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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帽子

2013-04-29王吉庆

辽河 2013年7期
关键词:婆婆回家妻子

王吉庆

任磊年前刚结完婚,一开年就决定撇下漂亮的妻子去南方打工。

正月初五,一大早,他收拾好行囊,看着如花似玉依依不舍的妻子云飘,脚下像灌了铅似的怎么也迈不动步子,然而再看看低矮的房舍,破败的村落,留下了几滴伤感的泪滴,拧过头去,头也没回的走出了村庄。

也许是二十六年来的第一次出远门,也许是山里人第一次见大世面,一踏上去广州的列车,任磊心里就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惆怅,难以平静。经过一天一夜的长途颠簸,任磊只身来到广州。

走出广州火车站,还是早晨。任磊毫无目的地走在广州的大街上,宽阔的街市,林立的高楼,他无心去观赏,只留心看那些大大小小的招工广告,每看到一个觉得适合自己的,就会羞涩的掏出那用一百元买来的二手货手机,一次次地打过去,一次次的怀揣希望,然而又一次次的破灭,一直打到手机里传出了“你的手机已欠费停机”,也没觉得这个偌大的城市能有容留他的地方,一天眼看就过去了,工作还没眉目。

心情和来时同样难堪。心里塞满的是满心的无可奈何,于是有些伤感,只觉得自己永远是不知身世的流浪汉。他胸口突然一紧,忽然觉得自己恰似被父母牵手走在陌生地方的幼儿,突然被放开,父母却逃掉那样的悲伤,忍不住放开按住头的手,双手紧握,心想如果再这样下去一两天,自己就一定会死去。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在大街上走了整整一天,还不如在家乡上一天山,整个身子都好像要散架似的,没有了一丁点的力气,于是将一张路人塞给的广告垫在一广场前面的台阶上坐下来,此刻肚子也不知怎么就咕咕的叫个不停,还有些隐隐作疼的感觉,原来是饿了。此时任磊终于体会到肚子饿的感觉,已经好久没有尝到饥肠噜噜的滋味了,终于今天让我有了这种感觉。难怪家乡人在自己临走的时候对自己说,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这一刻他才真正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真的是饿了,他摸了摸衣兜,也不敢走向饭店,四处张望了一番,一股家乡特有的香味随风而来,他发现马路边有一个卖烤红薯的,心想这个卖点可能不会很贵,也能充饥。买了二斤烤红薯,肚子算是填饱了,可是自己来此地的目的还是个未知数,心里再一次开始着急起来。

任磊一个人继续在街上乱逛。穿着肥肥大大的衣服,四处观望着,任凭路人投来奇怪的目光。好在这是一个陌生的街道,加之夜色来临,灯光也不是很耀眼,突然间觉得来到一个陌生地,也有它独有的优点,就是不怕任何人的眼光,看着那些形形色色的路人,看着那些匆忙的脚步,他突然间有一丝恐惧,真害怕这么个偌大的城市仍然不能接纳自己。

午夜临近的广州,盏盏灯光明明暗暗,投下无数缕刺眼的光亮,让从未见过这么多形形色色光亮的任磊无法睁大眼睛,依然孤零零行走在冰冷的街道上,很多人的身影还在晃动 ,那些带着各自疲惫和辛劳的人,那些怀揣幸福和机密的人,那些生活艰难或远走他乡的人 ,他们此刻都和自己一起,走在广州的大街上,道路还将越走越远,有的生命都像这南方的野草一样,顽强地生长,可自己总不能与那些行人相比,还不知道自己这颗无名的小草会在什么时候,得不到雨露的滋润而一点点干枯,想到这些内心又一次伤感起来,他又再一次想到了回家。

想着想着,思想又回到了那个刚刚离开的小山村,眼前就浮现渐渐变老的母亲,如花似玉的妻子。母亲需要自己养老,妻子需要自己打扮,是的,自己不能让妻子吃的比别人差,穿的比别人差,尤其是自己不能让年迈的母亲晚年不幸福,对于母亲来说,自己宁可舍弃一切,但不能没有母亲。在自己三岁的时候父亲因病去世了,是母亲一个人把自己带大,是多么的不容易。想到这些,他又再一次坚定了信心,要留在这个城市。

