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外城市农业景观(Urban Agriculture Landscape)案例评析
2013-04-29邰杰等
邰杰等
摘要:从城市农业概念界定、国外城市农业景观实践与案例启示三个部分,对国外城市农业景观的指导原则、发展策略、设计方法进行解读,以期在社会学意义、生态学功能等层面上作为中国高速城市化进程中的开放空间规划与绿色基础设施建设的深度参照。文章认为景观正成为对城市空间碎片进行生态整合的主要媒介之一,城市农业在城市生态与城市形态、食品安全与食物供给、自然教育与工作机会等诸多方面有着巨大潜力,可以作为构建现代可持续发展城市的路径之一。
关键词:风景园林;城市农业景观;城市更新;城市绿色基础设施
中图分类号:TU98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2641(2013)06-0000-00
美丽城市不是虚饰的、表面化的审美城市,城市景观之美应是可持续发展城市的生态副产品,只有关注城市的未来、自然系统的完整性、弱势群体的物质需求、社区成员的亲密交流,城市才是真正美丽的。当代景观设计的本体价值与“自发的干预措施:设计行动指向共同利益” [1]这一主旨有一定的关联,而自发的干预往往以“临时的、即兴的、游击式、主动式、战术性、非正式的、DIY、参与性”为主要特征,以及开源式的解决方案来应对日益增多的城市问题,包括分区政策、土地规划、利益相关者的挑战、新的发展趋势等。“作物种植空间:城市规划与景观设计中城市农业的重要作用”这一议题明示了城市需要城市农业来整合城市与景观设计中的农业土地利用问题、改善我们的食品危机和填平城市居民与农业的沟壑,城市农业是对可持续发展的城市设计的一个必要修正,是城市绿色开放空间基础设施的关键类型之一。
1关于“城市农业”
农业思想是人类文化的一部分,自古以来,人们一直都有在城市地区从事农业活动,如古埃及曾将社区废物供给城市农业,南美的马丘比丘将水的保存和重复使用作为加强城市建筑的部分,还设计出蔬菜种植床以便充分利用太阳而延长蔬菜生长季节。在德国19世纪早期,分配花园(Allotment gardens)的出现是为了应对贫困和粮食不充足的问题。1893年底特律大萧条时期要求其市民使用任何空地种植蔬菜——被戏称为平格里的土豆地(Pingree's Potato Patches),因为这是由市长平格里(Hazen Stuart Pingree)想出的点子,他想用这些花园产生收入、供应食品和提高艰难时期的自给自足能力。胜利花园(Victory gardens)萌芽于“一战”和“二战”之间的美国、加拿大和英国,它是一个由水果、蔬菜和药草等组成的城市花园,这种市民自发的行为是为了降低粮食生产的压力和支持战争,其大多数社区园艺均对公众开放,为市民提供栽培植物的场地或游憩娱乐的必要绿色空间。
城市农业是一个复杂的系统,它不仅是一种传统活动,涉及相关的生产、加工、销售、分配和消费,还关乎其他被广泛认同的福利和服务多样性,这些相关利益包括娱乐休闲、商业企业的经济活力、个人与社区的健康福祉、景观美化和环境修复补救等。联合国粮食与农业组织(FAO)将城市农业(Urban Agriculture)定义为生产、加工、销售食品和燃料的特定产业,主要为了应对消费者在城镇、城市或大都市圈的日常需求,一般分散在整个城市或城郊的陆地和水系之上,应用集约型生产方法,使用和重复使用自然资源、城市废弃物来生产多样的农作物和牲畜。作为一个产业,城市农业则是对一个城市食物营养需求的回应,利用那个城市内部使用和重复使用的城市资源,但经济和资源使用在区域卫生、食品安全、基层组织和规划应用等方面并不十分协调。
2 国外城市农业景观的实践指向
2.1“食物的力量”——城市自耕农场的绿色供给
世界人口正大量涌入到城市和城市化地区,人们对新鲜而安全的食品的需求在急速增加,城市和城市化区域的农业通过生产、加工、包装、销售农产品巩固了城市的经济基础,促使创业活动和就业机会的增加、食品成本的降低以及更优质的农产品的出现等。21世纪的世界将越来越饥饿,在消除贫困和饥饿方面,城市农业可以扮演重要的角色:使市民成为城市农民,通过农业劳动增加额外收入和供给城市人口大量食物;私人花园培植新鲜的有机食物也能成为一种可持续的食品支持系统,著名的如西雅图的P-Patches社区园艺计划、草根永久培养运动(The grass roots permaculture movement)等。这将有助于缓解慢性和紧急情况下的粮食不安全,慢性食品不安全是指相对紧急粮食不安全更难负担的食品需求和不断增长的城市贫困,而紧急粮食不安全则与食品分配链的断裂有关。
