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的邂逅
2013-04-29赵忠华
赵忠华
大衣不见了
王大勇退伍回家之后,开了家木材加工厂。父母管理厂子,王大勇和老婆刘梅走南闯北搞推销。这天,战友陈兵给王大勇打电话,说帮王大勇联系了几个大客户。王大勇和刘梅就乘火车赶赴陈兵所在的城市。
在火车上,王大勇结识了老张。老张是个退休老师,非常健谈。两人越聊越投机,到下车时,王大勇和老张已经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三人下了火车,老张忽然捂住肚子:“大勇兄弟,我肚子疼得厉害,可能是吃车上的烧鸡吃坏肚子了,你帮我拿一下衣服,我去一下卫生间。”老张脱下身上的黑呢子大衣,递给王大勇,忙不迭地去找卫生间。
等了好久,也不见老张回来,接站的陈兵一个接一个地打电话,王大勇和刘梅只好拿了老张的大衣先出站。在车站广场与陈兵会合后,老张跑了过来,连声说着“对不起”,接过大衣,急匆匆走了。
吃过午饭,陈兵陪王大勇和刘梅到附近的山上游玩。突然,一个人蹿到落在后面的刘梅身边,抢走了她的手提包。王大勇和陈兵急忙回身追赶,追到一个小树林里,跑在前面的陈兵一个趔趄摔在地上,王大勇正要去拉陈兵,忽然感到脖子上一麻。王大勇顺手在脖子上一摸,摸下一根带着羽毛的长针。王大勇刚刚意识到这是根吹管麻醉剂,就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当王大勇醒来睁开眼睛,发觉自己被捆在一间灯光昏暗的屋子里,老张气急败坏地吼道:“我的黑呢子大衣呢?是谁让你把我的大衣掉包的?”
王大勇愣住了,我掉包干啥?老张打了王大勇几个耳光:“你不把大衣交出来,我把你们全杀掉。”王大勇立刻意识到,刘梅和陈兵也被这老张绑架了。王大勇竭力使自己冷静下来,大衣里面一定有不可见人的东西,老张骗自己把黑呢子大衣带出火车站,可黑呢子大衣里的东西不见了,老张以为大衣被掉包,才铤而走险绑架人。大衣里藏着什么东西呢?
老张摆摆手,两个马仔把陈兵和刘梅从套间里拖了出来,他俩也被捆得结结实实,头上用黑布蒙着。老张掏出一把匕首,抓起刘梅的头发,用匕首顶着脖子,说:“快把大衣交出来,否则我这就给她放血!”
王大勇说:“我真的没拿你的大衣,但我有个办法去找这件大衣。火车站到处都是探头,只要看看监控录像,就知道大衣在哪里出了问题。”
老张挤挤小眼睛,觉得这是个办法,对两个马仔说:“你们两个换身皮,押着他去火车站看监控录像。有人问起,就说他是小偷,你们调取监控取证。我随时给你们打电话,他有半点不老实,我先拿这两个人开刀。”
老张从套间拿出两身警服,两个马仔很不情愿地换上警服。老张又从口袋里掏出两本警官证,一个马仔一本,嘱咐说:“你们到了火车站,就说是外省的警察来办案。这小子也不能这么出去,得铐起来。”老张给王大勇解开身上的绳子,狠狠铐上手铐,王大勇痛得咧咧嘴。老张顺手抓起块抹布,塞到王大勇嘴里,又给王大勇戴上厚口罩,蒙住王大勇眼睛,接着两个马仔把大勇架了出去。
王大勇踩着很窄的石阶,磕磕绊绊地朝上走,七拐八拐绕了很多弯,隔了口罩还能闻到一阵阵刺鼻的臭味,最后被推上一辆车。
半路杀出程咬金
去火车站的路上,王大勇一直在想,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件大衣自己拿了半天,也没感到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老张居然因为它绑架了三个人。刚才所在的房间,出来的时候一路向上,肯定是地下室;还有,王大勇忽然想起那种臭味,是发酵后猪粪的臭味。从前在部队的养猪场,经常闻到这种味道,这说明刘梅和陈兵现在被绑架的地方,表面应该是养猪场。在一团乱麻中王大勇终于理清了一点头绪,可如何把这个重要信息传达出去呢?