坚持就是胜利。

夜已经很深了,任磊在一个深深的街巷里找到一处旅馆住下,住下来慢慢找,总会有自己落脚的地方,他决心在这个城市里打出一片天地。

累了一天,但躺下的时候还是睡不着,他想,说不定自己哪一天还真会喜欢上这个城市,就像渐渐的喜欢上自己的家乡一样。不知道几年之后还想不想离开这个城市了。

想着想着,心里便高兴起来。

快一个星期过去了,任磊几乎跑完了广州的大街小巷,还没找到一个合适的工作。正当他要放弃这个城市的时候,被一个私营公司选中了,根据他的特长,被安排在公司办公室做文秘。

这份工作来之不易,任磊非常珍惜。

任磊上学偏科,在学校就喜好文科,语文学的很好,文章写的不错,有一定的文字功底,但数理化学得一塌煳涂,至此高中毕业没能考上大学。高中毕业那年,他想学开车,母亲就凑齐了钱,让他学会了开车,母亲说学一门技术,说不定哪时就能派上用场。他的这些特长正好是做这项工作最需要的,用得上的。

任磊虽然是农村来的,但长的一点也不像农村的孩子,英俊潇洒,高大威武,脑子机灵,适应能力较强,很快就进入了工作状态,工作起来也是游刃有余。经过一段时间的锻炼,他的业务已经是很熟练了,接待客户有礼有节,对待同事亲如兄弟姐妹,对待上司尊重有佳,把办公室的工作打理的有条有理,他的到来无疑是为这个企业增添了新的活力。他是公司最最希望得到的人才,也得到了公司女老板张拉娜的赏识,女老板大任磊两岁,看起来很年轻,但做起事来很利索,有着一种天生的稳重和老道,做事干净利落,用人大胆果断。她非常赏识任磊的工作才能,他也很快博得了张老板的信任,不到半年任磊自然就成了企业的办公室主任。

张老板在业务谈判的时候也总带着任磊,他就成了老板的秘书兼司机。

任磊与老板因工作的关系接触越来越多,老板对他的工作越来越满意,他对老板也是特别的关心和爱护。不过这都是工作上的关爱,还没有上升到情感上。

任磊在这方面还是克制的很好的,每一件事都做的很得体,始终把老板看作上级,把自己和老板看作领导与被领导的关系,对老板也很尊重,在这一点上老板对他很是喜欢,似乎把他看成了自己的好助手,甚至是把他当作自己人。要说任磊对老板没有一点爱慕之心那也是不可能的,任磊之所以不敢对老板产生奢望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一是人家是大城市的修女,二是人家又是公司老板,三是自己也是有妇之夫了。再说自己呢,只是一个农村来的打工仔,充其量也只是个老板比较器重的打工仔罢了,不敢奢望,所以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真正和老板产生感情是中秋节的事情了。

中秋节那天,老板家人会餐,地点选在花园酒店。老板让任磊开车把全家人都送到地方,自然的就留着他一并共进晚餐,任磊本想推辞,但看老板一脸的诚恳也就答应了。

晚上七点准时到齐。老板的父母理所当然的上座,任磊和老板陪坐在其父母的身边,其他亲戚顺次围坐下来。因为是过节,大家喝起酒来都放得有些开,两个钟头下来,都有点晕。老板安排任磊先把其父母和亲戚送回家,她说晚上还要回公司有事要办,让任磊送完其他人后再返回来接她。

任磊知道老板已经喝多了,说送她回家,她用命令的口吻说:“刚才说的话你没听见吗?叫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口气很生硬,任磊第一次感到她的威严,便把她往办公室送,刚走不远,她让将车开往另一个方向去,说去一个宾馆,按她的指示顺利的送到了,她要了豪华间。任磊帮她泡了杯茶,说:“张总,您喝杯水,早点休息吧。”转身帮她拉门。刚走出门外,任磊清清楚楚地听见她在说:“别……别走,你……知道吗?我的傻秘书,我……爱上你了。”

任磊是在离开妻子大半年后,又再一次品尝到了女人的滋味,他感到了她和自己新婚的妻子是那么惊人的相似,它既有些胆怯和踌躇,又满怀期待,任磊想一个二十八岁的城市大姑娘,难道是第一次吗?他虽然有些不相信,但又从自己妻子身上的相似之处,感到了她的真实与纯真,第一感官告诉他:她还是处女!