城市农业是社区成员生产、收获健康的食物的过程,无农药、化学物质,仅用于自足的城市农场成为本地采购食品的来源之一,城市农民将从这些公共开放空间中收获物质的、社会的效益。而且,可持续的城市生活必须了解低收入者饥饿和贫困的根源,努力满足基本粮食需求,同时建立社区成员间相互支持和交往的机制——当地社区成员紧密合作,让所有年龄层次的成员均参与到了解和培植健康粮食的活动当中,真正使社区食品安全健康问题得到保障。从都市园艺到畜养牲畜,从小型可再生能源到食品保存技巧,在城市自耕农场人们可以实现日常的自力自给,“回到土地”成为受欢迎的趋势,这也是节俭的一种社会行为选择。
2.2“从自然中学习”——城市农业的环境教化互动
城市农场(City Farm),将食物种植在城市物质空间环境,可以激励和指导居民种植他们自己的食物,还可以为社区提供志愿服务的机会,成为当地教育机构的合作伙伴。除了土地,还可包纳一些功能创新的艺术装置,如在农场咖啡馆内销售种植在农场的食品等。而且,城市农场还是一个简单体验和享受美丽的自然的治疗环境,提供大量自然教育和运动娱乐的机会,成为一个出现在灰色街道上的绿洲——为野生动植物和充满自然风光的城市景观而设计。一个真正鼓舞人心的城市农场,能支持知情的、健康的和有凝聚力的社区生活,促进健康饮食和当地的食品生产,以及与环境相协调的、与自然更好接触的可持续学习和娱乐,使孩子们和成年人有机会学习如何种植粮食和尝试手工艺品等艺术制作。城市农场是开放的、公共的、教化的城市农场,也是一种游乐场、社区花园、社区聚会场所和农业型艺术中心,图1为少女亚历山德拉·劳(Alexandra Reau)正在她获利丰厚的后院花园摆弄农作物,图2表明青少年农民(teen farmer)也可通过出售农产品学习生存技能,图3是伦敦肖尔迪奇区(Shoreditch)的一个“装袋”(grow-bags)城市农业项目。因此,让孩子回到土地去与自然接触的教育意义是更为显著的。
2.3“从花园到农场”——城市垂直农业的景观生产
“垂直森林”项目是在没有增加占用城市领土的前提下,致力于创造城市植树造林的再生环境和城市生物的多样性。“垂直森林”是城市内部一个自然垂直致密化的模型,基于自然和城市领域的糅合,贯彻城市农业的相关政策和使大型城市及城市边界得以自然过渡。创建于2010年的FarmingUp是一个位于纽约市的城市农业项目,旨在研究和改善屋顶农业和建设一个大规模的、经济上自给自足的屋顶农场。FarmingUp将为人们提供一个相互联系的平台,并直接参与到食品、农业和营养等具体操作。
将摩天大楼转变为摩天作物农场(Skyfarming),即从摩天花园(skyscraper garden)到天空农场(Skyfarming),将传统的垂直花园转化为新型的空中农场。雅各布斯(Chris Jacobs)设计了纽约的垂直农场,萨特斯(Pierre Sartoux)的设计概念则源于垂直农场的“有生命的塔”,德利斯曼(Manuel Dreesmann)提出Skyfarm概念旨在为高层公寓居民设计一个巧妙的园艺系统,格拉夫(Gordon Graff)亦认为天空农场(Skyfarming)应进入多伦多的剧院街区。而“活着的墙”(A living wall)是为了营造一个更绿色的世界,也称为绿墙(green wall)、垂直花园或空中农场,它通常是建筑的一部分,由某种形式的植被组成,如长满了郁郁葱葱的葡萄藤等。这些类型的花园有时也被称为城市园艺,它们非常适合城市环境。因为城市的地面空间是非常有限的,但垂直向度的空间却十分充足。这些垂直花园可以拥有相当壮美的外观,冲击着我们的感官,在某些情况下,他们甚至能够将过滤干净的空气导入建筑内部。
2.4“多元的价值”——城市农业的具体案例解析
2.4.1加拿大 加拿大温哥华公园委员会食品行动计划(Vancouver Park Board Food Action Plan),它的核心在于整合当地的食物进入公园休闲系统。温哥华市和大温哥华区的城市农民(City Farmer)是一个非营利的公益组织,建立于1978年,迄今已有35年,致力于探索可持续城市农业和都市园艺的理论原则框架与实践标准;提供城市农业的信息和服务,促进城市废物转变为有机堆肥混合物,以实现自然环境本体对都市农业的支持,促进城市地区商业规模化的农业(尤其是屋顶农业);建立一种全新类型的城市自然空间——将人们对食品日益增长的需求内嵌于不同类型的城市空间,形成当地食品支持系统;着力提高城市开放空间的生产利用效率,如利用可持续性社区花园来扩大食物获取的范围(如养蜂、果园、食品森林、市民协作花园等),在城市林荫道系统和城市邻里公园试点种植果树(水果、坚果等),同时增加种植食用和传粉的植物以及多元文化的乡土植物,以取代在公园景观中占强势地位的观赏植物。