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证词

胡茂全

庄严的多尼格尔法庭正审理一桩案件：奥哈拉因从三楼向下扔衣柜，砸伤一个男人而被指控。

法官对被告奥哈拉说：“请你讲一讲，13日星期五那天早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奥哈拉揉了揉鼻子说：“那天凌晨，我出差提前回到家，按了半天门铃，也不见妻子来开门，我就猜肯定发生了什么事。等她来开了门，我见她红着脸，衣衫不整，表情很不正常。我忙冲进屋子说：‘好哇恩雅，你趁我不在家，在和你的情人幽会！快告诉我，你把他藏哪儿了？”她吓得惊慌失措，一句话也说不上来。我四处找了一遍，没有找到。忽然发现阳台上的窗子开着，过去低头一看，见一个只穿裤衩背心的男人正在楼下慌忙逃窜……我情急之下，举起一个衣柜，大骂一声，就扔了下去……”

法官转向原告，说：“麦克唐纳，现在请你回忆一下当时的情形。”原告瘸了一条腿，拄着双拐。他耸耸肩摇摇头，无奈地说：“尊敬的法官先生，唉，我可是倒霉透了。那天我跟往常一样，大清早起来，穿着裤衩背心跑步，可刚跑到一栋楼下，突然听到楼上一声大叫，我猛一抬头，见一个大柜子从天而降，我的头勉强躲了过去，可是我的腿……”原告没说完，就伤心地哭了起来。

法官点了点头说：“麦克唐纳，请不要哭泣，我们会给这个案子公正的裁决。下面让我们再听一听证人怎么说吧。请证人出庭！”

证人被带进了法庭。他浑身缠着绷带，只露出一双眼睛。

法官问：“证人麦金莱，请你把那天的情况再详细说一遍。”

沉默了好一会儿，证人麦金莱才小声地说：“尊敬的法官先生，其实，我那天什么也没看见，因为当时我正躲在衣柜里……”

选自《山海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