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跳楼

阿正

暑假某天，帮姐姐照看服装店。中午时分，外面突然嘈杂起来，我移步到外面观看。

有人在问：“出什么事啦？”立即有人答：“抬头，往上看，有人要跳楼啦！”

我抬头往上看，对面那栋18层楼的楼顶边缘处果然站着一个人。太高，看不清楚，只隐约看出是个女子。

看热闹的人从四面八方涌来，越聚越多。我觉得抻着脖子看一个可怜的人跳楼很无聊，甚至有点残忍，于是就退进了店里。

十多分钟后，店外突然一阵骚动，我忍不住好奇，移到门口。

店门前有两个人在对话：“那纸上写的什么啊？”“谁知道啊，纸那么小，字那么小，谁看得清啊！”

我抬头一看，隐约看到那个女子把一张纸撑在胸前，上面应该是有字的，但除非是用望远镜，否则是不可能看清楚的。我心想，这个女子显然考虑不周，你把要表达的内容印成传单，往下一撒，不谁都清楚了玛？想到这里，我一转念，我怎么也这么无聊呢？我的视线回到地面，已经几乎是人挨着人了，人们仰着头，指指点点，说说笑笑，饶有兴趣，其间还夹杂着几个卖冰激凌的，看看地上的包装纸，显然生意很不错。

“望远镜，望远镜，有需要望远镜的没？”

循声望去，一个拎着包，脖子上挂着数个望远镜的中年汉子正在人群中游走，嘴里流利地叫卖着：“望远镜啦，望远镜啦，50一个，欲穷千里目，请买望远镜啦！”

人们买望远镜的热情很高：“我来一个，我倒要看看，上面写的是什么。”“我也来一个。”

很快，中年汉子脖子上的望远镜卖完了，又从包里掏出几个，挂到了脖子上。看热闹还真舍得下本钱，这些人真无聊啊！我淡淡一笑，回到柜台后面，继续打瞌睡。后来，外面传来了警笛声，再后来，随着警笛声的远去，外面恢复了安静。

“喂，别睡了，这件T恤多少钱？”

我被惊醒，抬头一看，一个小伙子站在柜台前，手里抓着一件T恤，脖子上挂着一个望远镜。

“你这望远镜是刚才在外面买的吗？”

“是啊。”

“那女子胸前的纸上到底写的是什么啊？”

小伙子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谢谢您购买望远镜！”

任纪海荐自《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