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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不举,便是晴天

2013-05-14艾丽

桃之夭夭B 2013年6期

艾丽

1.{初遇}

南星站在豪华的客厅里,后颈的碎发被空调风吹得痒痒的,皮肤有点冷,她不由自由地抱紧了双臂。

她从来没有来过这种高档别墅,保安打过电话后才放她进的大门。整个别墅安静极了,连门都是从里面自动开的,玄关处铺着厚厚的地毯,南星顺着楼梯走到二楼。

卧室是空的,浴室里隐隐传来了水声,南星迟疑了一下,站在门口没有进去。

浴室门打开,江司岐从里面踱出来,带着一股沐浴后的清香,湿润的额发垂下来的样子,性感得足以让女人气喘不匀,尤其是他皱着眉看人时:“就是你吗?”

南星结结巴巴地回答:“江先生好,是、是的……”

江司岐俯下身,微微眯起了眼睛,从头到脚看了她一番,才开口:“你先去洗个澡,我不爱跟脏兮兮的女人说话。”

他靠她太近了,近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一听这话,她抓着包就跑进了浴室。

南星小心翼翼地反锁了浴室门,捂着胸口,心跳得十分快——她不知道自己今晚做的这个冒险是否正确,只知道她回不了头了,事情已经发展到骑虎难下的地步,或许只要这一次,就能解决她的麻烦,嗯,仅仅就这一次而已……

花洒的水柱打在身上有些微微发疼,南星心不在焉地洗着,想着出去后要怎么开口。

等她洗完澡出来,江司岐正穿着睡袍,半倚在床上抽烟。看着他漫不经心地弹烟灰,南星突然觉得又心慌起来,站在原地挪不开脚步。

江司岐掐灭烟,嗤笑一声:“老子又不是老虎,不会吃了你。”

犹豫了半晌,南星一步步朝他走过去,他等得不耐烦,一下子抓住她,很随性地就吻了下去。

南星咬着唇望着天花板,忍一忍就过去了,只要忍一忍……

身上一松,江司岐嘴里“啧”了一声,放开手将她挥开,不耐烦地开口:“你走吧。”

南星松了一口气,吞吞吐吐地说:“那钱……”

他没有说话,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沓钱扔了过去:“快滚。”

南星蒙了,这一沓该有一万吧,可他几乎什么都没有做。但她还是拿起那沓钱放进了自己包里,小声地说了一句:“谢谢江先生。”

转身就想走,他又叫住她:“你叫什么名字。”

“南、南星……”

南星唯唯诺诺地回答,见他眉头一皱却没再说什么,忙逃出那个冷得让人发抖的地方。

出了别墅后,她有点分不清东南西北,只能看到明晃晃的路灯,走了一会儿,正好看到一辆出租车,上车后对司机说:“麻烦你,去B大。”

坐在车上被风一吹,南星感觉自己浑身都在发抖,脑子热热的,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不是真的。只有包里那一沓厚厚的钱,让南星找回了一点安全感。

回到寝室,南星的情绪才稍稍平静下来,坐在床上望着漆黑的窗外发呆。

“南星?是你吗?”

室友紫芙从被子里探出头来,揉揉眼睛:“你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

南星摇摇头,强撑起一个笑:“没什么,有点累了……”

“那么累就不要做了……”紫芙掀开被子,翻身下床,“你到底在做什么兼职,每天那么晚才能下班,老板太不仁道了吧。”

南星回过神,双手合十,一脸祈求的表情:“紫芙,我好困,我们明天再说好吗?”

紫芙撇撇嘴:“好吧好吧,今天就先放过你,早点休息吧。”

南星松了口气,连衣服也懒得脱,筋疲力尽地就往床上倒了下去。

2.{包养}

晚上九点,“本色”员工休息室,南星正在慢吞吞地换制服,主管一脸谨慎地过来嘱咐大家,今天包厢里的客人特别尊贵,一个都得罪不起。所以南星在倒酒的时候,头压得特别低,希望不要出什么差错。

包厢里的气氛开始热络起来,有个男人说热嚷着要喝冰水,南星赶紧上前给他倒水,男人又说不够冰,她就又在杯子里加了冰块。

在她递过去的时候,那个男人一把抓住她的手,醉醺醺地说:“陪老子喝一杯。”

南星一惊,赶紧解释:“先生,我只是个服务员,不能陪客人喝酒的。”

那个男人不屑地笑笑:“这还不简单,把你们老板喊来,让他跟你说。”

南星当时心里就凉了半截,这个包厢里的人来头都不小,但是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说话,可见他绝不是虚张声势的。

她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一个劲地解释:“先生,我真的不能陪酒。”

“少啰唆,开个价,一晚上多少钱?”那个男人开始不耐烦起来。

“对不起,我不干这个——”南星的头压得越来越低。

谁知那个男人揪起她的头发,抬手就是一个耳光:“少在那装逼,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啊?”

