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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论外部因素对窦娥命运和性格的影响

2013-04-29邓梅

文学教育·中旬版 2013年7期
关键词:性格命运影响

[摘 要] 窦娥是人們熟知的人物形象,常常会让人们为她的冤屈痛心不已。社会的黑暗是她悲剧的根源,但是除此以外,原作者还设置了种种冲突,让她的命运跌宕起伏。文章拟从外部影响这一角度来进行观察和分析,探寻造成人物悲剧命运的其它因素。

[关键词] 外部因素;命运;性格;影响

关汉卿是我国古代伟大的戏剧家,在他的笔下成功地塑造了各种人物形象,而且关汉卿的作品特点还在于其“杂剧中的主角,写得最多的是一些普通的妇女。在关汉卿的笔下,这些栩栩如生的女性形象组成了灿烂夺目的画廊。”[1]我们熟悉的窦娥便是其中之一。我们姑且把社会因素当成内部因素,而把其它的人物与事件当成外部因素,看看作者是如何安排的。

首先从外部因素方面来看:

一、蔡婆的“债”拉开了悲剧的序幕:

窦娥三岁丧母是不幸的,但是真正使之与身后的不幸挂上钩的,却是健在的父亲。诚然,窦天章并不是不喜爱自己的女儿,他也不是个恶汉,这在他把窦娥交与蔡婆时情真真、意切切的千叮万嘱上就可以看得出来。他“也只为无计营生四壁贫,因此上割舍得亲儿在两处分。”[2]他也明知把窦娥与蔡婆“这个那里是做媳妇?分明是卖与他一般。” [2]可是由于借债无力偿还,考期又将逼近,不得不走这一步。于是把窦娥的命运同蔡婆联系到了一起。以后,丈夫的早逝又将她们婆媳俩推到了弱者的地位,为以后的受欺凌作了铺垫。

13年后,又是因为放债的原因,产生了蔡婆差点儿被杀,张氏父子及时解救的冲突,而她的被救则引出了悲剧的始作俑者——张氏父子。张驴儿自有一番“强盗的逻辑”——他救了别人的命,也要以被“救”者的命来做报酬,再加上蔡婆那软弱的性格,使之明目张胆地入住了蔡家,真正的戏也从这里开始了。

此时的窦娥是单纯的,一心所想的只是要和婆婆相依为命。她年纪轻轻,没有与社会接触,并且从小就遇到众多不幸,这让她“闷沉沉展不徹眉间皱,越觉的情怀冗冗,心绪悠悠”[2],深深感叹“似这等忧愁,不知几时是了也呵!”[2]

她把自己的不幸归结为命运的安排,认为“是八字儿该载着一世忧,是前世里烧香不到头”[2],故而“今也波生招祸尤”[2],暗暗地认命了,为了来世不再受苦,因此要“劝今人早将来世修”[2],好好侍养婆婆,守贞洁,事事顺婆意,没有一丝叛逆。

我们看到的是她被宿命论的精神枷锁束缚着,没有一丝反抗情绪,忍住内心的痛苦,心甘情愿地承受这些灾难。这样一个弱女子对人以及对社会都不存在威胁,然而却在毫无精神准备的情况之下,由于“债务”问题,被推进了社会矛盾的漩涡之中,让她无辜受牵连。

二、蔡婆的性格是造成窦娥悲剧的又一原因:

作者笔下的蔡婆不是我们常见的凶悍的婆婆形象,窦娥的悲剧也不是因为婆媳之间的不和而引起,而是在于蔡婆的性格上,剧中蔡婆突出表现出来的性格就是软弱和胆小怕事。正是由于该原因,从而使蔡婆成为了引狼入室之人,这对窦娥命运的转变有着很大的影响。

当张父趁机提出要蔡婆与他做老婆时,蔡婆也曾严词拒绝:“是何言语!”[2]可是再当张驴儿进一步威胁蔡婆,她若不同意就要再勒死她时,蔡婆的态度软了下来,说道:“哥哥,待我慢慢地寻思咱。”[2]到了最后,蔡婆为保全性命作出了让步,“罢罢罢,你爷儿两个随我到家中去来。”[2]于是把危险直接引到了窦娥的身边。

在张父身亡之后,张驴儿又厚颜无耻地威胁她们,想借此达到娶窦娥的目的,还大声叫:“四邻八舍听着,窦娥药杀我叫老子哩!”[2]蔡婆胆小怕事,生怕将招张氏父子入家和张父死亡之事张扬出去,于是便说:“罢么,你不要大惊小怪的,吓杀我也。”[2]张驴儿趁势说:“你可怕么?”答:“可知怕哩”,又问:“你要饶么?”答:“可知要饶哩!”到了这一步,张驴儿便要蔡婆叫窦娥随顺了他,并且还要叫他三声“的的亲亲的丈夫”,蔡婆毫无条件地顺从了,对窦娥说:“孩儿也,你随顺了他罢。”[2]到这儿,蔡婆的软弱怕事、逆来顺受的性格特征被展露无遗。

