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零落在云水间
2013-04-29黄傲寒
黄傲寒
“举头望青天,云遥遥;低头观海潮,水涛涛……”
——《云水谣》
如果有那么一天,当土楼的孩童再次将古老的歌谣唱起,如果水车不再转动,如果百年老榕再一次将流散的阳光遮蔽,如果木桥底的清水溪再次漫过脚踝,你是否还会记得那个坐落在漳州西北的宁静的小村庄,记起那零落满爱与思愁的水烟中的故乡?
不要向我问起她的名字,因为她是戴望舒笔下“静娴的少女”“羞涩的恋人”。但你可以在水美草丰的秋水彼岸唱起歌谣,因为那就是她的名字,她会在升腾起雾的对岸和着你,唱出水乡温婉的梦。
榕树下的古道,像悠长、悠长的雨巷。那被踩磨得光滑的鹅卵石,折射出青绿色的光。那是树叶细碎与阳光纠缠,不经意溢出的柔情。百年的老榕,就这样一动不动,守着这一成不变,又苍凉如梦的人间。古道旁有一排两层老式的砖木结构房屋,那是沉淀了数百年沧桑的老街市。依稀回想着纯粹善良的古人们欢歌谈笑的银铃,像时光不忍忘却的面容。碧水青青,上善如水淌过脚,心也似干净了一番。水上古色古香的木桥,就赤着脚走过,或者撑一把梅子青的圆伞。不慎染上多情的尘,不必叮咛,那一准是浣衣姑娘眼角晶莹的泪珠。晴,或是雨,美丽的风景都可堪珍藏,凝成心头的一颗朱砂痣,漫过窗的床前明月光。
朔方的传说有疾劲的风来为它讲述,虽然轰烈也不免凄厉。云水谣的风景,却从来不突兀,即使是山,也绵延成了一种温柔的姿态。尤忆初见她的情形,安静恬淡地散落了温馨与和睦,此生醉心于此,亦无所求。
云水中的乡民,也是干净而纯朴的混然天成。看惯了烟中的风月,听惯了水乡的诗词,读惯了波光粼粼的湖面。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小巷间的欢声笑语,穿过街巷的卖糖葫芦的人们吆喝着。那清纯的浣衣姑娘,“莲花乱脸色,荷花杂衣香”的天真浪漫。用爱渲染水烟中的风月,他们平凡的外表下藏着一颗灵秀的心呢。
谁会记得,谁会不经意地提起,那些在水烟中美丽而浪漫的邂逅呢?还记得那部让我感动的电影《云水谣》便是取景于此。当碧云在时光老去时再回忆起她葬身雪海的恋人,再次撩起深埋心底的青葱岁月,该用怎样的恬静来稀释苦痛,用怎样的思念来慰问亡灵?一个战火纷飞的年代,两段刻骨铭心的爱情,三颗炙热期待的心,四季更替不变的永恒。而我更情愿,有一个如水的姑娘,一个健壮的小伙,一见定情,循着古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誓言待到白发苍苍。
迷失在古道中,余秋雨说苏州的头发是白的,又岂止是苏州,云水谣的发线更是斑白如霜。不懂诗的人读不懂她,不懂心的人看不透她。时光破碎,爱洒落在云水间,愿北归的雁将它的美传达,她正静立漳州,期待着巧遇知音。
爱,零落在云水间,用歌谣来承载:
云遥遥,水涛涛,
云水难相交。
青云把水瞧,海潮把水招。
青云把水瞧,海潮把水招……
——《云水谣》
(作者为南靖湖美中学八年级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