不到一个小时,来到了火车站。两个马仔解开蒙住王大勇眼睛的黑布,却不摘下王大勇的口罩,拉着王大勇下了车。王大勇留意了一下,车是辆面包车,车牌却用“囍”字挡住了。
两个马仔押着王大勇来到火车站的监控室,亮出警官证,说要调取某个时段的监控录像。值班的女孩麻利地调出录像。两个马仔睁大眼睛,找到了黑呢大衣被掉包的一幕。王大勇和刘梅靠在栏杆上等老张,黑呢子大衣就搭在栏杆上。就在王大勇接听手机的时候,一个胳膊上搭了件大衣、脸上戴了口罩的人匆匆走来,眨眼间就把大衣调换了。
趁两个马仔全神贯注看录像之机,大勇把手指凑到椅子的钉子上挂破,用血在抽屉上画上“110”,又写了“人质在养猪场”几个字。
看完录像,两个马仔押着大勇向外走。临走,大勇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两下,又对女孩挤挤眼睛。两个马仔拉着大勇往外走,为了拖延时间,王大勇磨磨蹭蹭上了一趟厕所,挨了两个马仔不少拳脚。
走出火车站,广场上几个人在打架。其中的两个人显然不是另一伙人对手,见到大勇和两个马仔,突然大喊:“警察同志救命啊,打死人了!”接着跑过来拉住两个马仔的衣服。另外几个人追过来,拉拉扯扯,乱成一团。混乱之中,一个人附在王大勇耳边小声说:“我们是警察。”
原来,监控室里的女孩看到抽屉上用血写的“110”和“人质在养猪场”,立刻给车站派出所的李所长打了电话,李所长当机立断,演了刚才那一出戏。
海鲜店里的枪声
两个马仔好不容易脱了身,拉着王大勇钻进面包车,立刻又蒙住王大勇的眼睛。趁面包车启动的瞬间,王大勇把头在椅背上蹭了一下,使蒙眼布露出了一条缝,勉强能看见。面包车走了一会,王大勇透过后视镜发现一辆出租车远远跟在后面。王大勇暗暗松了一口气,出租车上肯定是刚才跟自己说话的警察,只要警察跟上来,跟到了养猪场,就能救出老婆和战友,到那时问题就好解决了。
当老张的电话又打了过来,两个马仔兴奋地邀功请赏,说了大衣被掉包的事情。不多一会儿,老张又来电话。马仔接完电话,就调转了车头。
面包车七弯八拐,一会儿钻进胡同,一会儿又拐到大路上。大勇从蒙眼布的缝隙看,那辆出租车依然远远地跟在后面。一个马仔打了个电话:“我马上就到,注意关门。”接着面包车一个急转弯,开进了一家店铺,店铺的卷帘门立刻放了下来。面包车穿过店铺,又从后门开了出去,拐进一条小巷。王大勇从反光镜再也看不到那辆出租车了。这伙狡猾的家伙,竟然把跟踪的警察甩掉了。
在偏僻的小巷尽头,面包车开进一家海鲜批发店,批发店的卷帘门立刻拉了下来。借着眼角的余光,王大勇发现拉卷帘门的竟然是老张。王大勇的心立刻提了起来,老张在这里,刘梅和陈兵怎么样了?