如温哥华本地的HB Lanarc景观设计事务所即致力于设计策略的“生态弹性的方式”和“明日的繁荣社区” ,该公司主要聚焦于较小尺度的城市农业景观的专业化设计——“可持续的粮食系统和农业城市主义” ,城市农场设计只是其专业性的一方面,他们也提供城市农业的发展战略和减少温室气体排放的食物政策建议、指向农业的区域总体规划以及城市粮食系统指南等技术服务,并认为“弹性食品系统与城市农业是可持续社区规划的本质。它们赋予设计项目以巨大的生活质量价值”[2] 。
2.4.2英国 英国学者维尔琼(Andre Viljoen)等在2005年提出了“连续生产性城市景观”(Continuous Productive Urban Landscape)[3]的概念 ,倡导将相互关联的生产性农业景观通过连续的方式引入城市,其核心思想是创造出多功能、开放型的城市空间网络,包括城市农业、户外空间(休闲或商业用途)、自然栖息地、生态走廊、公共道路交通设施循环网络等。英国牛津城市农场(Oxford City Farm)正在发起一个新项目:在佛罗伦萨公园地区建立社区果园,关注当地食物生长、水果共享、社区活动和区域绿化。按照设想,该项目将能成为当地水果生长网络的一部分,其活动事件包括“苹果日”、技能分享以及获取种植、修剪方面的帮助和支持,及参加相关志愿活动。该项目开始于2013年秋季,将在宅前花园、后花园以及社区绿色空间种植大量的、多种类的果树,同时保留现有的果树和一些成熟的树木,使项目得以更加高效地运行。而圣威堡城市农场(St Werburghs City Farm)则是布里斯托尔(Bristol)市中心区域的一个生态绿洲,它将人们与食物、环境和当地社区紧密相联接,在过去30多年中,该农场已跨越了三个场地和扩展了一个独特的服务范围——欢迎布里斯托尔最弱势的居民群体参与其中:支持缺乏工作经验的青年参与社区活动、为贫困地区人们提供志愿者机会、对成年残疾人进行培训实习、让劣势儿童有成长发展机会、让低收入家庭人群在其中自由活动和举行教育旅行等。因此,圣威堡城市农场不仅仅是一个“农场”。
2.4.3美国 洛杉矶启动了“城市食物链计划”(Urban Food Chain Project)以建立食物生产墙体和屋顶系统。其中,墙体系统是由铝制或不锈钢镶板构成了7.7cm、10.2cm或15.4cm深度的种植容器,然后装入深根植物所需的土壤容量(如蔬菜和草类等)。此容器由绿色生命技术(Green Living Technologies)这一专利技术设计,能够允许水体在其中自由流动、排出,它可创造一系列城市垂直生长空间,以获取连续的蔬菜、水果、谷类等食物的丰收。占地1.4英亩的西部奥克兰城市农场和公园(West Oakland Urban Farm and Park)试图通过提供食物和社区资源将工业空地转化为富于营养的社区生产空间、高产的城市农场和后院游憩花园(图4)。巴尔的摩韦尔塔德尔市中心农场(Huerta Del Centro Downtown Farm)则是一个由工人操作的有机农场,成立于2007年冬季,已将闲置的城市土地转变成一个充满生产力的城市农场。城市边缘工作室(Urban Edge Studio)近来在城市步道、街道、广场和公园等城市空间进行多种类型的城市农业景观项目设计,其中有一个相当特别,即南卡罗来纳医科大学的城市农场(Medical University of South Carolina's Urban Farm)——通过增加教室、研究室、食品生产和受教育的机会,并藉由大学校园这一鼓舞人心的农场规划背景让师生们收获了健康的生活方式,而这恰恰代表了大学的使命。
维考尔景观(Kenneth Weikal Landscape Architecture)在底特律设计的“拉斐特绿色(Lafayette Greens):城市农业、城市肌理、城市可持续发展”项目中则以历史悠久的砖墙和工业材料镀锌钢的种植容器象征底特律的过去,而农耕植物的栽培、社区参与的空间建构则着眼于城市未来的低碳运作(图5)。斯高德景观(Hoerr Schaudt Landscape Architects)的作品“芝加哥城市农业屋顶港”(Rooftop Haven for Urban Agriculture)是一个二楼屋顶花园,一年时间里即可帮助孩子们收获1000磅的蔬菜和水果(包括白菜、向日葵、胡萝卜、生菜和草莓等)。其直线条状的回收轮胎铺路材料构成了花园框架并呼应了走廊景窗的几何形状,种植行的图案设计和圆形天窗也有助于将农作蔬菜园变为一个美丽的场所。同时,园艺课程为孩子们展示了屋顶花园的生产能力,提供了大量的教育机会,还为当地餐馆、咖啡馆提供有机食品——“从农场到餐盘”,有助于传授给孩子们基本的商业技能(图6)。