这个耳光打得很狠,南星的半边脸都肿了起来,那人指着她的鼻子问:“再问你一次,你做不做?”

南星捂着脸一个劲地摇头,那个男人拉住她的手就往沙发上拖,开始解腰带,一边解一边说:“你们先去隔壁包厢等我。”

值班经理李莎慌慌张张地推门进来,一见这情况,赶紧凑上前劝说:“对不起对不起,她只是个服务生——”还没说完,李莎就被人甩了个耳光,还有几个男人上来试图把李莎拖出去。

南星吓得浑身发抖,绝望地闭上眼睛。

就在吵吵闹闹的时候,突然飞出一个酒瓶子“砰”地砸在门上,吓得众人一下子噤声了。

“吵死了。”

角落里有人缓缓站起,脚步有些踉跄,他一边摇晃地往外面走,一边说:“没劲透了,去我家打牌吧……”

大家都有些傻眼,但都纷纷应和,沙发上的那个男人明显不甘心,但还是把皮带系了回去,不情不愿地走了,临走前狠狠瞪了南星一眼。

直到李莎过来把她扶起,南星才敢睁开眼睛,哭着扑到李莎怀里,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李莎拍拍她的背,安慰了她几句,让保安把她送回休息室。

刚进休息室坐下,主管就噔噔噔地跑进来,还没开口,对着南星的脸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

“好你个南星,你竟敢……那么想做小姐,刚才还死扛个什么劲啊!直接开个价不就行了吗……”

一晚上挨了两个耳光,南星没有反驳,也没有力气反驳。她一个大学生,要不是这里来的客人非富则贵,给的小费特别多,也不会来兼职做服务生,时不时被毛手毛脚不说,今天还差点被……

但她爸的医药费还没着落,学校也催着她交学费,不然她也不至于去冒险做那件事。昨晚她准备去楼道给医院打电话,听到两名小姐躲在那儿抽烟聊天。

“今晚江少又打电话叫人去他那里了……”

“江少?他不是不能那个吗……”

“嘘……”

南星站在那边静静地站了五分钟,随后悄无声息地退出楼道,她找到值班经理李莎,直挺挺地跪在她面前求她。李莎也知道她的情况,心一软,就冒着被开除的危险让她去顶替了……

公司有明确规定,服务员不准陪酒和出台,所以——她被开除了!

回家的路上她接到一个陌生来电,声音有些耳熟:“是我。”

“你是……”南星仔细在脑子里想了一遍。

“江司岐。”男人的声音依旧淡淡的,带着一丝慵懒。

是他!南星的心里似乎被针刺得一跳,半天才“哦”了一声。

没停顿几秒,那边又开口:“我要包养你。”

“为什么是?”

那边沉默了一下,几秒后才开口:“你想你也听说我那个事,找了那么多女人,就对你有点感觉,说不定能让我——”

“重振雄风?”南星脱口而出。

那边似乎笑了一下:“没错,只要能‘重振雄风,我多给你一百万。”

南星迟疑了一下:“让我考虑一下。”

“好。”

没多余的话,那边就挂了电话,南星却拿着手机陷入了沉思。

3.{偶遇}

南星几乎一晚没睡,第二天一早就接到医院的电话,又催她交医药费,否则就让病人强行出院,医生冷漠的态度令南星在瞬间做好了决定。

她摸出手机,打了三个字,发送。几秒后就收到短信,只有短短一个字——嗯。扔下手机,南星瘫倒在床上,只觉得睡意袭来,迷糊间听到手机响,接起。

“你好,请问是南星小姐吗?”一个低沉富有磁性的中年男子声音。

南星睡意正浓,以为又是医院的催款电话,口气特别不善:“知道了,我马上就来交钱!”

正想挂电话,那边却传来轻笑声:“……虽然昨晚我救了你,可也没想向你收钱。”

南星一下子醒了,抓起手机贴在耳边:“啊?是你……不好意思……昨晚谢谢你了……”

“呵呵……”那边似乎笑得更大声了,“想谢我就请我吃饭吧。”

“啊?”这个人好奇怪,但是看在昨晚救她的份儿上,就答应了,“好吧,不能去太贵的地方,我……没钱。”

“没问题,你在哪儿我来接你。”那边也愉悦地答应了。

“不不不用,我们就约在哪里见面吧。”南星连忙拒绝。

“好吧,待会儿见。”那边笑笑挂了电话。

找到短信中那家餐厅时,南星看着餐厅门口豪华的装修踟蹰了半晌。

“南星?”