他轻轻地爱抚她,轻柔地用手摸她的脸,一点点的向下向下,抚摸着、亲吻着她的每一个秘密部位,她感觉到了与男人的身体摩擦是一种幸福。一阵温和的动作、甜美的语言和亲密的接吻,很快她的身体起了反应,慢慢由弱变强,他试探着将123慢慢的插入,随着一声轻轻呻吟,使他们完成了一次最美妙的灵与肉的结合,都享受到那种难以言状的快乐和甜蜜。他也感到了这一次的交合,其美感与自己的第一次有过之而无不及,高潮之后,他看到了那一片本不该属于自己的殷红。他看到了她的样子是幸福的,更感到了自己的幸福……

那天晚上他们俩谈了很多,谈音乐、谈文学、谈时装、谈影视明星、谈感情、谈生活里所有的人们感兴趣的东西,古今中外无所不谈,唯独不谈的就是工作。任磊在这些交谈中一点都看不到她偶尔训斥下属时的威严,更看不到一个成功人士的傲慢与强势,他看到的是一个善良,温柔,清纯的少女。

那天晚上,张老板也问及了他的家庭状况,任磊只说家里还有个母亲,一直母子俩相依为命,隐瞒了自己的婚史。事完过后,任磊因没有跟自己的老板说实话,也一直觉得有一种负罪感,真有点不知道该如何与老板相处,但是老板一天天与自己更加亲近,他还真怕自己会坚持不住。

慢慢的随着两人相处的时间增多,他就总忍不住时刻想见到她,她的聪慧睿智使他心慌神乱。越轨的事情总是不由自主的一次又一次地发生,拉娜正式向他发出了求爱的信号。他的负罪感也越来越重,如何面对家里贤惠善良的妻子,如何将这一切告诉母亲,他都不得而知。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他和拉娜的关系越愈加亲密无间。

任磊看着拉娜所做的每件事,每个动作都是如此的大方和得体,他的心境也随之改变了,她的胆识、她的魄力,她生意场上的经验、她娇艳过人的容貌无一不胜出远在秦岭山中的妻子。再说了,要是真离开她,就等于要离开这个美丽的城市、离开这份完美的工作,可能再也没有机会让自己的母亲过上让人羡慕的生活。

突然,他想起了一次晚宴后,送老板回家的路上,她告诉他为什么接纳自己来公司,原因是自己的外貌吸引了她,他终于明白了老板是真的喜欢上了自己。

于是,它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放弃原来的家庭。离婚。

年关到了,他决定回家过年。

任磊回家前,就想好了回家后找个借口与妻子云飘离婚。

回到家后,一切都按着自己的计划进行。先是从母亲口里想套点什么什么,要么是妻子跟母亲不和,要么是在家不会过日子,要么是有些其他的什么不是。母亲一见儿子回来就高兴得不得了,还没问及儿子在外的工作、生活的状况,第一件事就说儿媳是如何如何的能干,是如何如何的孝顺,屋里屋外全靠了这个刚过门的儿媳妇,说得任磊没有了脾气。接着他又到村里转转,东家走走,西家串串,也没人说自己老婆的半点不是。他到了村里最爱搬是弄非的汤二嫂那里,也没能找出点蛛丝马迹。心想要是有点什么给自己戴绿帽子的绯闻也行,可是没有,自己的一切计划都没有办法进行。