而在同时,我们看到了窦娥性格的另一方面,即不可欺侮的倔强性格,她与蔡婆胆小如鼠的软弱性格形成了鲜明的对照。

当蔡婆诉说完张氏父子想娶她们婆媳两个时,窦娥一方面深受儒家思想的影响,讲究保持贞节,另一方面知道张驴儿在耍无赖想占便宜,所以窦娥严辞激烈地进行反对,并且对张驴儿感到厌恶,不予理会。在张驴儿扯她时,窦娥一把把他推开。张氏父子入住蔡婆家,使与世无争的窦娥性格中加入了刚烈的一部分,表现了一种不容侵犯的傲气。

在张父死后,窦娥不惧怕张驴儿的威胁,她相信自己的无辜与清白,相信天理的存在,选择了“官休”,表现了窦娥凛然不可辱的性格特征。这对窦娥的性格发展又是一种促进。

三、赛卢医的毒药点燃了窦娥悲剧命运的炸药包

窦娥虽然是一个弱女子,但是她的性格中又有刚强的一面,与张驴儿发生了正面冲突。

在第二折戏中,张驴儿对赛卢医进行威胁并从其手中得到了毒药,这样为主要冲突的发展打开了通路。张驴儿想毒死蔡婆以逼窦娥成亲,可阴差阳错地毒死了自己的老子。同时由于窦娥刚烈的性子,不肯“私休”,于是把矛盾冲突放在了决定窦娥命运的公堂之上,让人感到箭在弦上之势,为窦娥的命运捏着一把汗。

在这里,窦娥由原来顺从的弱女子转变成了不肯屈服的烈女子。张驴儿低估了窦娥的品格,以为威逼利诱会使之像蔡婆一样屈服。而窦娥因为涉世不深,不了解社会的黑暗面,断然拒绝私休,要讨回公道,情愿同张驴儿去见官,认为衙门“明如镜,清似水”,太守会“高抬明镜”,替她作主,还她清白,殊不知都是“衙门自古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

种种偶然因素,一阵紧比一阵,从四面八方把无辜的窦娥涌到了矛盾的第一线,使之接触到了悲剧的必然因素——封建社会的黑暗,官场中的徇私枉法、是非颠倒。她的命运有恶化的趋势,走向了更加悲惨的地步。而窦娥的性格也在这些外在因素中有了改变,我们看到了刚烈凛然不可辱的窦娥,看着她随着命运的不幸而一步步由柔弱走向了刚强直到后来的反抗。

其次是从内部因素方面看:

封建社会政治的腐败与官吏的凶残是窦娥悲剧的必然因素。

在第二折戏中,窦娥的命运更加恶化了。太守居然给告状的人下跪,因为“但来告状的,就是我衣食父母”。太守的滑稽可笑,贪赃枉法,办事不公,让窦娥明明有理却受了刑,而且用刑之狠,窦娥“才苏醒,又昏迷,捱千般打拷,万种凌逼,一杖下,一道血,一层皮。”[2]“打的我肉都飞,血淋漓”[2],腹中的冤枉无人知。不禁发出失望的呐喊:“天哪!怎么的覆盆不照太阳辉!”[2]

为了不让蔡婆受刑,善良孝顺的窦娥屈打成招,被判了刑。窦娥的生命已走向结束,但是作者让窦娥在临行前发出了对封建统治不公的愤怒控诉。我们看到的是一个在命运打击中变得坚强,最后敢于反抗的妇女形象。

此时作者用高亢的调子,让窦娥畅快淋漓地发表了对人世间不公平的控诉:

“没来由犯王法,不提防遭刑害,叫声屈动地惊天。顷刻间游魂先赴森罗殿,怎不将天地也生埋然。有日月朝暮息,有鬼神掌着生死权,天地也,只合把清浊分辨,可怎生糊突了盗跖颜渊。为善的受贫穷更命短,造恶的享富贵又寿延。天地也,做得个怕硬欺软,却元来也这般顺水推船。地也,你不公如这何为地?天也,你错勘贤愚枉做天!”[2]

是命运的悲惨让窦娥的性格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从安于命运到反抗命运以致通过痛骂天地鬼神来使之发出她对封建官府的满腔怒火,“滚绣球”这支曲子充分表现了窦娥反抗性格的飞跃,使她的反抗性格具有高度的典型意义。

通过这出戏,我们看到了作者高超的创作技巧。那些外部因素,看似简单,然而却交代清楚了各种冲突,对主要情节的发展有着推波助澜的作用。原作者把窦娥放在尖锐的戏剧冲突中加以塑造,利用各种偶然的因素逐渐把窦娥的悲剧命运推向必然。善良、涉世不深的窦娥终于不可避免地卷进一场重大冲突中去了。同时人物的性格也在不断升华,这样在第三折高潮戏中,才可有窦娥对天的控诉和刑场三誓,从而使剧情达到了高潮,窦娥那种死也要抗争的性格光辉是震撼人心的,是永远让人难忘的,正是这一性格的窦娥才在中外戏剧人物中留下了永久难以磨灭的形象,作品间洋溢着原作者的战斗精神。犹如一场乐曲以高潮作为收尾一样,窦娥那多舛的命运和悲惨的结局能引起不少人的震撼,直到今天。

参考文献:

[1]钟林斌.中国古典戏曲名著简论 [M].沈阳:春风文艺出版社,1979.

[2]翁敏华.中国十大古典名剧[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2.

作者简介:邓梅(1979—),女,汉族,贵州省贵阳市人,,文学硕士,讲师,从事现代汉语、普通话、方言、大学语文等问题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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