站在门口的中年男人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高贵优雅,黑丝眼镜后面一双眼镜带着温柔的笑意。

南星不确定那天晚上救了她的人是不是眼前这个男人,试探性地问他:“你在叫我吗?”

男人笑吟吟地点头:“你好,我叫江霖。”

餐厅经理亲自给他们带了位置,服务生恭敬地询问南星:“小姐,是否现在点单?”并附上菜单。

南星粗粗地看了一眼菜单,局促地指了指对面的江霖:“让那位先生点吧。”

江霖心领神会地合上菜单,对服务生说:“就来两份最便宜的套餐吧。”

南星忍不住笑了一声,忙扭头移开视线,当服务生领着江司岐过来的时候,她以为自己看错了。虽然这是第二次见他,他穿了西装,看上去有些陌生,但南星还记得自己答应他的事。

南星的脸一下烧了起来,希望他不要看到自己。江司岐的脸色倒是平静得很,他只看了南星一眼,然后就转头看着那个男人。

“二叔,你怎么会来这里吃饭?”

二叔?南星瞪大了眼睛看着江霖。

江霖坐在那里没有动,只用宠溺的眼神看着南星,笑说:“跟朋友来吃饭,还记得她吗,那天在包厢里宁死不屈的女孩……”

南星心头一震,那天江司岐他也在包厢里?可他竟然见死不救!

她全身开始发抖,想抓把刀叉或者别的什么东西往他头上砸过去。可江司岐只是漫不经心地瞧了她一眼,说:“不记得了。”

看他这副淡然的样子,南星只觉得心灰意懒,哪还有胃口吃饭,站起来对江霖说:“抱歉,我突然有点吃不下,下次再请你吧……”

提着包就走,也不管江霖在后面喊了她好几声。

江司岐对着远去的南星,对江霖挑了挑眉:“好像打扰到你们了……”

江霖却淡淡一笑,不以为意。

4.{饭局}

晚上的时候,南星接到江司岐电话,让她到他的别墅去。南星没等他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一分钟后,一条短信发了过来,南星打开只看了一眼,骂了一声就出去了。

这是她第二次来江司岐的别墅,江少爷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看报纸,见她来了,他轻轻合上报纸,说:“那边有件礼服,去换上陪我参加个饭局。”

他的声音从容平缓,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转过脸对她微笑。

“无!耻!”南星没有动,咬牙切齿地蹦出两个字。

江司岐放下茶壶,带着一种近乎轻蔑的笑:“你指哪件?”

“是不是你向酒店告密害我被开除的?”南星狠狠瞪着他。

“脑子不算笨,乖,先去换衣服。”他收起笑,“记得你答应我的事。”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江司岐站起来走向她,冰冷的指尖轻轻拂过她的脸颊,语气如讨论天气般寻常:“我的女人,不用在酒店上班。”

“你爸住的那间医院,我可以介绍个名医给他……你自己看着办。”

南星的手抖得厉害,这人绝对是个魔鬼,一个真正的魔鬼,她被迫向他屈服。

一到饭局,南星就明白江司岐为什么要带她来,饭桌上一共才四个男人,却有五个女人,倒像情妇们的聚会。

上次在包厢里把南星强压在沙发上的男人也在,南星看到他,不由得退缩了一小半步。她听到别人叫他秦少,就是他一个人带了两个花枝招展的女人。

南星从没参加过这种饭局,只好一直埋头吃菜不吭声。倒是秦少带来的两个女人,喝起酒来十分豪爽,一杯又一杯地轮流向在座各位敬酒。秦少乐得眉开眼笑,一转头就看到默不作声的南星,他没有认出她来,凑过来说:“第一次见江少带女人出来,小弟先干为敬。”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他已经把一杯酒喝了下去。南星不知道该怎么办,求助地看向江司岐,她知道,只要他的脸色稍有暗示,这个秦少就不会为难她了。可是,他却还是那副不动声色的摸样。

南星一连被秦少灌下去好几杯酒,双颊开始发烧,头也开始变得晕晕乎乎的,连手都开始发抖,借着酒劲,她大着胆子在桌子底下扯了扯江司岐的衣角。

江司岐也没有看她,只闲闲地说:“好了,她不太会喝酒。”

“哟,我们江少心疼了是不是?”秦少又端起一杯酒,“要是心疼,那这杯你替她喝了吧。”

江司岐似笑非笑:“听听你这语气,我哪还敢替她喝。”

席间发出一片哄笑声。

南星的酒劲冲了上来,心里却一直在发冷,手也开始不听使唤,她抢过秦少手里的杯子,说:“没事,我自己喝!”