任磊又把希望放在云飘自己的身上,看能否找到点不和谐的地方。可是哪里可能呢,刚结婚不久丈夫就出去,一年了才回来还能不高兴吗?云飘见丈夫回来了就高兴的心都要跳出来,白天净捡好的弄着给丈夫吃,晚上把自己最温柔的一面汇报给丈夫,任磊看到这些,心想原来自己的妻子除了没女老板那样的知识和能力外还真没什么比她差的,甚至还少了老板某些时候的霸道,这就是他回来近半个月来对妻子考察的结论。

他犹豫了,到正月要再次离家的时候,原来的想法也没能说出口,带着一脸的无奈走了。

任磊走了,云飘在家就想着心思,丈夫回来这些天里,总是东家串串,西家走走,特别还去了汤二嫂家,汤二嫂是什么人,他怎么会去哪里呢?,除了这些,丈夫总是见自己不在时一个人在婆婆跟前轻声细语的说着什么,有时见自己来了丈夫就什么也不说了,总觉得这中间有什么蹊跷。

她也试图从邻家和婆婆那里了解点什么,这一切都没有得到答案,一一落空了。她了解的过程中除了什么也没得到,似乎还从中发现了一种古怪的现象,似乎好多人见了自己都有种异样的目光,更使她惶惶不安起来。

任磊这次回到公司后,女老板加快了与他婚恋的进程。一天她突然对他说:任磊我们什么时候准备结婚吧!任磊没有正面回答。

不过女老板的这句话,真正让他处于两难的境地。妻子那边的婚还没离,老板这边新的婚事又在催促,放谁谁都会不安。

五月的一天,任磊突然接到妻子云飘的电话,说母亲病重,让自己速速回家。任磊感到很意外,自己才走几个月,走的时候母亲身体还挺好的,也没说有什么身体不舒服,怎么就会病重呢?他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反复考证妻子,妻子却说真的,你赶快回家,要不晚了,说不定就见不着你妈妈了。

任磊很快向老板请了假,说自己妈妈病了而且病情很重。

老板说:我跟你一块回去吗?

任磊说:不用了,我一个人回去就行了,我们那里是山区,火车到了西安,还要坐好长好长时间的汽车,你受不了,公司里也离不开你,也走不开。正在推辞的时候还真就有客户要来公司考察,这算是给任磊解了围。不过老板还是给他买了机票,把这一年的年薪全部预支给他,还多让他拿了两万,亲自把他送上了飞机,这一切使他很是感动。

当任磊回到家的时候,还真的是再也见不到妈妈了,妈妈已经去世了,躺在了棺材里。

任凭他如何哭喊,母亲永远闭上了眼睛,早已到了望乡台,再也听不到儿子的呼唤了。母亲啊母亲,你这是怎么了,一生中为了儿子你付出了青春,为了儿子你不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却还没享到儿子一天的福,就这样走了,你走的为什么这样快呀,还没能让儿子看上最后一眼,这是为什么呀?你儿子刚刚能挣钱了,你也快到能享福的时候,就这样匆匆走了,真是苦命啊。他哭诉着,嚎丧着……

他哭,妻子也陪着哭,哭得好像比自己还伤感。

母亲的去世对他的打击是巨大的,好像一切的梦顿时一下子粉碎了,这痛苦如何也难以抚平,任磊的眼睛向窗外眺望,一切都变得那样模糊。梦虽然破灭了,一个真正的男人却在痛苦的瓦砾中结出成熟的心灵之果。他坚信,失去亲情,一定还有爱情。自从母亲去世,任磊一直没有走出失去母亲的阴影,在他的内心,依然很怀念这唯一的至亲。

任磊安葬完母亲那天,回到家的时候,有了一个发现,在他的大门边墙上挂着一顶绿帽子,当他取下的时候妻子也发现了,他顿时感觉出什么不对,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但他马上又强制自己恢复了平静,由于母亲刚刚去世,任磊也没当时就把这个事挑起来,放在心底。把家里的事处理完后,任磊又要走了,妻子说要去娘家待一段时间,他同意了。他把妻子送回娘家,自己也上路了。