老张把大勇从面包车上拉下来,看到蒙眼黑布有些松,就把两个马仔训了一顿:“让你们去看监控,什么也没看明白,这里没你们的事了,滚吧!”两个马仔开了面包车出去,老张关好卷帘门,又把大勇的蒙眼布使劲紧了紧,大勇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了。
老张推着大勇进了屋子,大勇立刻感到刺骨的冷。浓重的鱼腥味,隔了口罩也能闻到。过了一会儿,一个人用奇怪的声音说话:“你说是这小子和人合伙把大衣掉包的?”老张急忙回答:“是的教授,就是他。”大勇吃了一惊,大勇本来以为老张是这个团伙的老大,看来真正的老大是这个教授了。教授说:“再三交代,大衣只要装上货,就不能离开身子;你竟然脱下来,交给素不相识的人,你忘了规矩吗?”老张战战兢兢地回答:“现在警察查得太严了,还有警犬跑来跑去的,每次出安检口,我都腿肚子打战。我是想找个不知情的,带出去后再要回来,谁想到让这小子掉包了。”
一阵脚步声来到大勇身边:“王大勇,名字不错,当兵的出身,脑瓜子挺灵动的,说吧,拿走大衣的年轻人是谁?”大勇的嘴被堵着,只能呜呜两声。老张赶紧给大勇摘下口罩,掏出堵嘴布,大勇猛吸了几口气,连忙辩解:“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我是昨天在火车上认识老张的。”大勇听到教授一阵冷笑:“你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干我们这行的,是不会留下活口的。你如果有什么要说的,就赶紧说,否则,你就再也没有说话的机会了。”
王大勇说:“我说得有条件,我得知道我老婆和朋友都活着,才能告诉你。”大勇脑门上猛一凉,硬邦邦的枪口顶在头上,教授说:“没人敢跟我讨价还价,我这就把你们全杀掉!”大勇咬紧牙不说话,教授用枪顶了大勇的头一下,哗啦一声拉上了枪栓。大勇依旧不吭声,两人僵持了一会,教授忽然笑了:“老张,让他和老婆朋友通电话。”老张说:“教授,别听这小子胡说八道,他刚认识我才一天,他能知道什么?”老张刚说完,忽然响起一声枪声,还有老张的惨叫声,把大勇的耳朵震得嗡嗡响。
教授说:“我的话也敢不听,出了这么大的漏子,不给你惩罚,你心里痒痒是不是?”大勇不知道枪打在老张哪里,老张呻吟着拨打马仔的电话,吩咐马仔让刘梅和陈兵接电话。电话接通后,大勇确定是刘梅和陈兵的声音后,才说道:“我是大勇,我欠了别人的钱,才出了这件事。我马上带他们去筹集钱,他们就会放了你们。”
大勇还没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教授说:“他们还活着,你说吧。”王大勇平心静气地说:“我虽然不知道大衣里有什么,但我琢磨出一点东西:如果是不了解内情的小偷,只会把大衣偷走,不会把大衣替换;如果是警察,会直接把我抓住,也没必要费这个周折。替换大衣的人还必须准备一件一模一样的黑呢子大衣,所以,替换大衣的,一定是你们内部的人,而且是知道内情的人。”教授听了,忽然叫道:“我知道是谁了!”
投名状
教授拍拍大勇的肩膀:“人才,真是人才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点呢。我喜欢会动脑子、有内涵的人,光会打打杀杀成不了气候。你很关心你老婆和朋友,是个很讲义气的人。我有个两全其美的法子,你加入我们,我保证你们平安无事,还能让你发大财,怎么样?”大勇知道,要想保住性命,只能答应下来,以后再想办法:“我愿意加入你们,只是到现在还不知道你们是干什么的。”“你想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就得先交投名状。”“投名状?”大勇一时没反应过来。老张说:“林冲上梁山,就要交投名状。”大勇这下明白了,教授是让他杀一个人,这样就没有了回头路,只能跟着走到底。事到如今,大勇也只能咬咬牙先答应下来:“好吧,你们让我干掉谁?”教授笑了笑:“他叫眼镜,就是他偷换的黑呢子大衣,你干掉他,交了投名状,就是我们的人了。让老张和小三给你帮忙,天黑了你就去,现在还得委屈你一下。”