这下,秦少更加兴奋了,马上又给她倒了满满一杯。

南星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酒,等她稍微清醒一点时已经躺在别墅的沙发上。

她跌跌撞撞地爬到厕所吐了一轮,趴在水龙头下洗了把脸,这才稍微好受一点。她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眼皮浮肿,披头散发,说是女鬼也不为过……

南星心里酸涩得想哭,蹲在那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连江司岐进来了都不知道。

他拖着她的胳膊,把她按到莲蓬头下面,凉水哗地冲下来,呛得她直咳嗽,最后浴袍一裹被扔上了床。

水把她冲得很干净,也把她冲蒙了,脑子变成了一团糨糊。她忘了她当时说了什么,只记得好像有个硬硬的东西顶着她不舒服,她不耐烦地踢了那个东西一脚。

南星一晚都没睡好,一直在做噩梦。梦到漆黑的一片,想哭又哭不出来,全身没有半分力气,最后奋力地睁开眼睛——黑暗里能看到他的眼睛,幽暗而专注,不像在凝视她,反而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在这样安静的夜里,他的眼神让她感到害怕,她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听见自己的声音几近喃喃:“不要离开我……”

江司岐眼皮一抖,没有回答她。

5.{受伤}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南星的头还有些昏昏沉沉的,她皱着眉,仔细回忆了一下昨晚的事,不知道是在做梦,还是喝了太多酒的幻觉。

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没有听到外面的动静。爬起来下楼,客厅的茶几上放着一张银行卡。

南星搬离了寝室,住进江司岐的别墅,他似乎很忙,很少在这里过夜。他不在,她也乐得自在,给自己放了一缸水,准备美美地泡个澡。

把自己整个身体都浸在热热的水里,闭上眼睛,舒服得快要睡着了。

突然,有一只手伸过来搁在她脖子上,她猛地睁开眼,打了一个寒战,说话都不利索了:“你、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了?”江司岐反问道,手指沿着她脖子的曲线慢慢往下滑。

南星垂着眼不敢看他,只看着水面上的泡泡越来越少……

江司岐戏谑地笑了一声:“要是正常男人,看到你这个样子,谁受得住。”

南星的脸猛地烧得通红,她被他伸出的手臂搂住,被迫紧贴在他的胸口,她有些无力:“你想干什么……”

他另一只手的手指摩挲着她的耳垂,在她耳边呵气:“继续加油,你很快就能‘成功了……”

羞愧和难堪让南星瞬间清醒过来,她想起自己可耻的身份,让她奋力睁开他的手臂,慌不择路,匆匆逃离。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在黑暗里呆坐了很久,头发没有吹干,一直在往下滴水。

不知坐了多久,房间的灯突然亮了,她本能地用手挡住那刺眼的光,看到江司岐走进来,皱着眉问她:“怎么也不开灯?”

南星冲他笑了笑,朝他撒娇:“司岐,你过来呀。”

既然做了人家情人,讨金主欢心最重要,这样才是一个合格的好情人。

她看到江司岐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目光渐渐变得深沉,她想起那晚他也是用这种眼神看着她,这样的目光让她感到不安,她听到自己开口在问:“你……你喜欢我吗?”

他却冷哼一声,语气嘲讽:“你发什么疯?”

她厚着脸皮靠近他,讨好地吻他的嘴唇,可是他却依旧无动于衷地站在那儿,全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戾气。

她一直在他身上蹭来蹭去,也没有半点用处。

“别白费力气了。”他不咸不淡地开口,“你没那么容易离开的。”

南星努力控制住自己,试图再次挂到他身上,但他毫不留情地把她推开,她又试了一次,又一次被他推开,她试了一次又一次,他就一次又一次地推开她。

最后他大概不耐烦了,重重地推了她一下,南星没站稳,一下子撞在床头柜上,额头磕在了床头柜的不锈钢把手上,火辣辣的疼直往脑门儿上蹿。

借着这个机会,她实在忍不住了,眼泪一下子全涌了出来。

6.{住院}

南星被送到医院,额头上缝了几针,江司岐问医生的第一句话就是会不会破相。

她在一旁冷笑,不置可否。

由于要在医院留下观察几天,她打电话给紫芙,让她帮忙请几天假,紫芙一听她进了医院,着急地要来医院看她。

一来就被她的伤口吓了一跳:“你怎么了?哪个浑蛋干的?”

南星忙解释:“没有,是我不小心撞了一下。”

紫芙的脸色忽然严肃起来:“你突然搬出寝室,是不是交男朋友了?是不是你男朋友打的?”

南星忙打断她:“不是,真的是我自己不小心。”

紫芙撇撇嘴:“不是就好,你这几天注意点,留疤就不好了。”

南星笑着点点头,紫芙陪了她一下午,聊得很开心,连敲门声都听不见,直到有人推门进来。

南星意外地看着进来的人:“怎么是你啊?”

