛姿态呈现了一出完全由内心独白组成的戏剧。与其说它是一部电影,不如说它更像一部影像化的诗歌和哲学文本。
故事有着平静的开场,女主角跟随一对收藏家夫妇去郊外游玩。到达目的地后,老夫妇决定出去走走,留下自己的狗与女主角一起等在小木屋中。但老夫妇一去不返,再无音信。女人决定出去寻找。
途中,女人遇到了那条为她开路的狗,正低头委屈不解地呜呜叫着。女人以为它弄伤了自己,拍了拍它的头就继续前行,却突然撞上了一道屏障。
这是前所未有的恐惧体验,她的前方一览无余,但竟然无法通过,像有一堵隐形的玻璃幕墙竖立在面前。她惊慌失措地用手去摸,那堵隐墙可以碰触但无法看见。她呆坐在路边想着到底发生了什么,然而这注定不可能得到答案。
怀着巨大的恐惧她向小木屋折返,在路上看到一对居住在附近的老人。她想冲过去求救,但又被一堵隐墙挡住。她渐渐明白,自己被孤立在一个封闭的空间内,可能再也无法走出去。而隐墙那一侧的夫妻也犹如蜡像,只有流水淙淙流过。那是另一个封闭的空间。
女人开始与那只狗相依为伴。不久,一直猫和一头怀孕的母牛闯入了她的生活。女人与三只动物成为了这个孤立世界的全部生命。在自我了断的念头闪过后,她给了自己一个活下去的理由——照顾那三只动物。这是一次人类自身存在境遇的映照,我们活着的理由往往都如此荒诞不经却也温情脉脉。一个施爱的客体、一个微小的兴趣都能成为寄托生命的借口。
于是,她每天给猫和狗搅拌食物、割草喂牛、定时挤奶。她独自开荒,用巨大的镰刀在恶毒的太阳下耕作;在晴天里打猎;在春天为冬季储存木柴;翻找出小木屋中的纸笔开始记录自己每天的生活:播种后的希冀、极寒中的困厄、对自己处境的绝望、对生命的留恋以及对这样荒诞处境的思辨……
在这个孤绝的空间中,女人承担着多种身份,她是人,需要营养的食物、温暖的住所和可以安放的精神,所以她需要割草种地,捕杀动物,记下日记。同时,她又扮演着神,她可以选择哪些生灵可以存活,哪些必须死去,生杀予夺,她是唯一的主宰。但她也是最卑微的生命,漫天的风雪和极端的孤独随时会将她吞没。她的境遇成为了全人类残酷且荒诞处境的象征。被毫无理由地至于一块蛮荒之地,被看不到的隐形墙壁困在其中,肉身的禁锢与精神的孤独,正是人类注定的困境。
正如她在日记中写道:我怜悯动物,同情人类,因为他们没被问过想不想,就来到世间,或许人类更可怜吧。因为他们拥有的智慧刚好够他们抗拒一切以自然的方式运作,这让他们变得凶恶和绝望。其实人不用这样活着的。世上没有比爱更合理的激情。它让爱人者和被爱者的生活都更加轻松。它是我们的唯一出路,是我们过上更美好生活的唯一希望。
女人在那里生活了三年之后,遇到了一个不知何处而来的闯入者正在屠杀她的牛,遇到另一个人本应令她惊喜,但她却举枪击毙了那个男人。这是一个讽喻性的场景。在寻求爱与群体归宿的时候,我们也总在互相伤害。最终,人们仍将沦于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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