任磊走的时候把那顶绿帽子装在包里带走了,心里也装下了这事。妻子也感到了丈夫有心思,但都强忍着没说出来。

丈夫走了,云飘也在回忆这半年来的一切。

正月任磊一出门,云飘就很是纳闷。在过去的一年里自己不知忍受多大的思念之苦,这样的思念丈夫一点都不能了解,在回家的那段日子里,所做的一切她都看出来了,自己的清白好像一下子被什么沾污了再洗都会被人看到不清亮一样,遭眼死了,晚上偷偷的躲在被窝里哭泣。心想,在思念他的晚上,身体无论是怎样扭动也难以平复内心的燥热,难受时就抱着枕头紧紧的揽在怀里,在煎熬中度过春夏秋冬,这种少女刚被挑动后又被遗忘的感觉就好像鱼儿被一股波浪推在了沙滩上,这他哪里知道。可等来的却是怀疑和猜想,心里真的难受死了、愤恨死了。云飘想要是真给他戴顶绿帽子才划算呢!不过慢慢的想到丈夫也没当着自己的面说什么,心里又平静了。

北方的春天跟着回归的燕子回来了,披上春装的秦南大地,一派热火朝天的春耕备耕新景象。在广袤的田野上,到处可见农民们在田间地头挖坑积肥、整地忙碌的身影。丈夫不在的云飘去生产资料公司购化肥,她把一百斤的化肥架在了自行车的货架上。回家要经过一段上坡,她只好推着走,坡度较大,她使出全身的力气,一百来米的上坡,就像在攀一座山,浑身都湿透了,还没能推上坡顶,忽然腿一软,人车倒退,她脚下一滑,整车子化肥都压在她身上了,半天也没能爬起来,干脆也就不往起爬了。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此刻,本村的程小二路过看见了,本能的反应就是过去把车子扶起来,他扶起车子,推到一个平坦处撑好,云飘见有人,赶紧擦干泪水,觉得身上有些痛,当小二返回她的身边时,她还没有爬起来,甚至连刚才被车子掀起上衣露出的腰肌,也没能扯一下衣服遮遮。她实在是累了,真是一点力气也没有了,真想在这个时候有人能扶自己一把,真的就在这个时候小二来了,而且扶起了她。小二能来扶她除了一种本能外,其实还是看到云飘这刚过门的少妇美妙的姿色,不说是一个三十了还没占腥的男人,就是过足女人瘾的男人也会动心的,他看到她嫩嫩的肌肤,窈窕的身材,要是能过下女人瘾,也不枉来这世界上走一遭。小二这小子,人们都看他很另类,在人们的眼里他就是个二混混,但是他还是有心计的,并没有立刻显出其深劣性,似乎很关心云飘的样子,一切想法都藏在心底……

其实原本小二这个人在村里村外是没有好影响的,小三十了,整天游手好闲,没正经营生,也没哪个女青年敢跟他,到现在还是光棍呢。但是这个时候,云飘还真有些改变了对他的看法,小二本性也不像人们想的那么坏,还是有同情心的,也对小二有了些许好感。别看小二是个社会二混混,却还是很有心计的,打那以后,凡是云飘有困难的时候总是能看到他,一来二往,慢慢的云飘还真对小二产生了好感。她是个年轻美貌的女人,除了有过刚结婚时的甜蜜,自丈夫外出以后却找不到了那种温暖和甜蜜,她是个需要滋润的女人,她不能让刚开过的鲜花过早的凋零,想像着有那么一位真心爱着的男人,能冲动地、发自内心地叫她一声“心肝宝贝”,她就会有一种不由自主的冲动,会有一种本能的欲望想去拥抱那个男人。正在这个时候,她需要的那份应该得到的东西来了,小二能看到她的心里,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机会。