老张用绳子把大勇结结实实绑在椅子上,四下里又没了动静。大勇又冷又饿,试着想动一动,可身子被老张捆得紧紧的,一点也动不了。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大勇终于听到了动静,老张给大勇松开绳子,把大勇从冷库里拉了出来,然后上了一辆车。
车开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停了下来,老张给大勇摘掉蒙眼布,打开手铐。大勇看到开车的是个年轻人,也就是教授叫做小三的马仔。老张耳朵上裹了一层纱布,还在渗血,看来在冷库里教授一枪打在他耳朵上了。老张从口袋里掏出张照片,说:“这就是眼镜,我们去把他干掉。”
大勇和老张、小三一起下了车。大勇观察了一下,车是辆宝马车,遮掩着车牌,停在一个大院子里,仔细看看原来是家医院。
小三领着老张和大勇向前走,走了两步,大勇忽然捂住肚子蹲在地上,说:“我一天没吃东西,饿得要命,能先去吃点东西吗?”老张急了:“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吃东西?”大勇说:“不吃东西,你让我怎么交投名状?”小三走过来,从口袋里掏出包香肠递给大勇:“给你准备的。”大勇吃了一惊,心中暗想:“这个小三不是简单的马仔,连香肠都提前给自己准备好了。”大勇没有办法,只能接过香肠,大勇也确实饿了,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吃完香肠,小三领着老张和大勇轻车熟路向前走。拐了几个弯,过了一个角门,来到一座五层高的小楼前面。楼上爬满了爬山虎,秋风吹过,发出哗哗啦啦的响声,时间已近午夜,整座楼一片漆黑。大勇小声问老张:“这是什么地方?”老张说:“这是医学院的实验楼,眼镜是这里的化验员,就是这小子调换的大衣,让我俩背黑锅。我们上去做了他,小三在这里接应我们。”小三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递给老张,老张接过小三的手机,迟疑了一下,把自己的手机交给小三。
老张从口袋里掏出把钥匙打开楼门,打开小手电,领着大勇走了进去。实验楼的楼道里漆黑一片,两人蹑手蹑脚向里走。摸到五楼的一个房间,老张掏出串钥匙,打开了房门。老张用手电筒一照,大勇吓得差点叫出声来。这里是解剖室,解剖台上摆着好几具尸体,房间的四角还有几具骨架,手电晃过,闪动着白森森的光。
老张走到一个解剖台前,掀开台布,从台下拽出个黑色的桶,里面发出刺鼻的味道。大勇跟过去一看,桶里是一些白色液体,一件黑呢子大衣泡在里面,大衣已被割破了,不时有些白色的泡泡从大衣里冒出来。趁老张专心研究大衣,大勇悄悄地把解剖台旁边一副骨架挪了过来,把骨架的手钩在老张的衣服上。老张边看大衣,边小声咒骂眼镜,站起身来,那副骨架哗啦一声,把老张砸倒在地,老张吓得怪叫一声。里面套间立刻传来一声喝问:“谁?”大勇捡起地上的手电,一个箭步蹿到套间里,用手电一照,一个瘦瘦的中年男人正从床上坐起身,摸索着找眼镜。大勇扑过去把他摁在身下,顺手把手电朝床头一磕,磕碎手电,房间里一片漆黑。大勇压低声音:“眼镜,教授让我杀了你!”
