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象风景
2013-04-29喻畅布衣
喻畅 布衣
a郑板桥曾经这样描述过画竹的体会:“其实胸中之竹,并不是眼中之竹也。因而磨墨展纸,落笔倏作变相,手中之竹又不是胸中之竹也。总之,意在笔先者,定则也;趣在法外者,此机也。”画竹如此,画世间万物皆是如此,心中之象,为风景所在。
在刚刚出炉的第七届AAC艺术中国年度艺术家·水墨类初评入围,武汉艺术家刘一原名列其中,全国水墨艺术家之中,仅有十位获此殊荣。
2012年,“一原心象·刘一原现代水墨艺术展”在上海美术馆和“感时心象·刘一原现代水墨艺术展”在北京今日美术馆举行,展览期间艺术界和大众给于这位艺术家以充分的肯定。“现场热烈的场面,直到现在,都让我心存感动。”刘一原回忆道。
相比绘画的技术,表现内容的创新,在刘一原看来,绘画语言、绘画哲学和绘画形式的创新要更加重要。的确,心象代表着东方“以象观道”的山水精神,是具象的景色与抽象的心境的融合。
创新的时间魔法
“柴可夫斯基曾经将他所创作的第一钢琴协奏曲献给他的老师尼古莱·鲁宾斯坦,但是鲁宾斯坦对作品作出了无情的批评,令柴可夫斯基改变了初衷,将这部作品题献给了德国指挥家汉斯·冯·彪罗。”刘一原用这样一个故事做了开头,“彪罗将这部协奏曲带到了美国并进行了首演。此后,这部作品回到柴可夫斯基的家乡俄罗斯,演出获得了巨大成功,而指挥者就是当初批评过这部作品的鲁宾斯坦。他后来亦成为这首曲子的其中一位公认的演绎权威。”
如果说刘一原的创作有个关键词,那一定就是“创新”,他说:“创新的过程,其实是画家探索自身价值的过程。对现状的不满足,凡事都打个问号,激发着人们的前进,推动着历史的进步。”作为目睹共和国成立的那一代人,刘一原老先生做过古画仿制研究,也做过文革中的造反派;深入研究过传统水墨绘画的内涵,也积极的做过写生的实践,早在“八五新潮”之前,他便已经开始了传统水墨的现代转型尝试的“创新”。
“创新”不是赶时髦,而是一种不吐不快的意识和追求,绘画的“创新”犹为如此,千百年来,无数大师和先辈们都试图在国画的写意精神和笔墨韵味中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迹,是积淀同样也是阻力。也许按部就班,刘一原难有成就,但是他选择了“创新”,选择了学院宿舍中的孤苦、探索,选择了人们的不理解、质疑……
“同样是一幅画,一开始展出的时候当然经历过不解、质疑,但是随着时间的变化,评价也开始变化,大家逐渐开始认同。”他说。“很简单,时间在变,我在变,其他人也在变。”
从量变到质变,与其说,是时间的积累,不如说是时间的魔法。
黑胶唱片、隔栅与“心象水墨”
国画中的特殊白粉材料与国画的墨是极难调和的两个矛盾体,在刘一原先生的宣纸上被有机的运用和融合,构成了或分或离,又相互交融的多层空间。策展人杨维民这样评价他的水墨艺术创作:“他的创作既充分运用了中国传统绘画语言,又吸取了西画里色彩和白粉的现代表现语言。他把两种语言有机地揉合在一个画面中,创造了一个中西融合为主导的水墨艺术新样式。”
“艺术家创造新的作品,也创造了具有新审美能力的观众”。刘一原这样定义艺术家与观众的关系。“艺术史其实是一个风格演变史,对于牛顿来说,科学家是‘站在巨人的肩上,但是对于艺术家来说,只有个性、创造性才有意义,有了鲜明的艺术风格个性,历史才能记住你。”
早在80年代,刘一原就拿出了差不多一年的积蓄买了一台播放黑胶唱片的电唱机,至今仍然保留。他还热爱收藏黑胶唱片。“那种时光的味道,即便是现在再高品质的电子音乐,也无法比拟的,因为黑胶唱片的声音,记载着制作者的灵性和收藏者的记忆。”
在拍照时,刘一原选择了站在隔栅前面——有画面中的隔栅,也有门窗的隔栅,强烈的线条之外,是背后的风景,也许这正如在他的作品中粉色的运用一样,既是对水墨的破坏,也是对画面的破坏。就在这种破坏中,新的画面结构逐渐地显现出来。
从交会到交织,与其说是碰撞倒不如说是融合。也许这就是刘一原“创新”“心象水墨”的意义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