一天当云飘在田里干完活,瘫坐在小溪边上的时候,他过来了,轻轻的叫了一句:“飘妹,真是辛苦你了,累坏了吧,我的小宝贝。”说着就偎依在她的身边坐下了,他坐的离她很近,她感到了他的体温,说了句:“谢谢,我真是累了。”他说:“累了就靠在我的肩上歇会吧!”这个时候她真的慢慢的就靠在了小二的臂膀上,她觉得他的臂膀是那样的坚实,足可以让一个女人感到踏实和安全。这个时候,小二一下就把她揽在怀里,轻轻的爱抚,慢慢的两个人的脸就凑到了一起,此刻云飘觉得她就是世界上最幸福最满足的女人了。

小二和云飘的关系越来越亲密,难免村子里就有了些风言风语,这些风言风语很快就传到了婆婆的耳朵里,婆婆也开始慢慢注意起儿媳云飘的行踪。

云飘对婆婆一直都彬彬有礼,虽然和小二偷偷来往着,但还是怕婆婆见了会伤心,总是做的很隐秘。

婆婆每天都有睡午觉的习惯,那天婆婆在房里午睡,云飘在卧室里想心事。望着床里墙上的结婚照和丈夫亲切的笑容,身上一阵燥热,好想丈夫这会就在身边。这时,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绕过窗前:“云飘妹子,在想什么呢?”云飘抬起头,看见小二那双黑亮而真诚的眼里盛满激情:“妹子,我早就知道你一个人在屋里很寂寞。我知道你想任磊弟弟了吧,妹妹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

其实婆婆并没有睡着,云飘和小二的这次激情都听得清清楚楚。婆婆真的见证了云飘坚守了一年多的贞洁被这个在村里人眼里的二混混给彻底贱踏了。婆婆有些忍捺不住了,在厅堂里故意把脚步弄的板响,然后再拉条凳子端坐在厅堂的门口,做起针线活来了,一点没有离开的意思。

云飘知道纸里包不住火了,她和小二的事,终于被婆婆发现了。只好硬着头皮,把事情的真相给婆婆承认了,婆婆痛心地对云飘说:“我的小祖宗呀,你即使想找,也得找个身份相当的人啊。我家小磊也不是那种拉不出手的人,这不让人把我们笑话死啊!”婆婆哭得声音嘶哑,一声声唤起了儿子的名字,声音凄楚得让云飘羞得要往地缝里钻,就是恨地无缝了。云飘痛哭流涕地答应婆婆,以后不再与小二来往请婆婆不要张扬出去。

小二走的时候,深情地看了云飘一眼,转身离去。那一瞬,云飘的心都快碎了。

婆婆知道她们隐秘的私情后,开始越发注意起云飘的行踪了,她竟然发现云飘跟自己说回娘家,而暗地里并没有回娘家,却整夜不归了。人就是这样,当激情一旦决堤,就再也堵不住崩裂的缺口。婆婆的多次警告都无济于事。

这个时候云飘开始憎恨起婆婆了,她把自己的思想告诉了小二。

此刻两人的心理已经扭曲了,一下子就把婆婆看成了眼中钉肉中刺,心想婆婆存在一天就会给自己带来极大的不利。

于是两人就开始了谋划陷害婆婆的计划。云飘按照小二的主意,每天都到小药店里买上两粒安眠药,当买够足可以能致人于死地的时候,正好遇上婆婆患重感冒,这一感冒就使婆婆真正走上了不归路……

一天深夜,当云飘和小二一阵激情后刚进入梦乡的时候,“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他们从睡梦中惊醒,两人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当他们稍镇静下来的时候,门外传来了说话声:“这是任磊的家吗?任磊出事了,别害怕,我们是来送信的,快把门开开吧!”

虽然这样云飘还是把小二先藏起来才去开门,一开门,就挤进两个彪形大汉,三人在堂厅里坐下,其中一位大汉说:“你叫云飘,是任磊的妻子吧?”云飘点点头。

“任磊出什么事了?”云飘急切的问。

“你也别慌张,事总是出了就得面对现实,也别太伤心。”一位来人说。

“究竟出了什么事啊?别卖关子了,快说呀!”云飘等待不住了。

“出人命了,任磊这一年多来给公司老板开车,又给老板当秘书,对老板经营状况和家庭财富了解得一清二楚。他想得到老板的钱财,就对老板产生了歹心,杀害了老板,还将老板的四百万现金偷走,现在正潜罪在逃,他近些天回家了吗?要回家了你就告诉我,要不然你就是窝藏犯,也会受到株连的。”