江霖对她笑了笑:“原本来看个朋友,结果在电梯里碰到司岐,他说他看到你了,我就找护士打听了一下,果然是你。”

此时,病房门又被打开,冰山脸江司岐正站在门口,对江霖说:“二叔,要一起走吗?”

江霖回头,说:“也好,你先等会儿,我跟南星说几句话。”

“嗯。”江司岐就这么旁若无人地进了病房,坐在一边的沙发上。

江霖走到南星床边,伸出手轻轻探了探她的额头,温和地说:“没事吧?”

对于他突如其来的亲昵,南星有些局促,他们俩也不是很熟,况且江司岐还在一边沙发上盯着这边。

她往后躲了躲,忙说:“没事,过两天就能出院了。”

江霖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那我来接你出院吧。”

南星脱口而出:“不要!”

“怎么了?”江霖疑惑地看着她。

“那个……紫芙会来接我的,对不对?”南星转头看向紫芙,却见紫芙正傻傻地看着江司岐,没有听到。

“紫芙!”南星大声喊了她一句,她才回过神,忙说,“是的是的!”眼神却又不自觉地飘向了江司岐。

南星突然有些挫败,勉强地对江霖笑了笑。

江霖也笑了笑,没有勉强她,叮嘱了几句,就走了。江司岐跟在江霖后面,走之前漫不经心地看了她一眼,她突然打了个寒战。

紫芙抓着南星的手,兴奋地说:“南星,他是谁?好帅啊。”

南星看着门口没说话,紫芙有些不悦,戳了她的脑门儿一下:“撞坏脑子了?难道你也看上他了?”

“胡说什么呢!”南星脸色一沉,有些讪讪地转开头,重新躺了下来。

大概是看南星的脸色不太好,紫芙有些失望地离开了。

第二天,就有人把南星从医院接回了别墅调养。

夜深人静时,额头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南星翻身下床,到江司岐的书房里找找有没有止痛药。

就在她摸索着找药时,房门被推开了,朦胧的光线里看到的是江司岐,南星惊慌地看着他:“你怎么回来了?”

江司岐的脸色就更不好了:“大半夜的不睡觉你在做什么?”

南星局促地摸了摸额头:“头疼得睡不着,想找颗止痛药……”话还没说完,江司岐已经从门口消失了,不一会儿又重新回来,端了杯水,递给她一颗药。

吃完了,南星才问:“你给我吃了什么?”

“春药!”江司岐没好气地丢下这句话,就走了。

南星跟着出去,看到客厅上放着一个白色的药瓶,上面没有贴任何标签,里面正是她刚才吃的药。她拿起瓶子,问:“这到底是什么药啊?”他冷笑一声:“违禁药……”

禁药?难道他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病?南星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怎么?你害怕了?”他收起笑,慢慢朝她走过来。

“没、没有。我只是额头有点疼……”南星正想往后退,他一下子抱住她,手指用力地摁在她的额头上,伤口疼得她立刻大声尖叫,他几乎立刻就用唇堵住了她的嘴。

想叫叫不出来,南星疼得差点昏过去。

后来药效渐渐发作,她的身体开始不听使唤,就像喝醉那天晚上一样,全身都没有半分力气。可江司岐却不打算放过她,他扳过她的脸,眼神凌厉地像一头正在捕猎的豹子。

南星用力想把脸扭到一边,他又扳回来,南星一口就狠狠咬在他的虎口上,可他还是不肯撒手。最后,药效让南星彻底丧失了一切知觉,在那无边无际的黑暗里……

7.{放手}

第二天醒来,南星所有的行李都已收拾好放在客厅内,桌上有一张纸条,只有简单几个字:我有点事,你先回学校待几天,不要乱跑。

司机恭敬地把她送回了学校,回到熟悉的校园,南星心里松了口气,但是又有些惴惴不安。

寝室里,紫芙正在上网,看到她突然搬回来,有些吃惊。南星再看到紫芙也很开心,因此忽略了紫芙脸色那一抹不自然的神色。

第二天,学校的BBS突然爆出一个八卦帖——【B大女学生竟沦落至夜总会兼职做小姐,有图有真相】帖子中并未指名道姓,只有一张在夜总会包厢里的模糊照片,虽然模糊,但是南星的脸却毫无遮掩,照片中她躺在沙发上,上面正是那个秦少。

照片拍得很好,南星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被强迫的样子。

帖子一出,立马在论坛上引起了轰动。

南星颤抖着手指往下拉着滚动条,很快就有网友认出了南星,并爆出了南星的姓名、班级、寝室号。

帖子在迅速翻页,可南星已没有勇气再看,她关掉笔记本,跌跌撞撞地站起来。似乎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她也不想理。

一切都在此刻灰飞烟灭了,原本她以为自己可以小心翼翼地念完大学,可是现在她那些最丑陋最难堪的一幕都被人揭穿了,一切都完了。

紫芙在走廊里追上南星,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南星你去哪儿啊?你真在酒店做小姐吗?你之前一直都在骗我?”

