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晨读
2013-04-29
我们花费了大量时间和精力,努力变成别的什么人,导致最后我们忘了自己是谁。
我们爱谁呢
[(巴西)保罗·科埃略]
从孩童时期起,我们一直被提问:“你爱爸爸吗?你爱妈妈吗?你爱老师吗?”
但是,没有人会问:“你爱你自己吗?”
我们一生中把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花费在取悦他人上面。但是,我们自己怎么办呢?安东尼·德·梅勒对此用了一个很好的故事来说明。
母亲带儿子到餐厅吃饭。女服务员记下母亲点的菜名后,调头问小男孩:
“你想要点什么?”
“一个热狗。”
“不要这种东西,”母亲说,“他要一份牛排和沙拉。”
女服务员没有理会母亲的话,继续问小男孩:
“你是要加芥末呢,还是加番茄酱?”
“都要。”小男孩回答。
然后他调头惊讶地对母亲说:“妈妈!她当我存在呢!”
让我们彼此隔膜的不是天性,而是不同的文化和环境。
动物糖果
[(印度)安东尼·德·梅勒]
有个卖糖果的人喜欢把糖果做成颜色各异、大小不同的动物。孩子们来买糖果的时候,通常会争论不休:“我的兔子比你的老虎好……我的松鼠也许比你的小,可是味道会更好……”
卖糖果的人常常会嘲笑大人们的想法,他们总认为一个人比另一个人优秀,这想法和孩子没有两样。
你会意识到,让我们彼此隔膜的不是天性,而是不同的文化和环境。
20世纪的法国文坛涌现出一大批影响深远的同性恋作家,安德烈·纪德便是其中之一,他们的作品不仅使主流社会更清楚地听到同性恋群体的声音,而且,更重要的一点,这些作品为作为整体的人类更好地认识自身开辟了新视角。也正因为如此,纪德像他自己的一部作品一样,背上了“背德者”的称号。他1947年获诺贝尔文学奖。
飞亚索勒小山
[(法)安德烈·纪德 盛澄华/译]
在那儿第一次我看到云融化在碧空中;那曾使我惊奇:因为我没有想到它们能那样地被天空吸收,以为它们只能浓密起来,停留着直到下雨。但不:我观察到所有云朵一一消散……而只留下一片碧空。这是一种卓绝的死;一种天空中的昏厥。
“站着”是一种姿势,身体的姿势;更是一种姿态,灵魂的姿态,精神的姿态。
站着
[(法国)保罗·策兰]
站着,在伤痕的
阴影里,在空中。
站着,不为任何事物任何人。
不可辨认,
只是为你。
带着那拥有藏身之处的一切,
也勿需
语言。
(1942年,策兰的家乡被纳粹德国占领,父亲死于集中营,母亲被纳粹枪杀,诗人自己也在纳粹的魔爪下历经磨难,九死一生。策兰曾说,语言是二战后留给他的唯一未受到毁损的事物。)
在沈从文的文字中探寻秋天的魅力。
秋的抒情
[沈从文]
秋天为一切圆熟的时节。从各处人家的屋檐下,从农夫脸上,从原野,从水中,从任何一处,皆可看到自然正在完成种种,行将结束这一年,用那个严肃的冬来休息这全世界。但一切事物在成熟的秋天,凝寒把温露结为白霜以前,反用一种动人的几乎是妩媚的风姿,照耀人的眼目。春天是小孩一般微笑,秋天近于慈母一般微笑。在这种时节,照例一切皆极华丽而雅致,长时期天气皆极清和干爽,蔚蓝作底的天上,可常见到候鸟排成人字或一字长阵写在虚空。晚来时有月,月光常如白水打湿了一切:无月时繁星各依青天,列宿成行有序。草间任何一处皆是虫声,虫声皆各如有所陈诉,繁杂而微带凄凉。薄露湿人衣裳,使人在“夏天已去”的回忆上略感惆怅。天上纤云早晚皆为日光反照成薄红霞彩,树木叶子皆镀上各种适当其德性的颜色。
在安逸澹淡的生活情景中寄寓着政治家的襟怀心志,在闲雅流丽的风调里显示着改革家的才性骨力。
菩萨蛮
[王安石]
数间茅屋闲临水,窄衫短帽垂杨里。花是去年红,吹开一夜风。
梢梢新月偃,午醉醒来晚。何物最关情,黄鹂三两声。
【赏析】
这首词最值得称道的是集诗句为词这一艺术形式。这是王安石的发明。唐人丰富的诗歌遗产,成了王安石现成的词句,除了第三句取自唐人殷益的《看牡丹》外,其余亦多出自唐诗,第一句用的是刘禹锡《送曹璩归越中旧隐诗》:“数间茅屋闲临水,一盏秋灯夜读书。”第五句的出处是韩愈的《南溪始泛》:“点点暮雨飘,梢梢新月偃。”第六句来自方域的诗(失题):“午醉醒来晚,无人梦自惊。”如此信手拈来,随意驱策,使之协律入乐,变诗为词,确实体现了作者学富才高的创作功力。
这首集句词的成功更重要的还是作者用前人的诗句创造出自己心中的意境,为自己表情达意服务,并通过自己的精心组合安排,使之浑然无迹,如同己作。由于这首词这样的成就,我们也不妨原谅作者驰才逞学、矜富夸博的文人积习,允许他的新发明在宋词的艺术长廊中有展览的地位。