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英雄葬在一起

曹钢

鲁特是法国一个并不起眼的小镇，二战开战不久就被德国人占领了。

清晨，镇长被赶着马车而来的莫克惊醒，莫克说：“我在送干草回来的路上遇到了空战，就躲进了丛林里，结果发现了这个飞行员，伤得厉害……”

镇长跳上车，里面果然躲着个飞行员，已经昏死过去。镇长清楚，德军很快会搜过来，要赶紧把伤员藏好。他们用干草将飞行员盖好，把他送到镇里的修道院。

珍妮院长给飞行员做了检查后说：“他的伤很重。”正在这时，德军过来搜查了。珍妮院长让贝拉把飞行员藏到密室里去，她和镇长、莫克走向门外。

德军堵在修道院门口。下车的是个空军少校，他在院子里扫视了一圈，问：“刚才有一架飞机被我们击落，飞行员受伤了，有谁看见过他吗？”

镇长答道：“我们没看见过。”

德国少校用枪口指着镇长又问：“你和这马夫一大早跑到修道院来做什么？”

珍妮院长从容答道：“修道院最近需要些干草，我托镇长找个马夫给我运一些来。他们正卸好车准备离开。”

德军少校走到马车旁拨弄起来。他夹起一根带血的干草问：“这是什么？”说完，他用枪顶着莫克的脑袋喝道，“我数三下，不交人，他就得死。”一句“一二三”后，“砰——”莫克倒在了血泊中。

德军少校冷笑道：“只要把飞行员交出来，你们现在就可以回家。不交的话……”他把枪口对准了镇长。

“住手！”喊话的是贝拉大妈，“人是我救的，我知道他在哪里，放过其他人。”

德军少校示意手下把人质全部放走，贝拉大妈领着德国士兵往楼里走。

飞行员被带走了，贝拉大妈对院长深深鞠（jū）了一躬（ɡōnɡ），准备离开。珍妮把她的行李摔到地上，骂道：“你真无耻！”

贝拉大妈一声不吭地走出了修道院。

很快，人们得知，那飞行员没有透露一点情报，结果被德国人杀害了，埋在了小镇东边的树林里。大伙儿都自发地到小树林去为他祈祷、献花，贝拉大妈也远远跟在人群后面。

后来，贝拉大妈被抓去给德军做饭。一次，德国士兵发现她伺（sì）机破坏机场的军用设备，便将她绑在飞机上，驾着飞机在小镇上空盘旋。

傍晚，奄奄一息的贝拉大妈被镇长救回了修道院。

修女们开始为贝拉大妈做最后的祈祷。珍妮院长忍着泪水说愿意帮她达成最后的愿望。贝拉大妈缓缓地说：“请把我……把我和那个飞行员葬在一起……”说着，她从衣服里拿出一个包好的手绢交到珍妮手上。

珍妮打开手绢，里面是贝拉大妈和那位飞行员的合影。照片的背面有一行字：我的骄傲——罗伯特·乔治。

贝拉大妈静静地离开了人世，珍妮和大伙儿都哭成了泪人，他们按照老人的遗愿，将她和她的儿子安葬在了一起。

（选自《故事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