“真的没有回来!”云飘虽然和小二正缠绵私情,但听到自己的丈夫出事了还是害怕了,她真怕任磊被查出来会被抵命,她虽然是农村人但杀人偿命的道理还是懂的,心里一慌,手就像筛糠似的,哆嗦个不停。

来人看出她此刻的心情,又镇静的说:“任磊是杀人了,但又不是你杀的,与你无关,就是他偿命了,你还得把日子往前过,我们是老板的家人让来的,一是跟你说这事,二是来看他回没回家。老板家人还说了,任磊出事了一定会回家的,就让我们先来看看,如果真没回家,就让我们给你说清法律和亲情的关系,等任磊回家了就给我们报个信,给我们说也不会让你白说。”来人说着就把带来的皮箱打开,“这是一百万现金,你等任磊回家了,把他诱控住,再通知我们,老板家人说这一百万就算是给你的报酬了。”说着说着,就把一沓百元钞票放在桌子上,“这是预付金,你先收下。”

云飘还没愣过神来,来人收起皮箱,留下联系方式,起身就走了。来人走了,云飘一下子瘫在凳子上就像霜打的茄子——蔫了。

这时躲在里屋的小二按捺不住了,一下子跑到厅堂里,抱起云飘回房间了。“还蔫着干什么,真是天上掉馅饼的事,高兴还来不及呢,还愣着干啥呀?”

这晚他们一夜都没睡着……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夜深人静的时候,云飘和小二突然听到窗外有一点动静,静下来一听又不见了,不注意时又有动静了,再仔细一听还真是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窗外小声叫:“云飘,快开门,我是任磊。”

云飘心里慌了,不知道该怎么办,睡在床上一声不吭。

小二的心里却是另一番心情,这下挣钱的机会来了。悄声对云飘说:你去开门,我先躲起来,看情况再见机行事。

云飘一开门,眼前的任磊一下子把她吓呆了:满面污垢,衣衫破烂,身上的衣服已被雨水淋得浸透,简直就是一个活脱脱的乞丐。任磊说:“我出事了,杀人了,已经东躲西藏好些日子了。才逃回家,这次和你见一面又会连夜逃走。”

这时躲在里屋的小二按捺不住了,一下子跳到他们面前,“任磊啊任磊,你终于回来了。当我们送你去监狱之时也是我们成为百万富翁之日,你已经逃不了了。”说完,又“哈——哈——哈”狂笑起来,这阵狂笑阴森而淫荡,把整个屋子都涂抹得阴沉沉一片,可怕极了,云飘也打了个寒颤……

小二掏出手机,正准备拨号时,有人敲门了:“别打了,我们已经来了”两位彪形大汉把提的皮箱放在桌子上打开,里面还是亮华华的钞票,那位大个子说“其实这哪是百万钞票,每沓只有面上一张是钞票,你们上当了,我们就是任磊请的私人侦探,我们已经了解到你们的私情了,还知道了任磊的母亲之死也与你们有关。”

“任磊,你说的关于绿帽子的事我们也调查清楚了,村里汤二嫂的儿子学校前些天搞活动买着用的,你母亲下葬的那天一帮小孩戏耍时丢在你门前了,孙二婆路过时随手捡起来,又怕谁丢的会返回来找,顺手就挂在你门旁的木钉上了。”

任磊此刻一脸的唐突和茫然。

“任磊啊,算你很。”云飘跌坐地上,与任磊相互对视着,形同陌路。

小二和云飘被几位警察推上了警车,随着一声警笛的长鸣,整个村子慢慢在夜色中平静下来。

任磊踏着夜色,来到了母亲的墓前,打开手提兜,把老板给的剩余钞票,一张张点燃、焚烧。

当最后一张纸币升空的时候,金钱和任磊顿时消失在漆黑漆黑的夜色中……

(责任编辑/刘泉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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