南星任她拉着,哆嗦着说不出话来,她现在宁愿自己是只鸵鸟,可以把头埋在沙子里,什么都不用理。

紫芙的声音又尖又细,隔壁寝室有人探出头来看,似乎认出了南星,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南星只觉得脸上又痛又辣,她把声音放得很小很小:“对不起……”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我嫌脏!”紫芙返身冲回了寝室,狠狠摔上了门。

南星不知道是怎么走出学校的,她没有带包,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四周都是嘈杂喧哗的人声,可是她却不知道要往哪里去。

不知在地上蹲了多久,终于有人问:“南星,你怎么了?”

听到这个温暖的声音,南星突然觉得委屈一下子全涌了上来,一把抱住对面的人,就开始号啕大哭。

江霖也没问,只是不住地用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哄她:“南星不哭了,有我在呢,乖……”

南星只是不停地哭,说不出多余的话来,她一直抓着他的袖子,就像抓着一根救命稻草。直到她哭够了,江霖才开口说:“发生什么事了?”

南星摇摇头。

他叹口气,把她带回他家,柔声地说:“你在这里安心睡一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卧室的床很软,南星几乎一碰到枕头就睡着了。

8.{寻回}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是黄昏时分,她恍惚了很久才想起她在哪里。走出去,江霖正在厨房里忙活,桌子上摆了几道家常小菜。

看到她起床了,江霖解下围裙擦了擦手:“快坐下,马上就好了。”

南星还是有些恍惚,呆呆地站着,江霖只好亲自把她带到椅子上坐好,把筷子放到她手里。

她没有胃口,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江霖挑眉看着她:“怎么,不好吃?我很久没下厨了,呵呵……”

“不是……是我胃口不好……”南星不好意思地解释。

江霖给她盛了一碗汤,递给她,说:“很久没有这么坐下来吃饭了,一到我这个年纪,就特别向往这样平静的生活。”

南星小口小口地喝着汤,含糊地“嗯”了一声。

“南星,你喜欢过平静的生活吗?”

抬起眼,对面的江霖深情地望着她,她不是傻子,江霖对她这么好,她也大概能猜出几分来。她放下碗,笑得客气又疏离:“我吃饱了。”说完就要起身。

江霖从桌子那边绕过来,拉住她的手:“南星,回答我!”

他静静地看着南星吃力地试图挣开他的手,再次开口,声音里仿佛带了一点隐忍:“你还是想回到他身边去?”

南星觉得自己又开始发抖,腿也有站不住——原来他知道,原来一切他都知道。

她绝望地往后退了一步,惊恐地看着他:“不,不是的……”

“那你为什么不留在我身边?他能给的我都能给你,他不能给的……我也能给你!”江霖的眼神渐渐带了点寒意。

南星不停地摇头,想甩开他的手,他的手却越攥越紧。

“你就这么贱?”极力压抑的语气,从唇齿间一字一字地迸发出来。

对,她就是这么贱!贱到为了一点钱就出卖自己的灵魂和身体。

不知哪来的力气,她一下子甩脱了他的禁锢,拉开门就冲了出去,跌跌撞撞地跑下楼梯,外面的天色已经变黑,她漫无目的得像只无头苍蝇一般。

她不认得路,也找不到出去的路,只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可她只顾着往前跑,有人突然从后面抓住了她的胳膊。

南星拼命挣扎,手和脚全部踢在对方身上,那个人却没有放开她,而是用另一只手扣住了她的脸,就这么吻了上来。

天地都在旋转,她瘫倒在他怀里,他的温暖气息像电流一样麻痹了她的全身。

他抱她抱得很紧,喃喃叫着她的名字:“南星……南星……”

南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只能紧紧抓着江司岐的衣服,哽咽地,颠三倒四地把那些事说出来,从去酒店做服务生开始,把所有的委屈都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

“好了,都过去了……”江司岐一边安慰她,眼睛却盯着另一方向,眼神冰冷。

江霖看着他们离开,笑着摇摇头,拿出手机拨了个号:“别忘了你答应的……”

9.{结束}

又回到别墅,南星心里有些害怕,别墅基本和之前没有什么变化,还是冷冰冰的。

江司岐轻轻地从背后抱着她,动作有些生硬但很温柔。她就任他抱着,一动不动地,他把她的脸转过去,吻了上去。

虽然接吻了那么多次,可他从来没有这么温柔过。

南星有点透不过气来,江司岐的眼睛很黑,瞳孔里能清晰地看到她的倒影,她突然觉得害怕起来,不是之前怕他的那种恐惧,而是另一种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的恐惧。

她闭上眼睛,身体却抑制不住开始微微发抖,他立刻停下来,问她:“怎么了?”