2.5“农业,向城市挺进!”——城市农业的景观操作策略
“农业,向城市挺进!”的城市景观规划策略需要集中理解和解决围绕城市农业规划、设计和实现的问题。从私人花园、绿色共享社区,到规模较大的农业领域等不同尺度的的商业性生产景观都是极其重要的,无论是减少碳排放量,农业食品规模化生产,还是提高我们的食品安全与营养保障。城市农场存在的形式多种多样,城市公园也可以成为社区居民的“绿色食物谷仓”,生产有机新鲜农产品的城市“功能社区森林”(Functioning Community Forest)即是城市本土食物生产增长和交换的设计模型,可包纳药草园、蔬菜园、水果园(种植苹果、树莓、蓝莓等)、城市渔场、城市谷物园、城市棉花园、城市化地区的牲畜饲养园等。可持续的城市在其扩展中亦必须充分利用土地,必须精准确定城市农场的最佳地点,对其进行“选点”的可行性研究,并让市民介入农业和自然资源管理,从而建立食物系统可持续发展的城市社区,来保障城市的经济发展、就业机会、环境质量、社区稳定。而且城市农业计划的制定和实施需要相关的协作组织,如美国社区园艺协会(American Community Gardening Association)、克利夫兰城市种植者协会(Cleveland Urban Growers Association)、旧金山城市农业联盟(San Francisco Urban Agriculture Alliance)、城市农夫(The Urban Farmers)等,这些非营利性组织的主要目标在于提供解决当地救济饥饿的方案。
城市多元发展策略中的景观与城市农业耦合式营造——关于多维度可持续城市绿色空间和多样性的食物生产,寻求生理和社会之间的平衡表征,它涉及跨尺度的城市农业——从室内农业植物生产到规模化农场,甚至包括生活污水的大规模过滤。澳大利亚墨尔本大学可持续社会研究所主任皮尔森(Craig Pearson)在《城市农业:城市社会的多样化行为与利益》中就研究了如下议题:“城市食品价格波动中的多维度农业和城市贫困人口的城市可持续农业”“通过城市绿化加强可持续生计和粮食安全的能力,赋予了居民多功能使用城市绿色空间和改善治理了低收入社区”“减弱城市侵占农业土地的策略,通过促进可行尺度的城市化人类整体农业作为滋养都市生活的元素:一个新城市范式的案例”等[4]。关于景观设计在城市农业方面的延伸和发展亦可借鉴《连续生产性城市景观:为可持续城市设计城市农业》所展现的“紧凑城市”(compact city)的解决方案:城市农业作为城市绿色基础设施的一部分,潜在地塑造我们未来城市生活质量,通过在城市种植食物而不是在独有的农村环境,城市农业将大大减少对工业化生产、包装、运输的依赖,食品将直接满足城市居民消费者的需求[3]。
3国外城市农业景观的案例启示
我们大多数人都生活在越来越复杂且远离大规模农业的城市,城市当地粮食生产带来的许多好处常常被忽略,亦有很多社会福利项目本身就源自城市农业实践。雷勒(Mia Lehrer)和唐恩(Maya Dunne)在《城市农业:改善城市的实践》中即指出了城市农业对社区生活有诸多益处——“通过绿色空间介入提升城市环境质量以及降低污染和全球变暖;……用于灌溉的污水复合使用和用于施肥的城市有机废物;提供多选择的发展目标,如城市空地种植旨在农业生产;通过为低收入社区提供本地新鲜食物资源来建立公平的社会秩序;……以健康和福利的改善为目标,整合跨领域的途径来展望长期的、系统的城市问题解决方法” [5]。例如在城市废弃地肮脏的环境混乱的土壤修复和增加生物多样性方面,城市农业将是一个有机的方法;对于社会和个人的心理健康而言,城市农业亦可以有很大影响,当人们有机会通过一个花园与大自然互动时,城市花园往往被认为是使人放松的、平静的,并能够在人口密集的城市地区提供一个缓冲空间,以重新昭显人类农业与自然相接触的历史、重新建立邻里社区间人群的关系。德雷舍(Axel Drescher)在《城市农业与城市规划的联结——现状及制约因素分析》一文中亦提出:“‘新城市主义(New Urbanism)的目标是向传统城市发展模式学习,以及保护自然栖息地、休闲活动和生产性农业共同所需的开放空间,从而抵制城市的无序蔓延”,但是,“所有正进行的城市农业研究中,却很少有人知道,在世界大多数城市区域内用于农业用途的城市农业的实际范围,以及城市农业的空间分布。很多问题被提出:城市农业活动集中在哪里?涉及到了谁、为什么?什么种类的作物被何种群体的城市居民栽植?哪一类型的土壤被利用?水的供应和质量如何?与市场的距离有多远?因此,我们面对的城市农业是一个缺乏数据和涉及深度、重要性、发展和生产方面的相关知识” [6]。