眼镜惊恐地说:“别让教授杀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让我给教授打个电话,那些K粉还在大衣里面,我还没有提炼完。只有我能提炼出来,你们杀了我,这货就没了。”大勇终于明白,这是一个贩毒团伙。就在这时,老张跌跌撞撞冲了进来,打开手机,借着手机的微弱亮光,看见大勇把眼镜摁在身下,老张忙说:“快杀了他。”眼镜张口想叫,大勇一掌狠狠地砸在他眼睛脖子上,眼镜哼了一声,昏了过去。老张从口袋里掏出根绳子,丢给大勇。大勇把绳子套到眼镜脖子上,狠狠一勒,然后把眼镜挂在风扇的挂钩上,伪装成自杀假象。他正费力地把眼镜朝上挂,老张的手机猛然一亮,拍下了照片,大勇问:“你这是干什么?”老张说:“这是规矩。”
枪口下的较量
两人慌慌张张跑出实验楼。小三说:“你的两个马仔打手机说是车辆违章被交警查扣了,让你去接他们。事情没这么简单,肯定是事发了。教授吩咐,这里一刻也不能停,让我们马上走。”大勇心中猛一高兴:“肯定是车站的警察抓住了两个马仔,不知道刘梅和陈兵怎么样了,现在关键是拖住老张和小三。”
三人跑到医院里,小三和老张正要上车,大勇一把按住车门:“还不能走。”老张吃了一惊:“你要干什么?”大勇说:“你要我办的事,我都办了,现在必须把我老婆和朋友接出来才能走。”小三打开后备箱,大勇一看,刘梅和陈兵竟然躺在里面。王大勇不放心,用手摸了摸还有呼吸,小三说:“没事,给了他们点镇静药,我们就是搞这个的,剂量掌握得很准,到该醒的时候,立马让他俩醒过来。教授都安排好了。”
小三从后备箱又拽出个大包,里面满满的全是钱,对大勇说:“这车和这100万是教授给你的,我们这就去你老家,我们去那里发展。”小三盖上后备箱,把车钥匙递给大勇,一语双关地说道:“大权交给你了!”大勇接过钥匙,老张坐在副驾驶,小三坐在大勇后面。大勇发动汽车,驶离了医院。
宝马车一路疾驰,前面就是高速公路收费站,小三忽然叫道“:停车!”大勇吃了一惊,下意识地停下车,这才隐约看到,几个持枪的武警在收费站那里晃动。小三脸色铁青,从口袋里掏出两把手枪,递给老张一把:“如果有人检查,就开枪,你打右边,我打左边。”大勇咽了口吐沫:“我们不能硬闯,武警配备的都是微冲,射速1000发/分。在部队我用过这枪,火力猛得很,打起来,我们很快就被打成马蜂窝。”老张听了,拿枪的手都哆嗦起来,小三咬牙切齿道:“他们不能见车就开枪,我们打他个冷不防,摇下车窗就朝他们头上开枪,你的车千万不能熄火,打完就跑。”老张说:“我们别硬闯了,绕道走吧。”大勇灵机一动:“我知道一条小公路,在山上,能从那里转出去。”
宝马车调转车头开了回去,不一会转到山上的一条小路,山路弯弯,很不好走。天眼看就要亮了,小三忽然起了疑心,用手枪对准大勇的脑袋:“你这是往哪里转?是不是想把我们卖了?”大勇苦笑一声:“我已经把眼镜杀了,现在我们是一条线上的蚂蚱,被警察抓住都是死罪。你俩还是把枪收起来吧,走了火,我们都得死在山沟里。”小三半信半疑地收起枪,打开手机看了看大勇勒死眼镜的照片,才把手枪放回口袋。
车在盘山公路拐了个大弯,路边出现了一个铁门。大勇猛然加速,一打方向盘,宝马车怒吼一声,径直冲进院中,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老张惊叫一声,去抢大勇的方向盘,被大勇一肘撞开,倒在座位上。后座的小三从怀里掏出枪,刚举起来,车四周出现十几个解放军战士,十几把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车内。小三一迟疑,车门被一把拽开,一个战士利索地把小三的枪夺了过去,接着把小三从车里拽了出来。大勇和小三也被战士从车里拉出来,一个战士喊道:“这里是军事禁区,都双手抱头不许动!”
小三看看大勇,大勇笑笑:“我当兵的时候,到这里来过,知道这里是军事禁区。”小三脸色灰白,指着大勇声嘶力竭地喊道:“这个人是杀人犯,你们快把他抓起来。”大勇说:“醒醒吧教授,你把声音改变了,拍我肩膀的动作却改变不了。老张处处看你的眼色行事,坐车你居然坐在驾驶座后面,这不是一个马仔坐的地方,你就是教授!”
小三愣了一下,忽然举起手中的手机:“你们别听他胡说,手机里有他杀人的照片。”大勇说:“眼镜没死,我把他打昏后,绳子先从肋下穿过,又在脖子打了个活结,现在眼镜还在那里吊着呢。”小三急了,踢了老张一脚:“我的大事全坏在你手里了。”
两个战士冲过去把小三摁在地上。大勇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咧开嘴笑了,想想这两天的遭遇,两行泪流了下来。
(编辑/罗尔插图/安玉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