她勉强笑笑:“没什么?我们继续吧。”

可他的脸色却变了,冷笑一声:“怎么?我碰你就让你那么难受?”他的声音清楚得近乎森冷,“哪怕是敷衍我,你也用点心敷衍。”

感受到她颤抖抗拒的身体,他心里的无名火突然就冒了出来,他甚至分不清是生南星的气,还是生自己的气。这几天公司出了点事,他忙得焦头烂额才把她送回学校待几天,没想到就这几天的工夫,她就和他二叔搅和在一起了。他隐隐觉得自己有些吃醋,不由得更加地生气。

南星站在那边,没有解释。

“你以前不是挺能忍的吗,怎么?忍不下去了?忍不下去你现在就走,我再去找你,就是我犯贱。”

他转身就走了,听到门口传来他摔大门的声音。

只留下南星呆呆地站在那里,屋子里没有开灯,她摸索着把灯打开,也不敢上楼去。

她不知道江司岐去哪儿了,只觉得害怕,心里有个声音在跟她说:去找他回来……

对,去找他。

这样想着,她从房子里跑出去,沿着路一直往前跑。隔老远才有一盏路灯,远处一切都是漆黑一片,周围大部分的别墅都没有人住,也没有灯光。

走了很久都没有看到另一盏路灯,她怕得要命,突然看到远方有个黑乎乎的影子从雾气里冒了出来。

她吓得大叫一声,掉头就跑。

后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越来越害怕,慌不择路地往前跑,终于不知被什么绊倒,摔在了地上。膝盖钻心地疼,来不及爬起来了,黑影朝着她直冲过来,她尖叫一声抱住了脑袋。

有人伸手拽住了她的胳膊,声音熟悉而焦急:“有没有事?”

江司岐,是江司岐!

她从来没有这么庆幸是他,她扑到他怀里,他的心跳又快又急,她也是,根本喘不过气来。他一把抱起她,抱到有路灯的地方,检查她的膝盖。

膝盖流血了,他按了按她的骨头:“这样疼不疼?”

南星还在哽咽:“不疼。”

“应该没伤到骨头。”他问,“你跑出来干什么?”

“我……我来找你……”她吸了吸鼻子,抓着他的衣袖,低声下气地说,“你别生气了。”

“谁说我生气了。”江司岐淡淡地说,把她的手拨开。

南星哭得有些不好意思,膝盖受伤了,努力了几次才刚勉强站起来。江司岐在一旁冷眼看着,终于走过去,在她面前蹲下。

南星伏在他背上,搂着他的脖子,一摇一晃地快要在他背上睡着了……

醒来时,她发现自己睡在卧室床上,却是独自一个人。她跳着脚爬下楼梯,却看到江司岐已经坐在客厅里了,他看到她,连头也没有抬:“你可以走了。”

南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傻乎乎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我说你可以走了,钱都存到你的户头了……我以后也不会再找你了!”

南星半天后才反应过来,转身就要走的时候,他突然说:“南星,你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想真的养着你吗?”

南星愣了一下,摇摇头。

“是那次你受伤,其实我心里特别心疼你,所以我才会那么生气。可是我没办法给你更多,我更没办法跟你结婚,我觉得我对你的关注似乎太多了……而现在,这场游戏结束了,我们到该结束的时候了。”

她看着他的样子有些发怔,她终于知道,他们之间的一切是真的结束了。

10.{真相}

再次见到江霖,还是第一次见面的那家餐厅,他仍旧是谦谦君子的模样,南星不明白他约她做什么,很直接地问:“找我什么事?”

江霖的脸上露出笑容:“上次是我情绪太激动了,言语上有冒犯到你,我向你道歉。”

南星撇撇嘴,脸色却没之前那么紧绷了,她抬起眼来看着他:“你找我出来,就是为了道歉?”

“不止——”他的脸上露出迷人的笑,“还有,想谢谢你。”

“感谢我什么事?”

“我有一个想要了很久的东西,多亏了你,现在终于到手了……所以,你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开口。”

南星的心开始跳了起来,那种密密麻麻的恐惧又出现了。

“什么东西?你们……你不是他二叔吗?”

江霖又笑了起来:“但是他却是唯一的集团继承人。你不知道我这个侄子,表面上他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可我知道,他比任何人都心狠手辣。外界一直盛传,是我派人打伤了他那里,绝了他的后,其实那是他自己找人打的,就是为了让我降低戒心。”

南星的瞳孔急速地收缩,江霖似乎很满意她的表情,继续说:“你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其实那次在包厢里给你解围纯属意外,不过看到那小子紧张的表情后,我觉得你或许是个突破口。所以,我刻意接近你,没想到他还真的急了。”他无奈地摇摇头,脸上却没有一丝惋惜之意。

“你胡说!”南星的嘴唇有些哆嗦,“江司岐不喜欢我,他把我推开了无数次,他说他以后都不会来找我了……”

“南星,你是真的傻,还是在装傻啊?”