城市化对土地的大量侵占与农业耕地日益紧张之间的矛盾亦已成为当前我国城市快速发展阶段最为突出的问题,城市无序蔓延所占用的土地又大多是农业耕地。这就是中国高速城市化进程中农业土地利用现状的尴尬境地,而“城市农业景观系统”作为城市绿色生态系统的一种独特连续性“斑块”类型——融开放性、参与性、生产性于一体的 “城市谷仓”,即将“城市”和“农业”进行深度地景观营造耦合,成为平衡城市化与农业发展的重要途径之一。现代城市规划与景观设计的项目操作必须响应“城市农业”的模型建构——“农构城市(Agronica)”[7],因为它符合当前可持续城市设计范畴,与构建可持续发展城市的政策紧密联结,它的定义允许跨文化、跨地域的逻辑解释,是人类过程与自然过程复杂交织的“弱城市化(weak urbanization)”[7]产物。走向城市生态整合的农业景观媒介,其规划设计方法一般应从景观生态、景观规划与景观设计三个方面进行探讨:农业景观生态探求如何建构生态系统间的异质性联系以及作为城市绿色基础设施的类型之一;农业景观规划涉及人类改变土地利用的各种方式;农业景观设计关注引导土地利用变化的实际具体策略与具体形式。在城市整体区域倡导景观规划和设计领域农业景观系统的介入,即重点强调在不同尺度上将城市肌理的大小碎片均纳入景观农业系统,以创建生成性的、可持续的城市规划和设计方案。同时,让公民、社团、企业和政府等不同利益群体共同参与,这本质上就是一个基于景观学、城市规划学、 生态学、社会学、农学等多学科的整合规划,“景观不仅成为洞悉当代城市的透镜(lens),也成为重新建造当代城市的媒介(medium)……在这种水平向的城市化方式(horizontal urbanization)之中,景观具有一种新发现的适用性,它能够提供一种丰富多样的媒介来塑造城市的形态,尤其是在具备复杂的自然环境、后工业场地以及公共基础设施等背景之下”[7] 。
参考文献:
[1]Harvard University Graduate School of Design. ICE-POPS at Venice Biennale[EB/OL]. http://www.gsd.harvard.edu/#/news/ice-pops-at-venice-biennale.html, 2013-12-4.
[2]HB LANARC PLANNING DESIGN SUSTAINABILITY. Sustainable Food Systems and Agricultural Urbanism[EB/OL]. http://www.hblanarc.ca/specialties/food.asp, 2013-11-2.
[3]Andre Viljoen, Joe Howe. Continuous Productive Urban Landscapes: Designing Urban Agriculture for Sustainable Cities[M]. London: Routledge, 2005.
[4]Craig Pearson. Urban Agriculture: Diverse Activities and Benefits for City Society[M]. London: Earthscan Ltd, 2010.
[5]Mia Lehrer, Maya Dunne. Urban agriculture: practices to improve cities[J]. Urban Land, 2011(January / February)
[6]Axel Drescher. The integration of Urban Agriculture into urban planning – An analysis of the current status and constraints[J]. Urban Agriculture Magazine, 2001(4)
[7][美]瓦尔德海姆. 刘海龙, 刘东云, 孙璐译.景观都市主义[M].北京: 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 2010:133、13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