他说话算刻薄,南星却无动于衷,反正在他们这种聪明人眼里,她就是个笨蛋。

“江司岐现在的情形你还不知道吧,我可以告诉你,现在局已经布置得七七八八了,他也交出了继承权,我可以随时把他收进网。这还得谢谢你,还有你的室友,是她在网上放了你的照片,好让我有机会把你带走。那小子为了找到你,还真的签了那份转让协议,他甘愿为你做这种事,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江霖的话像一把剑,一点一点慢慢刺进她的胸口,让她吸了一口气:“那个帖子是紫芙做的?你和紫芙是一伙的?”

“那种为了个男人就能出卖自己朋友的女人,我还不屑跟她合伙。是她主动找的我,而我,只是给了她一张照片而已……”

“怎么会这样……”南星喃喃自语,“你这样做,他会死的……”

江霖出人意料地大笑起来:“他死不死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不是恨他吗?他死了不正好合你心意了?”

“我……我没有这样想过……”

“我知道你放不下他。”江霖笑吟吟地看着他,“我也不想做得太绝,只要你去告诉他,你会和我结婚,我就放过他一次……”

南星心里猛地一缩,看着江霖,江霖闲闲地说:“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也是他最后的机会,去不去就看你的了……”

11.{结尾}

那天晚上,南星做了个梦,她梦见江司岐从摩天大楼楼顶跳了下去,摔得血肉模糊,可他的脸却一直在笑,血流满了一脸……

她是哭醒的,醒来后整个人还在心悸,她决定去找江司岐。

她去了他的别墅,却被保安拦下,告知那栋别墅的业主已经将那套别墅挂牌寄卖,现在没有人住在里面。

她还是拜托了江霖,才找到江司岐的新住所,虽然也是高级公寓,但总归没有以前风光了。

她站在那个门前,积蓄了一点力气才摁了门铃,门很快就打开了,江司岐的脸出现在后面,他眉宇间隐隐有些疲惫:“你还来找我干什么?”

“我有些事想和你说。”

他并没有让她进去,显得非常不耐烦:“我不想听。”

南星咽了咽口水,艰难地开口说:“江司岐,是我骗了你,其实我和江霖是一伙的,我要和他结婚了……”

她不善于撒谎,因此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敢盯着他的嘴角,他的嘴角微微下沉。

过了很久,才听到他的声音:“你就是专门跑来说这个的?”

南星用力点点头。

“……我真蠢,我还妄想利用你牵制我二叔,活该我被你们俩玩死……不过我们这互相利用算是扯平了,你可以走了。”他的声音平静得吓人。

南星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忽然伸手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摔得一个踉跄。还没等他站稳,他再次抓住了她,他死死盯着她,眼睛里没有半分光和热。

他不再说话,只是将她一直推出了门外,然后关上了门。

南星慢慢地蹲下来,心里难受得想要哭,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她从来没看过他的手发抖。她不希望他死,所以她特意找上他,亲手在他心口上捅了一刀。

不过这样也好,她和他的开始就那么不堪,这注定是一场没有结果的孽缘,斩断他最后一丝念想,让他今后只会恨她。

在回去的路上,她给江霖打了个电话:“事情我已经办妥了,你答应的事也要做到。”

江霖轻轻地笑:“那当然,我就知道你会做的,我已经准备了一份大礼给你。”

南星不想跟他再多说一句话,她挂了电话。

回到学校,一切平静如昔,她鼓起勇气回到寝室,紫芙的床位却空荡荡的,对面寝室的女生突然探头进来,没等她躲避,她已经主动跟她打招呼:“你还好吧,被紫芙这样的女人陷害,也真够倒霉的。”

“紫芙她人呢?”

“你还不知道?学校论坛上有人爆料,你那个帖子就是她发的,那个照片也是PS的,她的ID和IP都曝光了,据说真正私生活特别乱的人是她呢……你也太冤枉了吧……”

南星的脑袋有些空白,这就是他所谓的大礼吗?

12.{最后}

南星离开这个城市的时候,天还在下雪,她一个人拎着行李箱去飞机场,飞机起飞的时候,她收到了江司岐的短信,只有短短几句话:“既然走了,最好滚得远远的,一辈子别回来,一辈子别让我再看见你。”

他让她滚得远远的,可是,南星却总是觉得,他是在让她回去,他说他很寂寞,很孤独,需要她陪着他,永远永远陪着他……

“对不起。”

心忽然疼得像刀绞一样,差点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